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進來的兩道身影,其中之一正是這個劇本中的男主角,娶了姐姐又放不下妹妹的多情男江洛。
客觀的說,對方能引誘一家兩姐妹,讓原主這等外表優秀的人從小傾心,條件自然是非常不錯的。
畢竟這裡可是武俠世界,江湖兒女時常在外行走,不拘一格,男女大防這套是不適用於此的。
所有原主從小見過的青年才俊實在不算少,那麼江洛仍舊能夠脫穎而出,除了近水樓台的緣故,便是他生了一張難得的臉了。
只見對方一身白衣,如同畫卷里走出來的謙謙君子,與一般的江湖中人相比少了幾分莽氣,一身氣度縹緲出塵,又無尋常書生的羸弱。
這些年在外行走,不知惹得多少江湖女俠芳心暗許,實乃年輕一輩俠士中的佼佼者了。
而跟在他後面一身黑衣,雖容貌七分相似,但氣質陰沉的少年便是江洛的庶弟江淮,有江洛氣質斐然,待人接物讓人如沐春風。
同樣俊美優秀卻沉默陰沉的江淮便讓人容易忽略了。
只不過兩兄弟年紀相近,幼時都被送到白岩山莊經白莊主指導,比起別處,江淮與白岩山莊的走動要多得多。
原主雖與他私交不深,但一來有從小一起習武的情分,二來對方是未來夫君的親弟,自然時時格外關照幾分的。
兄弟倆因要事來到白岩山莊的地界,自然得上門拜見,卻一來就聽見白綺墜崖負傷的消息,便直接往後院來了。
因對方身份是未來姑爺,江湖兒女自己給自己定親都不算出格,更莫說兩家早有默契,未婚夫妻是可以光明正大來往的,所以並未有人阻攔。
只是江洛一進院子,便看見語師妹的姨娘面向綺師妹的閨房長跪不起,語師妹跟著跪在一旁楚楚可憐。
周圍來往的下人不但視而不見,還時不時提醒余姨娘的跪姿,著實讓人血氣上沖。
想余姨娘是何等溫柔可親之人?當初在白岩山莊習武,沒少吃對方做的點心湯藥,自然情分不低,當人是長輩敬著的。
可短短數月不見,竟發生如此荒唐之事,白岩山莊何時出了如此刻薄的小人了?
江洛一臉怒意和疑惑來到母女倆面前:「語師妹,余姨,這是怎麼回事?你二人為何跪在綺師妹門前?」
白語頓時跟被欺負的小狗見了主人似的,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透著希望和依賴的光芒,隨即又暗淡下去,嘟囔道:「是我犯了錯,害姨娘受罰了。」
白語那眼神雖收斂得快,但如此明顯,江洛哪會讀不懂?心中憐意頓生,一股責任感支配著他。
連忙道:「既然犯錯,道歉責罰總歸有正經章程,作甚折辱你們母女二人?是誰出的下作主意?」
「綺師妹定是還沒醒,否則不會放任下人如此無禮。」
他身後的江淮聞言,眉頭不由得皺了皺,他這兄長每每喜歡自說自話,即便是綺師姐未醒,看當前的架勢,綺師姐的傷也與白語脫不了干係。
有白莊主護著,能動母女倆的也只有白夫人了,兩人既然跪在這裡,便說明責任劃分已然蓋棺定論。
兄長張口就是折辱下作,全不了解來龍去脈,莫不是下白夫人的面子?
