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何仙姑
馬一鳴背著林素柔朝著村尾走了過去,馬一鳴現今算是個暴發戶,他身上穿的用的都是黎華強的私藏,倒是不錯,就是有些不合身,尤其是鞋子,他想起從前幺嬸做給他的鞋子,還有林素柔做的那一雙,頓時心都快融化了,沖著背上的林素柔說道:「你可得快點好起來,我還希望你給我做雙新鞋子呢。」
林素柔的睫毛動了動,也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有聽見。
馬一鳴背著林素柔,走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小芳和老者始終一言不發的跟在馬一鳴的身後,兩個殭屍現在看起來已經不那麼像殭屍,倒像是活人一般。
這個村子的人都過得很閑適。
現在已經是將近黃昏,不少老人搬著小板凳坐在房子面前看著夕陽,他們的面龐里都帶著一種閑適的笑,只不過語言上,同馬一鳴有些不通。
老人嘛,說話又快,斷然不會像是那些留過洋的年輕人一般,說些簡單的話,他們說的話又快又難得聽懂,跟呂逸凡的家鄉語言似的,嘰里咕嚕的一長串,愣是沒聽明白他們到底說的是什麼。
問了一圈,馬一鳴才問到一個可以供人居住的小旅館,說是旅館,不過是一個比較大一點的農戶的房子,用布簾隔開了做了幾個小房間,簡單粗暴,且開這個旅館的還是個寡.婦,一個美麗的寡.婦,就是價格死貴死貴的,一個晚上居然需要一個大洋。
馬一鳴找了一圈,愣是沒找到合適的,想著被宰就被宰吧,反正不是自己的錢花的一點都不心疼,馬一鳴將林素柔安置好,就準備出門尋醫問葯。
這家的寡.婦姓馬,跟馬一鳴一個姓,不過這並不是她的姓,而是她死去的男人的,這是這村子的習俗,嫁給誰了就跟誰姓。
馬寡.婦是個性.感美麗的人。
從老者那不斷流淌的口水就能夠看出一二。
不過,馬寡.婦是不會看上這個留著口水長得跟個枯樹皮一般的老頭的,她看上的是馬一鳴,聽說馬一鳴要尋醫問葯,登時就介紹了一個人,名字也有些耳熟,叫做何仙姑。
「何仙姑。」捲毛呢喃著這個名字,說道:「這不是八仙過海裡面的……」
「喲,你的鳥還會說話呢?」馬寡.婦的眼睛晶晶亮,沖著馬一鳴嬌笑一聲。
「這個何仙姑……」馬一鳴現在關心的不是馬寡.婦那有著歧義的撩撥話,他更擔心的是林素柔的病情。
「放心吧,這十里八鄉多少人專門到何仙姑這裡來治病,我跟你港,她不單單會治病,還會請神仙呢。」最後一句,馬寡.婦無比神秘的說道。
馬一鳴有些無語,那所謂的何仙姑,怎麼聽上去就像個騙子呢?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功夫計較這麼多,他只是需要個人幫忙給林素柔退個燒,能做到這一點的大夫,應該不少吧?
從馬寡.婦那裡問了地址,留了老者和小芳,馬一鳴只帶著一隻白毛鸚鵡,就離開了小旅館,朝著何仙姑的家裡走了過去。
何仙姑的家,在整個村子的正中央。
這村子的正中央種著一顆特別大的槐樹,大概有七八個合抱那麼粗,這槐樹大概是因為時間實在是太久,中間竟然已經空了,馬一鳴過去的時候,還看見七八個村民聚集在那中空的槐樹中央,打麻將,一個個興奮的臉紅脖子粗。
馬吊這種玩意兒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過來的,但馬一鳴知道的是,已經成為了湘西全民,上至八十歲的老者,下至三歲孩童,男女老少的一個娛樂工具,從前在盤山鎮,馬威猛專門找人用後山上的黑色石頭,專門雕成一副麻將,本來這老幫菜是想自己爽,不過當這個麻將做成之後,大部分的時間,馬威猛都是屬於外圍觀戰的那種。
他自個兒就是搶不到。
大槐樹裡面的人打的麻將還是用的厚厚的竹板,沒有石頭的打的爽,但是大部分的麻將都是這個樣子,且已經圍了一大群的人。
馬一鳴按照地址朝著何仙姑家的方向走了過去,便有在槐樹邊上看著的村民叫住他;「你要往哪裡去?」
「我要找何仙姑看病。」馬一鳴畢恭畢敬的說道,語氣有些急切,但盡量的放慢了語速,因為他怕對方聽不清楚他的話。
「你莫去撒,你莫去撒,這何仙姑就在這裡面打麻將呢,你來噻。」那人倒是熱情,馬一鳴二話不說,便朝著大槐樹的方向走了進去。
一開始的時候馬一鳴並沒有發覺,這大槐樹裡面呆著的,都是些奇怪的人。
他們穿著打扮像不是這個時代的,怎麼說呢,怪異的緊。
坐在槐樹的最裡面的是一個長著一字眉的女人,那女人看起來很兇悍,長著這樣眉毛的男人都少,就不要說一個女人了,更顯得怪異。這女人坐在位子上,一條腿還搭在凳子上,嘴裡叼著一根長長的土煙,看上去年歲不大,卻有一股子說不出的霸氣。
「胡了!」女人突然叫道,邊上的三個人都是一臉沮喪,從口袋裡拿出銀子,沒錯,就是碎銀子,居然不是大洋,馬一鳴也是醉了。
這三個怪模怪樣的人,其中一個頭特別大,跟個豬頭似的,一個是個禿瓢,但卻不是和尚,在腦袋瓜子的側面,才有一點點頭髮,額頭極大,手指很奇怪,不是五個,每隻手只有三根手指,十分粗,給人的感覺好像是他其他的兩根手指併到一起去了似的,不過,這並不影響這廝抓牌打牌。
最後一個,就是坐在那女人對面的一個男人,那大抵上是這群人最為正常的一個了,是個白面書生,穿著白色的長袍,帶著高高的帽子,長長的頭髮直接垂了下來,因為這書生是背對著馬一鳴的,所以當馬一鳴進了樹洞之後,第一眼看到眼前這個男子的時候,還有點好印象,好歹也是一群人當中最正常的一個,不容易啊。
馬一鳴這麼想著,就聽得那一字眉的女人兇悍的說道:「你來找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