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可能是有喜歡的人了
凌睿晨看了蘇晗一眼，明明怕得要命還強裝鎮定的樣子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蘇晗和柳兒跟在凌睿晨的身邊，緊緊抱著懷裡的布包，在街上走了好久終於到了幾間有些破敗的房子前。
「我們到了，謝謝凌尚書！」蘇晗看到已經到了家門口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凌睿晨打量了一下蘇家住的地方不由得眉頭蹙了蹙，這是凌安城最貧窮的地方，皇上最近正準備對這一帶著手改造。
蘇家是前皇后的娘家，他們凌家也因為他姑母凌貴妃而和蘇家一直鮮少來往，不過說實話蘇家在凌安城也算是低調並沒有因為蘇皇后的關係而橫行霸道。
「你們一直住在這裡？」凌睿晨看了蘇晗一眼。
怪不得她要靠賣綉品賺錢，蘇家被抄家后就離開了尚書府，恐怕他們身上的私房錢也都用光了。
皇上算是仁慈，只是抄家並沒有要人命，歷朝歷代新帝登記總會流放一批人，也會處決一批人，蘇尚書身為太子的舅舅皇后的哥哥算是撿到便宜了。
蘇晗不知道凌睿晨眼中是嘲諷還是不屑，她抓著布包的手緊了緊，「是啊，自從蘇家被抄家后我們身上的錢只夠買得起這裡，不管怎麼說能有個安身之所比什麼都強。」
凌睿晨眼眸動了一下，「說的也是。」
他曾經覺得哪怕是個破敗的小房子，只要能帶著他娘搬進去住也是幸福的。
凌睿晨知道他爹從沒愛過他娘，一直當他娘是姐姐一樣，他娘這輩子是不是愛他爹他不清楚，他只知道當年他娘能生下他和妹妹若芷都是因為他爹的不舍。
他娘告訴他這輩子她挺幸福的，讓他和妹妹對他爹還有餘紫真和凌笙歌好點，他不太理解他娘對他爹的感情，只知道他娘這一生只為了三個人活著，他和若芷還有他爹。
凌睿晨時刻警告自己如果不能給這個女人幸福就不要去碰她，所以楊氏給他安排的那些通房丫鬟他一個都沒收，他不想讓第二個女人變成他娘。
蘇晗不知道凌睿晨在想什麼，她去推門的時候柳兒在一旁輕輕喊了凌睿晨一聲。
「凌尚書。」
凌睿晨回過神，「嗯？」
柳兒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喜歡我家小姐？」
凌睿晨愣了一下，一旁的蘇晗聽到后不滿的喊了一聲柳兒。
「柳兒，再胡說八道你就回老家去吧！」蘇晗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心裡說不出是尷尬還是羞惱，她就覺得一股酸意襲上腦門，讓她眼眶發熱鼻子發酸。
柳兒被嚇到了，「小姐，奴婢再也不亂說話了，小姐。」
凌睿晨看到蘇晗和柳兒進了院子后把大門也給關上了，他微微一挑眉。
剛剛他沒看錯的話蘇晗要哭了吧？這麼愛哭的女人他還從沒見過。
凌睿晨回到侯府後他爹還有他二叔還在和那些人喝，連比他小的凌睿澤和凌睿陽也跟著湊熱鬧。
他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洗了個澡直接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這一宿他並沒睡好，夢中總是有個泫然欲泣姑娘望著他，要哭不哭的模樣撩撥得他心裡痒痒的，然後他就推倒了她把她欺負得哭出聲來。
姑娘的眼淚還有姑娘的嬌/喘讓凌睿晨全身燥/熱難擋，第二天醒來除了頭疼欲裂他發現自己的褲子都濕了。
這還是他活了二十二年頭一次做那種讓他一想起來就臉紅的夢，最主要是夢裡的姑娘竟然是蘇家那個愛哭的丫頭讓他很是崩潰。
蔣敏怕凌睿晨宿醉后不舒服，一大早就熬了湯端過來，到了兒子的院子發現凌睿晨正在洗褲子。
