第12章 倭寇攻城
「狗東西，算你跑的快，燒，通通都燒了！」
知府衙門是動不了了，畢竟有些事情，做的還是要考慮影響，過了那個度，就下不來台了，但莫君和李明博二人的府宅嘛，呵呵，眾人是不會客氣的，尚可明第一個率部回歸，好一通刮地皮之後，一把火，火光衝天，燒了個乾乾淨淨，倭寇來襲嘛，死幾個人，燒幾棟房屋效果才逼真不是？
「大人，我們的人已經全部撤回城內布防，不過人手太少，只怕？」一眾將尉端坐一堂，請示夏青石道，對於後者玩的這一手，眾人無不佩服的五體投地，哪怕之前內心還僅有的一絲的猶豫，此時也是蕩然無存「政治世家出來的人，果真非凡，哪怕僅僅只是一個孩子，其能力也絕非一眾在場草根匹夫可以臆想比擬的」。
「督造處所有工匠全部持弩上崗，另外傳令徵召民夫，每人紋銀十兩，發予長矛利器，不必上城牆，只需在城內駐防即可，這些事情辦妥之後，列位堅守自己的崗位，其他的事情，夏某人自有安排，諸位看戲即可，去吧」
「是，遵將令。」
「哈亞更！開路！」
「昂昂！」也就是在眾人部署城防的檔口，與海外攻襲而來的數十艘滿載倭寇水匪的戰船也一同抵達港口位置，在仁川木一的調度指揮下，弓箭手，刀斧手，還有數十匹烈馬牽引的十餘部大型攻城利器拋石機，混做的一部巨大戰爭機器，齊齊朝著十餘裡外不大的紹興城狂奔而去。
「快，快點搬！」一百多民夫在十幾個面色稚嫩的魁梧身影指揮下，扛著四五個巨大的拋石機匆匆從城內隱密處現身趕至。
「戚將軍您這是？」剛剛安頓待命的尚可明駐守的主城門位置，突然又傳出了一陣人聲鼎沸的聲響，尚可明仔細定睛一看，這不是攻城利器拋石機嘛？此物著實笨重，攻城尚可，至於守城？還真是略顯多餘，畢竟守城一方居高臨下，直接命人拋扔落石即可，又何必如此多餘，夏大人的用兵手段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幸不辱命，都是打散了東西，組裝起來還是比較順利，大人有令，叫小子為諸位同僚演繹一場好戲，小子焉敢不盡心儘力？尚兄就等著看好戲吧！」
「來了！」順著屬下勤衛兵的指引，眾人朝著遠處地平線望去，黑壓壓一片，馬蹄聲陣陣，捲起黃沙滾滾，鋒銳的利器在烈日的映襯下發出璀璨的光芒，就好似死神的召喚一般鋒芒畢露，走在最前面的一排百多個日本武士，各個頭戴鬼神面具，身披寒鐵盔甲，形象極其魁梧，遠遠看去面目猙獰，根本不似活物。
「咕咚，這？這麼多！姓王的你不得好死」看到如此規模的，劉正一兩個小腿肚子都不自然發抖，一眾屬下持弩的手臂也在不聽使喚的不停發顫，平日都只是一些看家護院的府兵，欺負相鄰還成，至於抗倭，正規廝殺，又何曾見過如此陣仗，老劉此時大腦之中五味雜陳，既有對王氏兄弟怨恨和慶幸，但又提不起自己在關鍵時刻投靠夏青石得以保命的絲毫興奮之情，畢竟此役過後，看看這千餘地獄殺神的兇殘模樣，他夏青石自己能否得活還是兩說，不過看這攻城規模，一旦戰鬥打響，必定是合圍，自己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當真是遁入必死之局了。
「大人，他們的船就在五里開外，還要不要靠近？」
「不急，現在還不是我們表演的時候，一會有他們受的！」在倭寇水匪大軍登陸之後，兩艘小型運兵船，滿載三四張大型床弩以及四五十個精銳少年將士悄然尾隨顯現，為首者就是張楚，不過後者眾人並未登陸，而是將船體掩藏在岸邊濕地之中，僅僅只是派了幾個探子不停來回監測倭寇眾人的動向，一直並未有任何的異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一千米，八百米，六百米，五百米！」眼看著倭寇大軍步步逼近，守城眾人包括尚可明和戚繼偉在內無不是冷汗狂流。
不過一眾倭寇在前行至城外五百米處時，當即止步，自大軍中讓出十幾條通道，安置巨大的拋石機。
這個距離，乃是拋石機的射程範圍之內最大距離，但一般的弓箭卻是觸之不及的地方，就算改良的神器摺疊弩和諸葛連弩只怕也是望成莫及，無法對如此距離的拋石機形成有效殺傷，甚至射出的箭矢都飛不過去，守城眾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一眾倭寇一臉猙獰的，往拋石機中不斷填裝巨大的攻城石塊，每一塊似乎都有百十斤重，一旦從遠處高空拋落砸到人，後果不堪設想，或許當即變成肉餅都是一種極為奢侈的死法。
