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長殘了
後世有一句話，叫做人丑就應該多讀書。
這句話可以算是一個真理，因為丑的人，在什麼時候，都是沒有主權沒有話語權的。
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
為了不讓那大蛇嫌棄自己，琉璃坐在大蛇的腦袋頂上塗抹了老半天，最後沖著那大蛇說道：「這個怎麼樣？」
他這個時候是坐在大蛇的腦門頂上的。
大蛇翻著白眼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丑。」
「其實你怎麼倒騰都是沒有用的。」大蛇無所謂的說道：「你什麼模樣，我看一眼就知道，我們的眼睛跟你們人類的眼睛是不一樣的，有些事情，如果實在是無法做到，還是不要去做了。」
「你幾個意思？」琉璃氣的渾身顫．抖。
馬一鳴倒是對這廝生出了幾分的同情。
為啥呢？因為這貨的思想其實很簡單，就是三個字：美美噠。而且任何時候都要美，無論男女，這傢伙究竟長什麼樣子馬一鳴也懶得關心，其實他只要用自己的佛眼看一看就知道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模樣，但是他也懶得看，這廝的臉上常年都有白色的粉末狀的東西，遮蓋著他的真面目，所以這小子長得什麼模樣，馬一鳴到現在都不清楚。
「你怎麼可以說我難看呢？」琉璃很是不爽的說道。
「以我的審美我是覺得難看，或許用人類的審美來說你算是長得還不錯的，不過我認為，你邊上那傢伙長得都比你好看一些。」大蛇說道：「這是實話。」
聽得這大蛇這樣耿直的一篇實話，琉璃眉開眼笑：「就是嘛，我就說么，你這審美本來就是有問題的，你不能怪別人，對吧，我本來就是美美噠的，只有人類的審美才能跟我一樣……」
這廝開啟了口若懸河的模式。
宏七曾經當著馬一鳴的面評價這位，他就說過，最開始看著的時候好像還算是個挺正常的人，但是接觸久了，就覺得這人腦子有點問題。馬一鳴當時就問，舉個例子，什麼問題？
宏七說他其實一開始還是挺喜歡這位師門的小傢伙的，按照輩分來講，宏七都可以叫他小小徒孫了，小的時候這孩子長得粉雕玉琢惹人可愛，但是不知道為啥後來越長越殘，而且後來所有看見過這孩子小時候模樣的人，都不止一次的說他殘，再後來這小傢伙就去了一趟江湖，跟江湖的一個修鍊武藝的傢伙，學習了一些旁門左道的易容之術。
再後來，沒有人見過他的正面目了。
所有人所看見的都是化了妝的琉璃，他可以隨意的在臉上塗抹一番就變成另外一個模樣，也可以隨意的在臉上添加兩筆，就變成另外一個樣子，總之漸漸的人們都忘記了他原先長得什麼模樣，只記得琉璃有一個新的名字，叫做千面琉璃。
一個人，很多個面孔。
宏七末了還嘆了口氣，很是糾結的說道：「好端端的一個孩子，出了一趟遠門，回來就長殘了。」
長殘了。
這估摸是對一個格外愛惜自己容貌的一個人的最大的暴擊了吧。
但是現在馬一鳴覺得琉璃除了長殘了這一個缺點之外還多了一個缺點，那就是這廝有一個很致命的毛病，那就是嘴碎。
尤其是被大蛇說了難看之後，這羅嗦起來，真的是沒誰了。
馬一鳴昨天折騰了一個晚上本來就沒有休息好，這一次竟然在這嘴碎的傢伙的身邊，漸漸的睡著了去。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琉璃的聲音還在繼續。
馬一鳴感覺到自己像是躺在了一個腥濕的平台上面，他轉過頭去，就看見一個讓他感覺到驚悚的畫面。
琉璃只剩下一顆腦袋。
他的身子，都不見了。
馬一鳴皺了皺眉毛，伸手在自己的眼睛上面揉了揉。
果然，邊上的琉璃只剩下了一個腦袋。
而且還不斷羅嗦的腦袋。
那個腦袋還在說話，望著立在邊上的大蛇說話。
而那大蛇正直著身子，看著一口棺材。
這尼瑪是什麼情況？
馬一鳴一臉懵逼的沖著琉璃喊，但是琉璃聽不到馬一鳴的聲音，當然，馬一鳴也無法聽到自己的聲音，他驚悚的朝著自己的身體看了過去，當他只看見那塊灰色的石頭平台的時候才知道事情大條了，他的身子也居然不見了，只剩下一顆頭顱！
馬一鳴嚇得大叫一聲。
「哎呦卧槽。」邊上的琉璃忍不住說道：「真是沒心沒肺的人最好命，這種陰冷潮濕的鬼地方你特么的也能睡的著？你睡著就睡著了還說什麼夢話啊，好懸給我嚇得，沒看見我正同大蛇兄弟交流感情呢么？真沒眼力見兒。」
馬一鳴驚魂未定的看了看四周。
看著周圍陰冷潮濕的牆壁，還有自己坐在大蛇的頭頂上，可以清楚的看見大蛇頭頂上面的鱗片，摸上去濕濕滑滑的，有些涼意。
剛剛，在做夢吧？
琉璃還是跟夢裡一樣在那不停的說個沒完，說的邊上的大蛇都開始翻白眼，說著這大蛇一路搖搖晃晃。
沒有什麼棺材，也沒有隻剩下頭顱的自己。
馬一鳴像是反應過來一樣的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手腳都在，軀幹還在，一切都還在，沒有死，他沒有死。
沒有隻剩下了一個頭顱。
馬一鳴摸了摸腦袋，最近真的是太累了。
一個游屍居然會感覺到累這種奇葩的邏輯就是馬一鳴自己都覺得醉，他無聲的笑了笑，大抵是為了自己剛才荒唐的行為，或者還是因為別的。
可無論是因為什麼，馬一鳴都覺得，那些事情，似乎里他已經遠去。
此時的馬一鳴再度打量了一下四周，那大蛇帶著他們游到了墓穴的深處，這墓穴格外的富麗堂皇，深入之後，馬一鳴甚至有一種特殊的感覺，他覺得，這個地方，倒像是一座被埋起來的城市，不像是什麼墓穴。
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常常的甬道，大蛇帶著兩個人從甬道進來，最後站在甬道的邊上，甬道下面沒有路，只有萬丈深淵，這就像是一處懸崖一樣，可以將一整個墓室盡收眼底，可以將所有的一切都一覽無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