凌睿晨看到他娘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尷尬，尤其看到他娘眼中的那份瞭然他更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蔣敏原來還以為自己的兒子不正常，長這麼大也不多看姑娘一眼更不會談及任何姑娘，她甚至都沒聽到過伺候兒子的丫鬟說過兒子有過需要一大早清理褲子的事情發生。
如今看來兒子是正常的，只不過發育的比別的男人晚一點罷了。
凌睿晨要是知道他娘以為他現在才開始發育估計撞牆的心都有。
喝了他娘端來的湯他覺得好受多了，「娘，昨晚我喝醉就跑回來睡覺了，爹和二叔是不是也喝多了？」
「他們畢竟比你年長酒量也好，我聽小公子說他們昨天把那些人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真拼。」
凌睿晨笑了笑，「娘，從今以後這尚書府就要你來打理了，這幾天我會再找些人，這麼大的府里人有些少。」
蔣敏拉住凌睿晨的手拍了拍，「娘最高興的是若芷嫁了個好夫君還有你能出人頭地，現在娘著急的是你的親事。」
「娘，那種事情急不得，遇不到合適的。」
「你根本就沒去遇又怎麼會遇到？」蔣敏嘆氣。
「娘，婚姻大事不能強求，總是要找個能攜手一輩子的人，我不是不想找是還沒找到。」凌睿晨說這話的時候突然就想起昨晚做的夢，也是有些尷尬。
蔣敏看到凌睿晨的表情忍不住追問，「睿晨，你真的沒喜歡的姑娘？」
「沒有，有的話會告訴娘的。」
蔣敏有些失望不過還是不死心，「那天的田小姐你覺得怎麼樣？」
凌睿晨眉頭動了一下，「我和她不合適。」
聽到令如此這麼說蔣敏就知道他是不同意，「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娘也好讓夫人還有你妹妹她們幫著留意。」
「溫柔善良對你好，能做到就夠了。」
蔣敏愣住，「就這麼簡單？」
「娘，這聽上去簡單可能做到的人也不會很多。」
「我今天去找夫人看看凌安城還有沒有合適的姑娘給你介紹一個。你爹說了你要是遇到心儀的姑娘告訴他一聲，他會去求皇上給你指婚，省著老夫人用孝道來壓你。」
「娘，不用那麼急。」凌睿晨無奈的看著蔣敏。
「怎麼不急啊，這麼大的尚書府沒人管可不行。」
「不是還有你呢嗎！」
「娘只能管一時難道還能管一世不成？你都這麼大了身邊也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照顧，娘不放心。」蔣敏的目光往門外瞄了瞄，「老夫人派來的那些丫鬟你打算怎麼辦？」
凌睿晨目光一沉，「如果是好樣的就留下，要是心有不軌就送回侯府，娘你多觀察觀察。」
「好，你今天不是還要上朝嗎，娘和你一起出去。」
凌睿晨上朝的時候騎馬把蔣敏帶到了沐王府，蔣敏特別喜歡孩子，她不好總去程府就來余紫真這邊幫著帶沐玲瓏，有時候凌若芷也會抱孩子讓程子津把她和兒子送過來。
凌笙歌和凌若芷把孩子交給余紫真和蔣敏覺得輕鬆不少，看著兩個當外祖母的人帶孩子她們就談論凌睿晨親事。
「大姐，照我說咱們得勸勸他們這些長輩，我覺得大哥現在是不想娶妻，可一家老小成天催他讓他也是無奈，別到最後著急忙慌的選了個不可心的人，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要是不幸福怎麼辦？」
凌笙歌雖然也想凌睿晨早點娶個妻子，不過一想到被人逼婚的場面就不舒服，按照現代話講這叫親情綁架，明明還沒做好成親的準備卻在家人的逼迫下不得不成親，換成她估計要崩潰了。
凌若芷覺得凌笙歌的話挺有道理的，「大哥不喜歡田宜，你姐夫外祖那邊知道大哥沒同意的時候都急了，雖然家裡人沒當我面說什麼不過我知道田家肯定沒給婆婆好臉色。」
一想到程夫人這幾天落寞的樣子凌若芷也是不知道怎麼安慰，明明是好心幫著介紹卻因為沒成被娘家人指責，她那婆婆心裡估計也不好受。
「大哥不喜歡難道我們還能強迫他啊？不是我放馬後炮，我那天就覺得田小姐和大哥肯定不行，大哥喜歡的應該是持家有道溫柔善良的姑娘，田小姐要說持家應該不會差，可溫柔善良嗎，光看我是沒看出來。」
