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追根揭底
「我當然要來，我要來幫你。」顧念綰仰起腦袋望著霍晟威，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鬆。「放心，我已經找到了原因了。」
顧念綰鬆開霍晟威的手，走到台上，沖田橙點了點頭，田橙也回應著點了頭，打開了旁邊的投影儀。
顧念綰站在黑洞洞的攝像機前深深吸了一口氣，「各位好，我是盛世集團總裁的特助，我叫顧念綰。今天早上霍總一得到消息，就馬不停蹄地著手處理。為了與宏大的友好合作，我們霍總率先去安撫宏大的代表程鴿女士。」
顧念綰看向程鴿，程鴿露出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竟然在她期待的目光下鬼使神差地點點頭，算作應答。
顧念綰內心暗暗鬆了口氣，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並且派我負責調查事故的起因。方才我聽到有記者提問，事故發生是不是由於盛世集團內部的裂痕。我要說得是，這完全是子虛烏有。盛世集團內部一向團結一心。這次事故，完全是個人失誤。」
霍晟威在演講台旁看著顧念綰，她一個人面對著這麼多記者，居然絲毫不顯得害怕，十分鎮定地陳述，並給大家展示投影儀。
投影儀的白色光線照射在她的臉上，愈顯出一些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堅韌和自信。
「我們已調查清楚，採納部的部門經理楊宴果，因為欠下高利貸，私自挪用集團採納款項，並且隱瞞集團上層，私自與供銷商解除訂貨單，換之以廉價次品。這些均是從楊宴果的電腦上搜集的證據。」
投影儀上的內容一張張閃過，記者們忙舉起相機接連拍攝，生怕漏掉什麼內容。
楊宴果此時愁苦著一張臉，被公司保安推上了演講台。霍晟威不動聲色地看完了這場精彩的演出，明白自己登場的時刻已經到了。
他走到講台中央，閃光燈又開始閃個不停。
「事情正如顧特助所說的一樣，原本這是集團內部的醜聞，不過集團絕不能容忍某些惡意詆毀的言論。現在我作為盛世集團的總裁宣布，革除楊宴果部門經理一職，並會就此事依法追究其法律責任。對於此事造成的惡劣影響，我深表抱歉，但一定會竭力處理好這件事的後續工作。」
滿座嘩然，記者們交頭接耳，一時茫然。本來打算挖掘出什麼驚天大秘密，卻原來只是挖出一個並沒有那麼重要的部門經理。
田橙馬上走上來把霍晟威和顧念綰拉出去。記者們見他們要走，都蜂擁而上，打算把自己一股腦的疑問全都扔過來。不過要跨越田橙這個人可是相當不容易的，記者們很快發現，霍晟威身邊的這個高個子的男子實在是不好搞定。一來一回的推攘中，霍晟威和顧念綰早就消失不見了。
步出會議室，霍晟威拉著顧念綰大步流星地走到內部的休息室。
田橙留下來攔住記者，霍晟威把休息室的門一關上，這間小房間里就只剩下他和顧念綰兩個人。
他忽然反身將顧念綰壓在門后，伸出一隻手慢慢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揚起臉看著自己。「真是讓人大吃一驚，沒想到，你這麼能幹。」
「那是自然。」顧念綰得意地揚起下巴，露出嬌俏明媚的笑容。正午的陽光透過百葉窗滲到房間里，霍晟威看著她洋洋得意的表情，竟然有一絲晃神。
他心裡很早以前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不只是不簡單，而是……很美。他不自覺地湊過去，那女人的櫻唇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任由自己的身體向她靠過去……
顧念綰抬頭看著霍晟威，獃獃地站在原地等著他的動作。
「咚咚。我可以進來嗎？」就在兩個人的嘴唇馬上就要接觸的時候，忽然響起敲門聲。是程鴿的聲音。
霍晟威泄氣地別開臉，嘆了口氣，不甘心地捶了下牆壁，走去開門。顧念綰從他身下擺脫，露出調皮的笑容。
程鴿看到兩個人來了休息室，便在後面跟了過來。事情的解決，她還暫時可以接受，不過她很想和霍晟威和他的那個特助談一談。
霍晟威把門打開，將程鴿讓進了休息室。
程鴿眼尖地發現顧特助臉上似乎有些潮紅的跡象，並且她十分敏銳地感覺到這個女人很開心。她看了看二人，他們是什麼關係？
霍晟威先開口，「怎麼樣，宏大對盛世的解決辦法還滿意嗎？」
