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兔子急了也咬人
主持將兩人帶到寺廟的後院,指著院子里的一口水井笑呵呵地說道:
「顏總,我們廟裡的師兄弟們都是在井邊洗澡的,委屈你了。」
白青青驚訝地看著那口古樸的水井,炎熱的夏天還好說,但是一到冬天,在井邊洗澡真的不會被凍成冰棍嗎?
雖然對簡陋的條件不滿意,但顏子佩也明白沒得挑,只能將就對付了。
在白青青的堅持下,男人最終只是脫了上衣,打了捅井水細細擦拭身上的污垢。
看著顏子佩因為沒能洗成澡而臉色不虞的樣子,白青青忍不住憋笑,男人彆扭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笨女人,你還好意思笑。」顏子佩挑了挑眉眼,井水洗滌過的俊美面龐十分清爽。
白青青側過頭,嘴角隱隱上揚地開口:「我才沒有笑,是你看錯了吧。」
顏子佩斜了她一眼,哼聲道:「還狡辯,看完我怎麼收拾你!」
「嘩啦」一聲,男人在井水的桶里揚起一捧水,灑在了白青青的身上。
水珠沾濕了她輕薄的衣料,緊緊貼在凹凸有致的身上,白青青連忙笑著避讓。
「子佩,好了,我錯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白青青連聲認錯,摟著男人的脖頸撒嬌。
顏子佩漆黑的眼眸中顏色驀地暗沉下來,似乎燃燒著某種炙熱的火焰,指尖開始在女人身上流連。
感覺到男人火熱的慾念,白青青臉上發燙,嗔怒地打了打他的胸膛:
「佛門重地,你也不怕佛祖的發怒啊?」
顏子佩環顧了一下清幽的小院,將頭埋進白青青的脖頸,深深地呼吸著她身上馥郁的香氣,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是怕有人進來看到,等回去了,肯定辦了你。」
聽著男人的「威脅」,白青青莞爾一笑,蔥白的指尖點了點他的額頭,沒好氣地開口:
「真該讓你的那些員工看看,顏大總裁這個不為人知的一面。」
看著身上因為被水珠打濕,而緊緊貼在身上的衣料,白青青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你乾的好事!」
顏子佩薄唇上揚,擰乾了毛巾在身上擦拭,不由分說地開口道:「衣服沒幹不許見人。」
「什麼?」白青青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這又是什麼歪理?
目光在女人惹火的身材上流連片刻,顏子佩冷冷地哼了一聲:
「這些和尚每天念經,母豬在他們眼裡都是仙女,更別說你了。」
白青青瞪了他一眼,顏子佩的意思是她連母豬都不如咯?
冷哼一聲,跺了跺腳轉身就走,懶得理這個抽風的男人。
身後響起清越的聲音,顏子佩有些焦急地問道:「笨女人,你去哪兒啊?」
白青青沒好氣地回答:「情人樹那兒太陽大,我去把衣服晒乾,這總可以了吧。」
情人樹下,飄揚的紅色絲帶映著湛藍的天空,彷彿是美輪美奐的畫卷。
在榕樹的最頂端,隨風飄揚著一條鮮艷的情人結,上面顏子佩和白青青的名字十分顯眼。
夏寧溪和顏母走到樹下,看著鬱鬱蔥蔥的大樹,眼底漸漸浮起不甘和忌恨的神色。
「你,去給我把樹頂的那條絲帶取下來!」夏寧溪嫩白的手指向一個路過的小沙彌,不耐煩地開口。
小沙彌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青澀的臉上露出害羞的神情,囁喏地回答:
「施主,這不太好吧,情人結是別的情侶們掛上去的。」
夏寧溪冷哼了一聲道:「沒錯,是我掛上去的,現在那男人和其他女的跑了,我看見這情人結就心煩。」
小沙彌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啊,我現在就幫您取下來好了!」
說完,小沙彌走到樹下,回頭朝夏寧溪單純地笑了笑,往手掌上吐了兩口唾沫,然後矯健地攀爬起來。
看到他的動作,夏寧溪心裡泛起一陣噁心,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矜持的微笑。
小沙彌在山裡長大,爬樹這種事情根本難不倒他,三兩下就爬到了樹頂,伸出手想要去解開情人結。
白青青剛剛走到這裡,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令人目眥欲裂的場面。
這是顏子佩忍著傷疼掛上去的,她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當著自己的面破壞。
「住手!」
聽到這道疾呼,小沙彌頓住了,面露疑惑地看著樹下。
只見白青青三兩步跑到樹下,焦急地抬頭看著樹頂的情況,厲聲道:「你給我下來!」
她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夏寧溪和顏母兩人,在看了眼樹上滿頭大汗的小和尚,心裡立刻明白了事情原委。
「夏寧溪,你又想幹什麼?」白青青雙手緊握成拳,沒好氣地開口。
她受夠了夏寧溪一次又一次地挑釁,情人結的事情已經讓白青青忍無可忍了。
這是顏子佩忍受著背上的傷口掛上去的絲帶,她有什麼資格不經過別人的同意,就讓人把絲帶取下來?
