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埋伏
自亂陣腳、吊以輕心。人在沙漠中行走,易燙得腳都起泡。駱駝的腳很有特點,它能在熱的沙上面行走而不怕燙著,駱駝的胃裡有很多個盲囊,即所謂的『水囊』。人在實在缺水的時候,可以割破駱駝的靜脈血管,喝點血止渴,也可殺了駱駝,取駱胃裡的水袋,取些飲用水源。至於吃的,可食駝肉。也可在沙漠中尋獵。」
「如果有人正好在沙漠中又缺水、又沒有可吃的呢?」又有一名護衛問了。主子恩准他們可以說話,哪怕他們一行人訓練有素,久未開口,雖不是聒噪之人,也早就悶壞了。況且,能與皇後娘娘說個一句話,真是天大的榮幸。
「那還不簡單。」鳳驚雲語氣平靜若水。
所有人都不由伸長了耳朵,包括君寞殤都感興趣她想說些什麼。
又加了一名護衛補充了,「屬下是想知道,又無水、又無吃的,連指南針也沒有的迷失者,該如何生存。」
當眾護衛以為她肯定沒辦法回答的時候,她卻說,「沒有指南針,切不可像蒼蠅一樣亂跑亂轉,以免損耗體力。先辨別方向,白天看太陽,以太陽作為路標。夜裡看星辰,沙漠中雲很少,看天像一般都極好。夜裡星辰有北極星,七顆星排成勺狀,勺端兩顆星向前延伸,即北極星,也就是北方。
若是一下看不到北極星,就想辦法活下來,日夜辨別好方向為止。存活需要水與食物,食物的話,沙漠里有不少生存的動物,比如品種不少的狐狸,還有蜥蜴、蛇、沙鼠……隨便獵到能吃的,捉了,要是沒火烤,即便生吃也得裹腹。
沙漠里找水很困難,也不是完全不可行,首先得尋找植物,沙漠里還是有不少植物生長的,比方說三角葉楊、白刺、鹽香柏、芨芨草等等。有植物的地方,沿著植物根部往下挖掘,一般可見到水。
也可以觀察飛禽走獸,有飛禽走獸的地方,跟著它們的蹤跡,常常能找到地下水。尤其食草動物,不會遠離水源。若是運氣好了,碰到表面潮濕的沙子往下挖,那就一定有水。還有一種方法……」
頓了一下,她又說,「晚上的時候,刨一個沙坑,把羊皮水袋或能找到的可作容器的器皿。把能裝水的器皿攤放在坑裡,把你們手中的劍用東西架起來,劍尖離器皿二寸距離,一晚上之後,露水會順著劍滴進器皿里,能喝到點露水,也不會渴死了。」
「若是沒帶劍又該怎麼辦?」有護衛問出難題。
「那就找一顆表面光滑的石頭放器皿里,放一晚,總能結出點霜珠,別小看那幾滴水,即時舔了,能讓人不至於渴死。」
眾護衛,包括君寞殤都佩服不已。她這哪是略知一二,太過謙虛了。
又一護衛拋了難題,「皇後娘娘,若是在沙漠遇到風沙怎麼辦?」
「之前鄭力不是說了,可以躲駱駝旁邊嘛。」
「沒駱駝呢?而且是大風沙呢?」
「一個字,跑!跑找個比較低的沙丘隱匿,趴下,有能抓牢的固定物,抓緊。這要是行不通,還被風沙卷飛了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眾護衛聽她這麼說,都不由笑了起來,只是他們都只扯了嘴角,不敢大聲笑。卻覺得皇後娘娘的博學多才,非浪得虛名。
一護衛不死心難不倒她,拋出更深奧的問題,「那敢問皇後娘娘,您可知沙漠綠洲是如何形成的?」
這種基礎知識,現代人基本都知道吧。鳳驚雲想了一下,因太多的專業說法了,她講了,古代人也未必聽得明白,在腦中想了一下,才簡單說道,「河水流經沙漠,滲進沙層,流到沙漠低洼地帶后,即湧出地面。老天下雨的時候,雨水亦會滲入地下,與地下水匯聚在低洼地帶,且遠處的雨水也往低洼處流聚。如此一來,低洼地帶就有了水,一但有了水,各種植物、動物就能生息、生存。」
眾護衛是聽呆了,看似再簡單不過的事,他們是想破腦子也想不出來的,這下,可所有人都死心踏地、心服口服了。
君寞殤落在鳳驚雲身上的目光除了欽佩,還有一種疑惑,就像曾經,在深海,她能在最危險的時候,設法以身上可用之物,做出最簡單的指南針,在荒島惡劣的生存環境,她能找到食物與水生存,如今竟然連苦寒的沙漠生存之道,她都懂。
從來沒人有知道沙漠綠洲是如何形成的,就連史書、古籍上都不曾記載,她竟然也曉!
