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不安,船翻
為了安全,奇妙鏡回到了那兩個侍衛的身邊,告訴那二人顏朝歌大致的長相,而後自己留在原地,讓那二人去探測。
過了約小半個時辰,那二人終於回來了。
「毒聖,軍營里的女子,和您說的一般無二。」
一般無二……
奇妙鏡黑色巫袍下的手不自覺的緊緊攥著,這下可是有了麻煩了。
「回去!」
顏朝歌的醫術在他之上,而且她的武功招數也極為的怪異。
之前在晉國時,他就被顏朝歌那完美的縫合手術所折服。最重要的是,顏朝歌報復人的手段十分的殘忍。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就是殘害公子長琴的兇手,不知道她要怎麼對付自己呢!
所以,他不適合與顏朝歌有什麼正面衝突!
奇妙鏡騎著馬兒向吳疆境界跑去,當一進入吳疆的地界,奇妙鏡一直都緊緊皺著的眉頭,在這個時候有了舒展。
對啊,雖然醫術沒有她強,但是自己有一個顏朝歌不會的,那便是:蠱!
蠱毒是吳疆起源,幾乎老老少少沒有一人不知道如何飼養蠱毒。
他自幼就是蠱王的傳人,整個吳疆就數他的蠱最厲害。只是因為他毒害吳疆大王的三兒子,事情敗露后才被逐出吳疆。是一個老頭救了奄奄一息的他,事後他才知道,那個救了他的人,是晉國的醫仙宣凌子。
一想到宣凌子,奇妙鏡的心裡就更加的窩火。他不願意去回想那段往事,他現在想的是,應該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逃離邊境,又或者是殺了顏朝歌。
不殺了她,他就要時刻擔心遭受到顏朝歌的報復!可是如果要對付顏朝歌……
奇妙鏡勒緊了馬繩,看著那叫著「大帥高燒不退」的士兵們,他覺得,逃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想逃到哪裡去?」
就在奇妙鏡騎著馬穿梭在樹林里時,面前卻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此人只是看上一眼,就能夠發現他身上瀰漫著的危險氣息。他的臉上更是帶著閻王面具,看著,怪嚇人的。
奇妙鏡有些緊張。
「你是誰?你想要幹什麼?」
那面具之下,男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緊接著,奇妙鏡就見那人如天上驟然降落的雄鷹,一把擊中他的命門,奇妙鏡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
次日。
經過長途跋涉,又因為昨夜一場雖然不累,可是卻十分心累的戰役,顏朝歌這一覺可以說是相當的沉了。
眾位將士也如她一般,在經過昨夜的休息以後,各個看著精神抖擻的,就像是剛從河裡被撈出來的魚一般……
等等,她為什麼會將這些士兵當成鮮活的魚?
顏朝歌額頭冒出黑線,隨後甩鍋:一定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想吃魚了……
「主子,王大成那邊的大營利亂了套了。」
負責前去打探消息的青璃回來,將王大成回去就召見了一個全身黑色袍子的男人為其醫治,但是到了天黑以後,那男人卻消失不見了!其他的大夫們也都沒有見過那種傷,不知道如何醫治,只得是用一般治療胸口的方法,為王大成治療。
但是王大成卻醫治發燒不止,據說人已經陷入了昏迷。
「可清楚那個黑色巫袍的人是誰?」
一想到那些蠱蟲,還有那黑色巫袍的人,顏朝歌的心裡就莫名覺得這個人就是奇妙鏡。
雖然養蠱的人,大都是那一身黑袍……
「打聽了,據說是毒聖奇妙鏡。」
「果然是他!」
顏朝歌纖細的手指緊握成拳,一臉的勢在必得。
「找到他!將他抓過來!」
要說這一生當中她最恨誰?
顏成文只能排到第二,而第一卻是那個她一面都沒有見過,卻從一開始就奠定了敵對關係的奇妙鏡!
他聽從太后的命令,不知道用了什麼藥物害死了她娘。又聽從太后和四皇子的命令,用蠱毒害了容妃不說,竟然還將那殘忍的蠱放在了公子長琴的身上!
讓公子長琴這十二年來日日飽受著痛苦!
而今吳疆征戰竟然用蠱毒,怕是也和奇妙鏡逃不了干係!
她,勢必要手刃奇妙鏡,為她和公子長琴的娘親報仇!
「是!」
青璃飛身離開。
「主子,現在正是吳疆兵力最弱的時候,不如我們……」
安圖比了一個「砰砰砰」的手勢:「昨天我都沒有打爽他們就都嚇跑了,真的是特別的掃興,不如趁著他們現在主將受傷,我們一舉拿下他們便是。」
顏朝歌雙手背後,看著安圖眼中的興奮。
她知道,一個本該是戰場的人,卻因為一些原因被困在了深山裡,如今終於有機會從深山裡出來再上戰場,勢必是要一展自己多年壓抑的不得志。
吳疆的人不顧樓蘭人願不願意打仗,直接攻破城佔領城池,那她樓蘭,也不必客氣。
「如果士兵們願意投降,便就饒了他們,至於那些主將,就不用了。」
安圖本來還興奮的臉上有了一絲不滿,他還想要體驗暢意殺敵的樂趣呢!
「公主,這是戰場,不能心軟的。」
「只是讓你留下願意投降的,僅此而已。」
相信大部分的人都還是不願意戰爭的,而且,全將人都殺了,這和他們看不慣的吳疆人,又有什麼區別?
「遵旨。」
見顏朝歌堅持要留下願意投降的,安圖不在勸說。他知道,這個看著不過是十六七歲的黃毛丫頭,但是心裡卻是有著一般男人都是沒有的大智慧!