凌笙歌說的也是大實話，相親這種事情就是第一眼印象，第一次看對眼了就有繼續深入接觸的機會，如果第一眼就沒看上哪裡還能繼續往下深交。
要不然怎麼說還得自由戀愛呢，彼此的性格愛好和優點缺點都知道，誰也不用掖著藏著。
凌若芷看了一眼不遠處抱著孩子曬太陽的蔣敏，「笙兒，我覺得我大哥對未來嫂子的要求只有一點就是對我娘好，田家的表妹其實平日里對人也不錯也不知道大哥怎麼就沒看上？」
「大姐，咱們就別跟著瞎著急了，大哥是個有主意的他遇到喜歡的人不用咱們問也會說出來，他現在不說就證明他還沒開竅呢！」
「好像很有道理。」凌若芷聽凌笙歌這麼一說也去想了，她大哥她還是相信的。
凌睿晨下了朝騎馬跟在凌韜的身邊，沐長歡自己坐在馬車裡享受車裡的清涼。這大熱天的騎馬和烤成炭是成正比的，在馬背上待久了估計臉都能變成鍋底色。
「爹，原來的工部尚書蘇大人一家就住在皇上今日說要整治的地方。」
凌韜眉頭動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了蘇家的人。爹，你說皇上是不是故意的？」
「你的意思是皇上要對蘇家趕盡殺絕？不會的，我了解他，他如果想的話當初就可以借著太子那件事對蘇家出手。」
「蘇家住的地方是他們用了所有錢買的，如果那處的房子被扒掉的話光是憑藉朝廷補助的銀子恐怕沒辦法在凌安城買個能住下他們一大家子人的房子了。」
凌韜奇怪的看著凌睿晨，「蘇家和我們凌家一向沒什麼交集，你怎麼突然對蘇家上心了？」
「沒什麼，那日蘇家二小姐幫了我娘一次，我看到蘇家現在靠著刺繡來賺錢和往日的落差太大。」
「蘇家二小姐？可是當初約你去土地廟相見的那個？」
凌睿晨愣了一下，他爹這麼一說他似乎記起當初蘇晗的確讓四妹妹轉告他約他見面的事情。
那時候他以為她想見他是想謝謝當初他救過她，因為蘇家和凌家的關係他直接就拒絕了，現在他突然想知道蘇晗那時候找他想和他說什麼？
「睿晨，想什麼呢？」凌韜看到兒子發獃不由得叫了他一聲。
「爹，我有點事先去處理一下，你回府告訴我娘我晚一點過去接她。」凌睿晨騎馬就跑弄得凌韜滿頭霧水。
凌睿晨騎馬到了蘇晗和柳兒進去的大門外，看著緊閉的大門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自嘲的笑了。
都過去一年多的事情他現在來問還有什麼意義？蘇晗會不會覺得他是來譏諷她的？會不會又紅了眼圈想要哭出來？
凌睿晨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他騎馬走到前面的大街上就看到蘇晗和柳兒拎著藥包和蔬菜走了回來。
三伏天熱得人各種煩躁，蘇晗白希的臉被陽光烤得發紅額頭也滿是汗水，一旁的柳兒曬得比以前黑了不少。
凌睿晨眉頭挑了挑，「你們蘇家就剩下你們兩個人了嗎？」
買葯買菜這種事情也要她來做？蘇家的其他人都幹什麼呢？
蘇晗和柳兒熱得都要中暑了，貼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貼在皮膚上非常的難受。
在聽到凌睿晨的話時蘇晗抬頭看到凌睿晨騎在馬背上盯著她。
她咬了一下嘴唇，「哥哥們出去賺錢，長輩身體不好只能留在家裡。」
凌睿晨沒想到她會解釋，在看到她眼圈紅了的時候他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把東西給我。」凌睿晨跳下馬背不由分說把她們手中的東西接過來搭在馬背上。
蘇晗愣了一下，「凌尚書這是要做什麼？」
凌睿晨看了她一眼，「這種事情個還用解釋嗎？自然是送你們回去。」
柳兒受寵若驚的都要叫出聲了，她就說凌尚書是喜歡她家小姐的，要不然幹嘛平白無故的送她們回去？
蘇晗不懂凌睿晨的意思，「凌尚書，需要你幫助的人還有很多，東西給我，我和柳兒能拿。」
凌睿晨目光沉了沉，「你們住的那個地方皇上打算推倒了重建，你們可以選擇要銀子或者等建好后給你們同樣大的房子，但是在重建這段時間你們要另找地方住了。」
