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撞馬到底誰害誰
陸泠昭對著程子津一抱拳，「大外甥你可真好！」
程子津臉頰抽了一下一腳把陸泠昭踹到了床上，特么的，陸泠昭這小子占他便宜。
看到陸泠昭倒在床上呼呼睡去程子津搖了搖頭。
第二天凌笙歌和凌若芷到了學院后先上了書畫課，教她們的女先生姓陳，四十多歲的模樣雖然容貌普通不過氣質如蘭一舉一動都非常優雅。
凌千蝶和凌紫荊雖然也報了書畫課不過她們不想和凌若芷和凌笙歌一起上，就先去了詩詞課。
書畫課有三十幾個人一起上，第一堂陳先生讓她們畫一幅花，這也算對她們的一個考核。
一上午的時間只是畫了幅畫，中午姐妹兩個去了安嵐書院的食堂吃飯，吃飯的時候凌笙歌聽到有人喊她。
「笙兒。」程蔓蔓一屁股坐在她們兩個的面前。
「蔓蔓你這滿頭大汗的幹什麼去了？」凌若芷掏出帕子幫她擦了擦額頭。
程蔓蔓一臉興奮的看著凌笙歌和凌若芷，「我和你們說，今天教騎射的先生真厲害，我不服輸跟著他在跑馬場跑了兩圈。」
「教騎射的不是鎮北將軍嗎？聽你這口氣好像換人了？」凌若芷好奇。
「對啊，將軍今天被皇上叫進宮了，來教我們的是個黑大個叫焦和。聽說他是鎮北將軍的副將，也是一員猛將。」
程蔓蔓特別羨慕那些武功高身手好的人，上了一堂課興奮的不斷提上課的事情。
下午凌若芷要去詩詞課，凌笙歌換了騎裝來到了跑馬場。
因為上午教騎射的先生不是鎮北將軍，下午來上騎射課的人並不多，凌笙歌數了數就十二個人。
意外的看到了蘇家的那個四小姐蘇綰，蘇綰看到她的時候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扭過頭去。
凌笙歌看到這丫頭連帶她都給恨上了也是無語，脾氣這麼大她還是離遠點的好。
焦和長得又高又壯而且皮膚很黑，雖然五官長得也不錯不過外形太過粗曠往往讓人忽略了他的長相。
看到凌笙歌的時候焦和牽著馬走了過來，「四小姐。」
「焦副將！」
凌笙歌走了過去，站在焦和的面前有一種仰望高山的感覺。
「將軍被皇上召進宮了，他吩咐我今天一定要照顧好四小姐，這是將軍的月絕影，四小姐今日騎將軍的馬。」焦和伸出手拍了拍月絕影的背。
凌笙歌在月絕影的背上待過，不過是東方寂抱著她的時候騎的，看到高壯漂亮的月絕影凌笙歌伸出手在它脖子上摸了摸。
似乎感受到凌笙歌手心的柔軟，月絕影歪著脖子往她手心上蹭了蹭。
凌笙歌眼前一亮，「它好像認識我一樣。」
她是不知道，從楓山回來東方寂那件被凌笙歌穿過的衣服就沒洗過，東方寂天天拿著那衣服讓月絕影聞，月絕影現在離很遠都能聞到屬於那件衣服上的氣味兒。
焦和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將軍說了，四小姐大可放心的騎。」
騎射課的上課時間很快就到了，焦和扶著凌笙歌上馬教她怎麼坐怎麼抓韁繩，然後跟在旁邊看著月絕影慢慢溜達。
凌笙歌在焦和陪著走了幾圈后已經能在馬背上坐穩了，「焦副將，我自己能行了，你去看看其她人吧！」
「四小姐這樣就很好，我去看看別人。」
沒多久跑馬場上那十幾個姑娘都騎上了馬，雖然安嵐書院準備的馬都不錯不過和月絕影一比就像自行車遇到了瑪莎拉蒂，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
凌笙歌摸著月絕影的鬃毛，「小影，你長得可真好看，別的馬都及不上你。」
明明是誇讚的話不過月絕影並沒覺得開心，小影是個什麼鬼？它明明是公噠！
蘇綰看到自己騎著的馬是匹大黃馬，再看一眼凌笙歌騎著的那匹雪白駿馬忍不住撅嘴。
不帶這麼偏向的，她也想騎那匹白馬。
「凌笙歌！」蘇綰抓著韁繩把馬趕到凌笙歌的身邊。
凌笙歌正和月絕影聯絡感情呢，看到蘇綰的時候眉頭一挑。
「蘇小姐喊我有事？」
「咱們換換馬！」蘇綰霸道的看她。
「不換！」凌笙歌摸了摸月絕影的後背。
月絕影高冷的撇了一眼旁邊的大黃馬然後呲牙噴氣，滾J/B犢子，小心老子揍你。
……
