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別有用心
「這……」
一清假咳了幾聲,有些猶豫。
「不想答應?」見她猶豫,九皇叔呵呵一笑,不過是一個動作,立即就又讓一清求饒。
再一次的溫存后,一清終於在半夢半醒之間,中了九皇叔的奸計,娶他為夫。
得到她的親口承諾之後,九皇叔也念在了她極度勞累的情況下,才沒有再做。而是溫柔的抱著她,讓她安心的睡了一個下午。
門外,宇公子的手早已經不知是攥的麻木,還是因為被冰塊凍的麻木。
他踉蹌幾步,而後倉皇而逃。
一直都聽到門外動靜的九皇叔,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想要趁著一清傷心的時候,佔據她心裡的位置?
他還終究太嫩了!
九皇叔心情好的將一清抱的更緊,相信經過他和一清二人共乘一匹馬的事情,外面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一點猜測他們二人的關係。
而經過宇公子偷聽她答應娶他為唯一的夫,那些個別有用心的男人,就算再想勾引一清,那也要看他願意還是不願意了。
解決了心中一個大患,九皇叔一直疲憊多日的身體,也總算是又了一絲放鬆。抱著她也緩緩地陷入了夢想。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一清覺得自己彷彿度過了漫長的千年。
她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張放大的面容。
一清心一緊,連呼吸也都忘記了。
方才,她做了一個可怕卻又荒誕的夢。
夢裡,她是三十六重天上譜寫天下人悲歡離合的司命星君,而面前的這個男人,卻是三十六重天上,罰她下凡渡情劫的天帝。
天帝向來神秘,每次出現,面上都帶著一個半掩面的金色面具,不遮面時,他會幻化成別人的模樣,所有人都不知天帝真正的容貌為何。就是連太上老君,也未曾觀察出他的容貌。
天帝與他是上下級關係,一清不對天帝感興趣。
每日依舊寫寫畫畫,四處溜達。
一直到某一天,她和一個不愛說話的小仙總是會在那三生石相遇,她見他面露悲傷,以為是在三十六重天上受到了哪位上仙的欺負,便走上前開導,一來二去,他也和她說上三三兩兩的話來。
有酒喝酒,無酒便談天說地,從古道今,侃侃而談的時候,她覺得格外的舒服。
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她被天帝叫了過去。
即使有半扇金色面具遮住他的臉,可只通過大殿的氣流,她便能夠感到天帝十分生氣!
夢裡面,她聽不清楚天帝究竟在說什麼,只知道天帝在面對她不說半個字時,惱怒的動了修為,打傷了她。
她吐血倒地時,天帝卻又十分緊張的一個閃身將她摟在懷裡。
她趁天帝不注意拿下面具時,看到的,就是那個,一直坐在三生石前不愛說話的小仙……
最後的最後,也就是她做了將近快一年的噩夢。
她孤苦一人被拴在巨大的石柱上,身上眨眼之間便會出現一道又一道的傷口,那被血染紅的血衣之下,遍體鱗傷,千瘡百孔……
「天已經黑了,再睡會。」
許是因為她打量著他的目光太過明顯,九皇叔睜開了雙眼,很是自然的將她抱在了懷裡,身子完美貼合的程度,讓一清都有一些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老夫老妻多年,不然,他做的那些動作,為何要那麼的順手?
一清背對著九皇叔,一雙眼睛卻是睜著,心裡一直回想著那個荒誕的夢。
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太過累了,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夢來。
她不可能是天上的司命星君,就如九王爺絕對不會是天上的天帝一般。
勸自己不要再去想,一清果真在九王爺的懷抱里,再次睡了過去。
兩人的誤會解開以後,相國府可以說是到處滿是春風。
即使現在已經是夏日,每天都熱的厲害,可是相國府的大家卻覺得,意外的涼爽。
一清每日下朝後,都會與九皇叔在涼亭里一邊侃侃而談,一邊分析著國事。
不得不說,又了九皇叔的幫助,一清輕鬆了許多,就是面對著武相國時不時的挑釁,一清也都用著玩笑的方式,將這個不必要發生的挑釁給擋了過去。
很快的,大家都嗅到了一絲異樣。
有心的人,便會打探著相國府的動靜,從而得知,原來是那個二十六歲一直不肯動情的鐵樹一清,終於動情開花了!
而這個動心的對象,卻不是他們樓蘭的人,而是晉國的九皇叔公子瑾瑜!
就是連樓蘭的皇上也都聽到了動靜,特地將一清叫到皇宮,詢問是否屬實。
「是。」
既然已經答應要娶他為夫,她也斷然不會辜負他!
名分,地位,榮耀,她有的,她都會給他!
