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情話
凌若芷這一夜睡得竟然特別的踏實，就是身體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壓得身體很不舒服。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程子津也剛剛蘇醒，兩個人對視一眼后凌若芷的臉紅了。
程子津嘴角勾了一下，「夫人早。」
凌若芷平復了一下心情后對著他笑了笑，「夫君早。」
「去給爹娘請安吧！」程子津坐起身。
「我幫你更衣。」凌若芷想搶先下地，不過剛一起身就覺得全身都不舒服，半邊膀子都沒知覺了。
程子津看到她差點摔床上一伸手扶住她，「怎麼了？」
凌若芷真是快要羞死了，「半邊身體壓麻了。」
噗……
程子津非常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程夫人身邊的嬤嬤拿走了元帕去交差，凌若芷心裡虛一直垂著頭，等程子津收拾好夫妻兩個出門去給父母敬茶。
看到嬤嬤帶來的東西程夫人臉上露出了笑容，雖然凌若芷是個庶女不過身為侯府的長女出嫁的時候嫁妝差點晃瞎了凌安城眾人的眼，能看出來凌侯對這個女兒的寵愛很深。
程夫人自己沒能教養出個大家閨秀的女兒卻一直想要讓兒子娶個這樣的媳婦兒，凌若芷除了因為她女兒的事情同陸家退了婚外人品和名聲還是極好的。
看到兒子拉著新媳婦兒的手走進屋子程夫人的目光在凌若芷的身上打量了許久，端莊高貴美麗大方的確是個讓人喜歡的姑娘。
凌若芷被壓麻的半邊身子一直沒緩過來，走路的時候身體微微的靠向程子津，程子津知道她身體不適也往她那邊靠了靠讓她依仗。
小兩口如膠似漆的樣子看在程夫人的眼中又是一種景象，就以為凌若芷因為圓房身體不舒服。讓她沒想到的是風流成性的兒子成了親后也知道心疼媳婦兒了。
程子津帶著凌若芷給父母敬茶，程家比較簡單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親戚，凌若芷敬茶后收到了公婆給的大紅包，看到二弟程子墨過來叫嫂子她也給了程子墨一個紅包。
程蔓蔓因為和她同一天出嫁應該在三天後回門，那天她也會和程子津回侯府，想到並不會在程府遇到陸泠昭和程蔓蔓的時候凌若芷也鬆了一口氣。
雖然事情都過去了，可這個時候相見也是有點尷尬，可能再過一段時間她就會徹底的不介意了。
程夫人就像她姑母凌貴妃說的那樣看上去精明果斷的其實心腸挺好，不但不為難她還體恤的讓程子津帶她回去休息。
凌若芷聽出程夫人話里的意思了，程夫人以為她初經人事身子難受，紅著臉回了房凌若芷就躲在屋子裡不敢出門了。
程子津成了親還有不少的應酬，他把紅彩和紅月喊來又讓母親撥過來兩個丫鬟就出了門。
紅彩和紅月不知道小姐昨晚到底有沒有和姑爺圓房，不過看程夫人的態度應該是圓房了。她們兩個心疼凌若芷恨不得連飯都直接給她喂到口中。
新來的兩個丫鬟一個叫銀蘭一個叫銀芝，年齡和紅彩紅月一般大都是十八歲，凌若芷覺得程府的丫鬟肯定比較了解程子津就讓她們兩個專門伺候程子津。
兩個丫鬟不知道是驚還是喜，少夫人是不是在提點她們要給她們開臉？
凌笙歌自打凌若芷嫁出去后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平日里不會整天都和大姐膩在一起可每天都會見到，在凌若芷嫁出去兩天的時候凌笙歌無精打採的坐在院子里用彈弓打鳥。
「小姐，飄雪花了快進屋吧！」鈴鐺跑出來拉住凌笙歌的胳膊。
「大姐明天才會回來，也不知道在程府她過的怎麼樣？」凌笙歌嘆了一口氣，「鈴鐺，你說我要是去程府拜訪爹會允許嗎？」
鈴鐺雖然也不是很懂人情世故不過聽了凌笙歌的話就覺得不妥。
「小姐，大小姐剛嫁出去兩天，要是娘家人這個時候過去怕程家的人會多心吧？」
