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瘋狂的田中

  「老大前面有船？」


  「看清楚是哪國的船了嗎？」


  「好像是大馬人的！」


  「大馬的？算了，放他們走吧！上天有好生之德，等他們養熟了再宰吧！」


  「咦？不對，老大，他們看到我們好像神色不對勁，媽的，掛羊頭賣狗肉，爪哇船掛的大馬的旗！」


  「八嘎呀路，小的們還等什麼，佛爺說了，蚊子肉也是肉，一個都不能放過，抄傢伙，干他娘的！」


  自從上次爪哇艦隊協助荷蘭人偷襲台南不成，反而被張楚艦隊重創，大敗回歸之後，一眾爪哇人從皇權到普通百姓似乎莫名對華人產生了嚴重的敵意，爪哇國內民族摩擦時有發生，且多是當地土著滋事，無論醫療從商，上學婚假處處針對華裔人群，有時黑夜單獨華人就連街道也不敢出，只能躲在家中寒蟬若驚，林林種種排華怪象，比比皆是。


  而當地華人百姓對於這等莫名的欺辱似乎也是習以為常，成為了家常便飯，能忍則忍，雖然內心也在不斷的期望著自己的母國華夏能夠有朝一日兵臨此處，彰顯國威，但這個夢當地華人做了也不知多久，以至於現在都少有人提起了，他們就是一群被遺棄的棄子，當然爪哇當局如此做，也不乏作為宗主國的戰敗荷蘭人在暗中推波助瀾，只不過一切都是暗戰沒有被擺到明面罷了。


  如果說普通民間百姓連帶爪哇戰敗，遭受欺壓磨難更甚，也算正常，畢竟一眾島國排外種族歧視由來已久，對此不止大陸之上劍拔弩張的叔侄兩顧及不上，此時就連戰後重建的台南也是鞭長莫及，這其中涉及到兩個民族之間的事情，說不清道不明，不過作為穿越者的夏青石，自然不會允許出現這種越演越烈的排華情況出現，尤其是現代98的印尼事件，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


  一切的一切的導火索都在兩個月前，戚繼偉親自與米代島督戰，因為種族歧視當地華裔早就心生反義，故而不僅夏青石，就連京師那位和寧王叔侄兩都是明裡暗裡舉雙手雙腳贊成，后二者因為身份的關係，各自暗地裡派了不少的軍用戰艦運送海量軍事物資，而作為幕後的大東家台南自然更是做的直接，就連最高軍事指揮官戚繼偉也被派來前來視察督戰。


  「田中，大人很關心你的工作，說說吧進展的如何了？」


  「這？戚將軍，不是小人不儘力啊，這納土納群島周邊的爪哇和大馬的官府巡邏船隻太多，簡直就是一個刺蝟，我們無從下手啊！要不然將軍，我們能不能換一個地方？我聽說雅加達的馬六甲航道不錯，要不要？」


  「馬六甲？那裡有幾十艘荷蘭人的戰艦把守，要是嫌自己命長的話，你就領著你那幾艘小破船去送死吧！田中，夏大人可是很器重你的，我們已經在台南站穩了腳跟，反攻東洋大陸指日可待，你做好準備了嗎？」


  「這？將軍請再給我一個月時間，我就是不當水匪當山匪我也一定辦到！把納土納弄個天翻地覆」


  一想起夏青石之前答應過自己的承諾，入住天皇宮，能夠穿上那身在自己夢裡面都是渴望而不可及的皇袍，田中當即就是一陣腦充血。


  「罷了，此地情況有變，有些事情也不怪你，不過來的路上，我聽說李虎已經將駐守納土納的爪哇艦隊全殲了，大馬也是有水匪的嘛，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呵呵，好兄弟，張楚將軍可是也很惦念你啊！」


  說話間戚繼偉站立起身，輕輕拍了拍臉色極為不自然的田中如是戲謔道，一聽到張楚這個魔鬼的名字，田中就不由得當即將自己當天皇的美夢，狠狠壓回了心底，還是先顧好自己身上這套皮囊的好啊！

  「饒命饒命，好漢饒命，我們是大馬的商人啊！」


  「大馬人不殺大馬人，我們是同胞，同胞，饒命啊！」


  一見從四面八方躥出的一群身著大馬服飾的悍匪，前方的商船船主，當即領著一眾夥計乖乖跪伏在甲板上哭喪著臉死命的求饒著。


  最近納土納海域出現了一夥來自大馬的悍匪，戰鬥力極強，就連大馬官府的船隻一般也不想招惹，當然也絕對沒有招惹的必要，因為這夥人只搶爪哇的過路商船，一旦咬住必定人死船沉，就連華裔商船每逢遇到也是過路費滿滿。


  至於大馬商船，呵呵那當真是同胞兄弟般的溫暖，一時之間直弄得整個爪哇商界人心惶惶，但又碰上爪哇戰敗，納土納附近的軍港被莫名艦隊盡數消滅，連續兩個月來，這伙悍匪越發猖狂，據傳已然有不下五六十艘爪哇商船遭難，一時間整個爪哇對外貿易遭受嚴重重創，畢竟納土納航線是南洋各國與中土大陸經商最為便捷的通道，相對於其他的海域已然算是安全的多的多。


