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落凡陣
「這陣法眾人都不知曉，而陣法痕迹又挪動過，這陣法應該是自創的，且對方並不想陣法流傳出去。」
陣法一途，有時候看起來好似照本宣科，但實際上一旦發生了一點點變化，陣法的效用軌跡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來瞧瞧！」
開口說話的是鬼修門的一位大乘期修士，一走過來，那股子威壓氣勢就讓人窒息的很，眾人不得不讓開一條路來。
「這陣法……」
這位鬼修門大能，修為高，陣法一道也精深他看了許久最後搖了搖頭
「我也看不出是何種陣法，不過我倒是從未聽說有能夠誅殺幾十個大能的陣法呢。」
鬼修門大能看了半天沒看出來，覺得沒臉的很於是就否定了這種威力的陣法的存在。
「誰說沒有，我倒是聽說過一個陣法，名為落凡陣。凡是入陣之人皆會如同廢了法力的凡人一般，這種時候豈不是任人宰割的份。若真是這個陣法，那麼別說幾十個大能了就是幾百個大能，也不過是一群凡人罷了。」
這人倒是犀利的很，他一開口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眾人也紛紛點頭，確實若是真有這般的陣法，那豈不就是這樣的結果么。
「真有這什麼落凡陣嗎？若是真有的話，威力真能如此之大？」
有人懷疑了，如果真有這麼厲害的陣法，他們應該聽過才是。可實際上，他們這才第一次聽說這種陣法呢。
「有的，說起來這個陣法還是新創造出來的，如今創造了這個陣法的人就在現場呢。」
紫衣一聽到落凡陣心裡就湧上了猜測，她可是聽說過這個落凡陣的厲害的。關於自己情敵的很多情報，她可是特意收集過的。原來自以為是誇大其詞，可如今看到崑崙派滅門，又有人提起落凡陣。不得不讓紫衣聯想到她之前聽說的那些事情，她才想到可能這個落凡陣真的這麼厲害。
而且這個陣法的創始人可是凌瀟瀟，逮到機會即使殺不了凌瀟瀟，但是能讓凌瀟瀟吃點苦頭壞點名頭她都高興的很。
「什麼，世界上真有這般陣法？」
接著又有人問創始人是誰，在沒有發生很大的危害的情況下，他們的想法只會是這陣法可真是厲害。可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即使這件事情不是創造陣法之人做的，也會讓人遷怒與創始人。若不是她造成這般的陣法，如何會發生現在這樣的慘劇。
「正是凌瀟瀟，這位鬼修門的姑娘！」
紫衣看向了凌水笙，凌水笙眯了眯眼。凌水笙也是關注凌瀟瀟的人之一，自然也是聽說過這個陣法的。這個陣法也是她曾經覬覦過凌瀟瀟的原因之一，她曾經還想著等自己吸納了凌瀟瀟的魂魄，到時候這個陣法就是自己的了呢。
「鬼修門？」
凌瀟瀟的名聲原來不高，是因著穆玄霄的出名慢慢的為世人所知。如今又出來了一個鬼修門的凌瀟瀟，第一反應是同名同姓。但望仙門的人在選拔賽的時候是見過凌瀟瀟的，那時凌瀟瀟的風姿，到今日他們還記得呢。此時看到凌水笙就覺得這就是原來的那個凌瀟瀟，穆玄霄的未婚妻。
下意識的眾人都看向了穆玄霄，到底是穆玄霄的未婚妻，而且還是穆玄霄解除了婚約的未婚妻。幾年前穆玄霄與凌瀟瀟解除婚約之後，眾人就再也沒有見過凌瀟瀟了。就有人想著是不是穆玄霄不要凌瀟瀟了，凌瀟瀟這才怒而轉入了鬼修門。
