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有關前世
聞言,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你這丫頭!」蕭山沒好氣的推開了蕭酒兒,還想說什麼時,一旁的齊伯迅速介面道,「好了老爺,小姐也是緊張才會亂說話,還是讓小姐抓緊時間去練習吧,只是這先生……」
「我已經請了三皇子過來。」蕭山看向蕭酒兒,後悔自己之前沒有好好培養。
蕭酒兒一聽蕭山的話,頓時愣住了:「南宮御風?老爹,你請南宮御風做什麼?」
「小姐,三皇子江湖人稱『音公子』,什麼樂器都會呢!」齊冉冉迅速說道,「所以老爺請了三皇子教小姐,所謂是名師出高徒啊!」
「不錯,不少人想聽三皇子一曲,但是三皇子隨心而彈,並不受其他限制,所以才說,得音公子一曲,勝得黃金萬兩』!」
蕭山緩緩說道,心微微放了下來,有三皇子在,應該不成問題。
「得音公子一曲,勝得黃金萬兩啊!」蕭酒兒眼裡冒著金光,嘴裡喃喃低語,卻是沒有想到南宮御風居然如此有才華!
「是呢!」齊冉冉聽到蕭酒兒的話,迅速點頭說道,「所以,有三皇子教小姐樂曲,就算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也一定可以驚艷全場!」
「得了吧!」蕭酒兒白了齊冉冉一眼,「這東西是要看天分的,有可能我學一晚上,幾個最基本的樂聲都彈不出來!」
「小姐不可妄自菲薄……」齊伯緩緩開口,聲音里是說不出的自信,「小姐如此聰明,學這些東西自然不在話下!」
蕭酒兒看向齊伯,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齊伯,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是我,不是我娘,您可別忘了我還有一半的血是我老爹的!」
聞言,齊冉冉捂嘴輕笑起來,小姐這不是當眾說自己學不好,就是因為有老爺在嗎?
蕭山自然聽清楚了蕭酒兒話里的意思,瞪了一眼蕭酒兒,淡淡的說道:「儘力而為便是。」
「知道了,爹。」蕭酒兒知道今日是逃不了了,只好跟著齊冉冉回到了院子里。
直接趴在床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還想著今天去看看這溫止到底是什麼人,看來現在也不行了,只能押后了!」
齊冉冉笑著將古琴拿了出來,用抹布擦拭著乾淨:「小姐就不要想其他事情了,還是安心練琴吧,琴練好了,比什麼都好!」
停頓了一下,齊冉冉繼續說道:「這古琴是夫人用過的,當時小姐還彈過了,只可惜小姐只學了幾天就因為溫公子而放棄了。」
「恩?」蕭酒兒一愣,搜索起腦子裡的記憶來,很快就恍然大悟了,原來這蕭酒兒本是想學古琴的,但是溫如才有一次說什麼琴棋書畫中,琴為最下等,蕭酒兒這才放棄了學琴,轉為學作詩。
「真傻。」蕭酒兒搖了搖頭,為這具身體以前的主人叫屈。
「是啊,我也覺得那時候的小姐可真傻!你是不知道,溫公子說了那句話后,那句話很快就傳得沸沸揚揚,三皇子聽到后,只說了一句話。」
齊冉冉將古琴放好,轉頭看向趴在床上的蕭酒兒,緩緩說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噗!」聞言,蕭酒兒大笑起來,「這話說得倒是有道理!誰不知道溫如才那自譽為才子的他,對音理毫無研究!」
齊冉冉也跟著笑了起來,走到蕭酒兒身邊:「小姐,您要不先自己談談吧,也許能找到感覺了?」
蕭酒兒來了興趣,迅速起來,坐在了古琴後面,手放在了古琴上,一瞬間,大量的記憶湧入心頭,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小姐!」齊冉冉驚呼一聲,拿起帕子迅速給蕭酒兒擦拭起眼淚,心裡焦急不已,「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蕭酒兒抬起頭來,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但是眼淚怎麼都止不住,雙手微微發顫。
齊冉冉迅速將蕭酒兒拉離了古琴的位置,這時,蕭酒兒的眼淚才止住了。
「小姐,你沒事吧?」齊冉冉手忙腳亂的給蕭酒兒端茶倒水,看著蕭酒兒神色恢復了自然,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蕭酒兒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麼跟齊冉冉解釋,前世的事情哪裡能說得清楚,一直不碰琴棋書畫,就是因為自身的心魔。
本以為換了一副身體會一切都不同,沒想到,跟以前是一樣的。
長吁一口氣,看著齊冉冉緊張的樣子,蕭酒兒揮了揮手:「別擔心,我沒事。」
齊冉冉點了點頭,坐在蕭酒兒身邊,貝齒咬了咬嘴唇:「小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不如跟我說說。」
蕭酒兒揚了揚眉頭,忽然笑了起來,將心中的哀傷壓制住,這才說道:「冉冉,你想不想聽故事?」
齊冉冉一愣,看著蕭酒兒笑顏如花的臉色,一時間轉換不過來,小姐變臉也太快了吧!
而就在此時,正準備走進來的南宮御風突然停下了腳步,周圍的丫鬟想要行禮,卻被南宮御風制止住了。
南宮御風來到窗邊,就聽到蕭酒兒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聲音與往常不一樣,多了幾分……惆悵。
有了這個認知,南宮御風的心裡一緊。
「事情了,是這樣的,一句話概括就是……」蕭酒兒低下頭,玩著手中的被子,故作輕鬆的說道,「就是一個小女孩看著自己的親人為音樂著魔,從而拼著最後一口氣,死在了古琴上面。」
「什麼?」齊冉冉一愣,有些不明白蕭酒兒所說的話。
蕭酒兒抬起眼帘,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那日,是小女孩的生日,她很高興的去找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父親和母親已經三個月沒有從房門出來了,就是在研究一首曲子。」
「那天,她開心的走到房門,告訴父親母親,今天是她六歲生日,母親打開門,她發現母親臉色不好,母親告訴小女孩,她和父親將曲子研究出來了,要彈給小女孩聽,讓小女孩也學會。」
「小女孩開心的應下了,看著父親和母親兩人坐在古琴後面彈著曲子,是那麼的好聽,那麼的悠揚,她沉浸在了音樂裡面,然而,就在這一切看起來如此和諧的時候,她的父親母親卻同時吐出了血,倒在了古琴上,七竅流血而死。」
「小,小姐……」齊冉冉見蕭酒兒不再說話,整個人都緊張起來,「小姐,為什麼會死……」
「是啊,為什麼會死……」蕭酒兒笑了起來,垂下眼帘,掩飾住了眼裡的哀傷,「因為那首曲子是從古墓里挖出來的,寫滿曲子的紙張本來就有毒,小女孩的父母太喜歡樂曲,根本沒有做任何處理,又在房間里封閉式的待了三個月,身體早就支撐不住了。」
隨著蕭酒兒話音落下,整個房間靜得可怕。
此時的蕭酒兒緩緩閉上眼睛,嘴唇微微張開:「當大人找到小女孩時,小女孩瞪大了眼睛一動不動,沒有眼淚沒有哭泣,只是以後只要小女孩碰到有關樂器,就會止不住發抖,會想到父母死不瞑目的時候。
「小姐!」齊冉冉猛地叫了一聲,深深看向蕭酒兒,手緊緊握住蕭酒兒的手,「小姐,你……」
蕭酒兒突然之間笑了:「我就是因為聽到了這個故事,所以再也不碰了。」
蕭酒兒沒有告訴齊冉冉,那個女孩,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