大黃馬被嚇得一哆嗦，灰溜溜的直往旁邊躲。
「回來回來！」蘇綰抓著韁繩，這馬太不聽話了。
再一看凌笙歌身下的馬，全身雪白馬鬃飄逸，大大的馬眼上睫毛像兩把大刷子，真是又好看又威風。
「凌笙歌，都是學院的馬憑什麼你要先挑？我也要騎你那匹。」
凌笙歌真是被蘇綰的霸道給驚呆了，「你要騎行啊，和焦副將說去，小影我們走。」
月絕影冷嗖嗖的瞥了一眼大黃馬，看到大黃馬嚇得一縮脖子后才高傲的帶著凌笙歌去別處溜達。
凌笙歌看到大黃馬被月絕影一秒鐘嚇成驢的德行后笑了，果然是有什麼主子有什麼馬，月絕影跟在東方寂身邊年頭久了，這冷眼學的惟妙惟肖的。
蘇綰看到在那匹白馬面前自己騎的大黃馬就像一隻落敗的公雞，氣得她狠狠的用馬鞭抽了大黃馬一下。
大黃馬吃痛后撂蹶子開跑，蘇綰嚇得抓緊韁繩大黃馬沖著月絕影就跑過去了。
凌笙歌聽到周圍傳來了驚呼聲，她一回頭看到大黃馬沖了過來。
「小影！」
月絕影后蹄子一撅踹在了大黃馬的脖子上，大黃馬嘶鳴一聲倒下了。
湊不要臉的，竟然想偷襲它！
蘇綰尖叫著捂住臉，就在所有人都覺得蘇家四小姐要摔傷的時候一個黑影把她接住。
焦和眉頭蹙起把蘇綰放在地上，「蘇小姐，你沒事吧？」
蘇綰都嚇傻了，看到大黃馬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凌笙歌想害死我，快讓人把她抓起來！」
……
凌笙歌眼尾揚起，這真是躺著也中槍，她和小影好端端的差點被她騎馬撞到這到底是誰想害誰啊？
焦和看了一眼倒地的大黃馬，又看了一眼表情帶著不屑的月絕影，然後嘴角抽了一下。
月絕影什麼脾氣他是知道的，在戰場殺敵的時候將軍騎著月絕影衝鋒在前，月絕影那也是具備一馬蹄子就能把人踹出內傷的能力。戰馬畢竟不同於這些訓練來專門讓人練習騎的普通馬，剛剛肯定是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要不然不會突然撂蹶子。
「蘇小姐，這件事學院會調查核實，剛剛你也受驚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蘇綰眼睛一瞪，「剛剛所有人都看到是凌笙歌騎著的這匹馬踹倒了我騎的馬，這還用調查什麼？明明就是她害我。」
凌笙歌覺得自己再不說話就要被人當啞巴了，「蘇小姐，你說我害你？我為什麼要害你？我害你的動機是什麼？還有，明明是我騎著馬在你前面，你從後面衝過來差點撞到我，讓周圍的人評評理，到底誰想害誰？」
聽到凌笙歌的話焦和眉頭蹙起，「蘇小姐，你們各說各的理，我不會偏幫任何人。等下會有人來鑒定，等結果出來再說誰害誰的事情。兩位小姐怕是都受驚了，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
凌笙歌騎在馬上久了也有些累，她抓著韁繩然後扶著馬背踩著馬鐙跳下馬。
「蘇小姐，剛剛我是背對著你的，到底發生什麼你比我清楚。」凌笙歌表情一冷，剛剛要不是月絕影她指不定就讓蘇綰的馬給撞下馬背了。
月絕影用鼻子蹭了蹭凌笙歌的肩膀，它家主子這些天總是讓它聞衣服，今天終於聞到原滋原味的香妹紙了，也是開心。
蘇綰驚魂未定的心還抖呢，「凌笙歌，都怪你，要是你和我換馬就不會出事了！」
凌笙歌覺得凌紫荊就算是個奇葩了，這個蘇綰比凌紫荊還奇葩。
「蘇小姐，這匹馬不是書院的馬，我幹什麼和你換？」凌笙歌似笑非笑的看著蘇綰，「今天的事情就算你想私了我都不會同意，你等著我爹去找你爹理論吧！」
看到凌笙歌要走蘇綰追上來拽住凌笙歌的手臂，「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這匹馬不是書院的馬難道是你的馬？書院什麼時候允許自己帶馬了？」
「那匹馬是本將軍的，有什麼問題嗎？」
冷冰冰的聲音從跑馬場大門那邊傳來，東方寂一身玄衣俊美不凡的出現在跑馬場，他一步步走來臉上帶著寒意。
蘇綰看到東方寂的時候目光頓了頓，臉頰邊飛起一抹紅。
「東方將軍！」
東方寂看也沒看她直接走到凌笙歌的身邊，眼眸一柔，「有沒有嚇到？」
