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懷疑
程綺夢終究沒忍住心裡的疑惑，問，「你是不是懷疑我跟厲沉蕭之間有什麼？」
她知道，那天晚上她就該和他解釋過程發生了什麼。
可是，她是真的很累，才沒有多說。
卓元微微擰著眉頭看向她，他的沉默更加證實了程綺夢的猜測，讓她以為他是真的相信了，她難以理解，「你怎麼會相信他說的那些話呢？」
「卓元，我跟他真的斷了，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相信我。」
「那天晚上他把我帶到他住的地方，又把我的手機丟了，我才沒有打電話給你，後來……」
她正焦急的解釋著，他卻突然的靠過來。
那張溫爾儒雅的臉突然的放大在眼前，他的手指輕輕的落在她的唇上，「我相信你。」
那一瞬，程綺夢心裡暖暖的。
她是真的不希望卓元誤會自己……
這些年來卓元一直在她的生活里充當了很重要的角色，就算她有一天不能跟他在一起，也不希望是以這樣的事情，亦或者傷害到他。
卓元一手撫過她的臉頰，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臉上，彼此近的氣息可聞，她再遲鈍也知道，他想做什麼，以前有好幾次，他想吻她，她都會在最後關頭，情不自禁的把臉側到一邊去，可是這次……
這次，她都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了，還有什麼理由去拒絕。
程綺夢閉上眼睛，感覺到他一點點的靠近。
就在唇剛要覆上她的唇瓣時，卻有一束很強烈而刺眼的燈光直直的射來！！
明晃晃的光線照的人無法適應，程綺夢偏過頭，眯起眼睛看向前方。
那是車燈！
就在他們的正前方，停放著一輛熟悉的車，正開著車燈照著他們，似有意的破壞！
透過那刺目的燈光，她還是能看出來，那是厲沉蕭的車。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了！
程綺夢生氣的想下車找他理論，剛推開車門，卻被卓元抓住。
「別去！」
「可是……」
「你不是說當他不存在？」
他揚起嘴角，笑容已經成功的說服了程綺夢，也安撫了她的心情。
她微笑。「好吧，那我回去休息了。」
「嗯。」
程綺夢笑著，突然湊上前，在他的臉頰邊親了一下，「慢點開車。」
一個小小的吻，如果就能感謝他對她所有的好，那她是多劃算了。
五年來的照顧，在她最落寞時候的陪伴，每一次無論經歷什麼樣的困難，他都在她的身邊……
剛來紐約，她有太多太多的不適應。
起初待在他的家裡，可心裡總有愧疚……
想著自己出來工作靠自己的雙手掙錢養活寶貝們，可實際上掙錢並不容易，這個發達城市吃人不吐骨頭，高消費水平又豈是她能夠負擔的？
雖然目前看似她在自食其力，可實際上若沒有卓元，她也許早就要被這個城市吃掉。
程綺夢聽話的離開，沒有看厲沉蕭一眼。
卓元看著她離開，那不安的心才稍稍的放下來。
原來，女人真的是一個神奇的物種，她會叫你懂得什麼叫恐懼，什麼叫害怕失去……
不讓她去找厲沉蕭，其實他是害怕一旦他們的交集多了，自己就再也抓不住她。
原以為自己就是出於同情，想幫她……
可幫著幫著，他自己陷進去。
卓元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她站在厲沉蕭的身邊，而厲沉蕭可以花重金拍下她身上的項鏈，當時他便覺得她和其他女人有些不同，從起初的好感一路發展到今天的不可自拔……
再看前方的車，卓元默默的握緊了方向盤。
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手……
