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賣親戚求榮
凌笙歌緩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堆乾草上，她旁邊躺著小玥和鈴鐺。
小玥和鈴鐺睜開眼睛后驚得坐起，這是什麼地方？
「小姐，我們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小玥蹭到凌笙歌的身旁。
凌笙歌把頭上的乾草拿掉，「自然是被人抓來的。」
鈴鐺護在凌笙歌的另外一邊四下打量周圍，「好像是個荒廢很久的破廟，不知道離沙柳縣多遠？」
這時破廟的門咯吱一聲響起，三個姑娘一起看了過去。
一個高大的人影越來越近，看到地上的影子就知道他是人。
小玥站起身伸出雙手攔在凌笙歌和鈴鐺的面前，「站住，再動一下讓你好看。」
等來人站住后小玥臉頰抽了一下，她忍不住胃裡泛酸水，差點把昨晚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這特么的是人嗎？
果然是個妖怪！
面前這人滿臉流著黃色的膿水，一邊走那膿水一邊滴落，整個臉的五官都爛的差不多了還散發著臭氣，簡直噁心到極點。
凌笙歌和鈴鐺看到后也是忍不住一陣噁心。
「好香。」這人突然一張大嘴對著小玥咬了過來。
卧槽！
凌笙歌看到小玥被嚇呆了一把拽住小玥把她扯了過來，「別愣神。」
小玥真是被嚇傻了，這怪物一張嘴的時候嘴角都快要裂到耳根子，那麼大的嘴估計一口能咬掉她一個拳頭。
雖然學了好幾年的功夫不過到底沒有實戰經驗，要不是凌笙歌把她拽過來恐怕她真的被咬住了。
「小姐，讓我來。」小玥一抬腳踹了過去正好踹中那怪物的肚子。
小玥就覺得鞋面子一濕乎乎的，她看了一眼立刻尖叫了一聲。
一股黃色的膿水順著她的腳流了下來，那些膿水正是那怪物身上的。
鈴鐺捂住嘴差點吐出來，「小姐，小玥。」
小玥刺耳的尖叫聲快要把凌笙歌的耳膜震破了，凌笙歌一把捂住小玥的嘴直接往她嘴裡扔了一顆解毒藥。
那些膿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噁心人還是次要的，最主要是別帶著毒性。
小玥吞進了那顆帶著芳香的藥丸，她尖叫不是害怕而是噁心，想到自己的鞋子上都是膿水她真想剁了自己的腳。
「吃了你。」怪物撲了過來一張嘴的時候嘴裡都在往出流著粘粘的涎液。
「小姐你帶鈴鐺先走。」小玥從地上抓起一把乾草扔了過去。
「小姐快走。」鈴鐺拉著凌笙歌往破廟的大門那邊跑。
還沒等她們跑兩步十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想跑？」
凌笙歌看到面前這些人光從外表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沙柳縣裡失蹤的人都是你們抓走的？」凌笙歌嘴角勾起。
看到凌笙歌的時候這群人都驚呆了，美，太美了。
小玥看到凌笙歌和鈴鐺都被攔住了她一閃身躲開那怪物跑了過來。
凌笙歌微微一笑，「怎麼？不敢承認？」
「是我們抓的，小美人能怎麼樣？」一個男人看到那怪物衝過來立刻讓人拉住，「老大，這小美人吃不得。」
老大？
凌笙歌眼眸一眯，有人管這個怪物叫老大？
那怪物掙扎著要撲過來咬人被那幾個人拉住。
「昨晚太黑沒看清，這麼美的姑娘吃了太可惜。老大我們再給你找，這三個不能吃。」
卧槽，那些抓來的姑娘果然是被吃了？
「你們抓了縣裡的姑娘就是為了給這個怪物吃？」凌笙歌聲音一冷。
這麼沒人性的事情他們都做得出來，簡直*都不如。
「小美人你放心，你這麼美我是不會讓老大吃了你的。」剛剛說話的那個男人猥瑣的看著凌笙歌。
「小姐。」小玥看了凌笙歌一眼。
凌笙歌下巴點了一下，小玥眼前一亮直接從手中飛出一把針。
和東叔學暗器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用小姐給她的毒針練手。
