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民族團結

  「什麼，你們已經交上火了？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半夜三更，讓戚繼偉從床上煩起來，就是適應了長年軍旅生涯的夏青石，此時也是內心抵觸的緊，但終歸軍國大事，又豈可兒戲，不過聽手下人彙報，說是在路上殺了不少，從台中方向來的土著軍士，夏青石當即眉頭緊蹙。


  「大人，是他們先動的手，屬下也是被迫還擊的，當然，屬下也沒有忘記了跟下面的兄弟們交代要支持民族團結，可是那群猴子，奧，不那群土著他們根本不聽，抬箭就射，我們我們」


  「好了，人都弄死了，這會恐怕屍體都臭了，還解釋個屁，說吧，他們一共有多人，現場又是什麼情形，都說說，我要知道具體情況」


  「大人，他們一共三四十個人，都是光不溜秋的皮毛原始裝備，走的是山路，奧對了，還有一個領頭的，說是什麼阿里皇帝的領軍大將，叫什麼大虎的」


  「才三四十個人，還有土著皇帝的貼身將領？嗯，照這麼分析，這麼點人，應該不像是來找我們麻煩的，再說，跟荷蘭人待了這麼久，理應學到了點什麼軍事部署，土著人應該沒有這麼蠢吧！」


  「來人，叫斷穿腸！」很快，同樣還在酣睡的斷胖子也是一臉極為不情願的從被窩裡面爬起來，大半夜領了軍令，一路打著哈切，朝著台中方向進發而去。


  「什麼！馬盡衷那個老匹夫跑了？」


  「是，陛下馬大人及其家眷隨從，是連夜出的城！」


  「狗東西，我就說不能讓這群貨多跟荷蘭人接觸，這下好了，都他媽有文化了，還學會臨戰脫逃了，別讓爺爺抓住你，非得將你們都宰了！告訴高雄的人，一旦發現那姓馬的下落，立即抓人！」


  一大早，謝澤楷和一眾大臣從睡夢中醒來之後，才發現壞事一件接著一件，先是派出去的貼身將領大虎到現在這個點都沒有回來，還有就連自己親自提拔的台中城主馬盡衷也帶著家人跑了，現在居然門外還來了那麼多的大明軍隊，遞來了書信，媽的這都叫什麼事，老子不就是喝多了睡了一覺，怎麼感覺什麼都亂了套了，怎麼弄怎麼氣不順。


  「陛下，這，明朝軍隊的書信？」


  「念！狗東西，我倒要看看他們想耍什麼花招！」


  「是，阿里諸將安好，余乃明軍五品守將夏青石，秉承民族團結天意，我等皆為華夏子孫，理應相互扶持鋪助，此時外有倭寇窺伺，荷蘭軍隊侵襲，~~~」


  夏青石受意，斷穿腸親自起草的書信，滿滿通篇都是規勸和解之意，奉勸阿里眾人回頭是岸，他們可以既往不咎，屆時阿里眾人還是華夏一份子，享有一定的自治權利，也就是等於大明承認的變相封疆裂土諸侯王，總之一句話，只要你承認自己是中國人就行，其他的都好說。


  「放屁！老子乃是阿里皇帝，他們夏青石算個什麼東西，我阿里跟大明勢不兩立！來人，將那群不知死活的大明軍士統統處死！」


  「師爺，您說大人是哪根筋不對了，非得要搞什麼狗屁的民族團結」


  「噓，李大人，莫要口無遮攔，這是大人的大計，大人胸懷天下，高瞻遠矚，又豈是我們可以理解的，我大明各個民族沒一百也有八十，要是都一盤散沙，什麼時候還能有一統的一日，屆時倭寇和韃虜甚至其他地域的強勢國度民族，再入侵我中華，一盤散沙如何敵得過？」


  不僅李向東，他斷穿腸又豈不是一樣，夏某人一張破嘴，隨便一個意思，他們下面人就得跑斷腿，當然就是跑跑腿也就罷了，但是您老人家別讓我們背黑鍋啊，上次李虎的事情，大傢伙眼睛都是雪亮的，早都被夏某人搞怕了。


  「哎，這都是什麼事，大人還真是麻煩，殺倭寇就跟殺豬一樣，怎麼到了台灣遇到這群土著就如此畏首畏尾，他們自己都不拿自己當中國人，我們還理識他們幹什麼，一刀颳了算了！」


  「哎，這？」夏青石手下這群兵痞可以亂說，但是自己的出身本就不幹凈，雖然自己心裏面知道的更多，但是話到嘴邊，還是止住了，隔牆有耳，要是真有什麼話傳到上面，他們李向東最多挨一頓皮鞭，人家可是親兒子，對夏青石是死忠，自己算什麼，一個半路叛變的叛徒，說殺還不是殺了，嗯，算了莫要逞一時口快，安身點好。