隨即有人就凌瀟瀟想到了雲湛父子，這兩人當初被逐出望仙門的時候，沒有人知道原因。至於門派高層給出的『道心不穩，不宜居於望仙門』這種理由，也是沒幾個人相信的。這三人被逐出師門，被解除婚約這一切在他們看來都太過神秘了，而如今又出了這麼一件事情，倒是讓人更加疑惑了。
若是要報復的話，這三人必然是率先對著望仙門動手不是嗎？怎麼會居然是崑崙派滅門了？而若不是他們三人的話，無緣無故的誰會把自己成名絕學，和保命的東西教授給別人。
「凌道友，不知你有何話可說？」
既然是凌瀟瀟的手段，凌瀟瀟的身體額凌水笙作為被懷疑對象，自然是第一個被懷疑的。正邪不兩立，他們第一反應就是凌水笙投靠了鬼修門，鬼修門是邪派，之前忽然展露出來的實力也可看出野心頗大。如今說不得是想打破正邪兩派的平衡，獨佔五行大陸第一門派之名。而這次的事情，未必不是凌水笙的投名狀。
要不然靠著凌水笙這點修為，如何能在鬼修門生活的不錯，還成了鬼修門門主之子的新寵。在修真界，大部分人看重的還是實力，只有凌水笙表現出了足夠的用處和實力，才能得到這般的待遇，這是他們覺得這樣才合理。
「這落凡陣確實是凌瀟瀟創造的，但與我無關。我只是同凌瀟瀟長相相似罷了，你們可別找錯了人。」
奪舍的事情，不管是凌水笙還是望仙門都沒有打算透露出去。到底這種事情說不清楚，而且凌水笙居然能重新奪回來，可見鬼修門的手段頗多，這豈不是會讓人懷疑起鬼修門。於是兩方心照不宣的不說這件事情了。而凌水笙對外說的，只是容貌相似這點望仙門也不反駁。
鬼修門是為了不讓自己門派成為眾矢之的，而望仙門則是想要遮羞以及向世人掩蓋上界爭鬥的事情。外頭傳聞的上界爭鬥，在沒有被人證實的情況下，傳聞就只是傳聞罷了。
「怎麼凌瀟瀟，你如今居然連自己都不敢承認了？！」
紫衣將凌瀟瀟視為情敵，同時因著凌瀟瀟吃了不少虧，凌瀟瀟的容貌她可是化成灰都認得的。紫衣眼中兩人明明是同一個人，那裡只是容貌相似啊。
「紫衣道友，我確實不是凌瀟瀟，我是凌水笙。說來也巧，我十歲的時候就入了鬼修門了。那個時候我聽說哪位凌瀟瀟也正好入瞭望仙門呢。世上人有相似也是不奇怪的事情，你不信我也是沒辦法的。我鬼修門知道此時的人可是不在少數的，當然你要說我們同是一個門派的人，不好信任。那你問問玄霄真人，他總不會認錯自己的未婚妻吧。」
凌水笙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凌瀟瀟的，若是承認了豈不是變相的承認崑崙派的事情，與鬼修門有關么。鬼修門如今確實是強大，可若是被正派聯手攻殲，對於他們也是非常不利的。事情到了這裡，兇手能不能抓到還是未知數，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為了保持正邪兩派的平衡，魔族等派是不會出手相助的。滅了鬼修門，豈不是正好再次達到正邪各三派的平衡局面么。
「穆道友，你怎麼說？」
如今事情牽扯到了鬼修門和望仙門，修為低的人都不敢再開口了。這種事情，此時只能是各派修為高的人說了。而且被懷疑的對象，最親近的人此時就在這裡，直接問詢是最恰當的。
「她確實不是瀟瀟。」
奪舍之事，不管凌瀟瀟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對凌瀟瀟的名聲都不好。即使將來凌瀟瀟要用的身份是藍國嫡公主，穆玄霄都不想讓她之前的事情成為污點。同樣也不想旁人佔了凌瀟瀟的名聲，讓別人說凌瀟瀟進入了鬼修門，背叛師門之類的話。