安圖向來是喜歡殺敵,但是他也是有計謀的。
他叫來了秦冥和蘇煙水,讓他們二人各自麾下的一萬兵馬走在前線,他和段雲的騰龍軍團善後,剩下兩萬人馬則是保護軍營。
此時的吳疆軍隊大營里,如青璃說的那般,亂成了一套。
就在所有人都在著急王大成身體的時候,門外又有人一路跑著進來,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樓蘭的人進攻了!」
「什麼?」
一聽到樓蘭人進攻,剩下的幾個副將全都呆了呆。
「樓蘭怎麼能夠趁人之危呢?」
「是啊!他們明明知道我們大帥被他們打傷,卻依然要進攻攻打我們,這就是故意的!」
「不知羞恥的樓蘭人!來人,將奇妙鏡之前那些蠱全都拿出來!」
當幾個副將準備好東西就要去迎戰的時候,安圖等人的軍隊,已經直接進入了吳疆的大營!
「你們太過無恥!趁人之危!」
聽到吳疆人罵他們無恥和趁人之危的時候,一向是不苟言笑的白面秦冥冷笑一聲。
「你們吳疆人先對樓蘭動手,又對樓蘭無辜的士兵和百姓下蠱,你們竟然賊喊做賊的說是我們樓蘭人無恥!呵!今天,就讓你們知道我們樓蘭人的厲害!」
秦冥一聲令下,三萬大軍迅速分成三個方位,徹底將吳疆軍營的後路,全都堵住。
「放箭!」
所有士兵的弓箭在油裡面浸泡了一夜的時間,兩萬士兵同時開弓……
秦冥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拿過自己身後的弓箭,蘇煙水很是及時的拿出了火摺子,點燃了那箭。
箭,一瞬擊發。
火,瞬間燃起。
頃刻間,那巨大的火雨就將吳疆的士兵包圍,彷彿那火雨如一個巨大的火龍,下一刻,就要將吳疆軍隊的所有人全都吞進腹中。
吳疆的人全都被這一幕所嚇到了,本以為那箭雨就夠厲害的,誰能夠想到,在秦冥的一箭擦過那些箭雨時,箭雨竟然變成了火雨!
帶著油的弓箭燃燒時間很是持久,即使是落在地上,那弓箭依然在燃燒著。
營帳,乾草,衣服還有柴火,也都不甘寂寞的加入了燃燒的隊伍之中。
一瞬間,吳疆的軍營就變成了烈焰,眾人彷彿就像是那火上的烤魚,滋啦啦的發出了慘叫的聲音。
「有願意投降的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我們公主說了,一切全都既往不咎!」
王大成手下的士兵們,其實從昨天看到樓蘭人手中一人一個神器,主帥又受傷的時候,軍心就變得有一些不穩了。
尤其是當知道王大成的性命垂危隨時都可能會去的時候,這就更讓大家覺得不安了。
如今這一大早的,樓蘭的士兵精神抖擻的向他們殺來的時候,士兵們的心裡隱約的都覺得自己怕是沒有再活著的可能了,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願意留他們一命!
「走吧!」
有人動了心,他們本身就不願意打仗,對於他們來說,活著才是最好的。
一個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你們一群混賬!難道你們忘了將軍之前是怎麼對你們的了嗎?你們怎麼能夠背叛大帥?」
面對副將們的指責,那些士兵只是回頭靜靜的說了一句。
「我們沒有背叛大帥,是大帥背叛了吳疆,是他破壞了樓蘭與吳疆多年來的和平約定,是他第一個提出要用蠱毒對付樓蘭的!」
士兵們雖然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可是關於樓蘭和吳疆的約定,他們的心裡都是清楚的。
樓蘭與吳疆以及其他小國,在樓蘭的法術和吳疆的蠱毒盛行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戰爭時,不準使用法術和蠱毒了。
樓蘭的士兵說的對,真正違背約定和無恥的人,是他們吳疆!
「你們……」
被指責的副將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被自己的兄弟這樣背叛!尤其,他們還說,使他們吳疆無恥!
「一群貪生怕死的小人,既然這麼不想死,我偏偏讓你死的最快!」
副將惱怒,當即拿著刀殺了那個和他狡辯的人。
本來一些是搖擺不定的人,一看到副將們都惱怒的殺了曾經作伴的兄弟,大家更加的害怕,也不顧那燃燒的熊熊烈火,一躍跳出,再也不肯回頭。
「看來,這一次不用你我二人動手,就已經贏了勝利!」
安圖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心中滿是歡喜。
段雲對於安圖的得意,雖然是有一些小小的不恥,可樓蘭贏了,自然是好事。
熊熊烈火燃燒了兩個時辰這才算是熄滅,而燃起的黑煙,即使是隔著三十里地外依然是能夠看到。
顏朝歌眉頭微微皺著,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心裡總是有一些不安。
她派人前去探查,探查的人回來告訴她樓蘭的士兵安全站著,主將們也都在,並沒有出現任何事。
可是顏朝歌總覺得心忐忑不安,彷彿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青蛇,你去查一查樓蘭都城的消息!」
她擔心是樓蘭都城出了問題,或許是她的外祖父身體出現了問題,不然她也不會這般不安。
即使一清在樓蘭所有的地方的都安插了信息收集的地方,青蛇只要去去就回,可顏朝歌依然是覺得等的著急了。
與此同時,在前往樓蘭的大船,突遇狂風暴雨,漩渦及龍捲風不停的肆虐。
只見那可以供上百人休息的大船,就如紙做的小舟一般,傾倒在了偌大的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