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他是她的救命稻草
「不知。」
淑妃知道男人素來不愛這些流言,便主動替他解惑。
「你那日策馬送九王爺一事,讓萬千少女丟了春心,故而現在整個京城,都在流傳著『寧嫁鰥夫不嫁大夫』,你可知此話是何意?」
公子長琴挑眉。
聰明的他如何聽不出其中話語的意思,只是,人活在世上,就是要善於裝糊塗。
「鰥夫是失去了妻子未曾再娶的已婚男人,而我朝職位之中就有大夫一職。姑娘們怕是因為鰥夫男人善於疼愛妻子,而大夫要忙於朝政,忽視了她們。」
「你明知道我這是何意。」淑妃心裡是真心將公子長琴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她想要讓給你公子長琴過的幸福,過的快樂。
他不想讓公子長琴,成為第二個九王爺。
「長琴不懂。」
淑妃只好無奈的嘆息。
「鎮遠候托我詢問,你,是否還願意續弦?」
公子長琴薄唇緊抿,一雙鳳眸微眯,危險與冰冷瞬間席捲了整個宮殿。
就是連剛要進門的柳嫣然和三皇子,也都在此時停住了腳步,夫妻二人面面相覷。
「本王不會續弦,因為本王的正妃依然活在這世上,六王妃也依然在晉國子民每一個人的身邊。」
他口吻堅定,鏗鏘有力,像是在對淑妃命令,又像是在承諾。
可不管他是哪一種,在淑妃在三皇子夫婦包括是在所有人的眼裡,他說這些,其實都是不願意麵對顏朝歌已故的事實。
淑妃知道公子長琴性子是不能忤逆的,雖然對於顏朝歌逝去的事情傷心,可淑妃覺得,自己就算冒著得罪公子長琴的危險,也是要繼續勸說。
「長琴,你可以不娶正妃,但是你身為王爺,你也可以納側妃。你身為皇家的子孫,自然是要為皇家留一個你的血脈!倘若……」
淑妃的話還沒有說完,公子長琴已經伸出手示意暫停。
「長琴尊敬淑妃娘娘,不願與您為難,故而還請您不與長琴為難。」
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可是你這樣,豈不是要孤獨終老?」難道他要和九王爺一樣,一直抱著一個不可能的信念過一生嗎?
「我心意已決,我會等到她回來,在她回來之前,還望娘娘不要再說讓長琴續弦納側妃的事情。」
許是因為心情不好的緣故,所以他在和三皇子擦肩而過的時候,也只是一個眼神的交流。
三皇子無奈的嘆息,而後讓柳嫣然尋找淑妃過後,他便跟著公子長琴的腳步,追了上來。
「六弟,母妃她也是為了你好。」
公子長琴緊抿的薄唇輕啟,說出來兩個沒有溫度的字:「知道。」
「三哥知道你和朝歌之間情深意重,想要讓你這麼快就忘記六弟妹,定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也別怪母妃多事,主要就是她擔心你,怕你沒有子孫,外加上你府中主母位置一空,有一些想要攀龍附鳳或者鞏固自己地位的人,自然就眼饞你的後院。」
公子長琴的眉頭皺的很緊,他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才能夠讓那些覬覦他權勢的人,停止了往他後院塞人的想法。
「我會讓那些人死心。」
三皇子好奇:「你要做什麼?」
「三哥到時候便知道了。」
公子長琴不是故意和三皇子打啞謎,而是他自己也沒有想好,自己要做什麼事情才能讓那些人死心。
「你啊。」
三皇子無奈搖頭,心裡想要勸公子長琴忘了之前的事情,可是又覺得,他在公子長琴現在這麼脆弱的時候提起顏朝歌,這種行為無疑與在公子長琴的身上撒鹽。
想了想,他便是扯開了話題。
「今日父皇宣你進宮是為了何事?」
公子長琴看著那御書房的位置,又想了想程林帝問他的一些事情,眼神里有著一抹高深。
「問了我一些問題,關於治國之道。」
他看著臉上滿是好奇的三皇子,故意將話說到這裡。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我先回府。」
「回去吧。」
送走了公子長琴,三皇子的心卻不自覺的沉思了起來,暗暗猜測程林帝問公子長琴治國之道的用意。
「這孩子,從小就是頗為固執,現在也依然是。母妃擔心的是,他要是和九王爺一樣一個人孤獨終生,當母妃百年之後,母妃要怎麼和容妃交代?」
她與容妃的關係好,自小就是手帕教,后又都進入程林帝的後院,伺候著同一個男人。她們兩人,是難得沒有因為一個男人而反目的手帕教,本以為可以相攜著一起到老,看著各自的兒子和子孫成婚的,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容妃先一步離開了人世……
「母妃不用如此自責,六王妃再世時,王爺與王妃之間的感情極好,如今六王妃薨了不過一月,想必六王爺的心裡,還沒有忘記六王妃。倘若母妃真的擔憂王爺不肯留有子嗣,大可以等半年之後再詢問,屆時再以退為進,勸說六王爺時,就以續弦王妃的孩子,記在朝歌的名下便是。」
想到顏朝歌,柳嫣然的內心滿是惋惜。還記得在那京城近郊的山上,顏朝歌曾經問過她可願意出仕。
柳嫣然還記得自己第一時間是激動,而後是惋惜。
她的確很想出仕當仵作,可是她的身份不允許,她的性別不允許,這整個晉國的律法,也同樣的不允許。
在面對顏朝歌那帶著一絲邀請的意味,且臉上沒有任何的詆毀或者輕賤眼神時,她的內心是開心和激動的。倘若不是因為她是女子,她當場答應顏朝歌的邀請也是不一定。
「你說的對。」
