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巫儺文化

  馬一鳴愣了愣，連忙說道：「哪三宗，你就不能說說么？」


  「說出來你就不會覺得湘西趕屍四大家族這個名頭有多麼響亮了，從前我是不知道，這幾日同我母親一起料理家族事務的時候，從分家處來了個家族的長老，他告訴我的，都是些糟心事兒。」林善水有些糾結的說道。


  「什麼意思，說清楚。」


  「唉，從前我以為我的家族是四大家族之一多麼的榮耀，從前我總覺得我在湘西完全可以橫著走，從前我還以為所有的人都要對我們林家俯首稱臣，即便十五天前我同你分道揚鑣的時候，我還在想，回去可以重振林家，再度做個土皇帝，但是，後來我才發現，我想多了。」林善水有些悵然的說道。


  「怎麼，你的家族裡面，還是有不少人不服你做這個家主的位置么？」


  「不是。」林善水嘆了口氣說道：「而是林家不怎麼樣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馬一鳴只能這樣安慰。


  「如果我說，所有的湘西的四大家族都不行了呢？」林善水吊足了馬一鳴的胃口，才說道：「那個長老來了之後我才知道，林家其實每年都要給屍宗上稅。」


  「屍宗，什麼玩意兒？」


  「就是三宗之一，其實湘西的四大家族的排名年年都在變，無論是黎林劉越，還是劉越黎林，這幾個家族都是固定的，除開我們，湘西其實還有其他更多的家族，但是卻沒有問鼎，你知道是為什麼嗎？」林善水淡淡的說道。


  「這我哪知道，說不定還有我們馬家呢。」馬一鳴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畢竟這廝的父母早死，什麼祖宗宗祠，馬一鳴這裡可沒有這個概念。


  「對，說不定真的還有你們馬家。」林善水苦笑一聲：「因為前面那四個家族，都是依附於三宗的，這三宗是符宗，屍宗，蠱宗，屬於湘西隱世門派，基本上不出面，但是我們這些，都是他們的附庸。」


  「這麼跟你說吧，我們林家和越家就是屍宗的，劉家是符宗的，黎家和鳳凰山都屬於蠱宗，鳳凰山和茅山都還好點，我們這幾個家族完全就是最外圍的那種，連核心都碰不上，每年除了要給屍宗上供之外，還得隔上那麼幾年將他們派來的使者供奉的跟個大爺似的，否則，他們就有權利直接抹殺掉我們。」


  「在湘西，沒有上供或者沒有供奉的家族是沒辦法存活下去的，當然家業太小的這三宗也瞧不上，像是茅山這種外來戶，即便是分部紮根在這裡，都同三宗保持一定的聯繫，甚至成為附庸，是要給三宗交稅的，不過你還沒有資格接觸三宗，他們都是避世不見的，但是，我最近查閱了家族的古籍，你猜怎麼著？你要找的那個黎瓊華，就是蠱宗某一屆的內門弟子。」林善水吞了吞口水說道。


  馬一鳴卻是沒有一點感覺，愣了愣問道：「很厲害么？」


  「何止厲害啊。」林善水連忙說道：「你說鳳凰山的聖女牛不牛逼？至少在湘西的各種傳言當中，人家都算是很牛逼的是吧？但是我告訴你，鳳凰山的聖女連給那蠱宗的內門弟子，提鞋都不配。」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媳婦。」馬一鳴頓時得意起來。


  林善水有些無語：「行了，別得瑟了，這個事情很蹊蹺，如果說我那本古籍裡面說的都是真的，黎瓊華是蠱宗的內門弟子，我林家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布下這種局才對，但是我林家不但做了這種局，還將一個六品陰司困了一千多年，天魔你也見了，就是那個東西，也就那樣，你覺得一千年前，他們真的有這個膽子去設計這個么，如今黎瓊華的事情算是已經暴露了，可我林家……唉，兄弟我知道那是一千多年前林家的錯誤，但是過不了幾個月，屍宗就要來人了，還不知道如何去應付。」


  「這是蹊蹺。」馬一鳴也皺起了眉頭，沖林善水說道：「等那屍宗的使者來了之後，你再同我說吧，我現在也沒有眉目，五鬼道的事情似乎是告了一段落，但是好像還沒有結束，因為我這裡一直沒有收到關於五鬼道的事情的陰德，很是奇怪。怕是還有什麼沒有處理，反正天魔在我手上，到時候審問一下就是。」


  「恩，關於李秋水的事情，你真的要插手么？」


  「當然。」馬一鳴笑笑：「李秋水自己估計也不想被封印，如今沒了自由，我自然要將他給救出來，無論是龍潭還是虎穴，我都闖了。」


  「我佩服你這一點。」林善水由衷的說道：「只不過，你有沒有聽說過巫？」


  「啥意思？」


  「如果正如你所說的，正巧又是我跟你說的第一種情況，就是茅山的分部隱匿在土司的寨子當中，我想，你應該會遇上湘西另外一種文化，這種文化在洋人的眼裡，被稱作……額，洋文你也聽不懂，估摸著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巫文化。」


  「巫？」馬一鳴愣了愣：「巫師的意思么？」


  「是。」


  「是評書裡面跳大神的那些巫師么？」


  「那是評書，而且那是薩滿教的巫，大部分應該都是屬於北方的。」林善水嘆了口氣：「寨子裡面的巫文化很少有評書寫出來，主要是那些土家寨子尼瑪要是進去了，就很難出來，還寫個屁的評書，還怎麼流傳？」


  馬一鳴這個粗神經，突然反應過來林善水說的是什麼：「哎呦，我當是什麼呢，神神秘秘，就是巫儺文化嘛，我們盤山鎮就有這樣的傳統啊，每年都有五禮要祭祀的嘛，很熱鬧的，你上次跟我去盤山鎮的時候所看見的，那幫人跪伏在地上喝聖泉的樣子就是我們的挪禮了，村長曆代都有巫的血脈的，他們可以通靈，可以治病，可以招神。」


  「你上次跟我看的時候，盤山鎮已經成了鬼鎮了。」林善水在一旁補充道。


  馬一鳴一頭黑線，咳嗽兩聲，連忙說道：「這個嘛，其實我對於這個倒是知道一點，我們的四叔公說了，我們盤山鎮的儺舞還不是最完美的，一些寨子裡面有更完美的巫儺，就是因為他們有血統更為純正的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