「放！」「嗖嗖嗖！」
隨著仁川木一手中利劍一揮，攻城之戰當即開啟。
數十塊巨石几乎是在一瞬間被拉直的韁繩狠狠拋出，烈馬嘶鳴，響徹雲霄，巨石咆哮，普天蓋地，小城眾人只覺得一陣大地顫動，日月無光，黑壓壓一片巨石遮住了天空的太陽，讓人摸不清具體的方向，或者說，面對如此攻殺壓迫，眾人連頭也不敢抬，又何談辨認方向。
「轟！」
「咚！」
「啊！」考驗個人運氣的時刻到了，拋石機的準頭不一，雖然絕大多數都是打在了厚實的城牆之上，但還是有一小部分巨石落在了城內或者城頭之上，相關躲避不及的眾人當即就成了一團腥紅的塗料，屍骨無存。
「不！」
「大人小心！」最為驚險的一刻發生在劉正一的身畔，眼看一枚巨大的原石從天而降，瞬間將匍匐在自己身旁瑟瑟發抖的一個屬下攔腰砸成兩半，最主要的是那人一開始還未徹底斷氣，似乎還有意識，探出一隻血淋淋的雙手似乎要抓住劉正一交代些什麼，不過還未等劉正一從大腦失聰中反應過來，就發狂嘶吼了一聲『不』，便被另外一個屬下一把拉開，其原來立身位置又是一陣石屑飛濺，那之前被砸成兩半的屬下殘屍，此時便徹底的沒有了人形，城頭之上又多了一灘腥紅的血跡。
如此慘劇在城頭位置各處時有發生，不過好在守城將士人數本就不多，幾輪投石機轟殺過後，也才損失二十餘人，並未對守城主力造成真正的有效大規模殺傷，不過整個紹興城池外牆四處卻是滿目蒼夷，本就年久失修，此時又遭受如此猛烈攻擊，好多地段自行塌陷，本就不算高大，只有兩丈高的城池，塌陷局部地區此時瞬間低矮了一半，只有一丈高矮，一旦倭寇臨近，只怕徒手就能攀爬，後果不堪設想。
「殺個雞雞！」在投石機直壓的守城眾人無法探頭喘息的檔口，一眾倭寇水匪大軍兵分五路自城池各個方位發起了猛烈的攻擊，眼看就要抵近城池二百米處，又是一輪漫無目的的提弓亂射，顯然這不過是為了延續他們攻擊的節奏，其實普通弓箭的射程最多也就百米之內，二百米不過是為了對守城將士造成巨大的心理陰影，讓其無法有效組織反擊罷了。
「來人！弓弩手準備！」眼看對方大軍逼近百米之內，尚可明當即下令如是道，眾人手中改進的摺疊弩和諸葛連弩威力，較之一般的弓箭無疑要大的多，當在一百米開外，此時打頭倭寇水匪已經逼近摺疊弩和諸葛連弩的攻擊範圍，按照軍事常識自然是沒有放過的道理。
「尚將軍且慢！聽我號令繼續蟄伏！」出乎尚可明的意料，戚繼偉否決了自己的命令，反倒命令一眾屬下繼續依託城牆厚實的垛口掩體防守，繼續龜縮不出。
「戚將軍，你這是幹什麼！」眼看倭寇大軍越發逼近，透過城牆垛口箭眼，尚可明似乎都能清晰看到就要靠近的倭寇嗜血兇殘的面孔，一旦讓其真正離近，登城，如此規模的倭寇水匪，眾人又豈能有絲毫的活路？
「大人的意思，沒有聽到焰火號令，誰也不得妄動！否則格殺勿論！」眼看尚可明情緒激動，戚繼偉當即調轉面孔，一臉嗜血毫不留情道。
「我的個小祖宗啊！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內訌！到底還是娃娃啊！我老劉這次是真的載了！」劉正一看到遠處二人的表演，內心的不安更甚，懊惱的神色更甚，上了賊船已經下不去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最不濟到時候裝死看看能否混過一關了。
「殺個雞雞！」
「沖！全部殺掉，死啦死啦的！」
「咻！」一道白日火焰自紹興城內某處猛然衝起，化作一道流光警醒世人。
「射！」眼看倭寇頭期攻城大軍已然順利挺近百米之內，後期尾隨大軍也一併開拔，快速突入，對方那巨大拋石機為了避免誤傷自己人也瞬間埡口，停止運作，整片戰場此時只能聽到倭寇和水匪肆無忌憚囂張至極的喊殺聲，和嗖嗖不絕於耳的弓箭射擊聲。
「嗖嗖嗖！」在戚繼偉下令之後，準備多時的守城將士，當即紛紛依靠垛口，頻頻射擊，相較於倭寇手中的普通弓箭的力道和頻率，摺疊弩和諸葛連弩的威力當真就好比是機關槍面對三八大蓋了，自城牆方向激射而出的鋒利箭矢瞬間演化成一片奪命的箭雨，鋪天蓋地，幾乎是毫無死角一般將全部前期攻城倭寇將士，盡數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