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不會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凌睿晨看到蘇晗臉色不好以為她被嚇到了，「你沒事吧？」
蘇晗淡淡的笑了，「你剛剛為什麼不相信田宜說的話，剛剛的確是我激怒她的。」
凌睿晨眉頭一挑，「我知道。」
蘇晗這就不懂了，「你知道還對她發火？」
凌睿晨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我不喜歡她所以借著這個機會讓她死心。還有，不管你為什麼激怒她，總是她惹你在先，我並沒冤枉她。」
蘇晗和他對視，「我沒你想像中那麼善良。」
「為了自己和家人能好好活著，就算不夠善良又如何？」
蘇晗愣了一下，「啊？」
凌睿晨騎馬走過來停在她的面前，「你害過人的性命嗎？」
蘇晗搖了搖頭，雖然當初蘇府中姨娘很多是非也多，可她從沒做過讓雙手沾滿血腥的事情。
凌睿晨雙眼幽深的看著她，「如果我說我手上沾著很多鮮血也有好多條人命，你會怕我嗎？」
蘇晗眼眸動了一下，「你殺的是好人嗎？」
凌睿晨嘴角勾起，「你說呢？」
蘇晗抓著韁繩讓馬慢慢前行，等凌睿晨追上來她側頭看了他一眼，「問心無愧就好。」
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凌睿晨輕笑出聲，然後眼中帶笑的看著她。
「蘇晗，我喜歡你。」
蘇晗嘴唇顫抖了兩下然後扭過頭去，「別開玩笑了。」
凌睿晨一伸手抓住她放在韁繩上的手，蘇晗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我從來不開玩笑。」
蘇晗看了他許久，「蘇家什麼都不能給你。」
凌睿晨眉頭一動，「蘇家把你給我就夠了。」
他是那種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的人，在感情上他有些遲鈍也猶豫徘徊了很久，如今在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后他就會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你娶了我會得罪田家。」蘇晗可沒忘田宜威脅她時候的猙獰模樣。
凌睿晨看著蘇晗，「我得罪的人多了還從沒怕過。」
「我考慮一下。」蘇晗不敢馬上答覆他。
她是個有理智的人，如果是當初的蘇家她也許會答應，可如今的蘇家在凌安城裡連落腳之地都難找，她不敢輕易把感情交付出去怕凌睿晨哪天反悔讓她沒臉再活下去。
「好，我等你。」凌睿晨知道蘇晗沒有當面反對就證明她對他也是有心的，就是考慮的事情太多不敢立刻回應他。
此時林子里突然亂了，凌睿晨就聽到有人喊有埋伏，然後前方傳來轟的一聲，好像有什麼在林子里炸開。
「啊……」蘇晗身下的馬被那聲巨響嚇到了，馬驚后撒腿就往林子里跑。
「蘇晗！」凌睿晨反應極快的策馬去追。
蘇晗抓著馬韁繩看到馬往林子深處跑，樹木越來越密，隨著又一聲巨響傳來馬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奔跑間馬匹從兩棵緊挨的樹中間穿過，蘇晗就聽到嘶啦一聲響，一旁支出的枝條像鋒利的刀子一樣把她的長褲劃開。
雖然是冬季不過她也只穿著兩層厚的褲子，樹枝劃破的地方從膝蓋處一直延伸到大腿根，寒風刺骨順著她的褲子往裡鑽。
蘇晗抓緊韁繩也顧不得褲子壞了，此時最重要的是不要被驚馬給摔下去。這個速度她要是掉落馬背估計會摔死在地上。
「蘇晗！」凌睿晨接連聽到林子里有炮聲傳來，他知道皇上預料的事情發生了。
皇上那邊有人幫著解決，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蘇晗安全帶回來。
凌睿晨緊追蘇晗所騎的馬，看到蘇晗穩穩的騎在馬背上他忍不住暗中誇讚她臨危不亂。
兩匹馬不知道跑了多遠，那炮聲都聽不真切了，周圍除了奔跑的馬蹄聲還有鳥被驚起的翅膀撲騰聲，凌睿晨猜測這是跑到山腹中了。