……
虐狗狂人虐盡天下單身狗！
凌笙歌笑了笑，「沒有，小影很厲害。」
小影：……
月絕影突然有個衝動，很想再去揍那匹大黃馬一頓出出氣。
「焦和，剛剛的事情你查清楚后寫個摺子呈給皇上，對暗中使詐的人絕對不能姑息。」東方寂冷冷的瞥了瞥蘇綰。
「屬下遵命！」焦和看了蘇綰一眼發現她臉色一白咬住了嘴唇。
將軍也是真不怕得罪人，怎麼說蘇尚書也是皇后的兄長，這摺子要是呈上去還真是啪啪打皇后的臉。
「笙兒，我送你回去。」東方寂來安嵐書院主要是為了凌笙歌，要不然怎麼可能來當騎射老師。
凌笙歌看到東方寂只待她好對別人都不屑一顧的樣子心裡有些甜，雖然覺得她要是同東方寂一起離開肯定會傳來流言蜚語，不過……這是她要嫁的人，為什麼還怕人亂說？
「我們走吧！」凌笙歌跟在東方寂的身邊，月絕影跟著她，兩個人一匹馬就這樣當著眾人的面走出了跑馬場。
焦和看著自己家將軍那高大的背影和身邊嬌小身影並肩同行不由得暗中感慨，將軍算是栽進溫柔鄉了！
凌笙歌看到東方寂往書院外面走，「寂哥哥，我還要等大姐呢！」
東方寂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讓凌睿晨同她一起回去。」
「那怎麼行！」
東方寂看到周圍沒人一伸手抓住了凌笙歌的手，「我想和你單獨待一會兒。」
凌笙歌眼眸微微睜大，看到東方寂耳尖都紅了知道他在害羞。
「那，我們在書院坐一坐，我還是要和大姐一起回府。」
「也好！」東方寂在林蔭小路找個長石凳坐下。
凌笙歌也不矯情直接坐在他的旁邊，經過今天她和東方寂的關係恐怕要公開了，雖然還沒定親不過應該不遠了！
東方寂不是個會甜言蜜語的人，不過每次看凌笙歌的時候他的眼中都帶著笑，凌笙歌看到后就和他對視而笑。
「笙兒，等你及笈那天我去你家提親。」
「行！」凌笙歌數了數再有三個月她就及笈了，不著急。
東方寂看著凌笙歌嬌嫩的臉蛋時目光有些凝滯，她身上的甜香像是催人動情的秘葯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親她。
「笙兒。」
「嗯？」
東方寂突然用修長帶著薄繭的手指勾起凌笙歌的下巴，微微垂頭。
看到他的唇貼了上來凌笙歌一陣緊張，這麼快就接吻是不是不太好？
如果他親上她以後想要和她舌吻怎麼辦？她實在有點接受不了那種，感覺太奇怪了！
還有，要是他吻了她會不會一發不可收拾再對她動手動腳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是真發生點什麼摩擦摩擦的動作再擦出火怎麼辦？
雖然這邊沒人過來但畢竟青天白日的，她雖然靈魂來自現代但是也沒辣么開放願意打野/戰的好么！
凌笙歌在剎那間就腦補了很多可能，她呼吸有些急促在東方寂的唇貼上來的一瞬間兩隻小手抵在了他的胸前。
「寂哥哥！」
東方寂被她這一聲驚醒，看到自己差點就在這個地方吻了她不由得一陣尷尬，「對不起。」
看到他身體往旁邊躲了躲凌笙歌剛剛懸著的心落了地。
「寂哥哥，我們走吧，大姐姐可能已經出來了。」
「好！」東方寂耳根紅成了火，他真不是故意想要佔她便宜，剛剛不知道為什麼就忍不住了。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凌笙歌坐在那裡發獃，凌若芷看到後有些擔心的看著她。
「笙兒，你想什麼呢？」
凌笙歌回過神，「大姐姐，你說我十五歲就嫁人是不是太早了？」
沒想到凌笙歌會突然這麼問，凌若芷想到今日東方寂陪在妹妹身邊就想到會不會是將軍和妹妹提成親的事情了。
「不早，凌安城很多姑娘都是及笈以後就嫁人的，還有年紀更小些的。」凌若芷沒想到妹妹剛剛回來沒多久就要嫁人一時間有些捨不得。
看到凌若芷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凌笙歌笑米米的看著她，「大姐姐應該比我先出嫁的，等姐姐成親的時候我給姐姐當伴娘。」