「效率不錯，」程鴿難得誇讚，不過這個女人從來是陰晴不定，前面正在誇你，後面就有可能把你貶入深淵。但好在這次不是。「如果換成其它的公司，可能不會這麼快就找到原因。這場記者招待會，也足夠證明宏大的清白，我很滿意。」
看著這個女人悠然自得地說出「我很滿意」這四個字，霍晟威的牙根都有些痒痒了。
「那麼，我也是時候回公司彙報了，霍總，有機會再合作。」程鴿意味深長地向霍晟威笑了笑，踩著細高跟優雅地步出休息室。
事情並沒有如此輕鬆的結束，開發案再加上次品珠寶，盛世珠寶的股價大跌。在盛世集團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有一個卻在暗自竊喜。
顧家，顧少坤坐在草坪前的白色藤椅上，把平板攤在膝頭，一邊瀏覽著開發案的新聞，一邊盯著盛世珠寶的股價。
「嘿嘿嘿，早就知道這小子不行，還說什麼開發案，呸！幸虧沒有和他合作！」
紅袖挺著大肚子靠在另一隻藤椅上，從茶几上撥出一隻荔枝笑盈盈地遞給顧少坤，「那是，老爺多麼明智，怎麼會跟那種人合作呢。我早就看出來那個霍晟威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和老爺作對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哈哈哈，還是你說的對啊！」顧少坤高興地大笑著，接過紅袖剝好的荔枝，吞到嘴裡，臉上立刻被渾圓的荔枝頂出了一個大包。他嚼了幾口，利落地將核兒吐了出來。
秦雲穿著絲質的睡衣從二樓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睡裙包裹著一副胴體，依稀可以看得出當年的身材多麼美妙，可是現在她也只能看著顧少坤和紅袖那個賤女人坐在窗檐下歡聲笑語。
這副場景她看了就煩，反身上了樓，化了個妝，換了個衣服，打算去顧盼盼家裡。
她打扮地花枝招展地從門前經過，對顧少坤說了句，「我出門了。」
「哦，好。」正看著新聞不亦樂乎的顧少坤根本就顧不上自己的老婆要去哪裡玩，反正她也就是去美容院或者和其它的貴婦聊聊天罷了。
秦雲發現顧少坤一點都不關心，更加心煩，讓司機把她送到顧盼盼家樓下。
她靠在車座上，戴著一副墨鏡。嘴唇緊抿著盯向窗外。顧盼盼所住的地方並不遠，十分鐘就到了。車子駛進小區，司機問，「要不要等您回去？」
「不用了，我待會兒回去的時候，你再來接我。」
「是。」
車子停在一個花壇後面，秦雲推開車門打算下車，卻突然看到花壇的另一邊一個熟悉的聲音，「寶寶，你別鬧……」
「寶寶？」秦雲一聲冷笑，當年顧少坤也是這麼叫她的，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可現在全都被紅袖那個小賤人搶走了風頭。
她無意看向那一對男女，看清楚人後，十分驚訝。那不是她的女婿肖子健嗎？他旁邊的那個年輕女孩，卻不是顧盼盼。
秦雲沒有下車，收回了長腿，默默將車門關上，躲在車窗後面仔細觀察著兩人。
肖子健和女孩拉拉扯扯，舉止十分曖昧。女孩似乎是發脾氣了，肖子健一直在耐心地哄著她，最後兩人還擁抱了一下才分開。
肖子健環顧了下四周，才鬼鬼祟祟地上了樓。
「好啊，在自己家樓下居然都敢偷腥了。」秦雲一面唾罵男人的見異思遷，一面打開車門上樓。
門按開后，是肖子健來開的門。看到秦雲，肖子健出乎意料，可還是連忙叫了句，「媽。」
秦雲掃了他一眼，「嗯。」側過身走了進去。
顧盼盼正拖著大肚子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劇，看到秦雲來了，掙扎著坐起來，「媽，你來了，快坐。」
「行了行了，你別起了。」秦雲連忙按住女兒，打量著她的樣子，「瞧你，又吃胖了。」
顧盼盼嘆了口氣，「我有什麼辦法，什麼都不想干，又沒有一點力氣，只能等著肚子里的孩子早點出來。這些天快悶死我了。」
肖子健剛剛做了虧心事，驚魂未定，丈母娘似乎是跟在他身後上來的，剛才的一幕……她不會看見了吧？
他從廚房裡洗了一盤子蘋果端了出來，「媽，來吃水果。」
秦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表露出太多情緒。「嗯，放著吧，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上班嗎？」
「哦，我請了假在家裡陪盼盼。正好媽你來了，我公司確實有些急事要找我去。」
「那你就過去吧，正事要緊，這裡有我陪著呢。下班了，可要早點回來吃飯啊。」秦雲一邊給顧盼盼削水果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