那些人哪裡會想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家會這麼歹毒，此時一個個都身中毒針倒在地上。
凌笙歌沒練過功夫不會撇暗器不過小玥有這本事，她煉出來的毒她自己最清楚，那些人倒下后估計就爬不起來了。
不過讓她們驚恐的事情發生了，那個流著膿液的怪物身重好幾針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此時沒有人阻止他了他立刻撲了上來。
「跑！」凌笙歌一聲令下小玥和鈴鐺都跟著她往破廟外面跑，那怪物就跟在後面追。
「小姐，他怎麼沒事？」
「誰知道呢，估計被他身上那膿液給稀釋了！」凌笙歌一想到後面有個那麼噁心的東西在追就全身惡寒。
這特么的有一種穿越到末世讓喪屍追著啃的感覺啊！
跑出了破廟以後三個姑娘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看四周荒無人煙的應該是在沙柳縣的縣外。
怪物突然撲過來，凌笙歌聞到了一股臭味兒直接一回身順風揚了一包毒藥。
被那藥粉眯了一下，怪物突然撲倒在地，在倒下的時候一把抓住了鈴鐺的腳踝骨。
「啊……」鈴鐺高八度的尖叫響徹天際，凌笙歌和小玥的耳朵都要被震聾了。
一顆石子不偏不倚的穿透那怪物的太陽穴，怪物張大嘴啃著地上的土咽了氣。
鈴鐺都要嚇死了，看著死透了還緊抓她腳踝骨不放的手她想要去掰開卻被那同樣潰爛的手給噁心到了。
「小玥，你的匕首借我使使。」鈴鐺的目光躲開那隻手。
「我來幫你。」小玥掏出匕首把那手給剁了下去，可就算那手和手腕子分家也沒用，手掌還在鈴鐺的腳上抓著。
鈴鐺都要噁心哭了，難不成真要讓她一根根把那手指頭掰開？
「四小姐，你們沒事吧？」君天堯和程子墨帶著四個侍衛從遠處出現。
凌笙歌看到他們出現鬆了一口氣，「來的不算晚，快想個辦法把鈴鐺腳上這玩意弄下去。」
君天堯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人時眉頭蹙起，剛要讓侍衛幫鈴鐺一把的時候鈴鐺已經拿著帕子掰開那隻手撇得遠遠的。
鈴鐺使勁的擦著自己的手差點就吐出來。
「王爺，這些人都在這裡了，雖然都死了不過仔細查應該查得到他們的身份。」
君天堯看著凌笙歌，「委屈你了。」
凌笙歌微微一笑，「不委屈，除了這些人我覺得很值。」
兩個人對視一眼后君天堯嘴角勾起，「本王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凌笙歌和小玥扶起了鈴鐺，「王爺，有馬車吧？」
「我們是騎馬追來的，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騎馬回去。」君天堯眼眸帶笑完全不復平日里待人的冷淡。
凌笙歌猶豫了一下，不會騎……
似乎看出她的擔憂，君天堯唇瓣微動，「你坐我馬背上，我帶你一起騎。」
凌笙歌乾笑了一聲，「還是不麻煩王爺了，程二哥你帶我行不行？」
好歹兩家是親家，程子墨看在她姐姐是他嫂子的份上應該幫她吧？
程子墨沒想到凌笙歌會提出這樣的請求，看到靖安王似笑非笑的模樣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四妹妹，我那馬昨晚沒喂體力不支怕是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王爺的馬好，你還是讓王爺帶你吧！」程子墨一本正經的編瞎話。
凌笙歌瞪了他一眼，親家之間的團結友愛互助互利呢？程子墨你眼裡還有你大哥你大嫂嗎？你就這麼賣親戚求榮的？
她和小玥還有鈴鐺被抓都是昨晚定下的計謀，他們還沒進沙柳縣皇上就收到了地浩司的飛鴿傳書。
沙柳縣這一個多月間已經有很多少女失蹤，丟失的少女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所以在客棧外下了馬車的時候凌千蝶都進去了凌笙歌還是帶著小玥和鈴鐺多晃了一會。
不知道檀帝是什麼意思，在進客棧之前和她低語了幾句，她這才知道皇上準備查沙柳縣人口失蹤的真相。