******
卓元走後，厲沉蕭的車仍停在原處。
陳楠注意到程綺夢走進了那一棟樓，那一層哪一間……
「要不要去看看？」
「回去。」
「啊？」陳楠愣了一下，回頭看厲沉蕭，「你不上去看看啊？」
厲沉蕭臉色緊繃的看向車窗外，從煙盒裡抽出根煙來，含在嘴裡。
陳楠見狀，憂心提醒，「厲總……」
「打火機給我。」
「你還是別抽了，你最近……」
「別廢話。」
他的聲音毫無情緒，冷硬的俊臉是令人看不懂的神色，唯有那緊抿的薄唇，緊繃的下巴出賣了他的心情，說明他並不是完全的不在乎。
陳楠無奈的搖了搖頭，摸出打火機遞給他，忍不住多嘴一句，「你這樣，遲早憋出內傷。」
車緩緩啟動，融入這車流當中。
*********
程綺夢洗完澡出來，就看見丁丁又在臭美的換上新裙子，把她的小衣櫃翻得亂七八糟，而噹噹坐在電腦前正在玩遊戲，玩的還全都是大人們玩的遊戲。
那些東西程綺夢是玩不來的，她覺得關於電腦的東西複雜死了。
就不知道噹噹是怎麼玩會的……
「弟弟，玩電腦多了對眼睛不好。」她說著，走到一邊擦拭頭髮，噹噹轉過身給她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笑的你心都醉了，「遺傳好，你放心，我肯定不是近視眼。」
這一笑，程綺夢哪裡還有心情去責備他，疼都來不及。
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對孩子太過溺愛。
程綺夢笑著，拿起了一旁的工作電腦，準備看看明天的安排。
打開電腦，卻情不自禁的打開了搜索引擎。
她知道，厲沉蕭三個字，輸入進去，就一定有很多關於他的報導。
這些年來，她都不敢看。
看著屏幕，手一抖，竟點了搜索。
那一瞬，關於他的新聞便跳出來。
最新的一條便是兩個月前，他帶著莫念念高調出席的新聞。
看著照片上兩人親昵的一幕，只覺得眼睛刺痛。
既然他一心一意的留莫念念在身邊，為什麼還來招惹她？程綺夢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她趕緊關了電腦，噹噹卻湊了過來，坐在她的身邊，「媽咪，你是不是不開心？」
「啊？」
「你的臉上寫著不開心，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
他不準任何人欺負他的媽咪……
程綺夢聽著他說出的話，心裡感到幸福，揉了下他粉粉嫩的臉頰，「等你長大了，我就告訴你。」
「可是我還要好多天才能長大，爹地為什麼不回來保護你？」
這問題，還真問到程綺夢心坎里了。
爹地為什麼不留在媽咪的身邊呢？
在前兩年，寶貝們就問過這個問題……
程綺夢為了讓他們覺得自己不是被拋棄的，只能說爹地到很遠的地方去掙錢了……
程綺夢看著噹噹黑白分明的雙眸，越發的覺的這真的是小一號的厲沉蕭。
如果厲沉蕭看見，會不會懷疑呢？
程綺夢彎起嘴角，剛要開口，噹噹就皺著眉頭說，「隔壁的黃阿姨告訴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就是死掉了的意思，我的爹地也死掉了嗎？」
剛回到別墅的厲沉蕭突然打了個噴嚏……
程綺夢趕緊糾正，「寶貝，不是這樣的。」
「其實你不用安慰我，我能夠接受的，如果爹地對你不好，就算他還活著，我也不會要他。」噹噹一副大人口氣，還反倒拍了拍程綺夢的肩膀，「你放心，等我賺錢了就能養你了。」
你很難想象一個小奶娃，竟然說出這樣一番深沉的話來。
程綺夢哭笑不得的，只能捧著他的臉蛋，笑著問，「程噹噹，你要怎麼養你媽呢？」
「很簡單啊，兩碗大米飯就能把你養活，你又沒什麼追求。」小傢伙一臉不屑的說，似乎賺錢養家並不是什麼難事，說完又略帶鄙夷的看了眼程綺夢。
