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幽茜才終於開口問道:「芙妃的孩子沒了?」
公公點了點頭:「沒錯,芙妃再次小產,皇上一怒之下把她打入冷宮,曾經輝煌一時的芙妃就這麼一蹶不振了,後來芙妃在冷宮中病死,這芙蓉宮她是到死也再沒看見一眼。」
看到趙幽茜深思,公公以為她是太過傷感,立即勸道:「但是趙小姐你就放心吧,你和四皇子的婚事一定會天長地久,絕對不會步芙妃的後塵。」
趙幽茜沉思良久,還是叫來了喜梅:「喜梅。把這屋子裡的熏香倒了吧,我聞不了這味道。」
喜梅應聲,端著香爐走了出去。
千言萬語終究化作一道嘆息,趙幽茜心道:前世自己也體會到了從風光無限到落魄不堪的轉變,她只能希望芙妃下輩子不要在帝王家。
因為都說,自古紅顏多薄命,最是無情帝王家。
這時候,趙幽月卻回來了。趙幽茜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教訓教訓趙幽月。
「公公,既然芙妃死的這麼冤屈,那她的靈魂想必也無法安息吧。」
公公點了點頭:「也確實有宮女反應過,說晚上能聽到芙妃的哭訴,還能看見這屋子裡有女人梳洗,但是我們都沒拿這個當回事,可後來真的有宮女被嚇死了,所以芙蓉宮就沒有給別的小主住,才會閑置下來。不過我們已經派專人打掃過了,不會有不幹凈的東西,趙小姐就放心吧。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咱家就要回去復命了。」
看見趙幽茜點了點頭,那位公公就離開了。趙幽月卻正好聽見那公公說這裡鬧鬼,嚇得面色蒼白。
「姐姐,你說這裡不會真的鬧鬼吧。」看她膽子小的不像樣,趙幽茜冷哼一聲:「妹妹,如果你要是害怕,可以跟我來住。」
本身趙幽月是很嫌棄趙幽茜的,但是一想到鬧鬼,她還是妥協了:「既然如此,那今天妹妹就搬來和姐姐同住吧。」
這正中趙幽茜下懷:看趙幽月怎麼辦!
很快,夜幕就要降臨了。
這樣看來,趙幽茜無動於衷,躺在床上看書,而趙幽月則是害怕的瑟瑟發抖,蜷縮在被子里。趙幽茜不由得在心裡冷笑:好戲還沒開始呢,走著瞧。
很快,趙幽月就忍不住困意睡著了,趙幽茜悄無聲息的下床,然後走了出去。夜更深,露更寒。
「嗷嗚,」這樣的一聲怪叫把趙幽月給嚇醒了。「什麼聲音。」
這時候她發現趙幽茜不見了,她以為趙幽茜是去起夜,獨自一人她更加害怕。這時候,她竟然看到一個人影從窗前飄過。
一個模糊不清的輪廓,似乎是一個面色慘白的女子身穿白裳。「芙妃?娘娘,是你嗎?」
那白影突然不動了,就那樣,她低著頭,趙幽月看不清她的樣子。「芙妃娘娘,你可不是我害死的,千萬別找我啊,冤有頭,債有主啊。」
突然,風來了。
把門吹開,蠟燭滅了。整個屋子都被漆黑籠罩著,趙幽月「啊」的一聲喊了出來,趙幽茜感覺時候差不多了,再玩就要過火了。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撞死。」趙幽月已經被嚇得說胡話了。
那白影突然抬起頭來,原來正是穿著白色睡袍的趙幽茜。「妹妹,你這是說什麼胡話呢?幹嘛要一頭撞死啊,難道是發燒糊塗了?」
而趙幽月此時還沉浸在自己的恐懼當中,「不是的,不是我。」
見到這樣的情景,趙幽茜不由得輕笑出聲:「妹妹,我是姐姐,你怎麼了?」
此時,趙幽月的意識才剛剛清醒過來:「趙幽茜?」
然後,她就恍然大悟:「原來是你,你故意嚇我?」
而趙幽茜當然不承認了,她非常無辜的慫了聳肩:「妹妹,無憑無據你這是栽贓陷害我,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這可讓趙幽月氣憤不已:「你竟然這樣對我?姐姐,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一晚上,趙幽茜非常開心愉悅的度過了一晚,而趙幽月則是咬牙切齒,心裡恨不得把趙幽茜碎屍萬段,五馬分屍。可是她又害怕一個人,所以就在憤恨和恐懼中到了第二天。
到了趙幽月復仇的時候了。因為白天有人給她撐腰,四皇子畢竟還是在宮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所以趙幽月簡直是一反昨天的柔弱。
而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趙幽茜也不是吃素的,怎麼可能任她擺布呢?就這樣,一場新的爭執就在兩個人的明爭暗鬥中拉開了帷幕,今天就註定了天翻地覆的不平靜。
距離辰時的宴會還有些時間,一些宮女太監正在布置正殿,而趙傳則趁著這個時候帶著趙幽茜和趙幽月到處拜訪別的朝廷官員。
一是出於禮貌,二是出於趙幽月,如果能讓她和別的朝廷官員結姻,那麼一來可以斷絕了她對於四皇子的念想,這樣茜兒就可以和四皇子長相廝守,高枕無憂了。而二來也可以通過政治聯姻鞏固自己的地位,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趙幽月顯然並沒有意識到這些,還喜滋滋地以為出了風頭。趙幽茜卻在心裡想:爹的手段果然不一般,能當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也不是浪得虛名。
「這就是李大人。」趙傳開始介紹:「月兒,快過來拜見李大人。」
趙幽月就走了過去,笑盈盈地行了一禮:「李大人好,小女月兒給您行禮。」
趙傳又說:「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令郎也應該是及冠之年了,不知可婚配否?」
李大人則是感嘆了一句:「我也想給犬子尋找一樁婚事。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那令媛是否名花有主?」
趙傳笑道:「也沒有,我看……」
此時,趙幽月才剛剛明白趙傳的用意,她怎麼可能同意呢?
「爹,月兒有點累了,想要去休息一會兒。」趙幽月的小心思卻被趙幽茜發現了,想逃跑,沒門!
「妹妹,爹和李大人正在這裡交談,你現在自行離開,恐怕不妥。於情於理都不和吧。」
經過趙幽茜這麼一挑撥,本來趙傳想讓她走,可是一想確實不妥。「是啊,茜兒說的很有道理,月兒,你先行一步確實有違道理。」
而趙幽月更是恨的牙根都直痒痒,然後她就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爹,既然你和李大人在這裡交談,等會一定會口渴,不如月兒給你們倒兩杯茶吧。」
趙傳應允了,趙幽月算是領命而去,她倒了兩杯茶。「趙幽茜,我看你還怎麼囂張!」
其實,趙幽月她是這麼想的:如果她能裝作「不小心」的樣子撞在趙幽茜的身上,那麼她今天參加宴會的衣服就會被弄上一大攤污漬。
如果她要是索性不參加了,那麼好,她就無法在宴會上跟自己搶風頭了,至於其他的那些千金小姐她根本不放在眼裡。
而如果她不知好歹硬要參加,那她勢必會穿不正式的衣服,到時候就可以說她是不受規矩,標新立異。
無論怎樣,她這次一定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