凌笙歌秀眉一蹙，「說的也是，不過我實在有些太擔心，程蔓蔓當初說她大哥好幾個通房丫鬟呢，要是那些女人跑到大姐面前惹大姐生氣怎麼辦？」
鈴鐺安慰她，「大小姐雖然脾氣好可嫁了人當了主母肯定也有她自己的辦法拾掇那些找上門的女人。」
「我就怕大姐心軟。」
「奴婢以為，程家夫人是個眼裡容不下沙子的，你看程御史都快四十歲的人了身邊除了程夫人還有別的女人嗎？就算大小姐心軟那不是還有程夫人呢嗎，程家的家風好，沒什麼擔心的。」
聽到鈴鐺的安慰凌笙歌的心情好了許多，程子津雖然名聲差點可也不是傻子，成了親自然也知道妻子和他那些通房不一樣，希望他別欺負大姐老實。
凌笙歌突然又開始擔心另外一件事了，大姐會和程子津圓房嗎？
對於男女之間的那種事情凌笙歌自己怕得要命同時也覺得別人和她一樣怕，本來還在擔心程子津的那些通房，現在她又開始擔心凌若芷的身體了。
終於盼到了大姐回門，凌笙歌一大早就跑去大門等著了，看到程家的車馬過來她立刻讓人跑去通知蔣姨娘。
程子津是和凌若芷一起坐馬車回來的，看到凌若芷越是臨近侯府就越是緊張，手中帕子都擰成麻花了。
他一伸手握住她的手背，「回自己家怕什麼？」
凌若芷沒想到他會抓住她的手，她把手抽了出來看了他一眼，「近鄉情怯你沒聽過？」
程子津笑了一聲，「你不過才離開三天，沒那麼嚴重。」
凌若芷最緊張的是怕姨娘問她圓房的事情，成親三天兩個人雖然住在同一個床上可各守著一邊誰也沒有碰誰，她覺得這樣挺好的就怕姨娘知道替她擔心。
「回侯府後你能不能……」凌若芷欲言又止。
「能不能什麼？」程子津看著她。
「別告訴我爹我們兩個沒那個。」
程子津明白她的意思，「放心吧，這種事情說出來對我也不好。」
知道的是他沒想碰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行。
到了侯府程子津先跳下馬車，然後扶著凌若芷下車，此時凌韜已經和侯府中的人迎了出來。
「大姐！」凌笙歌跑過來拉住凌若芷的手然後上下打量，看到凌若芷沒瘦而且氣色也不錯這才放了心。
程子津看了凌笙歌一眼，「看到姐夫怎麼不打招呼？」
凌笙歌瞪了他一眼不過很快就笑米米的看著他，喊了一聲姐夫，剛喊完就伸出手，「紅包呢？」
程子津笑著掏出紅包遞給凌笙歌，「你姐特點叮囑過的，這紅包可不小。」
凌笙歌接過後挽著凌若芷的胳膊，「大姐你真好。」
程子津眉頭一挑，整半天沒他這個當姐夫的什麼事兒了。
凌韜看到大女兒一切都好的模樣也是鬆了一口氣，把人帶進府喝了女兒女婿的茶后讓他們去拜見老侯爺和老夫人。
見過了家中的長輩后程子津被凌韜喊去書房，凌若芷被凌笙歌拉著去了蔣姨娘的院子。
凌若芷看到蔣姨娘短短几天就瘦了，「姨娘，我在程府過的挺好的，你別擔心我。」
凌笙歌最關心的就是凌若芷的身體，「大姐，姐夫對你好嗎？」
「挺好的。」凌若芷說這話的時候並不違心，程子津沒她想像中的那麼壞，成親三日兩個人倒是也相敬如賓。
其實這樣的日子讓她挺滿意的，公婆對她都不錯，小叔子程子墨也很尊敬她這個大嫂。
雖然程子津平日里的風評不太好可這三天除了和往日里的朋友相聚就一直待在府中，或者練武或者去書房練字，她還沒聽說他去找府中的通房。
蔣姨娘其實想要問問女兒洞房那晚有沒有受罪，可話到嘴邊看到凌笙歌在就憋了回去。
凌笙歌臉皮厚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其實她也挺關心大姐洞房的時候有沒有傷到。雖然程子津萬花叢中過是個老手可姐姐畢竟是初次，這種事情一旦控制不住受傷的都是女人。
「大姐，姐夫他對你溫柔嗎？有沒有傷到你？」
凌若芷聽到凌笙歌的話后臉一下子就紅了，明明兩個人還沒圓房可她總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對她好的親人，她們肯定會替她著急。
「他挺好的。」
凌笙歌好奇的看著凌若芷，「大姐，疼不疼？」
