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苦戰
「快，上！殺了這群孽畜！」
待眾人趕至杭州時，整個杭州大部已經徹底淪陷，南門北門，和東門已然徹底大開，完全敞露在入侵者的鐵蹄之下，之所以說是大部而並非全部，乃是因為杭州城規模太大，畢竟是浙江首府，無論城池規模還是人口遠超紹興，就算一眾束手待斃百姓，如豬羊一般排隊待宰，區區百餘攻城東洋浪人短時間內也根本無法盡數屠盡，更何況還要在數千間屋舍間來回搜尋。
不過呼喊嘶嚎聲告饒聲卻是無處不在，瀰漫在整片杭州城上空乃是如血水一般的紅霞，昭示著這個罪惡的時日。
一眾紹興馳援將士進入杭州之後，入目之景全是喋血當場的慘劇，四處散落的屍體數不勝數，無論是青壯年，還是老弱婦孺對方一個不留，前行搜尋，偶有發現重傷未死者，也多是脖頸或者胸部中刀，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救無可救，而沿街的商鋪此時則是並排火光衝天，熊熊大火猙獰恐怖，化身惡魔的幫凶在不斷吞噬著罪惡的痕迹。
「啊！」
「啊，之那女人，好爽！八格牙路，你的任務完成了，現在可以去死了！」
「大人饒命啊！」一直深入杭州城兩條街道之後，終於在一處華麗大宅子的門口聽到了一陣陣女子痛苦的呻吟，不過還未等救援兵士趕至門口，宅子內瞬間又是風雲突起，那原本痛苦的呻吟，頃刻間又變成了痛哭流淚的委屈告饒。
「上！」
「孽畜！殺！」
待一眾前期趕至的兵士湧入宅府之內，滿院子的屍體橫七豎八喋血四處，與外界別無二致死一般的世界，但是在正堂位置，卻是看到了讓所有華夏七尺男兒痛不欲生的畫面，只見一個面相貌美的少婦，赤身裸體一絲不掛被綁在在大堂門柱之上，口中屬於男子胯下的污碎之物還在外涌，而胸前的兩個凸起卻是莫名遭難，被人齊齊切掉，傷口還未徹底閉合，但此時流落的不僅僅是血，還有白色的乳汁。
「嗖嗖！」
「支那豬？喲西，來啊，支那豬，來吧！」
在十幾個兵士湧入之後，一道匆忙提起褲子的東洋武士，一步高高躍起，躍上大堂橫樑之上，將鋒利寶劍之上剛剛切割斬落的兩團凸起，猶如暗器箭矢一般射向眾人，隨即一個轉身自橫樑躍下，定立在那被綁縛在柱子之上的半死女子跟前，用那罪惡之手不停撫摸其胸前傷口，將猩紅的血跡送入口中，如是挑釁猙獰道。
「孽畜，放開你的狗爪！」
「殺了這個畜生！」
「慢著，有埋伏，不要衝動！」
「啊！」
眼見如此場景，一眾熱血男兒又豈能容忍，當即就有三四人提刀沖入大堂，就要活颳了這個沒有人性的畜生！而後跟進的領軍將領還來不及呵止，那人嘴角不自然挑起一抹冷笑，當即揮刀迎擊而上。
短暫搏鬥之後，眾人這才發現真實事態的恐怖之處，顯然這些突襲城池的倭寇，絕非那些眾人平日見到的普通水匪，他們個個武藝極為高強，手中利刃如臂指使，如行雲流水一般，殺人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一門藝術，幾息之間三四道訓練有素的大明軍士便盡數暴斃在對方利刃之中，而從頭到尾，門外眾人才發現，己方三四人似乎就連提刀的機會都不曾擁有。
「哈哈，哈哈！」
「嗖嗖！」
「快躲，放箭！」
那東洋武士在斬殺三四名戚繼偉所屬部下之後，嘲諷一笑，再次轉身一躍，眼看就要躍上橫樑逃之夭夭，也就是此時，風雲再次突變，十幾道類似飛膘一般的五角星暗器自大堂左右門后快速飛出，朝著門外駐足不前的眾人要害擊射而去，與此同時，那領軍將領當即大吼一聲，隨即快速彎弓激射，一眾訓練有素的軍士，當即紛紛得令或撲倒躲避，或彎腰激射，當然還是有五六道躲避不及的身影，被那突兀顯現的暗器擊中要害，成為了滿院子死屍中的一員。
「嗖嗖嗖嗖！」
「啊！」
「肥源君，啊！支那豬，我要你們死，都死！」
『咻！』『轟！』戚繼偉所部使用的兵器都是摺疊弩和諸葛連弩，無論射速還是箭矢穿透力道，都遠非此時普通大明軍士所使用的普通弓箭可比，一排箭矢射出之後，那眼看身輕如燕躍上大堂橫樑的東洋逞凶者，瞬間躲避不及，成為了一個滿身是刺的活刺蝟。
那人跌落轉身的一瞬間，嘴角含血還是一副不可名狀的震驚，決計不相信面對在自己意識中猶如螻蟻一般的大明軍士，自己也會有喪命黃泉的一日。