凌若芷拉著凌笙歌的手，「你要等姐姐先出嫁再嫁人？你能等東方將軍怕是等不及了。」
她八字還沒一撇呢，雖然她爹說一直在留意，可合適的並不容易找到。
「姐姐不用擔心，未來姐夫肯定是個非常好的人。」凌笙歌安慰凌若芷。
凌若芷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看著前面的馬車陸泠昭騎馬緊跟，程子津無奈又沒辦法，只能跟在陸泠昭的身後看著陸泠昭痴漢一樣跟著侯府的馬車。
凌笙歌聽到了馬蹄聲，她推開車窗往後看了一眼后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呢？」凌若芷看到妹妹偷笑不明所以。
「陸家大公子對姐姐還沒死心呢，一直在後面跟著。」
凌若芷愣了一下后臉頰微微泛紅，「別管他。」
凌笙歌發現凌若芷的羞赧，「大姐姐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陸家公子有那麼一點喜歡？」
凌若芷目光黯淡了一下，「也談不上喜歡，那日在楓山他救了我兩次算是除了家人外和我接觸最多的男人。」
雖然凌若芷不承認不過凌笙歌覺得在大姐心裡陸泠昭應該是和別人有些不一樣的。
如果陸泠昭真的喜歡大姐的話嫁給他其實也不錯，就是不知道陸尚書和陸夫人是不是好相處的，還有痴迷陸泠昭的程蔓蔓要怎麼開導。
唉，凌笙歌突然覺得東方寂的將軍府真是個好地方，嫁過去不用擔心長輩的挑剔，自己當家作主自由自在。
而且東方寂沒什麼青梅竹馬和紅顏知己，也不用擔心有女人來和她爭搶。當然，要說他的青梅竹馬和紅顏知己好像除了她也沒誰了。
看到凌若芷雖然儘力維持著平靜，可那沒有平時亮的雙眸卻出賣了她。
「姐姐別煩心了，婚姻這種事也是靠緣分的。」
「我知道，笙兒不用替我擔心。」凌若芷笑了一下。
晚上擦乾了頭髮坐在桌前，凌若芷拿著筆在紙上寫字讓自己的心平靜。這些天她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時不時的會想到陸泠昭，明明她並不喜歡他冷冰冰的樣子，可還是忍不住去想他。
凌若芷總覺得自己想男人很可恥，可她控制不住自己腦子裡都是那個男人的臉。
在寫了好幾個字后她發現紙上竟然是陸泠昭的名字，她把紙揉成了團然後又撕碎。
站在窗前推開窗戶，冷風進來吹得她哆嗦了一下。
一個人影出現在窗外凌若芷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等她看清楚是誰的時候立刻伸出手去關窗。
「讓我說幾句話！」陸泠昭從窗戶跳進屋子，看到凌若芷後退了好幾步他把窗戶關上。
凌若芷只穿著一件單衣，看到他跳進她的房間她雙手環在胸前，「你做什麼？」
陸泠昭剛剛怕她大叫所以著急的進了屋子，此時看到凌若芷穿著白色單薄的衣服滿頭墨發在後背披散，她那張雪白的臉看上去比白天看到的時候更小巧，眼眸微閃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這副楚楚可憐讓人看到就想欺負的模樣簡直讓他欲罷不能。
「你別怕，我，我不會欺負你。」陸泠昭看到她已經退到了床邊，他不敢太靠近只能站在桌邊看她。
凌若芷又驚又怕，「你想說什麼快說，要是被人看到你在我房裡我們兩個都完了。」
陸泠昭看著凌若芷嚇得發白的臉心裡著急，「我想娶你。」
「上次我不是都和你說清楚了嗎，我不會嫁給你的。」
「凌若芷！」陸泠昭被她的話激到了，「我爹我娘那邊我會說清楚，侯爺我也會去懇求，這輩子我就想娶你，只要你同意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
凌若芷被他的話驚到了，「你別衝動，父母之命不可違，不管你父母還是我爹你都不要去忤逆。」
陸泠昭往她面前走了幾步，他的眼中有著一團火。
「那年在你們侯府的唱晴池，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