凌若芷臉紅得更厲害，怕親娘和妹妹擔心立刻搖頭，「不疼。」
聽到凌若芷這麼說蔣姨娘和凌笙歌都鬆了一口氣。
凌笙歌心想大姐的身體也不比她強壯多少，大姐說不疼那想必也不是很疼吧！
她又腦洞大開的想估計女人的身體潛能還是挺大的，也許她到時候也不會覺得很疼。
呵呵，沐長歡，有本事你就來。
等等，為什麼她要提沐長歡？那BT有什麼資格？
此時凌笙歌突然有個很極端的想法，她在想如果自己先找人破了身的話沐長歡會不會氣死？
轉念一想她又打消了這個想法，別到時候沐長歡沒氣死再把她給弄死。再說，一想到隨便找個男人做那種事情她自己也接受不了。
凌若芷要是知道自己的話讓妹妹腦子裡多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估計打死她都不會說的。
晉國有三天歸寧日落歸的講究，因為程子津和凌若芷要在日落前回到程府，凌韜讓人早早準備了晚飯。
晚飯的時候凌韜和凌睿晨不斷的和程子津喝酒，這岳父大人和大舅子都這麼熱情程子津也不好拒絕，等他意識到自己有點醉了的時候已經晚了，站起身雙腿都直打晃。
凌韜心道，女兒嬌養了十七年竟然讓這個臭小子佔了個大便宜給娶了去，今天不喝趴下這小子他就不姓凌。
凌睿晨則是想，妹妹這麼端莊穩重的一個好姑娘竟然嫁給了一個風流不羈的傢伙，不把這傢伙灌蒙他就不是男人。
吃過晚飯家人把大姑娘和大姑爺送到了門口，凌笙歌不舍的抱著凌若芷不放，不斷叮囑凌若芷要多回來看看。
程子津腳步有些發虛就想回府後好好睡一覺，不過看到凌若芷眼圈有些紅了，他不由得輕咳了一聲。
「四妹妹平日也可以去程府多看看你大姐，她肯定會很高興。」
凌笙歌看了程子津一眼，「真的？我能去？」
「當然是真的，你什麼時候想去派人來通知一聲，姐夫讓人來接你。」
聽了程子津的話凌笙歌對他印象好了不少，「姐夫要多對姐姐好。」
程子津笑了一下，「那是自然，她是我夫人我不對她好對誰好？」
凌若芷看出來程子津喝多了，明明站都站不穩還強撐著呢！和家人一一道別後凌若芷上了馬車，等程子津上車后馬車駛離了侯府。
看著遠去的馬車凌笙歌都快哭了，「大姐！」
凌韜看到女兒這麼難過也是不好受，伸出手拍了拍凌笙歌的肩膀，「芷兒在程府過的挺好的，你就別擔心她了。對了，爹上次和你說過東方寂想要和你見面談談，你打算什麼時候見他？」
凌笙歌嘴角抽了一下，突然伸出手捂住腦袋，「啊……爹爹我頭有點疼，我先回去休息了。」
說完她轉身就跑，哪裡有一點頭疼的樣子。
看著女兒的背影凌韜也是無奈，他現在不由得懷疑女兒不想嫁東方寂的理由真的是她說的那樣因為她身體不好嗎？
凌笙歌回到院子后鬆了一口氣，這一晃好久沒和東方寂見面了，前一陣又是生病又是忙姐姐的婚事安嵐書院她也沒去，因為東方寂在書院所以她以後也不想去了。
她以為她躲著東方寂時間久了就會讓他知道她的想法，卻沒想到東方寂是個不聽到她親口說出來就不死心的人，更沒想到東方寂會在見不到她的情況下翻牆入院。
當凌笙歌晚上洗漱完畢尚了床準備睡覺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
凌笙歌看到一身玄色錦服的東方寂出現在她屋子裡的時候嚇了一跳。
東方寂沒料到他會看到眼前的畫面，凌笙歌穿著單衣坐在床上，因為裡面什麼都沒穿此時單衣被撐得鼓鼓的隱約能看到很淺淡的紅色兩點。
立刻轉過身去，東方寂覺得耳根發燙。
凌笙歌抓起被子捂住自己，真是欲哭無淚。
她睡覺不喜歡穿那麼多，尤其她的胸很大穿著束胸的東西睡覺讓她很不舒服。要是知道侯府的戒備這麼不嚴隨便一個人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來，她肯定再加上一件棉襖。
「寂哥哥，這麼晚你怎麼來了？」凌笙歌尷尬的往床裡面躲了躲。
東方寂就背對著她沒有轉過身來，「笙兒，我想讓你親自和我說，為什麼不嫁了？」