「那不知，貴派的凌道友同你解除婚約之後，如今在哪裡？」
好吧，得知了凌水笙與凌瀟瀟無關之後，凌瀟瀟的下落就成了他們要詢問的關鍵點了。
「解除婚約之事都是外界傳聞，不過是因著瀟瀟一直未出現在人前的緣故。我從未同瀟瀟解除過婚約，我也從未聲明過這件事情吧。至於瀟瀟的下落，她因著受了重傷，身體不支已然隕落了。」
說道這裡的時候，穆玄霄神情依舊沒有一絲變化，好似這件事情無關緊要。外界之人都覺得穆玄霄是個冷淡的性子，不知曉兩人相處模式的，都覺得這樁婚事，穆玄霄本就不喜。他如今這般可能是壓根不喜歡凌瀟瀟，所以她的生死與自己無關。
外界都知道，這樁婚事出來的時候穆玄霄似乎是不在的，宣布這樁婚事的是穆長老和雲湛兩位長輩。兩位長輩定下的婚事，天之驕子的穆玄霄不喜歡也是正常的。凌瀟瀟容貌不是非常出色，修為天資都一般，穆玄霄心生不喜也是可能的。
「不知凌道友為何受傷，何時隕落的？除了她可還有人知道這落凡陣的用法？」
他們想了想，確實啊！穆玄霄與凌瀟瀟的婚事是兩方師長定下的，當時是有過宣布的。可是解除婚事這件事情，只是傳聞罷了，加之凌瀟瀟和穆玄霄自那之後，再也沒有一同出現在人前。而雲湛父子也是在那個時候消失在所有人視野里，讓眾人有了這麼個說法。
這個說法越傳越廣，什麼版本都有到如今所有人都認定了兩人已經解除婚約了。可當事人卻從未在公眾場合說過，至於在望仙門大能師長面前說的，當時的情況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的。為了門派的榮耀也不會有人將此事說出來，他們只會默認穆玄霄的說法。
「此事我倒是知道呢，自從知道有一個人居然容貌同我那般相似，我就很是好奇。當時調查了一下，居然發現凌道友似乎不被穆家所喜，被穆家人毀了根基。」
穆玄霄還沒回答，凌水笙忽然就替他回答了。原本眾人就對凌水笙的說法頗為懷疑，覺得她就是凌瀟瀟只是不承認罷了，此時又忽然替望仙門說話，這其中的原因不得不讓人懷疑呢。
「穆道友可有此事？」
問話的人不會聽信一面之詞，雖然這兩人有合謀的嫌疑。
「雖不中亦不遠矣，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去調查！當時我還帶瀟瀟回到崑崙派，進行大會，當時瀟瀟就受傷頗重。」
這件事情當時知道的人還真是不少呢。他這麼一提，眾人就想起來了那場變故。可不是么，當時穆玄霄與凌瀟瀟被陣法衝擊離開很遠，數十日之後回來的時候。凌瀟瀟身體很是虛弱，面色蒼白，而且原本幾乎要金丹期的修為，居然一下子落到了築基期都不穩。
這麼一來情況是真的對上了，而且這種事情當時的暮雪城必然是有人知道的，只要一去調查應當若是說謊一下子就會被拆穿了。眾人嘰嘰喳喳的言語，修為高深的幾個大能自然都聽得到。其中也有人提到了當時暮雪城發生的事情，以及藍國公主丈夫幾次變更的事情。
這裡可不僅僅只有八大門派的人，還有一些其他散修。這些散修入世修行，道聽途說的東西可是不少，其中不乏有在暮雪城附近或者直接是暮雪城定居的。此時還不能驗證穆玄霄的話是真是假，於是這些大能又問起別的事情來。
「不知除了凌道友以外，是否還有其他人會這落凡陣？」
落凡陣創始人是凌瀟瀟，除了凌瀟瀟以外未必會傳給別人。凌瀟瀟年紀不大，能有這般成就自然是厲害的。同樣也因為她年紀不大，也就沒有收徒弟，這陣法就不一定外傳。若是真要傳出去，也應當是傳給親近之人才是。
