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撞也要撞沉了
「將軍，爪哇人的船又追上來了！」
「嗯？這世界上還真有不怕死的！來人，布陣轟殺！」
張楚接到的命令就是務必阻止爪哇人登陸台灣島，否則提頭來見，故而此時自己等人也是身不由己，明知彈藥不足，也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十幾艘鋼鐵怪物，再次按照之前攻襲的隊形分為三隊，成品字形相互掩護，朝著後方龐大爪哇艦隊圍殺炮轟而去。
「轟轟！」一顆顆巨大炮彈，自鋼鐵戰艦的炮膛中噴吐火舌快速滑躍而出，似乎都是有靈氣一般，每一顆炮彈都自帶了眼睛和耳朵，最終都能精準定位一艘爪哇船，給與大海一場絢麗的焰火。
「大明水軍又回來了！」
「首領他們又回來了！」
「慌什麼，廢物，給我沖，啪！誰要是後退，一律處死！」
相對於蒸汽鋼鐵戰艦的速度，爪哇人的木質帆船還真的相當於靜止一般，慢的可以，加上又是一二百艘混在一處，如此龐大的目標，自然在鋼鐵彈藥的瞄準下，就跟一個個活靶子一般的脆弱不堪。
一輪鋪天蓋地的炮轟過後，又是十多艘爪哇船與茫茫大海之中四分五裂，數百爪哇士兵當即喪身大海餵了鯊魚，一眾主艦之上乘坐的爪哇將領，紛紛膽寒，要求撤退，鬼才知道下一顆彈藥是不是會長眼睛，直接轟在眾人乘坐的主艦之上。
但此番前來督戰的荷蘭人海西而將軍，這一次似乎是豁出去一般，直接抓起一桿長槍，對著天空就是『啪』的一搶，其身後二十多個荷蘭士兵此時也是紛紛舉槍，對著一眾膽怯抓狂的爪哇土著將領威脅如是道「他們彈藥不多了，這是我們的好機會，快衝，快衝！」。
「首領，這群荷蘭人瘋了，他這是要我們找死啊！」
「首領，不能聽他們的，這是我們爪哇最精銳的水師，一旦都完了，我們回去也是死啊！」
荷蘭人的態度異常瘋狂痴迷，眾人只好又將目光都投注在了那爪哇頭領的中年人身上苦苦哀求道。
「砰！」『啊，首領！』
「砰砰砰砰！」「荷蘭人你們不得好死！」
爪哇主艦上瞬間爆發一陣短暫騷亂，就當那爪哇首領剛剛準備起身與海西而相商求情，畢竟一旦情報判斷有誤，這支大明的水師並非真的彈藥不足，而是著急著趕回去馳援本土戰事，只怕再呆下去就是爪哇人的噩夢了，他不能看著自己的近萬手下平白送死。
但此時的海西而可不這麼想，後者已經癲狂，早已經沉醉在自己指揮如此大一隻艦隊，馳騁各個大洲大洋，雄霸世界，征服人類成就真正王者的美夢當中，莫說真的是情報有誤，就是沒有誤，他海西而此番也是絕對要鋌而走險，讓一群土著船去接連送死，就是硬耗，也要活活把張楚他們戰艦之上的彈藥耗盡，才好實施活捉行動的。
於是乎，這就是一場悲劇，一場屬於爪哇人的悲劇，根本看也沒有看那爪哇首領的表情，海西而抬手就是一槍，其身後一眾荷蘭貼身護衛，也紛紛舉槍，現場二十多個爪哇將領幾乎是前後腳一般，頭上，身上全是槍眼大洞，一命嗚呼，連個撲騰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哼，一群廢物，繼續發信號，全面進攻，誰也不準退！」
雷戰鼓的十幾個爪哇士兵親眼目睹了這一場殘忍嗜血的屠殺，但此時被二十多把長槍頂著腦袋，又哪還能有自我，再不聽話或許下一妙，自己的下場也會像大人們那樣悲慘吧，於是乎進攻的戰雷咆哮，再次被賣力的吹響擂動，蔓延整片碩大爪哇戰艦群，頃刻間碧海藍波之上無處不戰鼓，無處不衝鋒！
「大人們瘋了！」
「操，狗日的荷蘭鬼子！」
「這是要我們死啊！」
主艦之上戰鼓轟鳴，不斷吹響著衝鋒的號角，而下屬各個戰艦之上的作戰的軍士卻是唉聲載道，憤恨不已，事實已經很明顯了，無論是從船速還是火炮射擊威力和射程，與大明水軍一比，爪哇戰艦都相差甚遠，一旦對敵，眾人根本就沒有活路，大哥，已經都被打爆了幾十艘船了好不好，你們他媽的眼睛長屁股上了，真拿我們底層官軍的小命當牲口了不是？
明著違抗軍令，一眾爪哇底層軍官不敢，可是陰奉陽違，並非我們華夏人的專利，而是世界人類智慧的結晶，故而，很快在大海之上驚奇的一幕便瞬間發生，除了主艦以及起身旁的十幾艘擔當護衛的大型戰艦，速度依舊狂野，而其他將近二百艘戰艦卻好似集體啞火了一般，突然速度一陣銳減，到最後乾脆就成了龜爬，很快，那主艦便從中間的位置眼看就要被動的超越了所有的艦船，行駛到了所有戰艦的最前端，進入到了大明水師炮轟擊殺的視線之內，眾人打的算盤很簡單，老大戰死，群龍無首，自然也就沒有自然了，收功打道回府交差就是。
