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滄海桑田，我們都已改變

  馮揚狠狠地舉起拳頭朝著那張臉揮下去，可是卻在米靜眼前一厘米的地方生生的頓住了！終究是他心裡的女人，他下不了手！騙不了自己！

  「米靜，別忘了我要是被揭發了，你也跑不了！你也是共犯，我們照樣一起進地獄！」馮揚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著她的身子，眼睛猩紅。


  米靜的眼中滑下一滴淚水。看著那熟悉的刻骨銘心的男人，心中劃過狠狠地一道傷。這個男人是她生命中的特例，就如同蘇齊一般的存在！一個是她深深愛過的男人，一個深深愛過她的男人！

  伸出手，米靜出乎意料的輕撫著馮揚的臉。手指一點點的移動，將馮揚臉龐的輪廓一點點的描繪出來！

  「馮揚！我們一起下地獄吧！」她痴痴的說。


  馮揚驚愕的看著那個魔怔的女人，心中的哀傷難以言喻！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們之間為什麼就不可以真正的攜手白頭呢？

  馮揚伸出大手，狠狠地一把撈過那個臉帶淚水的女人，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抱得很緊，緊的讓米靜喘不過來氣！


  「我不要放手！我不要！如果你要走，那麼無論是蘇齊還是蘇小米！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要下地獄！我也一定會拉著你！一定！」


  他一把撕開米靜的襯衫口，朝著她圓潤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那些年我有多痛？你知不知道？」他狠狠地咬著，直到口中傳來一陣鐵鏽的味道這才住口。看著那正不斷地往外冒血的牙印，馮揚心上一怔。然後突然像逃難般的離開了！

  蘇齊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蘇小米領著他進門，他一身風塵僕僕，走進屋中，看見消瘦蒼白的米靜，幾步走過來便狠狠地抱住她。


  「我陪你！米靜，從現在起，無論發生什麼，我都陪著你！」他在她耳邊近乎呢喃的說。


  米靜推開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他，他依稀看見，蘇齊的耳後，有好幾根頭髮已經變白了。


  米靜怔怔的伸手到他耳後，然後微微用力，一把扯下一根白髮，然後拿到自己的面前，也不扔掉，只是靜靜地盯著它看。


  「蘇齊，你來幫我看看，幫我把頭上的白髮拔下來好不好？」她沉默良久，忽然抬頭，目光中帶著點點感傷，靜靜地看著蘇齊那張倉惶的臉龐。


  蘇齊一瞬間便哽住了喉嚨。靜靜地盯著往昔的愛人，目光中透著疼痛！


  「好！「他嘶啞的回答了一聲。


  米靜靜靜地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蒼白沉默的自己，有些怔愣。這，竟然就是如今的她嗎？怎麼可以，這樣的凄涼。


  蘇齊一點一點的撩起她的長發，目光細細的在她黑長的秀髮中搜尋。時光匆匆，當年還在大學念書時的米靜，總是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帶著點點的羞澀，站在球場外面，亦或是遠遠地坐在圖書館的一角，靜靜地盯著他的臉。然後在他轉頭看她的時候，調皮的朝他一笑。


  記憶中的米靜，如今細品，是那樣的青春美麗，然而，她的一腔真情，卻被他盡數拋棄，滄海桑田，當年的女人當了今天，卻變得這般的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