似乎世間,就沒有她不知道的事。
這般的女子,怎能讓他不愛?即便她不是如此博學多才,他仍然愛得難自拔,同時,又覺得忐忑。
他伸手不自覺撫上了左頰的玄鐵面具,他配不上如此美好的她。想到她從不曾在意自己的殘缺,他又釋然了。
不論如何,不論配與不配,他都是她唯一的男人,他永遠會把她禁錮在身邊,獨屬他一人!
又在炎熱的沙漠中前進了一會兒,一股熱浪打過來,一隊人覺得喉嚨都幹了。
好在不遠處,一片綠意映入眼帘,看到沙漠綠洲了!
一隊人興奮不已。
君寞殤與鳳驚雲倒是鎮定、沒什麼反應。
那是茫茫無邊際的黃沙中一片巨大的綠地,肉蓯蓉、沙蒿等綠色植物圍在一片大大的水塘邊,水塘邊還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樹株,一陣微風吹過,水紋波光蕩漾,在炎熱的沙漠中,那綠意是那麼珍貴、誘人、生機勃勃。
這麼巨大的水池,能洗上一個澡,真是萬分適坦的。
君寞殤一個手勢,眾護衛興奮地下了駱駝,向著綠洲池水飛奔而去。
「慢著!」鳳驚雲大喝一聲。
眾護衛剛想好好地放鬆洗個澡,聽到皇后一喝,立即止步。
「按照地圖所示,數百里之內沒有別的綠洲,附近的動物應該多多少少會聚在這裡喝水。」鳳驚雲皺著眉,
「有古怪!估計那些前來飲水的動物被趕跑了!或動物發現有危險,沒靠近。」
所有護衛聞言,抽出隨身長劍,蓄勢備戰。
君寞殤方才全副心思都落在鳳驚雲身上,有點魂不守舍,一下未注意前方動向,聽她這麼一說,不由眼色一沉。
是他失策,連一向警覺的他,都沒發現綠洲的異樣。
只能怪她太讓他著迷,讓他恨不得連目光都粘在她身上,恨不得將她按入骨髓里藏好!
君寞殤眸光一凜,使用特異功能透視綠洲情況,只見水底下藏著大批的黑衣人,那些人手中執劍,以一根空心的細竹管子冒出水面呼吸,「哼,有『水鬼』!」
一道掌風擊了過去,霎時水面結冰。
但他寒冰的內力再高強,也不能令整個塘面全部凍住,只是冰了水面一層。
無數黑衣死士從湖底竄出,殺氣騰騰與君寞殤一行的護衛殺得你死我活、昏天暗地!
陡然,君寞殤身後的沙漠的沙層底下也躍竄出無數死士,與湖中竄起的死士兩面夾擊,誓要取鳳驚雲與君寞殤首級!