凌笙歌看著東方寂矯健的脊背，還有那細腰窄臀大長腿，這麼完美的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她也是瘋了才會不嫁給他。
此時她真想撲過去告訴他，姐想嫁給你，可是理智到底還是戰勝了衝動。
「我不是和你提過悠然谷嗎，你應該記得吧？」
「嗯！」
凌笙歌看著他的黑髮，「我被一個男人帶出悠然谷的時候清白就被他毀了……」
「什麼？」東方寂猛地轉過身，看到凌笙歌垂下頭他幾步走到床邊。
凌笙歌抬起眼眸看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盈光一片。
「我清白不在，不能嫁給你。」
東方寂目光暗沉看了凌笙歌好久，就在凌笙歌覺得他會不會氣惱得掐死她的時候東方寂突然一伸手把她牢牢抱在懷裡。
「笙兒，你以前發生過什麼我都不在乎，我喜歡你所以才想娶你，嫁給我。」
凌笙歌傻了，東方寂的反應咋和她想像中的不一樣呢？古代男人不是最在乎女人的名節嗎？他都知道她清白沒了還要娶她？四不四傻？
可是這樣的傻子竟然讓她心裡很暖啊喂！
「我，我……」
「笙兒，我會好好對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嫁給我好嗎？」東方寂抱著懷裡的姑娘不鬆開，她很香很軟而且這麼柔弱讓他想抱她一輩子保護她一輩子。
凌笙歌聽到他的聲音有些抖，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
此時她在想她這廢柴除了有張還不錯的臉外好像沒什麼地方可取的。如果換成古代的女人經歷過她所經歷的那些事情足以死上幾百次了，可她還厚著臉皮的活著，這麼不要臉算長處嗎？
她想過把沐長歡的事情說出來，可她根本不知道沐長歡告訴她的名字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如果無法剷除沐長歡那個禽獸，最後波及到侯府怎麼辦？
她能用全家人的性命當賭注嗎？答案是不能。
「寂哥哥，我過不去自己心裡這道坎兒。」
東方寂抓住她的雙肩看著她，「你身體不好我知道，我不會對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你……嫁我行嗎？」
鎮北將軍東方寂，外族人眼中的冷麵閻羅，他竟然用這麼卑微的語氣來求她嫁他，凌笙歌心也不是石頭，此時她猶豫了。
「我可能沒辦法給你生孩子。」
「到時候抱養一個就好。」
「你爹你娘在天之靈也不會原諒我的。」
「他們都是通情達理的不會怪你。」
凌笙歌臉頰一抽，「幹嘛非要娶我？我也沒什麼優點。」
東方寂看著她，「你善良。」
「善良的人多了。」
「但是願意救我以誠相待的卻只有你一個。」
……
凌笙歌突然覺得他的話有些道理，「你就是因為當年我救過你所以才想娶我？」
東方寂看著她的雙眼，「那只是其一。」
「其二是什麼？」凌笙歌眨了一下眼睛。
東方寂殷紅的嘴唇微微的動了一下，「我喜歡你。」
就算臉皮很厚不過此時凌笙歌也是老臉一紅，被人表白也是心裡有些蕩漾。尤其表白的人這麼出色，就算她是尼姑恐怕也想要還俗了。
東方寂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明日我就來和侯爺提親，等你及笈后我們立刻成婚。笙兒，我每天每夜都在想你，你一天不嫁給我我就一天都不踏實。答應我，別再躲我了。你身體不好我不碰你，為了你我當一輩子和尚都心甘情願。」
「我……」
「笙兒！」東方寂低頭在凌笙歌的額頭輕輕的親了一口，「不管你經歷過什麼你只要知道我不介意就好，等我。」
凌笙歌傻傻的看著東方寂離開，等他走了她才緩過神。
我勒個去的，整個一個情話boy啊喂，他這是靠美男計取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