果然他的話讓周圍的丫鬟有些不舒服,卻因未來姑爺年輕有為,老爺夫人小姐舉家沒有不喜愛的,也無法反駁。
白語聞言卻可憐巴巴道:「沒,沒有,姐姐已經醒了,就是她讓姨娘跪在這裡的,說是姨娘跪著她好一點。」
明明是余姨娘惺惺作態被反將一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在白語這形容里,倒像是白綺有意刻薄遷怒一般。
果然,江洛聞言便是一噎,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這個時候的兩人,雖有曖昧,倒也沒有挑明,江洛對於白綺這個未婚妻是很滿意的,親疏劃分之間,這會兒白綺終歸要優先於白語。
聽到是未婚妻的吩咐,倒是一時間為剛才說的話尷尬。
此時白語默默的從懷裡拿出兩顆青棗,捧到江洛面前:「師兄,我看見那顆棗樹,上面結的果子脆生生的,肯定味道好,當時就想摘給你嘗嘗。」
「誰料前天下了雨,樹皮滑,我一不小心就差點摔下去,還好姐姐反應快,拉我上來,自己卻不小心被我連累了。」
「師兄,姐姐這次受了大罪,我受什麼懲罰都毫無怨言,只要姐姐快點好起來。可姨娘無辜,還請師兄幫我跟姐姐說說,讓她免了姨娘受罰吧?大不了姨娘那份責罰由我來。」
余姨娘連忙摟著她:「瞎說,若大小姐能快點好起來,這番祈福怎能叫受罪?」
母女倆舔犢情深的樣子自是讓江洛感動異常,並且在得知語師妹不惜涉嫌竟是為了他,不由更覺得這件事他也有責任了。
他笑道:「你這丫頭,從小有什麼好東西都念著師兄,師兄自是明白的,可下次不可如此了。」
說著竟將白綺受傷這一環的重要性挪後面了。
若不是長兄未動,他一個外男不好直接進女子閨房,江淮都想自己進去了。他心中閃過一絲譏誚,從小到大白語類似如此的道歉有過多少次?兄長和綺師姐竟然還次次相信。
索性是三人你情我願,他即便心裡明白也只得冷眼旁觀了。
江洛終於帶著一身豪氣和使命進入了白綺的閨房,正巧白綺剛醒。
又小睡一會兒讓她腦子輕鬆不少,正小口喝著葯,就看到兩個俊美少年進來。
饒是白綺見慣美男無數,這會兒也不得不稱讚一聲好風采。
單是長相當然不至於生平所見,像何嘉奈,算起來也不會比兩人差。
不過現實中從未見過的俠武之風,卻是讓人新鮮不已的。
像白綺這種會玩的有錢人,以前交往過一任巨星前男友,對方有次接古裝劇,那扮相也是讓人眼饞。
白綺有次秘密探班,要求對方穿著戲服陪她。
縱然戲服精良,前男友也氣質卓然,可到底少了那份真正肆意洒脫的韻味。說白了就是仍有一股違和感,無法真正把她帶入那個世界。
眼前這兩兄弟倒是和白綺當初的設想不謀而合,如果這二人在她生前出現在她眼前,她說什麼也要把兄弟倆全包了。
那江洛比起上個世界的157,渣雖說也是渣,但跟157自己分明本事有限,全靠pua套路蠢貨的low逼還是不同的。
至少這貨是真的條件優越,知情識趣,討女人喜歡。
他見白綺已經醒了,連忙上去扶了一把,給她腰間塞了個枕頭,又接過湯藥,細心的喂她。
白綺自然不嫌棄帥哥伺候,便順勢受用了,邊喝葯邊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江洛嗔了她一眼道:「我未婚妻從山崖上摔下來人事不省,你說我為什麼在這兒?」
白綺似笑非笑:「那就恭賀師兄輕功大成,竟較數月前強兩倍不止了。」
江洛一噎,通常他這般說話,綺師妹只會感動不已,臉頰羞紅,哪裡會抓他話里的漏洞刺他?
千山派江家離白岩山莊,就是快馬加鞭也要大半天,除非是白綺方一墜崖,遠在數百裡外的江家就心有靈犀,不然怎麼也不可能這麼快。
江洛訕訕一笑:「說明我與師妹心有靈犀啊,昨日似有所感,就立馬出發了。」
見白綺還是那副表情,江洛嘆口氣,只好老實道:「本來此時不便說出來污師妹的耳朵。」
「此前江家境內出現一採花賊,對方武力高強,來無影去無蹤,坑害了不少良家女子,父親命我與淮弟追蹤捉拿,這兩天得到消息,那採花賊流竄至白岩山莊附近城鎮了。」
這劇本,有點過時啊?採花賊這種劇情早八百年沒什麼時髦值了。
不過本著副本難易程度的劃分,一開始是這種套路泛濫的地方也不出奇。
知道兄弟倆的來意后,白綺便吩咐旁邊的丫鬟:「替洛師兄和淮師弟安排房間。」
又看著江淮道:「我記得淮師弟喜歡吃辣?晚膳讓廚房留意點,多做幾個川菜。」
江淮聞言一愣,他吃辣也不算什麼秘密,但不管是白家還是江家,口味都偏向清淡,也不會有人特意遷就他的口味。
平常無非是餐桌上辣物他多伸兩筷子而已,並沒有會多在意,不料綺師姐竟然心裡有數?