「保護主子、保護皇后!」君寞殤一方護衛三十餘人,有人吶喊。刺客卻至少六百餘人,且全都服過會使功力短時間內增強幾倍的藥丸,只是藥效過後,必會猝死。
數把長劍朝君寞殤與鳳驚雲二人如同劍雨般刺過來。
君寞殤與鳳驚雲飛身而起,各自凌空施掌,強勁的真氣在黃沙中爆破,數名刺客被炸得血肉、斷肢橫飛,活著的刺客更是殺紅了眼,數人內功齊發,硬著沖了過去。
傾刻間,喊殺聲一片。
所有的刺客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人數眾多,鳳驚雲一面下毒,一面撕殺,豈知這些中了毒的刺客似乎事先吃過相抗衡的葯,一時未死,鳳驚雲看他們面色,知悉他們得過半刻才會倒下。
她下的毒,向來無人能解,也就是說,這些刺客吃的葯,是有人針對她所下的葯,研出能死抵死撐一刻的更毒的葯,才能再多撐半刻!
三十名護衛各個以一擋百,但要對付那麼多瘋了般不要命的刺客,仍是力不從心,一個接一個,殺了無數敵人的同時,也身首異處。
鳳驚雲與君寞殤武功再高強,一時間也殺不完。
忽然,又一名刺客像觀察好了似的,趁鳳驚雲正對付幾名刺客沒注意,從沙堆里勢如破竹而出,手中長劍直刺鳳驚雲,那強大無比的真氣甚至彈開了原本已靠近鳳驚雲的幾名刺客。
鳳驚雲一看,那人竟是君佑祺!
由於一時不察,沒想到君佑祺也躲在沙層底下,長劍衝擊過來的速度實在太快,她閃避不及,眼看就要被刺中。
君寞殤一直注意著心愛女子的動向,等待的就是那隱藏得最深的敵人出現,他黑影一閃,僵白如屍的右手一把抓住要扎進鳳驚雲心口的長劍,砰!一聲,強大的內勁折斷長劍,將折斷握於手中的劍刃反向向後甩擊。
君佑祺偷襲不成,反倒被斷劍刺中。
劍刃被打入他在胸腔,一股一股的鮮血往外冒。
他臉色一變,霎時像殺紅了眼般,不要命地又以斷劍向鳳驚雲鄭去,加之一掌瘋狂運了十成功力的掌風。
砰砰砰!砰砰砰!
掌風爆破開,無數刺客被自家主子冤殺。
而鳳驚雲卻被君寞殤抱著凌空縱躍,閃躲了開去。
「鳳驚雲,我一定要殺了你!」君佑祺狂暴地嘶吼著,滿腔滿肺如翻江倒海的滔天恨意,使他俊秀陽光的臉陷入瘋癲,扭曲不已。
鳳驚雲在君寞殤救了她的那一刻,原本是要向君佑祺下毒、要他命斃當場的,絕好的機會!
豈知她的身軀突然就不能動彈了。
該死,什麼時候不發作,現在發作!
她在心中低咒了一聲,如此一來,她就成為了沒用的廢物,會直接被刺客劈成肉漿。
好在君寞殤攬著她的腰,邊躲避、回擊君佑祺瘋狂的怒殺,邊以強勁的掌風怒殺一眾刺客。
一刻鐘過去了,一個個刺客開始倒下,其中一名刺客見情形不對,大聲吶喊,「主子,您受了重傷,殺不了鳳驚雲的!撤吧,您要活著,即便為了小主子,也要活著!」
瘋狂中的君佑祺聽到此言,捂著鮮血如柱的胸口,頓時神情清醒過來。
他精通奇門遁甲、五形八卦。自從殺了慕容澈之後,他查到能助死魂還陽的還回鏡可能在沙漠塔特拉古城,於是,他要杜絕一切慕容澈能還陽的可能,特意在塔特拉古城暗中安插了六百死士。
他與君寞殤的勢力正好於沙漠鞭長莫及。而此次,君寞殤與鳳驚雲定然以為憑他兵敗浣月國,半月教的勢力又封鎖得他無法帶兵、尋得助搖,他即使帶余兵從浣月國一路追來,肯定以為他沒有能力殺他們了。
他們一定想不到他在塔特拉古城還有六百死衛。他也猜到布置的人手鄭力肯定會被看穿的。
他也沒真指望鄭力能辦成什麼事,那隻不過是迷亂他們的眼。是以,選擇在沙漠綠洲動手。
他把那六百死衛用來殺他們,且提升功力,殺個措手不及,想著一定能取鳳驚雲的性命!