雖然她爹是一萬個不同意，不過架不住她願意。
回房后她沒隱瞞小玥和鈴鐺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然後將計就計的假裝中了秘葯被抓走。
什麼計劃都有漏洞，她們的計劃里最大的漏洞就是沒算計到這群人會比君天堯他們跑的快。所以才會發生小玥腳踹怪物髒了鞋，鈴鐺被怪物抓住髒了褲子的事情。
君天堯看到凌笙歌不但沒事反而和她那兩個丫鬟把那些人都給殺了，他雖然表面上不顯不過在心裡暗暗敬佩。
想起之前他也瞧見過凌笙歌腳踩壞人的模樣不由得嘴角勾起，把凌笙歌扶上馬背後騎馬回客棧。
側坐在君天堯的身前凌笙歌覺得有些不自在，他抓著韁繩隨著馬的奔跑身體總是會碰到她。
凌笙歌動了動身體往前挪了挪，「我二姐怎麼樣？」
君天堯眼中露出一抹譏諷，凌笙歌身體不好卻為了引出那些人甘願犯險，凌千蝶早早就嚇得臉色蒼白讓君天景保護起來了。
「有太子保護她現在她比你安全。」
凌笙歌眉頭挑起，「我爹呢？」
「凌侯急瘋了。」君天堯看著凌笙歌的側顏，「我也急瘋了！」
凌笙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君天堯在她面前自稱『我』，她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君天堯微微一笑，「地鼠門的人的確高明，如果不是我們早有準備恐怕真要著了他們的道。你被帶走的時候我們一度追丟，那種感覺可不太好。」
凌笙歌笑了，「王爺是擔憂我們？」
君天堯表情突然嚴肅起來，「我只是擔憂你。」
……
凌笙歌臉上的笑容僵住，君天堯這算間接表白嗎？
前面的路上有個坑，君天堯策馬躍過的時候凌笙歌身體一晃條件反射的伸出手抱住他的胳膊。
君天堯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抱住凌笙歌的腰，「別擔心，有我呢！」
凌笙歌手像被燙到一樣縮了回來，「王爺，你突然變得這麼溫柔我覺得很惶恐。」
君天堯輕笑出聲，「地鼠門的老大那麼噁心你都沒惶恐，難道我比他還不如？」
「那哪能呢，王爺天神下凡，豈是那個怪物能比的。」凌笙歌拍著明顯的馬屁。
「那些人都是怎麼死的？」君天堯壓低了聲音。
凌笙歌笑米米的看著他，「王爺，那些人都是被我給毒死的，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可怕？」
君天堯嘴角動了一下，「你不殺他們反過來他們就會殺你，為了自保殺幾個人又算什麼。」
凌笙歌看著他，「王爺還真的很懂得安慰人。」
君天堯和她對視，「現在覺得我好了？」
「王爺一直都很不錯，要不然也不會幾次三番的相救於我。」凌笙歌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
「既然如此不如嫁給我。」君天堯非常直接。
凌笙歌乾笑兩聲，「王爺就不怕我把你王府攪和得天翻地覆？我這麼歹毒連人都敢殺，王爺不擔心府上的側妃和愛妾們嗎？」
君天堯目光一柔，「你如果真能在王府里翻雲覆雨那是你本事。」
凌笙歌挑眉，「如果我醋意大發弄死了你的愛妾呢？」
「后宅的事情我不會插手。」
凌笙歌沉思，聽君天堯的意思是他什麼都不會管。
君天堯看凌笙歌不出聲知道她在考慮，他騎馬的速度減慢不想這麼快就回客棧。
凌笙歌想的很多，她猜到皇上讓她和凌千蝶隨行不那麼簡單，如果她和凌千蝶分別嫁給太子和靖安王那樣她爹的立場就要更加明確了。
四皇子雖然是她爹的親外甥，不過太子和靖安王又是她爹的女婿，幾個皇子全都和侯府沾上了親，她爹不傻自然知道還是和皇上在一個陣營才是正確的選擇。
既然皇上有這個打算那麼她和凌千蝶嫁不嫁都得嫁，所以這一路的相處是皇上給他們幾個人培養感情的機會。
至於她要不要嫁給靖安王？凌笙歌覺得這不是取決於她而是取決於那個一直想吃她卻還沒吃到嘴的沐長歡。
「王爺。」凌笙歌突然出聲。
「嗯？」
凌笙歌覺得該說的得說出來，至於君天堯接受不接受則不在她考慮的範圍。
