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吃狗糧(63)
樓伶沒回答,因為不知道怎麼開口。
以她和莫笙如今天天纏在一起的相處狀態,表面上他們的確是在一起了,可實際上,她一直沒辦法過自己心裡這一關。
其實她也想過狠下心來忘卻種種恩怨和他重新開始,可只要一想到去世的父母,她就又猶豫不決了。
樓馨見她不吭聲,便又接著說:「其實你和他的事我在大哥面前表過態,我既不贊成也不反對,所以你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做吧,別鑽牛角尖給自己壓力,畢竟日子是你在過,只要你覺得舒心幸福,就不要去想那麼多,自己看著辦吧,至於大哥那邊,我相信時間長了他也會想通的。」
樓伶沒想到往常一提到莫笙就炸毛的妹妹忽然間像變了個人一樣,她嘴上說不贊成也不反對,可她這番話里卻處處透著希望她能遵循內心的本意和莫笙在一起的意思。
不過短短十來天,樓馨前後對莫笙的態度反差之大實在讓人困惑,樓伶忍不住問:「你不是對莫笙恨之入骨嗎?現在怎麼替他說話了?」
樓馨楞了一愣,旋即做了給揉鼻子的動作,撇嘴說:「我才沒有替他說話呢,而且我還是恨他。」
後半句明顯底氣不足,這更讓樓伶懷疑,又問:「那你剛才說那些話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他又拿閆旭的事業威脅你了?」
「沒有。」
莫笙不但沒有威脅閆旭,反而給了他許多幫助,用閆旭的話說,莫笙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少奮鬥十年。
但這件事樓馨不打算告訴姐姐,就怕她誤會閆旭是那種見利忘義的小人,以為他是想走捷徑才在她和莫笙的事情上幫忙。
「我五點有約,先走了,你好好考慮,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樓馨走後,樓伶帶女兒去了趟麵包店。
新聘的麵包師是位中年法國人,樓伶聽過他的傳聞,知道他曾拿過許多國際大獎,所以她很納悶,這樣一尊大神怎麼會心甘情願屈就她這間名不見經傳的小廟?
不過事關莫笙,那也就不奇怪了,畢竟那個男人神通廣大。
晚上七點莫笙來公寓接她和女兒外出吃飯。說是吃飯,其實是他和一群發小的聚餐,因為在場的還有陸彥南一家四口和紀仲睿、易梓揚。
唐瑭超級喜歡莫悔,看她的時候都是一副准婆婆看準媳婦的眼神,讓樓伶哭笑不得。
「阿笙,真的不考慮一下兩家聯姻的事么?」唐瑭不死心,繼續勸說:「以後等你們生了兒子,我也不介意我女兒和你兒子姐弟戀呢。」
莫笙睨了她一眼:「我介意。」
唐瑭其實也沒當真,就是開個玩笑,但還是忍不住抱怨:「這麼不近人情,虧我上次還像人販子一樣偷偷摸摸帶你女兒去見你。」
聽她這麼說,樓伶想起來,前不久在妹妹和閆旭的婚禮上女兒被唐瑭帶走,估計那時就是被帶去見莫笙了,她當時的預感果然沒錯。
她扭頭看向身側身姿挺拔的男人,放在桌下的手悄悄摸過去,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
男人側眸看來,目光溫柔寵溺,樓伶心一盪,連忙鬆手想收回來,卻被他捉住了,順勢擱在他腿上,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畫圈。
莫笙鄰座的易梓揚不湊巧看到這一幕,不動聲色的做了個抖雞皮疙瘩的動作,淡聲對身旁的紀仲睿說:「我們兩個就不該來。」
紀仲睿挑眉:「為什麼?」
「我不喜歡吃狗糧。」
「……」
他話一落,好幾道目光投向莫笙和樓伶,前者面不改色,樓伶卻倏然紅了臉,飛快將手從男人腿上抽離。
九點多回到公寓,莫悔因為次日要上學,洗漱完由莫笙哄著入睡。
樓伶回房洗澡,出來時見莫笙站在寬大的落地窗旁講電話,聲音低沉冷淡。
「他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比起慘死在他手上的人,他應該要慶幸自己還活著能吃能喝……」
「呵,想見孫女?他配么?你告訴他不要打她們母女的主意,否則我會切斷他所有的經濟來源,讓他也嘗嘗晚年凄慘的滋味。」
話音一落,莫笙便直接掐了電話。
樓伶僵在他一米之外的身後沒再往前,只怔怔望著背影挺直的男人,他身上無形釋放出的強大冷怒氣息是她這段時間從未見過的,這樣陌生的他讓她不敢靠近。
她感覺到他在生氣,可是她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剛才和他通電話的那個人又是誰?
她剛才聽見他說了『孫女』這兩個字,又說什麼告訴他不要打她們母女的主意,難道這個『他』就是那個害慘穆海倫的莫維謙?女兒的爺爺?
「你在想什麼?」
驟然揚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美目瞪向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面前的男人,他俊容沉靜平和,已經斂去了所有的情緒,又變成了她所熟悉的那個莫笙。
她抿了抿唇,想問他剛才和他通話的人是誰,可最終還是沒問出口。
畢竟如果他想說的話,那就算她不問他也會主動提起,反之,他若不想說,那即便她問了也是敷衍。
她仰起下頜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沖他笑笑:「沒什麼,你去洗澡吧,乾淨的衣物和浴巾我放在了置物架上。」
說完她走向大床,打算上床睡覺,可剛走到床邊,腰上便一緊,旋即身子被翻轉,滾燙的吻落下來,趁她驚訝時輕易撬開牙關長驅直入,力度之大彷彿要將她整個的靈魂都給吸出來。
遒勁健臂攬著她的腰越收越緊,她有些吃不消,抬手在他後背上打了一下,他反應過來,鬆了力道,卻忽然一把抱起她往身後的大床壓下。
雖然床夠軟,頭落下去時也有男人的手臂枕著,可樓伶還是被摔得一陣頭暈眼花。
她皺眉想抱怨,可沒機會開口就又被吻住了。
兩人的衣物糾纏著落在床邊,太過強烈的感覺刺激著身體的每一個感官,樓伶昏昏沉沉想,古人用魚水之歡這個詞形容情事真是太貼切不過了,她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條在浪花里自由自在浮浮沉沉的魚兒。
身上的男人食髓知味,前後變著花樣折騰到半夜才魘足。
洗乾淨回到床上,樓伶困意襲來,臉貼在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聽著他規律的心跳聲眼看就要睡著了,忽然一陣手機震動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