「這我倒是不知道，瀟瀟極少同人接觸。不過這落凡陣也不是第一次使用，說不得是有些人看過落凡陣學了去也是有的。」
創造陣法不容易，沒有足夠的天賦慧根和運道，一般都成不了。但學習一個陣法卻是容易的很的，只要知道陣法規律，懂得陣法擺放的位置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就能偷學到。當然能有這種本事的人，必然是陣法造詣頗為深的人。
「那都有誰看過呢？」
如今這落凡陣是唯一的線索，他們也只能靠著落凡陣來分析歹徒到底是何人。這歹人必然不是孤身一人，雖則崑崙派大能都被制服了，但還有幾千人的修士呢。這些修士之中修為或許不是非常高，但也不低了。
即使是一一誅滅也不會那麼快啊，除非對方人手不少，而且手上高手不少，才能不過一天就滅門崑崙派。
「這我倒是不記得了，瀟瀟使用這陣法數次，在場的人數也不少。」
穆玄霄確實是沒有想到到底是誰做的，此時也是一頭霧水。
「這其中可有陣法造詣頗高，精於陣法之人？」
這次開口的是鬼修門這位厲害的陣法大能了，他一生精於陣法，對於能夠掌握這種陣法的人的特點也是能夠說出來的。
「應當是沒有的。」
穆玄霄想了想，他唯一想到的就是雲湛，可雲湛如何會做出這種滅崑崙派的事情呢。除了雲湛之外，他還真沒有注意到有其他人了。
「誰說沒有的，你們是不是忘記了凌瀟瀟的師父，雲湛真人可是陣法一道的奇才呢。」
這開口的人居然是琉璃宮的人，這人是這次琉璃宮來的一位長老。面容美麗，穆玄霄聞聲望去的時候，覺得這人有點面熟。這人就是宋雨薇的外婆，琉璃宮的綠楓長老。與紫楓是同一輩的七色長老之一。
她早就將外孫女的仇，記在了穆玄霄和凌瀟瀟身上。如今凌瀟瀟死了，穆玄霄暫時沒抓到把柄，她一直觀看著局勢的發展。等到說道這裡的時候，她就知道抹黑凌瀟瀟的機會來了。凌瀟瀟死了，不是還有她的師父嗎？
若不是凌瀟瀟有個強大的師父，她外孫女的仇如何會報不了。她外孫女忽然被人廢了靈根，綠楓長老心裡早就認定了此事定然與凌瀟瀟有關。因著孫女外貌上佳，在綠楓長老心中，必然是凌瀟瀟怕宋雨薇奪了穆玄霄的寵愛，對她暗下黑手。
這落凡陣連大乘期修士都能壓制住，更何況是她孫女不過金丹期的修為呢。凌瀟瀟死了，那這仇就自然要有人背了。雲湛就是最好的背負對象，父債子還，子債父還也是一樣的。
「雲湛真人怎麼可能做出這等事情，你莫要亂說！」
雲湛的脾氣不好，可他不是那種會胡亂髮脾氣的人，而且他只是護短而已。能讓他護短的人還不多，自然得罪的人也就不多。即使有也不過是人家不痛快他罷了，到沒有達到要置人於死地的地步。若是雲湛被指滅崑崙派，豈不是會成為眾矢之的了。即使脫身了，會這種陣法的人也是會被人忌憚的，這一招還真是夠陰狠的。
這句疑似替雲湛說的話，實際上才是用心險惡。開口的人是紫衣，她也不想凌瀟瀟好，而雲湛是凌瀟瀟的師父，能抹黑雲湛也是能夠讓凌瀟瀟名聲有損的。人如果討厭一個人的話，就算是對方死了，也不樂意放過對方。
原本大家只是說出了一個可能會陣法的人，最多只是有一點可能性罷了。但紫衣將這話一出來，豈不是就是在說雲湛就是眾人已認定的嫌疑人之一。原本只是心照不宣的有點嫌疑，被說出口就成了一種定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