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卧室之爭
別墅的傭人輕柔地敲門聲將睡夢中的兩人喚醒,白青青睜開迷濛的雙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顏子佩含笑的鳳眸。
男人俊美的五官,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天神一般,濃密的睫毛、性感的薄唇,不輸給任何一個當下炙手可熱的小鮮肉們。
「青青,你醒了。」見到她睜眼,顏子佩俯身過來,在白青青的櫻唇上落下深深的一個吻。
白青青揉了揉眼睛,困頓地說了一句早安,充足睡眠后的大腦逐漸清醒。
顏子佩在她的臉上舔,吻著,天知道剛才這個女人熟睡的樣子有多可愛,讓人忍不住就想多親幾口,又怕吵醒了她甜美的睡眠。
昨日的經歷雖然算不上驚險,但兩人卻彷彿同生共死過一般,更加親密和默契了起來。
此時抱著白青青的他,心裡對於懷裡的女人更加珍惜,見到她醒了過來,自然是要吻個夠了。
白青青在顏子佩鋪天蓋地的親吻之下有些頭暈,心裡納悶地想著難道這個男人是屬狗的嗎?幹嘛又親又舔的?
正在兩人溫存的時候,白青青的肚子卻傳來了「咕嚕」的聲音,頓時嬌嫩的臉龐便飄上了兩朵紅暈。
顏子佩將頭埋在她的肩窩之中,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白青青見狀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昨天睡得太早,又錯過了下午飯,這個時候早就飢腸轆轆了,怪不得白青青的腸胃會對她發出抗議了。
白青青捂著羞紅的臉,這麼響亮的聲音,實在是太丟人了……
顏子佩憋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頂,感受著女人柔滑的發梢,心裡一陣柔軟,寵溺地在她耳邊說道:
「餓了吧?我叫傭人準備早餐,你想在床上吃,還是下樓吃?」
白青青將手從臉上放下來,心裡暗道昨天就被別人罵成是狐狸精了,今天再讓傭人把早餐送到房間裡面的話,更會被有心人指指點點了吧。
「下樓吃吧。」白青青笑了笑,精神抖擻地進浴室洗漱去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雲捲雲舒的山間景色,雨後初晴,天邊掛著一道彩虹。
白青青洗漱完之後,伸了個懶腰走到陽台上,晨光讓她眯了眯眼,然後手擋在眉間向天空中望去。
結實的臂膀從身後環繞,獨屬於男人的冷冽氣息瀰漫在鼻端,白青青靠在男人的懷中,清晨的涼意他的體溫驅散殆盡。
「笨女人,大清早地穿這麼少就跑到陽台上,是覺得自己身體太好了嗎?」
顏子佩嘴裡說著責備的話,卻把女人摟得更緊了,嗅著她頸窩中馥郁的香氣,吻了吻她白皙優美的脖頸,忍不住就在上面留下了鮮紅的小草莓。
白青青只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傳來一陣濕熱,也沒有多想,只是咯咯笑著說「好癢」,然後推開了男人作亂的薄唇。
「快下樓吃飯吧,我真的好餓了。」白青青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花,捶打了一下顏子佩的胸膛。
算起來白青青也有十幾個小時沒吃飯了,就算睡覺也會消耗精力。
顏子佩摸著她的肚子,片刻后邪氣地笑了笑:「笨女人,肚子這麼餓,該不會是懷上我的孩子了吧。」
白青青臉上立刻開始發燙,惱怒地捶了錘他的肩膀,突然後知后覺地想起來兩人一直以來也沒做過什麼安全措施。
她心裡「咯噔」一下,然後掰著手指算了算自己的例假,似乎沒有什麼異常才放下心來。
下樓之後,傭人剛剛把早餐擺上桌,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中式、西式的早餐。
顏子佩見狀皺了皺英挺的眉頭,不滿地開口道:「劉媽,怎麼回事?」
他原本設想的是,和白青青圍坐在小方桌上,頭挨著頭親親熱熱地分吃一個餐盤,怎麼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了。
劉媽將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走過來笑著解釋:「少爺,昨天晚飯之後,夏小姐說她們住的那棟別墅漏水了,所以和老爺夫人搬到這裡來了。」
顏子佩臉色沉了沉,昨天他和白青青都在卧室裡面睡了一天,連晚飯都沒下來吃,自然不知道父母和夏寧溪搬過來的事情。
雖然討厭夏寧溪的自作主張,但別墅漏水的話也算情有可原,顏子佩再膈應也只能忍了。
白青青倒是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對於早就肚子餓得咕咕叫的她,看到這一桌子的早餐已經開始雙眼發綠光,恨不得馬上撲過去大快朵頤了。
「子佩哥哥,你醒了?」
輕柔的聲音在樓下響起,夏寧溪腰間系著素色的圍裙,手裡端著碗高湯,從廚房走了出來。
白青青抿了抿唇,明明自己和顏子佩站在一起,夏寧溪卻完全無視她的存在,只和顏子佩打招呼。
腰間系著圍裙,宛若一家女主人的姿態,親昵地和男主人打招呼,白青青心裡那股空落落的感覺又跑出來了。
顏子佩注意到她心情低落,在白青青白皙的手掌上捏了捏,給她傳來了安心的感覺。
這時候,顏老和顏母也從卧房裡出來了。
「寧溪啊,別忙活了,快和子佩上桌吃飯吧。」
顏母熱情地招呼著,視線在白青青的身上只停頓了一秒,便彷彿沒看見一般,迅速移開了目光。
看到白青青窘迫尷尬的神情,顏父似乎欲言又止,但又想到昨天妻子和夏寧溪和自己說的那些話,準備解圍的話又生生地止住了。
顏子佩懾人的眼光直直看向顏母和夏寧溪,兩人在這暗含警告的視線中縮了縮脖子。
此時的他心裡升上一股煩躁,自己的母親幫著別人中傷白青青,在顏子佩看來和中傷自己沒有什麼兩樣。
拉著白青青在座位上坐定,顏子佩親手給白青青切著剔骨牛排,為她倒好牛奶,溫言細語的模樣,幾乎令在場的所有人跌破眼鏡。
這還是那個動不動就把人罵得狗血淋頭,從來不會伺候人,只有別人伺候自己的玉面修羅顏子佩嗎?
