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多坑的祖先
「看見沒有？這個是陣法，這是我老祖宗的智慧結晶，我們林家的陣法會蒙蔽人，你所看到的是一條大路，但是你卻走不過去，就跟我一樣，會貼在牆上……你別這麼看著我，你也一樣，只不過你後知後覺罷了。」林善水找急忙慌的解釋，因為此時此刻馬一鳴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瘋子一樣。
馬一鳴撓撓頭，這才注意到周圍的景色，林善水說的沒錯，外頭看上去是一條大路的模樣，但是進來之後就會發現，裡頭並不是這樣，馬一鳴分明記得，剛才站在林善水邊上的時候，天空還是明亮的，那還是中午，但是當他站在現在的位置上的時候，那天空的顏色，卻是灰暗的。
馬一鳴站在原地四處打量了一番，他此時是站在一片竹林當中，陰暗潮濕，林善水就站在竹林的邊上，可他像是貼在一扇看不見的門上一樣，無論他多努力的想要進來，都只能無奈的站在原地，無法動彈分毫。
剛才所看見的有車軌痕迹的大路消失的乾乾淨淨，馬一鳴原地兜了一圈，連地上的竹枝都能發出確切的嘎吱嘎吱的響聲，這周圍的一切，就像是真的。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是同一塊地方，卻好像進入了兩個世界一樣，他最不能明白的是阻攔林善水的那道透明的牆，對他而言，一點效果都沒有。
林善水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嘴．巴好像不夠用，他絮絮叨叨的跟馬一鳴解釋，他不指望眼前這個愣逼能聽懂多少，只希望他不要亂跑，因為他比誰都了解，林家所布置的是如何一個兇險的陣法。
林善水還在絮叨，馬一鳴卻等的不耐煩了，他朝著林善水靠近，大手一撈，就這麼硬生生的把林善水拽了進來，後者還是一臉懵逼。
「這不就進來了嘛。」馬一鳴語氣淡然的好像在談論天氣一樣，拍了拍還在獃滯的林善水的肩膀：「不過你這老祖宗做出來的陣法還真的挺誇張的，外頭和裡面真的不一樣。」
馬一鳴說著，又在那堵看不見的牆移動了一下，一出來就是陽光明媚，一進來便是一片漆黑。
林善水已經看傻了。喃喃自語：「不應該啊，只有旱魃才會有這樣的體質，這廝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老祖宗說旱魃是女的，可馬一鳴是男的，還特別像人，也就只有這個時候才覺得他是個旱魃……可這……林家的陣法，沒說可以千年將女人變成男人啊，難道真跟那小子自己說的一樣，他只是誤闖進去的？那他這旱魃的體質從什麼地方來的？」
林善水大腦放空，喃喃自語，馬一鳴則對周圍的景物更感興趣，壓根沒理會在那神神叨叨的林善水，因著這小子在進來之前的那番折騰，馬一鳴還以為林善水這會子在念叨咒語呢。
「我得在這個地方做個明顯的記號。」馬一鳴從邊上掰了不少竹子過來，打算做個什麼東西。
林善水這個時候才像是回過神來似的，連忙說道：「哎哎，既然已經進來了就不需要做什麼記號的，真的。」
馬一鳴瞪大了眼睛：「不需要？那一會兒你怎麼出去？」
「我有羅盤。」林善水笑了笑說道：「我們有羅盤哪裡都能出去的。」
馬一鳴狐疑的盯著林善水一會兒，他可算知道三娘所說的半桶水是什麼意思了，眼前這位大爺還真的就是半桶水啊，一會兒能不能出去都是問題呢，他盯得林善水滿頭冒汗，這才應了一聲：「行。就聽你的。不過一會兒要是出不去我可要找你麻煩的。」
林善水聽著這廝的前面一句還鬆了口氣，但是聽到後面一句就有些無語，一頭黑線的說道：「沒事，一定出的去。」
兩人這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裡好像是晚上，大約八．九點鐘的模樣，竹林很密，卻死一般的安靜，連鳥叫聲都沒有，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小山坡上，遠處，可以看見隱隱的燈光。
「你祖宗布置的陣法裡面還住著人呢？那他們怎麼出去啊？世外桃源？」馬一鳴遠遠地看著，總覺得外頭那些燈光像是有人煙的模樣。
林善水皺起眉頭：「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說你進來看過么？」馬一鳴一臉疑惑的說道：「你不是進來確認過模樣么？」
「我只是在外圍確認過，卻沒有進來，而且我們祖宗的典籍裡面，也只是說了那個珠子的位置，卻沒有說陣法裡面究竟是什麼模樣。」林善水也是目瞪口呆。
馬一鳴看著林善水那個模樣，仰天長嘆：「這是有多坑的祖先才會想出這麼個法子來折磨後代，且不說你剛才還進不來，這如今進來了這副模樣。」
馬一鳴的話讓林善水有些鬱悶，這畢竟是自己的祖先倒騰出來的玩意兒，他有些鬱悶的說道：「我們走近瞧瞧不就知道了，祖先的典籍裡面說了，那個棺材就在整個陣法的中心，我之前在邊緣查看過，沒什麼異常，而且你現在進入陣法也能夠感覺到，這周圍沒有任何人，我想燈光，說不定只是陣法裡面的幻象而已。」
這話說的倒有幾分道理，馬一鳴暗暗的點頭，也不和林善水繼續說這些，而是小心翼翼的朝著山坡下的燈光走了過去。
那燈光算是在這一片黑暗當中裡面的一個明燈，兩人就是看著燈光的方向才一步一步挪動的，正如林善水所說的，這地方一個鬼影都沒有，安靜的彷彿是一座死城。
越靠近，就能夠發現前頭的燈實質上是一個白色的燈籠，在一個牌坊上面飄蕩，這種牌坊在南方其實不多見，馬一鳴一開始看見這個東西出現在盤山鎮上的時候，還以為就是個裝飾的大門框。
老遠著這麼一個白色的紙燈籠在那飄還真的挺讓人滲得慌的，不管林善水如何，馬一鳴是越走越覺得滲得慌，比在盤山鎮的時候還要覺得恐懼，盤山鎮的村民即便是變成了鬼魂，可大抵都是馬一鳴所認識的人，正因為這樣，馬一鳴的親切感比恐懼感要強上很多，而這個就不一樣，一片漆黑裡面什麼都看不到，未知的恐懼總是更讓人害怕。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夜裡突然傳來一聲怪異的叫喊，像是什麼人尖著嗓子喊了一下。
兩個人同時一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