「王爺知道我身體不好，就算我嫁進王府恐怕也不能伺候王爺，王爺能接受？」凌笙歌的臉皮一直就很厚，換成一般未婚的姑娘誰敢當著男人的面說這種話。
君天堯懂了，「四小姐可以放寬心，我不是個沉溺於男女歡愛的人。如果你不想，我不會強迫你。」
凌笙歌眼眸一動，聽他這話的意思是兩個人的婚姻是可以無性的？
「那王爺的子嗣怎麼辦？」
君天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許久才緩緩開口，「你年紀還小，再過幾年養好身體也不遲。」
婚姻可以無性，但是孩子得生，他是這個意思不？
「如果我身體永遠都養不好沒辦法生孩子呢？」
「那就不生。」君天堯淡淡的說了一句，凌笙歌聽不出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對於他的話凌笙歌是不信的，君天堯在她心中也不是什麼好人，要不然不會用悠然谷的事情威脅她。
不過，如果她不嫁人的話東方寂是不會死心的，一想到東方寂的死心眼凌笙歌就覺得愧疚。
君天堯此時想的更多，他答應過藍家如果他稱帝會讓表妹做皇后，所以他的嫡長子一定要藍家表妹所出。
至於凌笙歌，她身體不好也是他選擇她的原因之一，原本他就沒想過娶她后讓她生他的孩子，不過當她自己說出沒辦法給他生孩子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心裡不痛快。
不管怎麼說或兩個人今天把話說清楚了，至於她想不想嫁，這一路上他有的是時間來讓她同意。
回到客棧凌韜一把抱住凌笙歌，「笙歌你沒事吧？」
他根本不贊同檀帝利用他女兒來犯險，要不是他女兒同意還勸服他的話他就算違抗皇命也要阻止。
在進沙柳縣之前檀帝就已經計劃好了，他們也是在賭，就賭地鼠門的人會找上門，沒想到竟然賭個正著。
看到女兒平安無事凌韜懸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和靖安王道謝后凌韜讓凌笙歌和兩個小丫鬟回房去休息。
凌笙歌回房后和小玥還有鈴鐺洗澡換衣服，之前的衣服鞋襪通通不能要了。
小玥和鈴鐺都沾上了那噁心人的膿液，洗澡的時候差點把身上的皮都搓下去。
三個姑娘都收拾妥當後身上都散發了清香，這才一個個躺在床上感悟人生。
「小姐，你說那人為什麼爛成了那樣？還要吃活人？」小玥一提那個怪物一樣的人就全身發毛。
凌笙歌想了想，「應該中了什麼毒，可能要活人的血肉才能控制毒發。」
「什麼毒那麼噁心把人毒得全身都爛掉了？」鈴鐺想到自己被那人抓住過就後背一冷，拽起褲子看自己的腳踝發現沒事這才放心。
「你們別怕，他身上的髒東西沒直接碰到你們的皮膚，你們也吃了我給你們的解毒丸變不成他那樣。當然，就算變成他那樣我也能治好你們。」凌笙歌安慰她們兩個。
小玥一想到自己會變成那樣噁心的模樣就是全身一抖，「小姐你別說了，奴婢這幾天估計連飯都吃不下了。」
鈴鐺今天嚇得不輕，忍不住往她們身邊湊了湊，「那些人真的被一網打盡了？不會再跑出來幾個吧？」
「就算再跑出來一百個也沒事。」凌笙歌打了個哈欠，「皇上今天估計要審沙柳縣的案子我們應該不會走了，先睡一覺養養精神，昨晚都沒睡好。」
小玥和鈴鐺都往凌笙歌身邊湊了湊，三個人這兩天一直擠在一個大床上睡起來都覺得很安心。
檀帝帶人出了縣去看那些屍體，在看到那個爛得已經看不出模樣的人時檀帝目光一寒。
「皇上，他好像中了毒。」凌韜在看到那屍體的時候也是被噁心到。
「活死人散。」君承臨表情陰鬱。
凌韜眼眸睜大，「活死人散不是苗疆赤蛇教的獨門劇毒嗎？怎麼會出現在晉國？」
「飛鴿傳書讓地浩司的人來查。」君承臨讓身邊侍衛去通知地浩司。
他們還要去江陵辦重要的事情，至於地鼠門的老大為什麼會變成了活死人的事情交給地浩司去辦就好。
此時沙柳縣一所宅子里側卧在軟塌上的沐長歡正閉目養神，聽到開門聲的時候眼眸微微的張開。
「主子，檀帝傳話地鼠門的事情讓地浩司來查。」左宮拿了一張紙條進來。
「凌笙歌沒事吧？」
「抓走她們的人都被毒死了，那個活死人被靖安王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