「啊……」蘇晗就覺得馬的前蹄子一軟她直接被半跪地上的驚馬給甩了出去。
凌睿晨從馬背上跳起去抓蘇晗，在攬住蘇晗腰的同時兩個人一起安全的落地。
他的雙腳在著地后就發現不對勁，蘇晗被他攬著腰雙手抱著他的脖子兩隻腳落下后也發現不對勁。
腳下軟軟的兩個人的身體竟然一點點的往下陷。
低頭一看凌睿晨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們掉落的地方是個被枯葉掩蓋的一個污泥潭。
「把腿抬起來。」凌睿晨抱著蘇晗的腰把她抱起。
他雙腳落地后泥潭裡的污泥到了他腰部偏上的位置，此時最慶幸的是這泥潭不是深不見底，如果沒底的話他和蘇晗怕是要憋死在這泥潭中。
蘇晗掉落的瞬間被凌睿晨托起，她兩條腿條件反射的夾住了他的腰。
兩個人陷入了泥潭動彈不得，蘇晗個子比凌睿晨矮了許多如果不雙手緊抱住凌睿晨的脖子掛在他的身上她的胸口就會被污泥擋住呼吸困難。
他們看了一眼蘇晗騎的那匹馬，那馬因為陷進了泥潭兩條前腿已經深深陷了進去，因為倒下的姿勢不好馬的腦袋現在插在泥潭中，掙扎沒多久就咽了氣。
蘇晗嚇得臉色蒼白，「我們怎麼出去？」
凌睿晨抱住蘇晗的腰把她盡量托起，「別怕，我會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這個泥潭雖然不大可是舉步維艱，凌睿晨用了全身的力氣往乾地挪動，因為掉落的姿勢他很難回頭只能往前走。
「飛雲，去前面等我。」凌睿晨喊他的那匹馬。
相處多年人和馬之間有了默契，飛雲直接繞開泥潭從旁邊跑去凌睿晨的前方。
污泥里不知道有什麼東西軟綿綿的不斷蠕動，凌睿晨感覺到了卻不敢告訴蘇晗怕她害怕。
蘇晗半掛在凌睿晨的身上，她被凌睿晨托起的時候兩條腿夾在了他的腰上，整個身體都鑲進了他的懷中。
「你帶著我出不去的，你先把我放下等你出了泥潭再來帶我出去。」
凌睿晨已經感覺到大腿上的刺痛，那會蠕動的東西在咬他，在不清楚泥潭裡有什麼的時候他不能放下蘇晗。
「啊……」蘇晗突然尖叫了一聲。
「怎麼了？」凌睿晨看著蘇晗表情痛苦緊咬嘴唇眼中含淚的模樣他心裡咯噔了一下。
「痛！」蘇晗申銀出聲。
「哪裡痛？」凌睿晨一邊用力往岸邊移動一邊安撫蘇晗，「馬上就到了，別急。」
「啊……」蘇晗又叫了一聲全身顫抖，她雙腿間很痛，好像有什麼在往她身體里鑽。
凌睿晨聽到蘇晗的叫聲后都要急瘋了，他知道被那那東西咬到有多痛，因為他的雙腿上已經被咬了很多口。
「哪裡痛？」凌睿晨用了全身的力氣終於挪到了泥潭邊不遠，他一個用力把蘇晗扔到了安全的地方后抓住旁邊的一棵大樹借力離開了泥潭。
爬到安全的地方后凌睿晨力氣都要消耗光了，他看到滿是污泥的雙腿上掛著好幾十條兩頭尖尖暗綠色帶著花紋的軟體在蠕動，不由得頭皮都是一麻。
這應該是吸血水蛭的一種，沒想到竟然生活在泥潭中。
凌睿晨用力怕打水蛭把吸在他腿上吸血的全都拍落在地然後脫下鞋用力的拍扁，水蛭掉落不過他腿上的傷口也在流血。
褲子太髒了傷口怕是會感染，凌睿晨也顧不得天氣寒冷直接把外面的褲子都給脫了只留了一條褻/褲。
看到還能看出些白色的褲子上有不少鮮血，凌睿晨咬了咬牙。
等下得找個有水的地方清洗一下上點葯。
蘇晗被扔上岸以後伸手去摸刺痛的地方，因為褲子之前被撕開她順著大腿往上摸，在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蠕動著往她身體里鑽的時候她尖叫著差點嚇暈過去。
凌睿晨看到蘇晗嚇得魂兒都沒了立刻抱著她檢查。
「好痛。」蘇晗臉色慘白說話語無倫次，那東西在往她身體里鑽，她怕得要死。
「哪裡痛？你告訴我？」凌睿晨看到蘇晗額頭冒出冷汗嘴唇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蘇晗咬住下唇拚命搖頭，那種地方讓她怎麼說？
「啊……」她快要疼得昏過去，兩隻手的指甲都摳進了凌睿晨的肩膀。
看到蘇晗什麼都不說凌睿晨也是要急死了。
凌睿晨此時衣服上不斷掉落污泥，他把身上滿是泥的衣服脫了扔到一旁，冬季的風刮來特別刺骨，他卻感覺不到冷仔細在蘇晗的身上檢查。