又聽她特意吩咐,江淮連忙道:「不必麻煩的,師姐。」
白綺擺了擺手:「哪有什麼麻煩,自家人,怎麼舒坦怎麼來,哪有那麼多互相遷就的。」
江淮只得客隨主便,但明顯心情好了不少。
江洛就覺著有些不對了,通常未婚妻的事無巨細都是對他的,今天怎麼對他一句沒有特別交代,反倒是特意點了弟弟?
但見白綺那副樣子太過理所當然,又心道可能是自己的喜好白家上下已然熟記於心,倒是弟弟常被忽略,許是突然意識不妥,所有特別交代。
因此下一瞬江洛就將此事掠開,沒再多想。
想著余姨還在外面跪著,回頭看,果然語師妹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進來,想是在盼著他早點替余姨求情。
江洛便放下空了的葯碗,又替未婚妻擦了擦手,這才道:「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余姨跪在外面,這如何使得?」
「莫說余姨是長輩,咱們小輩本就不該受禮。便是真當受罰,也不至於如此折辱。再說語師妹也是一片心意,縱然犯錯,這份赤誠卻是難得的。」
白綺不知道是不是古代背景的緣故,就她目前為止接觸到的兩個男人,一個白莊主一個江洛,貌似都挺沒有逼數的。
理所當然的一副誰對我好,你若跟我一條心,自然應該理解這份心意一般。
要換了現代,哪個男朋友未婚夫敢說xx女生對我真的太有心了,你也得對她包容一點之類的話,早被削成爛羊頭踹了,還附贈朋友圈奇葩共賞一套。
人家繞過親姐姐討好未來姐夫,圖什麼真沒有逼數呢?
白綺笑了笑,沖江洛攤了攤手。
江洛見狀有些茫然,白綺道:「不是說一片心意嗎?那心意呢?」
「啊?哦!」江洛下意識的把青棗掏了出來,遞給白綺。
他倒也沒覺出山雨欲來,畢竟白語對他的依賴討好,隨時的撒嬌賣痴,大伙兒早視之為常態,白綺自己從來也只認為妹妹年紀小嬌蠻隨性罷了。
白語見那倆棗子到了白綺手裡,頓時臉色就有些不對,可這會兒沒人注意力在她身上。
白綺打量了一眼手裡的青棗,接著便用乾淨的濕帕擦了擦,然後漫不經心的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白語見狀差點叫出來,江洛也是一臉詫異。
倒也不是捨不得,只是語師妹剛才那情真意切,寶貝似的給他,因這棗子鬧出的禍事這麼大,只覺得重愈千金,被未婚妻這麼漫不經心嘗了,未免有些彆扭。
隨即又想吃就吃了,為這青棗,綺師妹好歹也是受了大罪,怎麼就吃不得了?
才剛這麼想,便見白綺眉頭一皺,直接把嘴裡的果肉啐了出來,手裡剩下那半個更是隨意往桌邊一扔,圓滾滾的滾下來掉地上。
「姐姐你——」
白綺漫不經心的接過機靈丫頭遞過來的茶,漱了漱口,這才道:「這心意,可真難吃。」
白語眼淚都出來了,一臉心意被踐踏的樣子看著江洛。
這下連江洛都不滿了:「綺師妹,你若是哪裡不滿直說便是,此次語師妹連累你受了大罪,合該她反省,可也用不著如此糟蹋人家心意。」
白綺擦了擦嘴角,看著江洛:「從進來開始,你就弄錯了三件事。」
「第一,余姨娘不過是我爹的妾室,妾通買賣,說句不好聽的,要是這會兒我爹遭遇不測,白岩山莊就此敗落,我把她賣了換糧食都不會惹人非議。這樣的人你樂意奉為長輩,可別帶上我。」
「第二,跪地祈福是她大清早哭著喊著要為女折罪的,托她的福,我身體果然輕鬆幾分,便讓她再接再厲,這會兒說什麼折辱。做出如此姿態,那麼當初何必巴巴的跑來?莫不是只為作秀而已?」
「第三,你這好師妹的赤誠心意,是你未婚妻差點用命換來的,你即便是感動,怕也拜錯了山頭吧?」
江洛聞言眉頭越發緊皺,未婚妻在他面前從來都是百依百順,哪裡如此乖戾尖銳過?