倒不那麼想殺君寞殤了。
因為他清楚,憑君寞殤對鳳驚雲過命的愛,只要鳳驚雲死了,君寞殤也是個死人。
所以,此次,是誓殺鳳驚雲不可!
他君佑祺用不了的女人,別人也別想要!
哪知,如此出其不意的精密布划,還是功虧一潰,還是殺不了她。失去了這次機會,以君寞殤與鳳驚雲二人的精明,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還可能,下次他殺不了這兩個賤人,反被他們所殺。他不甘心!
拳頭捏得咯咯地響,心臟都氣怒得似要從胸腔跳出來。
再不撤,死的會是他君佑祺,那他更不甘心。想到兒子君晟……
哪怕他君佑祺是個不能人道的廢人,他有兒子,他後繼有人,他活著還是有意義的!
怒沖沖的,他身影一閃,提氣一縱,已然飛出數丈之外。
六百死士被殺的被殺,中毒倒下的倒下,頃刻,除了君佑祺未中毒、重傷逃了,其餘無一人生還。
君寞殤一方還活著的護衛,也僅剩三人。
遍地的屍首、殘肢七凌八落,濃濃的血腥味漫天。
鳳驚雲、君寞殤與三名護衛,一共活著的五人,全身浴血,衣服就像是血水裡泡過一樣。就連駱駝也在混亂中死的死、跑的跑,就余個四匹在不遠處。
三名護衛立即把那四匹駱駝牽了回來,好在駱駝上還綁著一點乾糧、水壺。
「該死的,沒想到君佑祺還留有此著!」君寞殤原想追上去殺了君佑祺那廝,又不放心鳳驚雲。
驚雲憂心地瞧著他正在滴血的右手,「你怎麼能以手抓刀刃呢,萬一……」
他緊緊地擁著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聲音有些微顫,「是我不好,驚雲,是我高估了自己,原以為只要君佑祺現身,我必然能殺他的!」
「你能的。」她嘆息,「六百死士又如何,全不是對手。原本,我們也可以殺了君佑祺,只是我……突然就不能動彈了,害得你為了保護我,無暇抽身對付他。是我連累了你。」真是恨死了動不動就動不了的情況。
「我只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你!」他血森的瞳眸里閃過自責。
她眼中儘是心疼,「你全身是血,有沒有受傷?」
他依舊緊箍著她,「就是握劍刃時一點小傷,你知道,我乃萬毒淬鍊過的毒人,對於痛覺不敏感,無礙的。」他是一直盯著她的,知道她沒受傷,可看到她被別人的血濺了一身,還是心疼不已。
「去池水裡洗一洗。」她說。
他依言,抱著她一塊進了綠洲的池水。
池水裡泡著幾具屍體,他廣袖一掀,水裡的屍首全被掀上岸,且飛得老遠,就連附近的屍首也被內勁震開。
三名護衛在遠處、背對著池水守著。他們是作為死士培養,出類拔萃的護衛,死了那麼多人,也沒多少反應。對於自己能活著、繼續為主子盡忠,只是一種使命。
君寞殤脫去鳳驚雲的衣服,在她的要求下,先把她衣袋裡的毒藥與療傷類的葯全都先放在岸上,又把她與自己的衣服都洗了,曬在岸邊的樹上。
兩人光-裸地在池水裡,她不能動,他又貼身抱著她,對於早已在殺戮中麻木的他來說,方才的事,並不算什麼。
比這更殘酷的,他早已經歷得麻木。若是有一點人性,以他一個連生父都容不下的邪孽,他又豈能成為萬萬人之上的帝王。