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的都看了也沒看到她身上有水蛭的蹤影。
「在哪裡？你告訴我啊？」凌睿晨看到蘇晗蜷縮著身體急得一把扯開她外面的衣服給她脫掉露出裡面還算乾淨的裡衣。
四處都找了也沒有那東西的蹤影，凌睿晨腦袋嗡嗡的都不知道她疼在哪裡。
「下面！」蘇晗咬住嘴唇。
下面？凌睿晨往下面看了一眼在看到她褲子壞了很長一條口子的時候他倒吸一口涼氣。
水蛭那東西是會往皮膚里鑽的，蘇晗這細皮嫩肉的怎麼能承受得住那種疼。
凌睿晨撕開她長褲的時候並沒在她的腿上看到水蛭。「在哪裡。」
蘇晗已經承受不住了，「上面。」
凌睿晨順著她的腿往上看，然後全身一僵……
凌睿晨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看著身下的姑娘雙眼迷濛的模樣嬌美動人，他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蘇晗以為他結束了，她下面好痛，比那水蛭鑽進來的時候痛上幾千幾萬倍。
她哭得快要昏厥過去，兩隻小手抓著凌睿晨的雙肩指甲把他肩膀都撓得都流出了鮮血。
凌睿晨鳴金收兵沒片刻又士氣大增，戰鼓在他心裡敲響槍炮備好后重新大殺四方。
等他結束後天都黑了，蘇晗已經累得昏睡過去。
外面雖然冷不過溫泉池還是那麼溫熱，凌睿晨趁著蘇晗睡著把兩個人的衣服清洗乾淨放在溫泉池邊的大石頭上烘乾，然後摟著蘇晗盯著她移不開目光。
她這麼好的姑娘竟然讓他禽獸不如的給欺負了去，這次回去后他一天都不想等直接準備大婚。
雖然他爹不在凌安城不過他爹肯定不會怪他私自決定大婚日子的，他等不及了。
睡夢中蘇晗抽泣出聲，凌睿晨更加用力的抱緊了她。
她現在徹底成了他的人，他知道自己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為，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時換成誰估計誰都不能淡定。
凌笙歌聽到炮響的同時感覺林子里地面都在晃動，「寂哥。」
東方寂眼眸眯起，「跟我來。」
兩個人騎馬往林子里跑，因為炮轟很多動物都落荒而逃，不知道周圍的人是不是都被暗處的人所殺，凌笙歌就覺得林子里只有她和東方寂兩個活人一樣。
「寂哥，我們去哪裡？」
「先找火炮！」
火炮這東西在這個時代還不多見，能弄到軍火的在朝中應該不是個小人物。
凌笙歌知道東方寂想順著這個線索找到那幕後之人，她騎馬跟著東方寂順著火炮的射程和方向去尋找。
「小心！」東方寂騎著月絕影跑向一旁，凌笙歌緊隨著他跑了過去。
不遠處的地面被炸開的鐵彈砸出很多個坑，凌笙歌看到后打了個冷戰，那要是濺在身上估計直接就被打死了。
「射程三百多米，不遠了。」東方寂首當其衝的跑出了樹林，看到前面有人點炮的時候他拉弓射了過去。
隨著慘叫聲傳來點炮的炮手咽喉被刺穿倒地，周圍那些人看到東方寂的時候先是一愣不過立刻拿著兵器沖了過來。
凌笙歌在看到站在那些人身後的人時愣了一下，「君天奕。」
當初那個愛笑的四皇子，如今的奕王此時一臉陰鬱的騎馬在後面看著東方寂。
怎麼會是他？
東方寂抽出寶劍把衝過來的人統統殺掉，戰場上的冷麵閻羅從來就不是浪得虛名。
君天奕從沒和東方寂動過手他不知道東方寂的功夫，在親眼目睹東方寂殺氣騰騰的時候他膽怯了，騎馬要跑。
「哪裡走！」東方寂殺了所有攔著他的人，後來君天奕手下的人也怕了，扔下武器就跑。
君天奕看到跑不掉從馬上拿起長槍和東方寂拼，「東方寂，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凌笙歌在一旁看著君天奕蒼白著臉顫抖著雙手，「奕王，你打不過他的。」
「凌笙歌，都是你的錯，別在一旁說風涼話。」君天奕對著凌笙歌大吼。
當初凌紫荊和他說的話他都記在心裡，是凌笙歌和沐長歡合夥把他母妃給坑了，要不然他父皇不會不要他母妃的。
還有這個東方寂，也是和凌笙歌還有沐長歡是一夥的，要不然當皇帝的會是太子會是靖安王，怎麼也不可能會是東方寂！