淑妃點頭,覺得柳嫣然的思慮周全,心裡對與這個兒媳婦,那是越看越滿意。而後她將目光看向了三皇子,意有所指。
「事情既然都已經過去了,你們二人,也可以了。」
柳嫣然的臉上有著一絲緋紅,而後便低著頭沉默不說話。
「母妃,你要是閑著無事,可以與德妃下下棋,喝喝茶什麼的。兒臣帶著嫣然先回府。」
三皇子向來是正經的,所以明明聽清楚了淑妃話里是什麼意思,卻偏偏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一臉正經的替自己母妃著想,並順走了自己的媳婦。
當二人走出皇宮,坐在馬車裡時。
柳嫣然明顯的感覺到,馬車的氣溫比來時要熱一點。
她伸手輕輕解開自己在頸間的盤扣,不過一個無意識散熱的舉動,卻讓她身邊那個正經男人不過眨眼間,就已經化身為狼。
「唔——」
柳嫣然不自覺嚶嚀出聲,她不自覺的環住了三皇子寬闊的後背,手也情不自禁的緊緊抓住他的衣襟。當他的熱劃過自己,與她共同玩耍時,柳嫣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塊冰融化了一樣。
三皇子從她的唇上起開時,有一道銀絲拉長……
她緋紅如桃花一樣的嬌俏面容,還有那一雙迷離的雙眼,讓三皇子覺得,他身體都因為壓抑而要爆炸。
柳嫣然羞的低下頭,用帕子擦拭掉那銀絲。
她閉上眼睛心裡暗暗默念三從四德和女戒,為自己剛剛放。浪的行為感到了可恥。
「嫣然……」
三皇子聲音粗噶又情動,柳嫣然那剛剛平復的心情,沒有多久便又開始緊張和慌了起來。
眼看著三皇子的唇就又要落下,門外傳來車夫的聲音,說是已經到皇子府了。
柳嫣然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能躲過一劫了。可是她錯了,她不僅沒有躲過一劫,反倒進入了狼窩。
「唔——三皇子!」
柳嫣然驚叫一聲,臉上漲紅,心跳如雷。小手也不安的抱住三皇子的脖子,一雙杏眼左右的環視。
「臣妾,臣妾可以自己走的。」
面對三皇子一把將她從馬車上抱下來並抱進皇子府的行為,柳嫣然因為女戒和三從四德的緣故,她覺得丟人,緊張和不安。可是在內心的最深處,她卻又有一點開心和雀躍。
「全都下去!」
可是三皇子卻綳著臉將二人休息院落里的下人,全都給驅趕了出去。
柳嫣然再笨,此時也明白他要做什麼了。
「三皇子,白日不得宣……」「yin」字未出口,三皇子就已經將她放在了床上,傾身壓在了她的身上。
男人身上的檀香味縈繞她的鼻尖,他溫柔又猛烈的吻,從她的額頭移動到她那嬌艷欲滴的紅唇……
二人雖然成親有月余,可因為顏朝歌與公子長琴的事情,三皇子的心裡一直是懸著一顆石頭。而今這石頭是落地,又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初夏的天氣……
他從柳嫣然進宮陪太后的那一天,他就對柳嫣然一見鍾情。
他一直都在暗中的關注她,他在知道柳嫣然是太后內定給老四的妃子時,他心痛,甚至想過要和老四爭搶她。可是想想,倘若他要是主動接近柳嫣然,那便會對她的名節造成一定的破壞。
於是,他將愛意壓在心底。
而今,他愛了多年的人,此時就躺在他的身下……
二人是夫妻,又相處在一個沒有人的房間里。
屋內溫度的上升,那是因為他們二人一個是乾柴,一個是烈火。火燃燒了乾柴,乾柴讓火燒的越大。
三皇子神聖又專註的吻著他心目之中的女神,手掐著她纖細的小腰……
柳嫣然覺得被他手觸碰過的地方,彷彿是被熱水燙過一樣。
兩人吻的太過用心,太過痴情與纏綿。
柳嫣然覺得自己的頭有些發懵,三皇子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將唇從她的唇上抽開。
她得此機會大量的呼吸新鮮的空氣,還沒有平息,三皇子便又喘,著熱熱的呼吸附了上來。
「三皇……」
柳嫣然覺得三皇子一旦熱情起來,和平常那個正經的三皇子一點都不一樣。這一個月里,他們二人同床共枕,可是最多的限度也就只是抱著親吻,僅此而已。
今天,不過是剛剛幾個吻而已,她就已經是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
她深受女戒影響,覺得白日里做這種事情,女子便是下作的,是狐媚子。雖然她的心裡也很想要,可是卻不得不出聲勸阻三皇子。
可她也不過是剛剛開口,她所有的話就又被三皇子給堵上了。
三皇子知道自己的動作可能有一些急切了,試問他每天抱著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在懷,有想法卻又不能動的憋屈,雖然這女子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而今,得到了長輩們的許可,又是青天白日的,他能夠看到她臉上所有緊張和羞赫的表情……
柳嫣然像是喝醉了一樣,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她不記得自己的手什麼時候攀上了三皇子的脖子,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很簡單的想法。
那就是抱緊三皇子,因為他是她在這一場風暴里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