蘇晗聽到凌睿晨的話驚呆了，「你說什麼？」
「我知道你剛剛都聽到了，應該不用我重新說。」
蘇晗的下嘴唇被她的牙齒咬得就快破了，她們一家子擠在那破舊的房子里，雖然地方小了點可好歹有個安身之所，如果房子沒了她們住在哪裡？
「凌尚書，這件事是真的嗎？」
「你覺得我來就是為了騙你？」
蘇晗淚珠子滾落，祖父祖母身體有恙，他娘重病未愈，如今留下的那幾個姨娘在看到她拿回了那盒子珠寶的時候都在鬧分家，他爹已經一人給了些讓她們離開。
剩下的錢想買個能住下她們一家人的房子太難了，她就怕家裡的長輩經受不住這個打擊。
看到蘇晗到底還是哭了凌睿晨看的有點呆，不由自主他就想到晚上的夢，想到那個被他壓在身下弄得一邊哭一邊求他輕點的姑娘。
身體一陣灼熱，下面都跟著有些痛意，凌睿晨輕咳了一聲甩開腦海中有些污的畫面。
他掏出帕子在她臉上蹭了一下，「大街上這麼多人你也不怕被人笑話。」
蘇晗淚眼婆娑的看了他一眼，「笑話也是笑話我，又不會笑話你。」
凌睿晨眉頭挑了挑，「我站在你身邊，你這麼一哭大家都還以為是我把你欺負哭的。」
蘇晗把眼淚擦乾眼睛紅紅的，看到手中帕子已經弄髒了她握在手中，「等我洗乾淨了給你送去。」
聽到蘇晗的話凌睿晨目光一動，「還鑽狗洞嗎？」
蘇晗一臉羞怒，「我從大門進，就怕你府上的人不讓我進門。」
凌睿晨嘴角微微的勾了勾，「我等你。」
看到凌睿晨臉上的笑意蘇晗移開了頭，這個男人她對他有過一絲好感，不過在他拒絕過她以後她就再沒有想過什麼不該想的了。
如今他成了尚書而她蘇家卻沒落了，她現在只想讓家裡長輩的身體能好起來，讓她娘的病快點治好。
凌睿晨牽著馬送蘇晗到了門口，他把東西拿下來遞給柳兒，「你家小姐手心破了，你多分擔一些吧！」
柳兒愣了一下立刻看向蘇晗的手，蘇晗把手握成拳，「我沒事。」
「逞能。」凌睿晨跳上馬背，「記得上藥，這麼熱的天如果傷口爛掉了有你難受的。」
看到凌睿晨騎馬走了柳兒直接把買來的東西放在地上一把抓住蘇晗的手。
在看到蘇晗手心的傷口時柳兒急哭了，「小姐你的手怎麼弄的？傷成這樣還拎著那麼多東西，你讓奴婢心疼死了。」
「昨天給娘熬藥的時候燙了一下，燙出的水泡今天拎東西的時候磨破了，沒什麼。」蘇晗看了一眼凌睿晨消失的方向不知道他為什麼特地跑來告訴她這邊的房子要拆掉的事情。
凌睿晨這天晚上又做夢了，夢到蘇晗一邊吹著她那白嫩的小手一邊哭，他幫她吹著手心，吹著吹著就吹到她那紛嫩的唇瓣上了……
耳邊是她嚶嚶嚶的哭聲，身下是她軟得不可思議的身體在扭動。
第二天一大早凌睿晨黑著眼圈起床洗褲子，消息傳到蔣敏的耳中她高興兒子像正常男人的同時又開始著急了。
蔣敏把凌睿晨連續清晨洗褲子的事情和余紫真說了，然後這件事就被凌若芷和凌笙歌知道了。
凌笙歌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忍不住問沐長歡，男人是在什麼情況下發生那種事情的？
沐長歡非常臭不要臉的告訴她別的男人他不知道，反正他從沒有過那種事情，因為他想到和她啪的時候她就在身邊，可以隨時隨地巨龍入洞。
凌笙歌一巴掌把他pia一邊子去，然後總結了一下，男人在那種情況下應該也是有個目標的，最大可能是對著他喜歡的女人意yin。
所以，真相只有一個，她大哥可能是有喜歡的人了。
女人之間的八卦傳播速度非常快，很快蔣敏也知道他兒子心裡有人的事情。
然後她在一個兒子又洗褲子的清晨詢問凌睿晨心裡想的姑娘到底是誰？
凌睿晨沒想到他洗褲子讓他娘堵著好幾次，聽到他娘問他是因為哪個姑娘才洗褲子的時候他就覺得不能再尷尬了。
「娘，你誤會了！」
「別想再騙娘，一次兩次娘就當不知道，你這都好幾次了，你實話告訴娘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讓你日思夜想的？」
凌睿晨腦海中浮現蘇晗那張臉，他嘆了一口氣，「娘，想也沒用，我們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