眼見自己的同伴遭難，那之前躲藏在門后的，兩道同樣身手了得的東洋武士，紛紛爆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嚎，一道類似於焰火一般的硝煙瞬間躥入天際，響徹周邊天空，而那兩道巨大木門，瞬間自內而外，被一股巨力撞擊而非，露出了兩道魁梧的嗜血身影。
「啊！」那二人始一現身，雙眸通紅，好似凶獸，不似活人當即紛紛一聲大吼，抽刀快速閃身朝著剩餘的七八道大明將士劈殺而來。
「莫要近戰，放箭！」
那二人身手極為矯健，一步躍起幾近一丈，刀光森寒，劍影閃爍，幾乎是還沒有任何的準備，靠近大堂的兩個軍士只感覺脖頸突然一暖，隨即眼前一黑，便身首異處直直趟落地底。
「魔鬼，不是人，他們是魔鬼！」這是在場生還眾人包括那領軍將領所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釋。
「啊！」「啊！」
『嗖嗖！』那二人沖入眾兵士之中，不斷揮刀劈砍，簡直如入無人之境，屠宰豬羊一般，也不知那些東洋武士手中的利器是和材質做成，輕輕縱向一切便不斷有兵士或手，或腳，又或者整個人身變成兩半滑落，痛苦哀嚎聲此起彼伏，而那領軍將領也在匆忙之中射出幾箭，諸葛連弩發威，將其中一人如法炮製射成了活刺蝟，而自己也悲慘落寞，身首異處，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被那僅剩的東洋武士刺入刀尖之上，狠狠拋出。
「戶部君！支那的豬，你們該死！都該死，我要將你們殺光！」三人之中，那最後尚存的東洋武士像發了瘋一般，縱身一躍，三步並作兩步，頃刻間便越過五六丈距離的庭院，隨即再次踏地，朝著院牆之上飛身而上。
「嗖嗖嗖！」「啊！」
「不要留活口！」那東洋武士剛一飛身院牆露頭，等待他的則是一雙雙同樣嗜血憤恨的雙眸，一排滿載仇恨的利箭飛快激射而出，瞬間將那東洋武士整個頭顱心臟等要害部門徹底撕裂個粉碎，化身一具僵硬屍體落地的瞬間，十幾柄鋒利刀鋒便一涌而現，一瞬間，一顆帶血，邪惡不甘的頭顱便與身體分離，大街之上又多了一具慘死的屍體。
「保護將軍！」十幾個親衛且戰且退，護衛著一身嗜血的戚繼偉從隔壁一條街道快速衝出。
戚繼偉所帶的部下人數太少，面對茫茫杭州城，當真杯水車薪，只得快速沿著附近的街道搜尋，十幾人為一隊，且各個小隊之間隔的也並非太遠，如此安排也是為了防範一旦有意外出現，各個搜尋小隊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按理說如此安排，只要不是碰上數倍於自己的敵人大部隊，有摺疊弩和諸葛連弩在手的戚繼偉眾人，與這杭州城內應該是戰無不勝的，但意外還是出現了，就好似之前那一搜尋小隊，面對三個東洋武士之時的場景一般，殺戮與反殺戮即可開啟。
這些東洋武士各個武藝奇高，幾乎是一個照面，還未等巡視小隊的人馬察覺，飛膘縱橫亂舞，小隊中大部分人當即著道，死於非命，就算有些小隊運氣好，提前發現端倪，搭弩激射，最終的結果也僅僅是付出巨大代價的慘勝。
就拿戚繼偉所帶二十餘親衛親自搜尋時的遭遇一般，五六道東洋武士突然自半空躍下現身殺戮，戚繼偉手下親衛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但還是被這猝不及防的飛天之物，完全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一瞬間，戚繼偉部就損失五人，隨後便是慘烈的對殺混戰。
終歸戚繼偉還是征戰廝殺多年，不僅自己接連斬殺兩人，還協助手下斬殺一人，在付出十幾名親衛慘死的代價之後，終於全滅了這伙突然襲擊的魔鬼。
可是還未等眾人來的及退走，回歸大部隊休整的時候，十幾道飛檐走壁的鬼魅身影，不斷激射飛鏢朝著眾人激射而出，戚繼偉雙拳不敵四掌，當即中招，被七八個飛鏢擊中胸膛腹部，無奈吐血仰面倒地，一眾親衛屬下拚死抵抗狂奔，這才在付出幾盡全滅的代價，將其從死人堆裡帶了出來。
一百餘道殘存的大明將士身影，齊聚街道寬闊處，搭弓持劍將身受重創生死不明的戚繼偉圍隆護衛其中，與不斷飛身匯聚周邊越來越多的嗜血身影顧目對峙，血腥的殲滅廝殺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