夏寧溪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地開口:「這不是那個從小就被我欺負的姐姐嗎?怎麼,兔子也要咬人了?」
看著她趾高氣揚的樣子,白青青快要忍不住心裡的怒火,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吧?
夏寧溪嗤笑了一聲,揚聲對樹上的小沙彌開口道:「把絲帶取下來!」
「你敢!」白青青指著樹上兩邊為難的小和尚,厲聲喊道,「這是香客掛上去的情人結,你要是敢取下來,我就告訴你們主持!」
小沙彌不由得抖了抖身子,這才想起來寺廟的規矩。擅自把客人們掛的情人結取下來,就是犯了寺規,肯定是要被處罰的。
他連忙搖了搖腦袋,心裡暗道自己怎麼會被一個女施主三兩句話,就騙得上樹取絲帶呢,實在是太笨了!
小和尚如夢初醒地從樹上下來,對夏寧溪恭敬地說道:「對不起,寺廟有規定,我不能幫你取絲帶了。」
「你!」夏寧溪一時語塞,只能惱羞成怒地看著他。
「沒事兒,沒事兒,你去忙吧。」顏母連忙出來打圓場,讓小沙彌先離開。
她不解地看了夏寧溪一眼,不明白一根絲帶而已,有什麼好生氣的。
白青青滿意地拍了拍手,瞥了一眼夏寧溪青白交錯的臉龐道:
「夏寧溪,你有什麼不滿就沖我來,跟一條絲帶過不去有必要嗎?」
看著樹上那隨風飄揚的情人結,上面顯眼的名字,夏寧溪的眼睛彷彿被刺痛了一般。
只見她嬌嫩的容顏微微扭曲,嬌聲怒喝道:「白青青,你別高興地得太早了,顏家不會容忍你這樣的媳婦兒的。」
白青青嗤笑了一聲:「不用你為我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
只要夏寧溪別再來從中作梗,她和顏子佩也沒有那麼多的問題,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想要離開。
和這兩人站在一起,白青青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
「是你搶走了我的子佩哥哥!」夏寧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哽咽著說道。
白青青停頓了一下,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反問:「你的子佩哥哥?」
「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子佩,你愛子佩,可是他今天受傷了,你關心過嗎?」
看到夏寧溪煞白的小臉,白青青冷冷地追問:「你心裡只有你的計劃,你有心疼過子佩身上的傷口嗎?」
夏寧溪期期艾艾地開口,卻怎麼也找不到話語反駁。
她明明是最喜歡子佩哥哥的人啊,可為什麼自己當時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受傷的他身上呢?
「你好好想想吧。」白青青不願多說,轉身就離開了,朝著顏子佩所在的小院落走過去。
顏母站在夏寧溪的身邊,看了眼她神情變換的臉龐,心裡也在默默打鼓。
夏寧溪一直都宣揚她對兒子的深愛,可是今天顏母不由得懷疑,這個女人真的愛子佩嗎?
注意到顏母懷疑的目光,夏寧溪轉身緊緊地拉住她的手臂,帶著哭腔開口:
「伯母,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愛子佩的。」
顏母嘆了口氣,這個女人已經被妒忌給蒙蔽了雙眼,她的性格壞了。
看到顏母臉上失望的神情,夏寧溪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臉色驟然陰沉下來:
「伯母,你別忘了,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的。」
看著夏寧溪惡毒和算計的表情,她嬌嫩精緻的容顏就像是一朵食人花,散發著惡臭。
顏母捂著心口,無力地點了點頭,她有什麼辦法呢?
只能怪自己貪念太多,才有了今天這樣的下場,顏母這樣想著,臉上瞬間蒼老了許多。
夏寧溪滿意地看著她臉上露出懼怕的表情,拿出手機淡淡地開口:
「伯母,那天你和顏叔叔的對話,我都有錄音。」
她把手機在顏母煞白的臉龐前晃了晃,笑得一臉無辜和乖巧:
「要是你背叛我的話,我就把這段錄音發給顏氏家族的每一個人,我夏寧溪說到做到!」
顏母滿臉驚愕地抬頭,不知道為什麼夏寧溪會莫名其妙地威脅自己,難道是剛才被白青青罵了一頓,神經錯亂了?
「你想要我做什麼?」顏母無奈地搖了搖頭,神情委頓地開口。
夏寧溪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緩緩地說道:「很快,你就有事情做了。到時候,可不要心軟。」
顏母低下頭,臉上神情變換,手指緊緊地絞著衣角,最終還是只能低聲答應。
「叮鈴鈴。」夏寧溪手中的電話屏幕閃爍了起來,她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
「哥哥,東西準備好了?很好,這次我一定不會失手了。」
說完,她放下手機,看著站在自己身邊一臉順從的顏母,臉上露出勝券在握的神情。
時隔六年,這一次,她再也不會失手了。
白青青走進院落,發現顏子佩已經穿好了衣服,小陳師父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此時正在給他換藥。
「先生真是太不小心了,有傷在身怎麼能去爬樹呢?」
小陳師父醫者仁心,嘆了口氣無奈地搖頭。
看到白青青走進來,顏子佩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