雖說能體諒她受傷遷怒,可如此刻薄也未免讓人失望。
於是便嚴肅道:「師妹,我不是不體諒你所受的苦楚,師兄看你在病榻上也心疼。」
「可我了解你,你寬和大度,善良正直,凡事是非分明,定不會學那些個狹隘尖刻的女子。」
「我這麼說並不是替語師妹和余姨娘說話,而是在討論我的未婚妻,我千山派江家未來的主母。」
「我從未有一刻懷疑過自己的眼光,懷疑過你定能與我攜手並肩,以後打理得我江家蒸蒸日上。」
這小嘴,簡直說的比唱的好聽,但也恰好戳中原主七寸。
以原主對江洛的真心,對婚姻的滿意和期盼,便是再多不滿,江洛祭出這些話,也是手到擒來了。
這也是白語認定江洛出馬手到擒來的原因。
畢竟哪個女子,願意在心儀的人面前,落下個刻薄狹隘,刁鑽跋扈的印象?
可白綺卻對江洛露出一個散漫的笑:「謝師兄誇獎,我也覺得我才德兼備,優秀出挑,誰家娶了我,定會蒸蒸日上。」
江洛一喜,以為白綺這是順著他給的台階下了,正準備再接再厲。
便聽白綺又接著道:「不過師兄對我滿意,我卻是要好好考慮一下師兄是否真的是我的良配了。」
江洛一驚,屋子裡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無非就是仗著自己是被偏愛那個有恃無恐?
白綺看了眼江洛,又看了眼白語,面上不掩譏誚:「我找男人,圖的是關鍵的時候能夠替我出頭攬事,偏幫護短的。」
「不過照現在看來,對師兄來說,好像我做一個寬和大度,絕不記仇的活菩薩比我這個未婚妻具體受到的委屈更重要。」
「不但不能對我的苦惱感同身受,還慷我之慨成全自己的感動,不愧是江湖盛讚的仁義俠士。」
江洛被她刺得臉色發青:「師妹,你大可不必如此刺我——」
「這就不舒服了?」白綺嗤笑:「前幾日我隨管家下山收租,看到兩戶農家吵架。」
「一戶有理,一戶純屬胡攪蠻纏。但無理那戶漢子始終偏幫妻子,維護其左右,有理那戶的漢子也是像師兄一樣,外人指責還不夠,自己也站岸邊嫌棄婆娘潑辣呢。最後果真有理的向無理妥協。」
「師兄,那時候我突然就明白,這男人要不能偏幫自己,再高的本事於妻子來說也是個廢物呢。」
白綺抬眼,直視著江洛,彷彿在看她口中那不看場合幫著外人指責妻子的無能漢子一般。
那眼神讓江洛面紅耳赤,突然無地自容,接著聽白綺道:「所以問題來了,我要一個只知道要求我,卻無法回應我期望的廢物幹什麼呢?」
「你——」
「姐姐,你說什麼呢?我難道是二話不說該一致針對的外人嗎?」
白綺卻並不理會她,只對江洛道:「如果師兄覺得我說的話不在理的話,現在便可手書一封,和老夫人重新商量一下婚事。」
「無妨,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即便做不成夫妻,師兄妹的情分也是在的。我也絕無可能因此心生怨懟,影響白江兩家的關係。」
「只是婚前已經出現了苗頭,讓師妹我對這樁婚事實在生不起信心,為免婚後反成怨侶,師兄還是細細考慮,以免傷了兩家情分。」
白語聞言,震驚的臉色閃過一絲喜悅,她知道姐姐有多喜歡洛師兄,卻沒料到她居然會主動提出退婚。
洛師兄和她兩人的事雖然沒有挑明,可訂婚當日,師兄也是暗示過他們生不逢時的。
如果姐姐主動退出的話——
想到這裡,她眉目含春的看向洛師兄,頓時心裡拔涼。
因為江洛此刻的臉色如同調色盤,驚慌難堪憤怒不可置信都有,唯獨沒有一絲欣喜和雀躍,甚至都沒回頭看她一眼。
江洛艱澀道:「綺,綺妹,我並沒有不顧你的委屈偏幫外人的意思,咱倆正經的未婚夫妻,你是我江洛今生唯一的正妻人選,休要再說這樣的話。」
「好了,你若是不高興,我便什麼也不提,但你下次再說退婚這樣的話,師兄也是會難過的。」
「是師兄一時糊塗了,只覺得你平日里對語師妹諸多縱容,便自以為是,你要是不喜歡師兄可以改,師兄絕不是護不住妻子的人。」
一連串的解釋,讓白語更是臉色發白,身體搖搖欲墜。
為什麼?師兄不是說如果她是嫡長的話,那麼這樁婚事再也無一絲遺憾了嗎?不正是說明與姐姐訂婚是迫於無奈,內心更喜歡的是自己嗎?