「你願意娶夫是好的,只是他是晉國的九王爺,又是現任皇上的九皇叔。晉國與樓蘭的禮儀不同不說,就是九王爺願意入贅樓蘭,晉國也不一定願意。這樣,你回去后,與他一道修書一封前往晉國,探尋晉國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清有罪,讓皇上操心了。」
老皇帝擺了擺手。
「你為我樓蘭操勞多年,你又與多羅的關係交好,你父親去世的又早,這些年來,孤早就已經將你當成是自己的女兒,你一直不願意成婚,孤也多次為此感到了自責,你一個年輕的女子在這麼高的位置,許多事情有著身不由己,而現在,你有了你喜歡的人,孤,怎麼會不為你操心呢?」
一清的眼眶發紅。
她早年喪父,父親丟下了混亂的爛攤子交給她,她藉助柳芸包括她父親留下來的死忠大臣們,才將那些看不起她一個女子當上相國的人,給鞭策的心服口服。
等到她真的站穩了相國,她早已經錯過了女子最佳的年齡。
她心裡也一直有一個人,故而每次當有人要說親的時候,她也總是一笑了之。
「他為王爺及皇叔,而你身為相國,還差一個身份。」
老皇帝摸了摸自己的鬍子,而後道:「這樣吧,你成功帶回了滄歌,朕因為擔心落勞民傷財的話柄,故而一直將你的封賞壓住,而今我那外孫女爭氣,讓其他的小國對我樓蘭俯首稱臣,這裡面,也有一部分你的功勞。這個時候朕對你奉上,武相國斷然不會對你對朕有什麼怨言。」
「皇上!不可啊!」
一清聽到這個事情,最開始是激動,再後來就是覺得不妥。
她已經做到了想過的位置,平日里就已經夠招恨的了,現在還要封賞她的話,那豈不是,就要讓天下人都不滿了?
「不礙事的,你回府吧。」
一清還想再勸老皇帝,可老皇帝已經揮手讓他離開了。
幾乎是一清剛前腳到了相國府,後腳老皇帝賞賜的聖旨就已經過來了。
「監國?」
一清懵逼了。
「是啊,從今以後相國大人除卻了這相國的身份,更是整個樓蘭及樓蘭皇室的監督人,恭喜了,監國大人!」
接過聖旨以後,一清覺得事情震撼,但是在震撼的過後,她有隱隱是覺得哪裡好像是有點問題。
「恭喜。」
九皇叔上前,真誠的恭喜。
一清收回了疑問,與他一起走進內堂。
「我總覺得皇上這一次給我的職權過大了。」她本以為老皇帝會給她一個侯爺的身份,和皇室沾邊,但是她沒有想到,老皇帝竟然這麼大手筆,一出手,就給她一個負責監視樓蘭國上上下下的職權。
這個職權,一清已經能夠想到,自己在未來的日子裡,會樹敵無數了。
「皇上現在身體年邁體弱,他對於處理國事上,或許已經是力不從心了,你年輕,膽量過人,而今朝歌又征戰在外,他鞭長莫及,只能將樓蘭國的事情都交給相國。而你又和朝歌是一心,他自然要許給你無數的權力,如此,才可以在意外過後,你還能夠名正言順的扶持朝歌上位。」
不得不說,九皇叔的見解十分的高深,不過是根據一張聖旨,一個老皇帝的年齡,便就猜測到了老皇帝所有的心思。
「難道,皇帝他真的要到了……」她不敢說。
「不管是不是,都是要做準備了。」
九皇叔與她的額頭相貼,二人舉止十分親昵:「還有,我們是不是要修書一封送到晉國了?」
一清臉紅,二人擬好信件,由能飛日行近千里的鴿子送到晉國,再就是按照九皇叔說的那般,不管老皇帝的身體是真的不行了,還是說只是一種猜測,他們隨時要做好準備,不能讓樓蘭的內部發生任何的動亂。
她曾答應過顏朝歌,會在她勝利歸來的時候,給她一個太平盛世的樓蘭!
只是,一清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做了萬千種防備,可到底最後還是沒有預料到,最終出現外的,竟然是顏朝歌!
「報——」
因為一清現在是監國大人,老皇帝又年邁不能受打擊的緣故,一清要求那些彙報消息的人,都是第一時間是將消息傳遞到監國府邸,由她來篩選這個消息能不能給老皇帝聽的。
監國府邸還是原來的那個相國府,不過是換個名字而已。
前來報信的士兵,慌張的跪在了地上。
「相國大人!不好了!公主被吳疆的乾王奪走了!」
「奪走了?」一清手中披著摺子的筆跌落在地上,她疾步走上前,看著面前的那個士兵,著急詢問。
「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相國大人,吳疆王的陣營來了一個乾王,此人不僅有手槍,還會控制人心,搶走了我們的大炮不說,還抓了騰龍軍團的主帥段雲以及樓蘭主帥蘇煙水。公主為了他們二人及眾多士兵的性命,主動去了吳疆當人質!屬下們在現場的時候,聽到睿王和公主喊出『顏路』這個名字。」
「果然是他!」
一清憤怒的拍桌。
九皇叔早就聞風趕來,聽到一清說「果然是他」時,皺眉疑惑。
「誰?」
「顏路!」一清那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早在他跟著我們從晉國離開的時候,我就勸過公主將他殺了,可公主卻在關鍵的時候軟了心思,這下好了,她被抓走了!」
弄明白事情的九皇叔,立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現在這件事情只有我們三人知道外,還有誰?」
那士兵抬頭:「屬下一回到京城便就來相國大人的府上了。」
「封鎖消息,不準京城裡第四個人知道!」
下一任的儲君被人劫走了,失而復得的老皇帝,怕是再也承受不住外孫女遭遇到危險的事情。
「是!」
屬下走下去。
「沒有用的。」
一清搖頭:「紙包不住火,公主被吳疆帶走的消息,還是會傳到皇上的耳朵里,到時候,就會變成我知情不報別有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