「……」程綺夢無奈的笑了，完蛋了，她在她兒子的心中是一個沒追求的人！
她故意捏了下他的臉蛋，「臭小子，兩碗大米飯就想把你媽咪打發了嗎？我告訴你啊，我養你這麼辛苦，你以後不拿個幾千萬給我，就太對不起你媽咪我了，知道嗎？」
程綺夢開著玩笑，噹噹卻笑了，「好，一言為定。」
「需不需要拉鉤鉤啊？」
「我才不要，那是幼稚的人才做的，像丁丁才做的事。」
小傢伙裝出一臉的深沉，順道鄙視一下姐姐，姐姐聽見自己的名字，趕緊屁顛顛的跑出來，「啊？媽咪要帶我去買新裙子嗎？」
噹噹忍不住翻白眼，「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叫媽咪給你買東西，有本事自己出去叫男人送給你。」
程綺夢聽完，都快風中凌亂了。
這是她那天真無邪單純可愛的寶貝們嗎？怎麼好像比她懂的都多？
看著兩人又開始吵架拌嘴，程綺夢趕緊的要喊停了，「停！」
果然，兩個小傢伙便馬上的閉了嘴。
程綺夢笑著將噹噹拉到一邊，「噹噹，你是弟弟，要懂得讓姐姐啊，下次不能跟姐姐這樣吵架了知道嗎？」
「為什麼是弟弟讓姐姐？不是大的要讓小的嗎？」
「呃……」程綺夢犯難，她發現她的這兩個寶貝，都越來越難忽悠了。
只得睜著眼睛說瞎話，「因為……這是我們家的家訓！還有就是，姐姐是女孩啊，男孩是不是該讓女孩，才顯得紳士呢？」
「好吧。」
噹噹皺著眉勉為其難的答應，卻是馬上就走到姐姐的面前，彆扭的說了句「對不起。」
程家家訓，不管是誰做錯，都該男孩先道歉！
弟弟要讓著姐姐，要保護姐姐，要愛護姐姐……
丁丁也不記仇，瞬間嗮出一個笑臉，笑開了花一般，「噹噹，我今晚要跟你一起睡。」
「哎，女人真麻煩。」噹噹搖頭嘆氣，抱著自己的小電腦飄進房間，姐姐則笑著追上去。
「……」
女人真麻煩？
這口氣怎麼那麼像厲沉蕭呢？
不行，她不能讓噹噹像那個混蛋！
看著寶貝們緊閉的房間門，程綺夢幸福的笑了。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還有這兩個小寶貝，就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的不幸……
*********
早上出門的時候，噹噹念了好幾遍，「媽咪，下午你要來學校開會哦，不能忘了。」
「好，我記得了。」
程綺夢應著，卻無奈今天忙的不可開交，剛開完會出來，她才想起來噹噹的叮囑。
趕緊看了眼時間，都超過了半小時……
程綺夢迅速把手上的東西塞給助手。「幫我拿回去，我有急事。」
說完，不等助手反應過來，她人已經跑遠了。
越是在急的時候，就越是容易不順。
偏偏今天嚴重的塞車，程綺夢心急如焚，不停的按喇叭，等她以龜速一點點的挪過去，學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心裡愧疚又著急，找到老師問，「老師你好，請問，看見噹噹了嗎？」
「他不是回家了嗎？」
「回家了？」
怎麼可能，剛才李嬸明明說的，她先接姐姐一個人回去了……
那噹噹呢？
程綺夢的心裡湧起巨大的不安，任何事情她都能夠面對，唯一不能淡定的是兩個孩子。
她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會出問題……
打完電話證實噹噹並沒有回家后，她的心更加亂了，那一瞬，腦子都有點蒙，在學校四處尋找不見噹噹的身影，她只能求救卓元。
*****
而此時。
小奶娃背著書包一個人走在路上，他是記得回家的路的。
媽咪今天又沒有參加學校的開會，讓他在學校挨了批評。
噹噹嘟著嘴，臉上略有失落。
正往回走的時候，看見一輛很熟悉的車，停在路邊。
蘭博基尼，卓爹地的車？
難道，卓爹地在這裡？