那麼為什麼明明姐姐都退步了,他還反倒苦苦討好?
是了,都出在嫡長這兩個字。
白語低頭,將眼神里的扭曲掩蓋下去。
白綺聽著江洛與之前毫無原則的討好,心裡冷笑。
她就說,哪有那麼湊巧的事?全天下的好事都讓他江家佔了。這是憑空受益,白綺頭擰下來給系統踢。
看來江家籌謀白家遠比她想的還要早,白綺一開始還以為是婚後,現在看到江洛的反應她確定了。
江洛就是個自我感動型的偽君子,對於別人的道德要求挺高,這樣一個人讓他突然放低身段,總不可能是對原主情深不悔到未婚妻一怒就下跪。
要真這樣,也不會處處撩撥小姨子了。
這時候的江家對白家不是必須的,但白家卻是江家必須拉攏的盟友。
江家家主,也就是江洛兩兄弟的父親在數年前與人決戰之時落下重傷,當時兩兄弟還未長成,所以立馬將人送到白家習武,以此鞏固關係。
將江家與白家,以及白家的姻親,更勢頭顯赫的轟天門綁在了一起,這才避免了其他勢力趁火打劫。
如今江家兩兄弟雖說已經開始獨當一面,但到底羽翼未豐。
說白了,以白綺的身世地位,容資天賦,沒了江洛,照樣可以許以更顯赫的世家少年。
但江洛可就不一定了,雖說他在這一輩中江湖名聲顯赫,戀慕他的女俠不計其數,可真正堪配江家主母,能幫助江家擺脫頹勢的可沒有比白綺更好的人選。
更何況人家還所圖不小。
因此原主的小意討好大可不必,別說給未婚夫留下刻薄跋扈的印象,就算她真的如此且長相如夜叉,估計江洛都會捏著鼻子求娶。
白語打著用江洛拿捏白綺的算盤,那是真的想多了。
在江洛的一片溫言討好中,倆未婚夫妻看似矛盾消弭,白語灰溜溜的出門,看著親娘還軟趴趴的跪那裡,頓時也心生煩躁。
江家兩兄弟又在白綺這裡逗留了一會兒,便有白莊主那邊的人來請。
白綺自然不留他們,只在他們出門前又指了指地上那枚青棗——
「哦對了,雖然滋味不好,但好歹也是妹妹心意,又累得我受此重傷才摘來,浪費到底不好。」
她對江洛道:「你拿出去讓妹妹吃了吧。」
「這——」江洛下意識想說什麼,抬眼看見白綺的眼神,似乎明白未婚妻是真的要修理妹妹了。
雖然不免心疼,可這會兒哪裡還敢違背?
只得出門,在語師妹似怨似慕的眼神中,將青棗遞給她:「師妹,你,這棗子採摘不易,你吃了吧,別浪費你阿姐受的這份罪過。」
白語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最終還是只得哭哭啼啼的接過青棗,哇的一聲哭著跑走了。
唯有縱觀全程的江淮,看了眼那棗子,又回頭看了看綺師姐,心裡一個念頭閃過——
是錯覺嗎?他突然覺得,那枚被師姐咬過又非要白語收好的青棗,好像暗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