「廢物，砸碎，開炮！炸死他們！」海西而領軍橫行大海多年，自然也不傻，一群土著這點小伎倆又怎能騙的過他，所以眼看主艦群就要超越所有戰艦成為大明靶艦的時候，海西而當即咆哮暴怒，下令開炮，無差別朝著身後一眾龜速的下屬爪哇戰艦轟殺，不一會，三四艘戰艦上乘坐的爪哇倒霉蛋軍士，便倒在了自己戰艦的炮口下，含冤而死，餵了鯊魚，這還不算，就他們這死法，回去連個戰功也撈不著，說不定還要治個通敵之罪滿門抄斬。
「捕獲一艘明軍艦船，官職連升三級封地百畝,全艦官兵各自賞銀一千兩！」西方人的老套路，打個巴掌，給個棗，胡蘿蔔加大棒的策略，總不可能都給這群故意拖延的猴子們的船轟沉了吧！
一瞬間將整個爪哇艦隊都震住之後，很快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便從主艦之上，換句話說，也就是海西而的口中傳出，讓無數爪哇送死鬼為之癲狂，為之嗜血。
爪哇國內極度平窮，等級制度森嚴，可以說除了少數皇族貴族，其他人都是奴隸一般的身份，完全的奴隸社會，封地百畝什麼概念，一瞬間就翻身做主人了好不好，祖宗十八代也可以跟著有名有姓了好不好，可以說如此命令一下，瞬間就好比一顆春藥，直接讓整個龐大爪哇艦隊瘋狂勃起了。
「老大，這群畜生怎麼回事，怎麼自己人跟自己人幹上了？」
通過單筒望遠鏡片，紹興水師眾人看到了海西而發怒炮轟手下船隻的詭異一幕。
「等等，命令手下兄弟們停止炮擊，爪哇艦隊應該是內部生變了，先觀察觀察」
張楚心裡清楚，自己艦隊剩下的彈藥真的不多了，或許兩個來回，或許三個來回，總之根本不可能將這麼龐大一隻艦隊都轟沉擊斃了就是，或許連一半也解決不了，此戰只能智取，無法硬拼。
「吼吼吼吼！」「殺！」很快讓張楚等人失望的一幕發生了，爪哇內部叛亂，眾人不戰而勝的美夢沒有等到，等到的卻是一群各個都跟打了雞血一般，不斷咆哮嘶嚎的瘋子。
「轟轟！」「嗖嗖嗖！」
絕大多數爪哇戰艦之上是沒有安裝火炮的原始木船，一群黑不溜秋的土猴子紛紛站在船頭，提著長槍不斷手舞足蹈叫囂，有的還奮力彎弓激射，也不管他媽離紹興眾人隔著六七海里的距離，就是一陣盲射，示威，而一眾加裝了火炮的爪哇戰艦，則藉助這些悍不畏死的土著裸船掩護，分散快速行進，不斷開炮，明知如此遠，一切攻擊手段根本就是徒勞，但依舊還是這麼做了，顯然打的算盤就是四處開花，分散吸引紹興水軍注意力，讓他們防不甚防，一旦出現漏洞，讓那群土著抓住，自然就會各個擊破。
「我操吃了春藥了？」
「這群土著都他媽瘋了！」
「老大怎麼辦，他們都已經分開，目標範圍擴大，再這樣下去，就更不好殲滅了！」
顯然爪哇艦隊生出如此巨變，一瞬間打亂了張楚等人的軍事部署，事情變得更為複雜了，無疑這裡有真正的高手在運作部署了，一瞬間，張楚就感覺有人在自己身後窺伺，完全看透了自己的底牌一樣的惡寒。
「十幾艘戰艦各自為戰，不要讓他們靠近三海里之內，撿對方主要目標收拾，但凡是安裝火炮的敵艦必須要在第一時間擊斃，告訴兄弟們，就是最後彈藥沒了，撞也得給我全部撞沉了，要是跑出去一艘，全都提頭來見！」
「媽的，真要把老子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嗎？也不知道李虎那龜兒子到底收沒有收到老子求援的消息，小李子啊，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可要給點力啊」張楚站立船頭，目光堅毅，始終盯著的卻是爪哇艦隊主船的方向。
「小姐，我們也要死在這大海之上了嗎？」
「是啊，小姐，中國人的船跑的這麼快，他們怎麼不跑了？」
也就是在外界海戰進行的如火如荼，越發白刃化的檔口，幾十雙藍色的雙眸也在透過一扇小小的窗戶好奇而又心驚的看著船外的一切，儘管聽到的都是巨炮的轟鳴，看到的都是硝煙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