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人形粽子
馬一鳴在一旁窺伺了一陣,發現這些守衛似乎都不是活人,而是屍體。
一想想屍宗這個名字,找一群屍體來做守衛,似乎也算是合情合理,就是讓人滲得慌。
而衝天的怨氣,在這些屍體上也有很多。
馬一鳴在外面徘徊了老半天,愣是沒想到如何漫不經心的闖進去。
這廝正在抓耳撓腮的時候,就聽得身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
馬一鳴一愣,轉過頭,就看見一個面目全非的人,全身上下都纏著繃帶,裹得跟個粽子似的,馬一鳴一頭霧水,這廝的聲音倒是有幾分熟悉,只不過,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啊。
馬一鳴正在愣神的當口兒,就聽得對方大吼一聲:「把他給我抓起來!」
得,馬一鳴先前還在思考如何同對方發生衝突,現在連思考都不用了,因為衝突已經發生。
他連忙後退,但是眾多屍體已經朝著馬一鳴沖了過來,馬一鳴的意念一動,一股淡淡的威壓擴散開來。
那些屍體侍衛都是渾身一震,緊接著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各個身上抖如篩糠,一個個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那人形粽子立馬就火了,大聲說道:「你們怎麼回事?居然這般求饒,老子一會把你們都送進火里燒了,一個不剩,都燒了!」
這人形粽子說完,就看見了一幕他難以忘記的畫面。
趴著比較遠的屍體守衛,竟然突然站起來,扭頭就朝著房屋裡面跑了過去。人形粽子還以為這屍體守衛是回去找救兵的,卻沒有想到,這傢伙跑回去之後,立馬端著一個炭盆跑了出來。
然後這個屍體守衛將這個炭盆放在地上,周圍所有的屍體守衛都爭先恐後的朝著那炭盆爬去,直接伸手就抓了一把碳放在自己的衣服上,企圖引燃。
馬一鳴也傻了。
這特么的是寧願被炭給燙死,都不願意站在他的身邊么?
馬一鳴突然覺得,剛才他的威壓是不是釋放的有些過分了?
那人形粽子氣得吐了一口鮮血,染紅了不少紗布,馬一鳴看著都有些心疼,連忙說道:「大兄弟,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認錯了人,但是……你要是生病呢,就少出來走動。」
馬一鳴話音一落,對方丟過來一張符咒。
他連忙躲避,但是天空中卻閃了一下,一道猙獰的、拇指粗細的雷電就劈在了馬一鳴剛才所站立的位置。
「尼瑪。就你會扔符,老子不會嗎?」馬一鳴被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法徹底激怒,手中拿著黑色的冥符就朝著對方的臉上扔了過去。
黑色的冥符在半空中引燃,那是灰黑色的火焰,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朝著那人形粽子撲了過去,人形粽子那麼大個塊頭,躲閃不及,正好被砸中,一時間哀嚎不已。
他不斷的在地上打滾,但是無濟於事。
馬一鳴丟出去的是冥火符。
黑色的是業火,灰黑色的是冥火。
冥火同普通的火焰不一樣,普通的火焰有溫度,但是冥火沒有,冥火只有陰寒和冰冷,一旦沾染上,那是深入骨髓的冰冷,一股寒氣從那人形粽子的身上蔓延開來,他感覺自己好像呼出一口氣,都能立馬凍住一樣。
在他掙扎的時候,身上的繃帶也掉落了些許,馬一鳴看著那臃腫不堪且布滿各種青紫色的傷痕的臉,突然想起來,這廝究竟是誰了。
這不就是前幾天專門跑到小店裡面鬧事的那位屍宗的人么?最後被馬一鳴機智的指認是人販子,然後被廣大人民群眾帶走,一頓暴打的那位。
後面的事情,馬一鳴就不知道了。
現在從這位身上這些傷痕來看,不難想象,當初的暴打是有多麼的恐怖。
馬一鳴這麼一想,就覺得對方有幾分可憐,他連忙走了過去,想要幫忙熄滅冥火,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捲毛在幽冥令裡面說道:「老大,冥火沒辦法熄滅的,除非燃燒殆盡。」
「什麼意思?」馬一鳴反問一句:「冥火不是冰冷的么?」
「活人摸上去就是冰冷的,但是對於靈魂來說無異於灼燒。」捲毛連忙在一旁解釋道:「當他的靈魂的能量全部都灼燒殆盡之後,就會熄滅了。當然還有別的辦法熄滅冥火,那就是用冥河之水。普通的水也可以,不過要用陰葉泡過,反正必須是陰.水。」
陰.水的說法就是被陰木,陰葉所泡過的水,比如槐木,柳葉,都屬於陰木或者陰葉的一種,這些特殊的葉子或者木頭所浸泡過的水,擦在眼睛上可以讓人看見鬼,這東西和牛眼淚一樣都是陰陽先生的隨身必備,可是馬一鳴本身就可以看見鬼,這廝根本就不需要這樣的東西,也就沒有隨身攜帶,如今讓他上哪找這玩意兒去?
馬一鳴正在著急的時候就聽得邊上突然傳來一聲大吼:「你是誰?」
完了,被人發現了。
不過馬一鳴這裡這麼大的動靜,不被發現才有鬼。
他第一個反應居然就是逃跑,因為對方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太過強悍,對方身上似乎有某種東西,這種東西讓馬一鳴直覺上的討厭。
但是這個時候逃走,卻已經是遲了。
伴隨著大吼聲的還有破風的聲音,那是刀劍破開空氣的聲音,馬一鳴看都沒看後面,直接就閃開,與此同時,一柄長劍貼著馬一鳴的汗毛擦過,削斷了馬某人的幾根頭髮。
馬一鳴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著,尼瑪,還好閃的快。
但是對方很明顯的不想給他太多的閃避機會。
劍身微微翻轉,從另外一個角度朝著馬一鳴的方向攻來,馬一鳴如法炮製也是躲避,連續閃了兩三次之後,對方氣急敗壞,速度比剛才快上了一倍,這一次,馬一鳴無法躲開,胳膊上被那劍劃了一道口子。
馬一鳴吃痛,慌忙後退,小番天印直接從他的懷中沖了出去,緊接著就是一個女人的尖叫。
馬一鳴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
他胳膊上的傷口在一瞬間癒合,連個印子都沒有留下,然而對方就顯得很狼狽了,馬一鳴看過去的時候,就看見那女人的臉上有一個很明顯的黑色印記,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小番天印的傑作,而那女人手中的劍也軟趴趴的掉落下來,活像一根銀白色的軟繩,倒不像是一把利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