環圈著她無限美好的身軀,讓她肩膀以下浸在水中,大掌在她身上……
她多想制止他不安份的手,可她沒法動,「你快洗好了澡,上岸去敷藥。」
「這點小傷上什麼葯……」
見她板著臉,他沉冷的嗓音發出低嘎的笑聲,「好,你讓我上藥,我便上藥就是。不過,你要先解決我更『需要』的事……」
「你……」她只覺下身一痛,他竟然在水中從後面就……
這種情況他竟然還……
她是又氣又羞,又拿他沒辦法。
只能死咬著牙不發出一點聲音。
看那三名護衛站得非常遠,他似明白她的擔心,邪魅的嗓音輕喃,「放心,只要你不出聲,他們聽不到的……」
可她幾乎被他折磨死。
君寞殤得到滿足了,沙漠氣候乾燥炎熱,岸上的衣服也風乾了。他帶著鳳驚雲上岸穿好衣服之後,心情好地批准三名護衛也下池清洗。
君寞殤在岸上還想摟著鳳驚雲親,她突然推了他一把。
他意外,「你又能動了?」
「哼,是啊,能動了。」她生氣地撿起地上的毒與葯,收入袖袋。真想快點找到赤焰紫狐解除這種情況,可惜,茫茫沙漠,該去哪尋?
「生氣了?」他知道方才的情況他不該碰她,可是她太過美好,他實在忍不了,而他也向來為所欲為慣了,根本不想忍,「驚雲……」
她抬首,冷冰的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她是不敢叫他去死,因為他有當真的先例,真是拿他沒轍。
只好又從袖袋中取出傷葯,為他受了傷的右手塗抹上。
看著她溫柔細心的動作,他邪氣一笑,「你對我真好。」
「還好?我想殺了你呢。」
他霸道地攬過她,「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
她絕美的面色冷沉著,他知道她不忍真生自己的氣,倒是一直佔有地圈著她。
三名護衛清洗了一身血污上了岸,也未等衣服干,反正頂著太陽,用不了半個時辰,衣服自動也會幹了。在水流的清澈處,用羊皮水袋與水壺裝了充足的飲用水,一行五人騎乘四匹駱駝繼續趕路。
其中,三名護衛各乘一騎,君寞殤與鳳驚雲共乘。
按地圖所示,一行人方向未錯,翻過一座又一座的沙丘,騎著駱駝走在似無垠無盡的沙漠,三天之後,總算是順利到達了塔特拉古城。
紅黃色的太陽掛在天空,遠了看,似懸在與沙漠的地平線,風和日麗,黃沙印著太陽光折射出金光萬縷、沙層燦燦發亮。
接近入城口幾十里地,慢慢地很多駱駝商隊似從天邊與沙漠的地平線匯聚而來,大家的目的都是——進城。
遙望過去,土黃的古城巍峨崇嚴,蕭蕭立於沙地深處,四周黃沙漫漫,備顯古城神秘莫測!
君寞殤早先安排先到了此城的護衛隊出城前來接應,一行人浩浩蕩蕩進了古城。
與沙同色的房舍,黃土的頂,黃土的牆,結實墩厚,古樸而陳舊,硬石土路偶見幾條地縫裂痕,那是千年風霜洗禮過的歲月痕迹。
街邊一家家店鋪家開著門做著各種營生,貨物琳琅滿目。炎炎烈日,熱得人喉嚨干,很多店家連吆喝聲也懶。
街上往來的行人眾多,很多人都臉上都覆蓋著面紗,著實是沙漠的天實在太曬,裹層紗再熱,也好過皮膚晒傷。
遠到而來的駱駝商隊們正在卸貨的卸貨,零賣貨物的便把駱駝上的貨物找了位置攤開來,等著顧客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