  也是因為商船通商遇挫，只能轉求米代島和大馬國進行轉手買賣，這其中的差價貓膩，自然是以天價計，導致爪哇國內絕大部分物價飛漲，一時間直弄得民怨四起，唉聲載道，大有揭竿而起，四處燃火皇權不穩的架勢。


  「老大，我真是火眼金睛，一下看出了他們是假冒的，你看他們的通關文牒寫的是爪哇！」


  「放屁，是我的慧眼如炬，一下看穿了虛偽」


  「奧，對對對，是您是您！」


  通關文牒乃是貨物流通收稅的憑證，這個做不得假，一旦稅率出問題，呵呵，這船貨還不如被搶走來的損失小。


  「大人饒命啊！我們也是生活所迫！」


  「大人，我們確實是大馬人，有爪哇商人雇我們當夥計運送貨物的啊！」


  「大人，我們上有老下有小，饒命啊！」


  「東西搬走，你們自己開著船滾吧，這船是你們的了！」


  「這？真真的？」


  「大人，你們不會在後面放我們冷箭吧？」


  「大人我真的是上有老母下有小啊，求您放過我們吧！要哪只胳臂哪只腿我們自己來，大人只求您放過我們一條狗命，我們不想死啊！」


  傳聞，也並非傳聞，因為的確已經有數百上千的爪哇人，已經命喪這群悍匪之手，事實就是，只要落到他們手中，就絕無活口，也難怪乎這群倒霉蛋會嚇成這個樣子，畢竟自己此時可是為爪哇商人賣命，說不得遷怒之下，自己等人小命不保，內心對於之前的僥倖和高額雇傭收入的貪念早就恨了個透。


  「蹭！」「媽的，滾，聽到了沒有！不想死的話，就多帶點爪哇船來！」


  田中拔出長劍直接插入附近的船體恐嚇道，只嚇的一群求饒水手當即又是一陣磕頭搗蒜，連滾帶爬非一般逃跑了。


  「走走了？」


  「這船真的是我們的了？」


  「真的不殺我們，也沒有從後面放冷箭？」


  「大馬同胞萬歲！」


  「大馬人萬歲！」


  「大馬水匪萬歲！」


  「大馬陛下萬歲！」


  很快在劫後餘生的水手中便自發響起了一陣歡欣鼓舞的歡呼聲，禱告聲哭泣聲。


  「老大，就這麼放了？不殺了？他們可是通敵了？」


  「是啊，老大，要是不殺，只怕下次大馬豬都這麼搞，我們就完全沒有買賣了！」


  「蠢貨，知不知道為什麼叫你們每天都穿這身大馬土著的皮？」


  「好看？」


  「涼快？」


  「奧？我知道了，老大，是你看上大馬的哪個小娘們了！告訴兄弟們，誰家的，晚上就給你弄回來！」


  「一群蠢貨，就這水平，還想跟我回日本皇宮？戚將軍可是說了，三十六計攻心為上，我們現在可是大馬的良民！既然是大馬人就該做點對大馬同胞有利的事情，我們大馬人是不殺大馬人的」


  「攻心為上？媽的，老大，既然攻心為上，那我們為什麼不自己干，非要聽那群支那人的！」


  「就是，老大，我們現在要錢有錢要船有船，中國有句古話，天高任鳥飛，天大地大哪裡去不得！」


  「放屁，中國還有句古話，你們懂不懂，身上的皮穿的結實才是自己的，要不然拔下了就是別人的了，蠢貨！」


  一切的一切實力為尊，東洋人的種性如此，信奉強者，一想起張楚那身扒皮的嫻熟手藝，田中就是切膚的痛，哪還敢有絲毫的忤逆反叛心思，天大地大，笑話，哪裡還有鋼鐵戰艦觸摸不到之處？抓回來死的更慘。


  有一就有二，自從首開先河之後，一眾大馬水手早就暗中互通有無，既然他們不殺大馬同胞，何樂而不為，不僅獲得爪哇人付給的的高額報酬，還能白得一艘價值不菲的商船，短短一兩個月內，明裡暗裡，在一眾熱心大馬同胞水手的相助下，田中兵不血刃獲得了大批的財富，那日子過得別提有多滋潤了，簡直就是每天躺在金銀財寶的聚寶床上安寢好不好。


  「將軍，爪哇的艦隊，看來又是馳援納土納的方向！」


  「又來了？走吧，殺狗！」『嘟嘟！』接到前方戰報，李虎的艦隊再次從秘密海域出發，尾隨那支爪哇剿匪艦隊，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陛下，我們派出去剿滅那伙大馬水匪的軍船又失蹤了！在出事海域疑似發現大馬軍用箭矢的痕迹」


  「陛下，這都是這兩個月的第三次了，一定是大馬人搞的鬼！」


  「陛下，我國上次與華夏人海戰失敗之後，國力勢微，大馬人與我們世代有仇，早就覬覦我們富饒國土多年，這一定就是他們乾的！」


  「陛下，快下令動手吧！再不動手只怕就晚了！莫非要看著大馬人明著屠殺我們的子民嗎？」


  數月後，又一支外派剿匪的爪哇軍用艦隊莫名出事，失去聯繫，雅加達皇宮之內，群臣憤怒，明裡暗裡下，所有人都一致將怒火全部都灑向了大馬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