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御花園衝突
頭七過後,姚家的剩餘族人和奴才都被紛紛遣散,有的回了老家,有的去了別處,總之,曾經盛極一時的姚氏一脈就此樹倒猢猻散。
此時,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暮雪在宮中的地位徹底完了,她背後的姚家倒了,皇上也另有新歡,宮中必然不會再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於是,有些見識短淺,智謀不足的就開始想著落井下石,牆倒眾人推了。
五月,正是槐花飄香的的好時節。御花園中,大片大片的牡丹和芍藥開得正艷。那一朵朵或濃艷或淡雅的花苞在和煦的威風中,搖曳生姿。明媚的陽光下,有一種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暮雪領著絮兒和洛蝶到御花園中採花,槐花是用來做點心的,牡丹和芍藥還有其他漂亮的小花是用來做插花的。
如今,姚家的事總算是告一段落,她也終於不用再裝什麼怨婦了。
從今天起,她就要做回以前春風得意,所向披靡的貴妃娘娘!
哈哈哈,沉寂了幾個月,這後宮還是她的天下!
暮雪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一下,隨後忍不住笑出生來。
絮兒:「娘娘笑什麼呢,這麼高興?不如說出來,讓奴婢們也跟著樂樂。」
暮雪眼睛一轉,玩笑道:「我呀,只是忽然想起一個故事。從前啊,有個小姑娘,她呢突發奇想,在花園中采了許多花瓣,各式各樣的花都有。然後啊,她就用這些花瓣泡澡,泡了整整一夜,把自己從頭到腳都弄的香噴噴的。她想,自己如今滿身都是花香,明天往花園裡一站,肯定能招來好多美麗的蝴蝶,而她就置身在蝴蝶之中,那景象多美啊!」
洛蝶在一旁聽得來了興緻,忙問道:「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樣能招來蝴蝶的誒?她用那麼多種花瓣泡澡,萬一皮膚適應不了怎麼辦?會不會長疹子啊?」
絮兒則問道:「那她招來蝴蝶了嗎?」
暮雪:「她啊,蝴蝶沒招來,蜜蜂倒是招來了一大堆,最後被叮得滿頭包!」
洛蝶:「哈哈,這姑娘可真是有趣,不過也怪可憐的,被蜜蜂蟄了,那可是很疼的。」
暮雪:「這就是個笑話,哪有人真那麼傻?況且依我看來,就算是泡那個大雜燴的花瓣澡也不一定能招來蜜蜂。蜜蜂又不傻,怎麼會分不清人和花呢?」
絮兒道:「我看不一定,要是娘娘去引蜜蜂的話,那蜜蜂肯定是認不出的,因為娘娘……人比花嬌!」
「小丫頭,你都敢編派本宮了?蝶兒,給本宮掌她的嘴。」暮雪端著腔兒,玩笑道。
洛蝶聞言,放下手中的花籃,笑著就要去掌絮兒的嘴。
絮兒一邊跑,一邊求饒,兩個嬌俏的身影穿梭與花叢之中。
「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兩個沒教養的奴婢,來人,把她們拖下去掌嘴。」
好囂張的聲音!
暮雪循聲望去,見是江寒月伴著萬昭媛從遠處的花徑中,款款而來,剛剛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江寒月。
暮雪的神色一冷,她知道這幾個月萬昭媛十分『得寵』。除了陳婕妤那兒,雲霆去萬昭媛的菱香苑去的最勤了。這一切不因為別的,只因為陳氏有錢,萬家有兵!
正是因為這兩點,所以雲霆才會在動蕩的時候僅僅抓住這兩大家族,為的,就是用他們穩定局面。
看江寒月這囂張的樣子,想必,她是已經搭上萬昭媛的大船了。可是自己以前好像沒有為難過她吧?怎麼她現在第一個出頭要難為自己呢?不過暮雪也知道,有時候後宮的女子行事,是不需要理由的。畢竟女人這種生物,有時候邏輯是很混亂的。
此時,萬昭媛和江寒月已經走到暮雪近前了。
暮雪給絮兒使了一個顏色,絮兒當即會意,二話不說,幾步上去就是一個耳光打在江寒月的臉上!
「區區一個御女,見到貴妃娘娘也敢不見禮?滿口胡言亂語,你視宮規為何物?」絮兒打完,順口義正言辭的教訓。
此時,洛蝶已經走到了江寒月身後,趁其尚在驚愕中沒緩過神兒來,一腳就揣在了她的膝窩處,江寒月捂著臉頰,噗通一聲就跌倒在了地上。
她的膝蓋擱著小徑上的青石子,頓時疼的她直吸涼氣。
「你們……」江寒月氣憤的抬起頭,剛想指責,就又被絮兒一個耳光打過去。
這一巴掌打的著實很重,頓時就讓江寒月眼冒金星。
絮兒還想再打,卻被萬昭媛攔住了手臂。
萬昭媛臉色不善的警告絮兒道:「放肆!江御女好歹也是有品級的,怎容得你一個奴才如此放肆?」
暮雪冷冷一笑,走上前去,扯開萬昭媛的手臂,對著絮兒和洛蝶說道:「繼續打,一個人打累了,就換另一個人。本宮倒要看看,誰敢視宮規於無物!」
「喏!」絮兒和洛蝶得了令,當即左右開弓,打的那叫一個痛快。
萬昭媛本是將門出身,自小學過武藝。她本以為憑著自己的本事,姚貴妃根本奈何不了她,可是沒想到她用力撤了兩次,竟然沒能把自己的手臂從暮雪手中撤出來。
當即她心中的怒氣被激發,一咬牙一跺腳,使出了全力去拔出自己的手臂。
可是沒想到這時候暮雪忽然鬆手,而且還順著她的力道送了她一把!
這下沒有準備的萬昭媛可算是吃了一個大虧,狠狠的一個屁墩兒坐到了地上。那地上的青石子擱的她尾巴骨生疼,差點,就站不起來了。
萬昭媛身後的兩排奴才紛紛大驚失色,趕忙過去扶她。
暮雪微微一笑道:「看來萬昭媛是頭暈了,分不清東南北,辨不清左右形勢。沒事好好的坐在地上幹什麼?要是頭暈病了就回去休息,不要四處亂逛,萬一把什麼『狂病』傳給其他人就不好了。喏,那邊江御女就是個最好的例子,要不是你,她不可不至於『病』的這麼重,跌的這麼慘。」
「哼!」萬昭媛被人從地上扶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她不服氣的道:「我聽說過一種東西叫做秋後的螞蚱,我看那東西倒和宮裡的某些人很像。明明大勢已去,卻還在那兒張牙舞爪,我倒要看看這秋後的螞蚱還能蹦躂幾天!」
暮雪:「是嗎?這後宮中每天都在上演著不同的戲碼,每每都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每個人的戲碼相同卻又不同。本宮拭目以待,看看究竟這戲台上,誰能笑到最後。」
那天與花園的事以最快的速度在後宮流傳開來。甚至連前朝的大人們都知道了。
那一天,江寒月滿口的牙都被打鬆了,臉上不但紅腫,還落下了好幾道傷痕。本來都是不重的傷痕,可是不知為什麼,在用過太醫的傷葯之後非但沒有好轉,反而發了炎,化了膿。最後太醫很無奈,提議用刀子削去臉上的腐肉,而後再重新用藥。可是如此以來,留疤就成了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