凌笙歌就覺得自己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了。
「我哪裡錯了？你謀殺皇帝是我指使的？你打不過他也是我造成的咯？」
「是你和沐長歡狼狽為殲害我母妃，又害死了我父皇。東方寂和你們是一夥兒的，說什麼他是父皇的兒子，他根本不是！」
君天奕也豁出去了，他以為今天能把東方寂弄死在林子里，那些侍衛里很多都是他的人，殺光了東方寂的心腹后東方寂就再沒人保護了。
誰知道東方寂借著和凌笙歌相處暗中下令進了林子后讓所有人都離開他們兩百米的距離，君天奕巴不得東方寂和凌笙歌偷情，那樣他就能挑撥沐長歡和東方寂的關係。
藏在林子里的人一直遲遲沒有回報裡面的消息，君天奕不知道那人已經被東方寂一箭給射死了。他著急之餘決定用炮轟，不管林子里有多少人全都死了才好。
東方寂看著君天奕，「殺了朕你想做皇帝？」
君天奕有些怕他卻不願意在東方寂面前低頭，「對，你名不正言不順。」
東方寂冷冷的看著他，「你就名正言順？」
「我是父皇的親生兒子。」君天奕咬著后槽牙。
東方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朕也是。」
「誰給你證明？」
凌笙歌騎馬到了東方寂的身邊，「我就能證明，晉國很多人都能證明。倒是你，誰給你證明你是先帝的兒子？」
「凌笙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不是舅舅的親女兒，你是你娘和別的野男人生的野種，啊……」
凌笙歌從懷裡掏出銀子砸了過去正好砸在君天奕的臉蛋子上，她陰森森的看著君天奕，「你再敢亂說一句我就讓你腸穿肚爛。」
連她這一下子都沒躲過去，凌笙歌算是知道君天奕的能耐了，就他這本事還想殺東方寂奪皇位？出門前為什麼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行不行呢？
君天奕看著凌笙歌，「今天你們誰也跑不了。」
他一揮手四面八方有弓箭射來，在君天奕得意的時候卻聽到無數聲慘叫。
死的都是他身邊的人，而那些他事先安排好的弓箭手的腦袋都被人撇了過來堆在他的面前。
「皇上，臣來遲。」雲作和焦和騎馬而來，他們身後的禁衛軍一個個都刀上帶血。
君天奕一看這架勢知道計劃失敗，他以為東方寂帶著凌笙歌出來是想背著沐長歡偷情，東方寂身邊甚至都沒帶幾個人，他原想借著這個機會殺了東方寂卻沒想到是東方寂給他設下的陷阱。
看到情況不妙君天奕立刻掉轉馬頭就跑，他身邊的人截住雲作和焦和兩方人馬打了起來。
東方寂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這件事朕覺得奕王是受了住在侯府的生母凌蕊蠱惑，來人，去把凌蕊抓起來關進天牢。」
聽到東方寂的話君天奕勒住韁繩，他跑了他母妃怎麼辦？
「王爺，快走，別忘了還有人等你。」一個人甩過來一把匕首扎在君天奕的馬屁股上，那馬吃痛帶著君天奕跑得飛快。
凌笙歌看了東方寂一眼，「放虎歸山，你不怕他捲土重來？」
東方寂嘴角勾起，「他不會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凌笙歌看到東方寂當鎮北將軍時身邊的副將雲作和焦和殺人如踩死螻蟻那般輕鬆，她知道東方寂遠遠沒有她想像中那麼和善。
一個在邊關守了九年殺了無數人的人又怎麼可能是良善之輩。
慶幸的是這個人是她朋友不是敵人，如果多了這樣的的敵人她怕是下輩子都誰不安穩。
這一戰剿滅了君天奕手下的五百人，君天奕雖然跑了不過東方寂聖旨一下立刻有人去定遠侯府抓人。
凌蕊沒想到兒子的計劃失敗了，在得知兒子謀反如今已經潛逃被全國通緝的時候她嚇得臉色蒼白。
楊氏看到女兒被抓走要關進天牢的時候一口氣沒上來昏厥過去，醒了就哭嚎著罵凌韜沒本事不能保住自己的親妹妹。
還在圍場的東方寂和凌笙歌看到狩獵的人陸陸續續回來，直到天黑他們也沒看到凌睿晨和蘇晗。
凌笙歌著急要出去尋找，東方寂帶著她騎馬離開了帳篷去找凌睿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