  「怎麼還不出來！都一個時辰了，屁大點小城，這群土著他媽的在磨嘰個什麼勁！」


  「呃，都說皇帝的後宮佳麗三千，斷某覺得這阿里王沒有三千，三十恐怕也是少不了，呵呵，這房事只怕也是杠杠的」


  「哈哈，師爺說的對，改明，咱們大人也稱帝了，咱們兄弟也給他蓋個大大的後宮，那個什麼日本天皇的老婆和荷蘭的女王也抓過來給大人暖床」李向東大包大攬道。


  「胡說，龍種講究純種，到時候生出來個中不中洋不洋的東西怎麼辦？你也認主？」


  「這？還是師爺想的周道，對，夏大人享用不了，就給戚將軍享用，反正到時候，我多抓點，咱們哥倆都有的分就是了！」


  「陛下有令，殺無赦！」「嗖嗖！」


  就當等候在城門外，有話沒話聊著黃段子的斷穿腸和李向東二人，還在繼續嘮嗑的時候，突然台中小城正門大開，從其中湧出一百多個全副武裝的土著軍士，而城頭之上此時也一同射下箭雨，若非眾人此時本就是作戰部隊，也裝備遁甲兵，隨時防備，第一時間就擋住了絕大部分箭矢暗器攻擊，只怕斷穿腸和李向東二人瞬間就要被射成篩子不可。


  「殺！」『殺！』一群土著奔跑跳躍著，不停朝著紹興軍士拋扔他們手中的長矛，雖然入住台中過了快十年的城裡人生活，但他們這一代人深山打獵的本性還是沒有變，依舊還是那副野人狩獵的作戰模式，就這點戰力，若非有荷蘭人支持，就算當初駐守台灣的明軍再是頹敗，又豈是他們膽敢招惹的？


  「我操，你們來真的！」


  斷胖子迅速從馬上跌落，直接摔了個狗吭屎，狗頭軍師貪生怕死的本性依舊，在幾個兵士護衛下一路狂奔向大後方安全位置。


  「狗日的，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上，弄死這群猴子！」


  李向東本就是嗜血殺場的莽夫，一而再再而三被夏青石支使來搞什麼民族團結，折騰了半天死了十幾個兄弟不說，最後好話說盡，還他媽是這效果，「老大，今天是什麼情況，您的狗腿子師爺可是一直都睜著眼睛看著來，這群猴子自己找死，也就不要怪我李某人不聽命令了！」


  「殺，乾死這群鄉巴佬！」「嗖嗖！」


  一聽到李向東的命令，之前一直憋了一肚子氣的紹興軍士，此時各個卯足了勁，抬弩就射，不一會摺疊弩和諸葛連弩的威力瞬間顯現，數以百計的箭矢化作的封鎖箭陣很快將眼前數百米方圓盡數封鎖，根本就沒有給一群還在咋咋呼呼不停奔走跳躍的土猴子，半點躲避的機會，幾乎是全覆蓋無死角，幾息之間，之前瘋狂躥出的一百多土著軍士，瞬間大部中箭倒地哀嚎，能夠活著退回去的不足四分之一，而城牆之上之前同樣咋咋呼呼，不停雷鼓射擊的幾十個土著士兵，此時也被從紹興眾人一方，激射而出的箭矢徹底壓制住了，當場死了十幾個人，其他人此時也都匍匐在地，瑟瑟發抖，惶惶不可中日。


  「大人，要不要攻城，通通宰了這群畜生！」待不費吹灰之力打退了土著的攻擊之後，一眾領軍將領便紛紛圍攏在李向東跟前請示道，畢竟現場他最大，攻城的命令也只有他才能下，眾人是沒有這個資格的。


  「攻城？這，媽的不行，老大讓我帶著師爺來勸降，沒說要殺了這阿里的狗皇帝，不行，這個命令不能下，得跟師爺回去問問」


  「師爺，讓您受驚了！」


  「反了反了，這群畜生居然敢公然射殺大明軍士，真是反了天了，我一定要如實稟報！」


  斷李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後者當即便做了一定的軍事部署，隨即與斷穿腸二人便快馬加鞭朝著台南城回返而去。


  「什麼！這個謝澤楷真的什麼都沒有說，直接派兵就殺？」


  「大人，小的親眼所見，要不是李大人拚死護衛，只怕小人早就被人射成烤串，回不來了，聽說那群土著他們頑固不化，真會吃人的！」


  斷穿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直看的李向東也是一愣一愣的「媽的，狗東西，你剛才和老子騎在馬上，距離那群土著幾百米好不好，再他媽大的手勁也射不了幾百米好不好，哎，古話說的好，將軍百戰死，不如文人一張嘴，我要有了兒子，一定不要讓人蔘軍打仗，也要跟著斷胖子一樣讀書明事理，對，就是要讀書」


  「就你，一身肥膘，吃了也是一嘴油，看著還膩的慌，好了，滾下去吧，別演戲了，這次事不賴你們，我不處罰你們就是了」


  看過現代電影里無數橋段的夏青石，又怎麼還能讓這胖子的拙劣演技唬住了，兩個二貨不就是事辦砸了，不想背黑鍋罷了，至於搞出這麼多幺蛾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