就連顏母和顏父都沒有見過,顏子佩如此用心地對待一個人,要知道就連當初夏寧溪被他撞傷,顏子佩都只是當做例行公事一般去醫院探望。
像今天這樣細心熨帖,眼底布滿柔情的模樣,是從來沒有過的。
白青青也嚇了一跳,驚疑不定的目光在顏子佩渾身上下來回打量,心裡暗道今天他是抽什麼瘋。
不是從來不願意在外人面前我們關係的嗎?難道是轉性了?
夏寧溪看見白青青轉頭和顏子佩低聲說話時,後頸處露出的一個鮮紅的印記,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她的嘴唇狠狠地在牙齒上研磨著,恨不得把白青青挫骨揚灰,這個狐狸精竟然這麼勾引哥哥……
顏母注意到夏寧溪投過來的暗示眼神,隱晦地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餐巾優雅地揩拭了一下嘴角,緩緩開口道:
「子佩,媽媽知道你年輕氣盛,但是昨日一整天都和這位白小姐待在房間裡面,會被別人說閑話的。」
聽她這麼說,白青青被牛奶嗆了一下,立刻劇烈地咳嗽起來,真是天大的冤枉啊,自己昨天是真的一覺睡到大天亮了來著。
顏子佩心疼地拍著女人的背脊,眼中的神色驀然暗沉,帶著邪氣的眼神朝顏母瞥去。
他不明白,母親為何這一次非要站在白青青的對立面,明諷暗嘲,和自己過不去。
「誰敢說我的閑話?」顏子佩將手裡的餐刀扔在桌面,發出「嘩啦」的聲響,靠在椅子背上微微眯了眯眼。
看著兒子不羈的表情,顏母不由得露出幾分尷尬,要說離經叛道,自己這個兒子也沒好到哪裡去。
毒舌和玉面修羅的名號在商界早已傳得沸沸揚揚,顏子佩在儒雅的上流社會向來獨樹一幟,根本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想法。
夏寧溪輕咳了幾聲,眼神微微閃爍,然後嘴唇微張地開口:
「子佩哥哥,伯父伯母昨天受了驚嚇,晚上的時候屋檐又漏雨了才想著搬過來。誰知你和……都在房間里,怎麼都叫不醒,他們才有些氣惱的。」
說完,她咬了咬嘴唇,乞求地對顏父顏母說著:
「伯父伯母,子佩哥哥也不是故意不出房門迎接你們的。又不是他的錯,你們就原諒子佩哥哥吧,別生氣了。」
白青青喝下一口氣,緩緩喘過氣來,聽到這句話差點氣極反笑。
不是顏子佩的錯,那不就是她白青青的錯了?夏寧溪這挑撥人的功夫見長啊!
顏母皺了皺眉頭,保養得宜的臉龐看起來很年輕,她轉頭不屑地看著白青青:
「這位小姐,既然你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子佩,好歹也尊敬一下我們這些老人,沒有躲在房間不迎接的道理。」
白青青嗤笑一聲,放下手中的餐具,冷冷地看著顏母,毫不留情地說道:
「顏老夫人,麻煩您調查清楚事實了再說話,昨天我和子佩只是太累睡著了而已。況且你兒子不出門見你,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綁住他的腿,不讓他出門。」
顏母被說得面上一陣紅一陣白,氣得指著白青青,手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最終,還是顏父看不下去地開口道:「夠了!」
他看向不甘心的顏母,嚴厲地訓斥道:「你鬧夠了沒有?不就是昨晚上沒睡到主卧,暫住了別墅的客房嗎?多大點事情,從昨天一直鬧到現在!」
白青青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根本原因啊,顏母這麼死要面子的人,肯定不願意屈居客房,所以針對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了。
顏子佩見白青青吃得差多了,便拉著她站起來往外走,薄唇輕啟地開口:
「主卧是我和青青房間,既然爸媽搬過來,就住在客房吧,反正也沒有什麼區別。」
顏母難以置信地也站起來,看著兒子往外走地背影,十分驚訝地說著:
「子佩你瘋了嗎,你讓媽媽睡客房,說不去不是讓人笑掉大牙,說我們顏家不懂得規矩和禮數?」
顏子佩冷哼一聲,腳步加快地往外走,龍行虎步的身影彰示他此時心情非常不好。
「你給我閉嘴!」白青青亦步亦趨地跟在顏子佩的身後,聽見了後面傳來顏父惱怒和嚴厲的聲音:
「你給我安分一點,什麼主卧客卧,我看根本沒什麼區別!你到底在折騰夠了沒有?」
顏母被自己丈夫這麼一吼,也只好低下了頭不再說話,怨恨和不甘地看著白青青遠去的身影。
夏寧溪優雅地用著早餐,彷彿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一樣,出塵的模樣帶著幾分仙氣。
對比起她的沉穩鎮靜,顏母的歇斯底里就變得更加可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