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野仙再臨

  三娘拍了拍手：「我當是什麼，不過是未成年的小傢伙罷了，你姐姐我當初叱吒東北三省的時候，所有的動物看見我扭頭就跑，何況你這種擅自入關的小野仙了。」


  馬一鳴看得目瞪口呆，本以為十分棘手的事情，這三娘一過來三下五除二的就解決了，還這樣的乾淨利落，他連忙拍手叫好，沖林善水說道：「這就是你說的拿了那塊皮會有麻煩的緣故？」


  林善水這個時候剛恢復意識，對於剛才的事情也隱約的清楚一些，迷迷糊糊的聽著馬一鳴這樣問，當即便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一開始說這狐狸皮在你的手上不妥，如果要是他們來，不管是附著在你身上還是我的身上估計都不怎麼好應付，三娘是五鬼道的高手，這些畜生看見她跑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還送上門呢。」


  「喲，敢情一開始你就算計好的呀，難怪那麼便宜就把一個已經修鍊成仙的狐狸皮給我了。」三娘的聲音冷不丁的在一旁響起，嚇得林善水一個哆嗦。


  蒙圈的林善水是這個時候才真的注意到三娘，他一臉哀怨的看了一旁無辜的馬一鳴一樣，沖三娘說道：「我……這，這是個誤會三娘，我也沒想到您會對那張皮感興趣，我這不是看著你感興趣，而且本事又大，您爬過誰啊？」


  這馬屁拍的，馬一鳴都呆住了，他還從來都沒有看見一向雲淡風輕的林善水會有這般殷勤的時候。


  「你要真心疼你家三娘，就把你那小夥伴送我，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三娘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馬一鳴，可後者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


  「三娘您說笑呢。」林善水一本正經：「這是我兄弟。」


  馬一鳴點點頭，林善水這人做事還算是地道，不過他現在更關注的是蜷縮在角落的那具女屍。他看著看著，那女屍躲避著他的目光不願意同他對視，他不得不丟下林善水，不自覺的朝著那女屍走了過去。


  此時屋子的震動還在繼續，這破茅草屋不少地方的磚瓦碎石都砸了下來，如若不小心很可能被砸中，可此時的馬一鳴卻不管不顧的走了過去，林善水原本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這廝一走，他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原來是你？竟然是你？」馬一鳴朝著那女屍走了過去，他發現這女屍就是之前他毛手毛腳動過的，此時的馬一鳴絲毫都不覺得害怕，甚至他在看著那女屍青白的麵皮時候，還沒來由的生出了一股子親切來。


  要說這事兒最不爽的就是林善水了，他一臉納悶的說道：「為什麼好端端的屍體會自己跑了出來，該不會是屍變了吧？」


  「不是不是。」三娘還沒有開口就聽得馬一鳴這個愣逼說道：「她剛剛救了我你知道么？在你快把我掐死的時候是她救了我。」


  馬一鳴一臉欣喜的模樣似乎給女屍莫大的鼓勵，她慢慢的轉過頭來，僵硬的臉上甚至露出一點點笑容，這個變化在身後的林善水看來是如遭雷擊，但馬一鳴看不出來，只不過那女屍在看到三娘的時候又害怕的蜷縮在一起。


  馬一鳴知道那是三娘之前用銅錢劍砸她的緣故，連忙說道：「你別怕別怕，這裡沒人敢傷害你，真的。」


  林善水一頭黑線，這叫什麼事兒啊，他操縱了一輩子的屍體，還沒有見過哪個已經死去的屍體產生出新的意識來。他分明記得，眼前的這個屍體，同馬一鳴應該並無聯繫的。


  那女屍渾身顫．抖，氣息難平，唇齒之間哆哆嗦嗦的好像在說什麼，只不過馬一鳴那個愣頭青根本就沒有發現，那女屍的嘴裡呢喃著的兩個字：主君。


  外頭的碰撞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小了一些，三娘撿起地上快要散架的銅錢劍，朝著門口走了過去，整個屋子正在震動不已的當口，就聽得外頭傳來尖銳的叫聲：「吱吱！」


  「黑麥？」馬一鳴一下子從地上站起，想都不想的就準備衝出去，外頭那聲音響起之後，整個屋子也停止了震動，安靜下來。


  「卧槽，這都能聽出來？」三娘忍不住爆了粗口，一臉困惑。


  林善水一陣無語，在盤山鎮的時候他就發現這一點了，這馬一鳴對黑麥的聲音頗為敏．感，儘管這對於他林善水來說，就跟普通的耗子叫沒有什麼區別。


  馬一鳴開了門，外頭的情景讓屋內的三個人都是一愣。


  外頭原本是密密麻麻的紅眼老鼠，現如今被一波波的黑色老鼠圍了起來，兩撥老鼠不停的打架，而黑麥那巨大的身影就站在不遠處，在月光下如同一個狼一般的引頸長嚎，在它長長的叫聲當中，一波波的老鼠就從外頭源源不斷的跑了過來，同原先圍住屋子的老鼠們互相撕咬著。


  「這就是個鼠王啊。」林善水目瞪口呆之餘，在一旁感嘆道。


  老鼠們一波波的湧來，原本兇悍的紅眼老鼠一開始還能夠一對一，但是隨著老鼠的數量增加，漸漸的是數十隻黑色的耗子圍著一隻紅眼老鼠進行撕咬，沒過多久，紅眼老鼠就被一群群黑色老鼠啃咬得只剩下白亮的骨頭，當所有的紅眼老鼠都翻倒在地上之後，那群黑色的老鼠便如同潮水般的退去。


  前後不過一刻鐘的模樣，三個人就這麼傻站著原地，愣愣的看著。


  黑麥一溜煙的從山坡上面跑下來，在馬一鳴面前站著「吱吱」的叫，像是在討賞，馬一鳴摸了一把黑麥那一頭油光水滑的毛：「好孩子。」


  三娘笑眯眯的伸出手去，準備摸一把，卻被黑麥靈活的躲開了。


  林善水在一旁笑道：「嘖嘖，人家還嫌棄你這個五鬼道傳人。」


  「那是自然的。」三娘絲毫不以為意：「不怕我那就奇怪了。我早就說了，尋常的動物野仙看見我，都怕的要死。」


  「你們說的，都什麼意思？」馬一鳴這才回過頭來，沖著林善水說道。


  林善水微微一笑：「就知道你不懂，白蓮教聽說過吧？」


  「有所耳聞。」


  「五鬼道是白蓮教的一個分支，在清末的時候頗為流行，三娘就是五鬼道信奉者且十分厲害，她最擅長的就是造畜，當然你不曉得是什麼，簡單來說，就是調．教這些動物，所以它們都很怕她的，她身上有一種它們看不見的殺氣。」林善水說的是眉飛色舞，三娘這會子已經不想說話了，默默的轉身開始收拾屋子，馬一鳴連忙上去幫忙。


  聽見林善水這麼說，馬一鳴看向三娘的眼神裡面多了一些尊敬，不過他也很好奇：「這都是真的嗎？」


  「你別聽他瞎說。」三娘笑笑，對馬一鳴說道：「你和他收拾一下外面，我去裡屋。」說完，腰肢一扭，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