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重重
「今下午的任務不會是對樹打拳吧?」
「誰知道呢,這小子腦子裡裝了個宇宙,你猜不出他到底想幹什麼。」
「……」
安牧表情嚴肅的在一棵樹下,大聲向大家說明接下來的訓練項目:
「今天下午,也是今天唯一的項目了,就是爬樹,你們每人選擇一棵樹,爬到頂端喊一聲『到』,再下來繼續爬,明白了嗎?」
「爬樹,怎麼爬?」一名武者伸出兩隻手,滿臉疑惑。
安牧則是指了指一旁樹下的大袋子,回道:「袋子裏手套,帶著爬。」
「這……這也太危險了吧?掉下來可怎麼辦?」
「如果有下滑趨勢,人會本能的雙腿雙腳抱住樹,從而加大摩擦減緩下落速度,摔不死的。」
眾人抬頭看了看幾乎看不見頂的大樹,用手擋住陽光盯研究了一會,便去拿起手套戴了上去,手套是那種毛線膠皮的,能有有利加大摩擦。
武者們依次選樹,一會兒,就能看到許多人抱在樹上緩慢上爬。
樹上有時候會有各樣的蟲子,甚至是蜜蜂,幾乎是邊趕蟲邊上行,速度不會太快。
安牧從一旁的地上拾起一根長長的藤蔓,在底下監督,看到有速度極慢的就會抽打樹榦督促。
「你這是要睡著了嗎?快點!」
「沒吃飯嗎?加速加速!」
他在這片森林裡來回穿梭。
為了提高武者的效率,安牧想到肩膀上的尼卡。
「尼卡?尼卡!」他歪頭朝肩膀上小聲說話。
「尼卡~(我在)」
尼卡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軟糯的聲音在安牧的耳邊響起。
「你能不能替我去高處監督,如果誰沒有到頂部就提前喊『到』,你就在他的那棵樹下提醒我。」
「尼卡!(沒問題)」
這樣,安牧跟尼卡分別負責上下的監督工作。
訓練進展的很順利,尼卡沒一會就會飛下來,精準的站在一棵樹下瘋狂的喊安牧。
在尼卡的提示下,安牧就擊打大樹,提醒上面的武者不要再偷懶。
這樣一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矇混過關。
對於武者而言,也是納了悶了,不知道怎麼在那麼高的地方偷懶還會被發現,莫非他是有千里眼不成。
不管怎麼樣還是被迫老老實實訓練,不再敢挑戰安牧的權威。
這兩天的強度訓練,使得武者身上的肌肉都結實了不少,四肢的肌肉健碩發達,硬邦邦的十分有力量。
儘管如此,爬樹還是有很大危險性的,在訓練途中,不時可以聽見有人從樹上滑落下來的聲音,但都依靠大樹的摩擦力,在樹的底部臨近地面時停了下來,繼續向上爬。
尼卡也上上下下的飛,累的夠嗆,癱倒在安牧的肩膀上。
「尼卡尼卡……(太累了)」
安牧用手輕輕摸了摸尼卡的頭,安慰道:「辛苦了,休息會吧。」
在安牧的多次提醒之下,武者們也極少偷懶,安牧就不再讓尼卡繼續飛到天上。
其實他也很不想變成這麼嚴肅的人,但為了這個世界,他不得不成為一名嚴厲的老師。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想到自己囑託過鷹跟斗雲要在天黑之前回來,他便一人率先獨自去到早晨訓練時的場地。
遠遠的就看見,鷹跟斗雲就坐在地上,布袋的大米也已經見底,兩人的神情有些失落。
安牧急忙衝過去,一把按住斗雲的肩膀。
「怎麼樣?沒有找到他們兩個人嗎?」
斗雲看了眼他的臉,再次低下頭搖了搖,看樣子情況不是很好。
「我們已經盡量在擴大範圍尋找了,沒有見到他們兩個的影子,只發現了一枚扣子,不知道是不是那兩人的。」
斗雲張開手,一枚黑色的扣子就平躺在他傷痕纍纍的手掌心裡,傷口已經因為有些發炎腫起來。
安牧看著這雙手,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兒。
「辛苦了,謝謝你照顧的鷹這麼好。」
他說完,便從背包里拿出碘酒瓶,卻被斗雲拒絕。
「不用,等它自己癒合就好了。」斗雲推辭。
「必須要消毒,這森林裡可能有很多的致命病菌,你怕是不想活了。」
「害,老子是鋼筋鐵骨,這點小傷算的了了了……嘶……」
安牧拿了瓶酒精直接倒在了他的手上,疼的他已經喪失了表情管理的能力。
「清洗消毒。」
「你害我是不是,這也太疼了!」
安牧不回答,專心致志的清理傷口。
傷口在接觸到酒精后,血摻著膿往外流,他就拿棉球給他擦拭。
最後上了一遍碘伏,用紗布包裹了起來。
斗雲抬起包紮好的手看了看,滿意的情緒不願直接表達。
「你這書包挺能裝啊!有沒有那個?」
「哪個?」安牧問。
只見他賊眉鼠眼的瞅著安牧,用另一隻沒有包紮的手,在安牧面前,三根手指頭來回搓。
「錢?」
都這種時候了這人居然腦子裡還能想著錢!
「哎哎,別說的那麼直接,當著小孩子的面影響多不好。」
「錢沒有,但是我覺得,你另一隻手也需要包紮了,不然不老實。」
還沒等斗雲反應,安牧一下抓過他的手再次倒上酒精。
「啊!你這癟X子!」
酒精導致的疼痛感讓斗雲幾乎說不出話,整個五官緊緊皺在一起。
待包紮結束,他的兩隻手都被紗布包裹,看著就像兩個鉗子。
「你有錢(鉗)了。」
「什麼……」
斗雲沒聽懂安牧的話,鷹在一旁戳了戳他的兩個手,一時間,恍然大悟!
「我去你X爺的!等我手好了,安牧你別讓逮到你。」
他氣的直跺腳,估計活了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麼羞辱過。
這事過後,三人一同來到武者們的訓練地點,即使安牧不在,他們也沒有鬆懈過,就好像上頭了一般。
鷹也迅速加入了攀爬,至於斗雲,看在他兩手裹著紗布的份上,就讓他圍著場地跑步。
大約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訓練時長差不多了,安牧便命令大家結束了訓練。
今天結束的較早,大家勞累了一天都就地休息,點起了燭火。
唯獨安牧的心裡遲遲不能平息,還是擔心那兩人,決定要自己去找找那兩個獨自離開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