噹噹環顧四周，看了一下，並沒有看見卓元，反倒看見厲沉蕭走了過來。
身穿黑色西裝的厲沉蕭，在幾許陽光的灑落下，渾身更增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就像一個閃光點，吸引著路人的目光。
他邁步走近自己的車邊，卻注意到，一個小不點正盯著自己，站在他的車旁邊。
這臉蛋讓他的心口似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
怎麼會，這麼熟悉。
是不是，如果他有個孩子，也應該這麼大了？
男孩的眉宇間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尤其是男孩盯著他又毫不害怕的眼神，似乎並沒有孩子該有的怯懦。
厲沉蕭挑眉，忍俊不住的多看了他兩眼，可是他現在沒有時間管這個孩子。
或許，他的媽媽一會就會過來帶他走！
厲沉蕭移開目光，走向車邊。
厲沉蕭忍不住多看他兩眼，可他現在沒空的功夫管一個孩子，他走向車邊，正開了車門，身邊的小不點卻突然說，「叔叔，這不是你的車，你不能開走。」
語氣優雅的像個談判家，卻好似他才是這車的主人，那麼的理所應該。
厲沉蕭挑眉，「為什麼？」
「這是我卓爹地的車，如果你開走了，我可以告你偷竊罪。」
「……」
這個小不點要告他偷竊？
「所以，你認為，我現在在偷你爹地的車？」
噹噹聳聳肩，「不然呢。」
「……」
厲沉蕭笑了笑，正要開口，又聽見他說，「小偷一般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小偷。」
「你見過穿的這麼整齊的小偷？」
「現在的小偷可高級多了，這是你掩蓋身份的武器。」
「……」
厲沉蕭竟被這小孩子說的語塞了一下，他發現，小不點伶牙俐齒的樣子，怎麼跟那個女人那麼像呢？
正因為這麼相像，讓他又討厭不起來
明明，他可以完全不理睬這個小屁孩……
卻莫名的想多跟他說幾句話，想多了解他，他半蹲下來，看著他，「小不點，你家裡人呢？」
噹噹皺眉，「你想幹嘛？趁著這裡沒人綁架我嗎？」
「……」
他難道就長得這麼像壞人？
不是偷車就是拐賣？
厲沉蕭感到挫敗，勾起嘴角，「我要真想把你綁走，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我說話嗎？」
「你那是為了掩人耳目，怕被人發現。」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跑呢？」
「我就是好奇，你為什麼長的這麼像我呢？」
噹噹睜著一雙大眼睛滿是疑惑的看他，可他這句話卻把厲沉蕭問住了。
為什麼這麼像？
他也是覺得……
難道是巧合？
撞臉？
厲沉蕭正疑惑，眼尖的發現了他身上掛著的小牌牌。
他想拿起看看，小不點卻靈敏的閃到一邊，「你想幹什麼！」
「能不能把你胸口的小牌子給我看看？」
「不能白看哦。」噹噹的嘴角揚起一抹算計狡黠的弧度。
厲沉蕭的心情好了起來，這個看上去只有五六歲的孩子竟然在給他下套，他今天難得心情好，就陪他玩玩，「好，你說怎麼樣才能看向？」
「我的小牌子是媽咪給我做的，這證明它對我來說很珍貴，你要付費才能碰。」
「多少？」
厲沉蕭以為，他最多就要個買糖果的錢。
卻不料，噹噹勾起嘴角，「五十萬。」
「……」
他震驚的看著他，「五十萬？」
小傢伙竟也開了口！！
厲沉蕭眯起眸子，凝著他，專業騙子？小小年紀就出來行騙？
可是，為什麼他那麼想要看看那塊小牌子呢？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種魔力在牽引著他，讓他做出了讓自己都驚訝的事情，「好，成交！」
如果傳出去，他厲沉蕭，堂堂厲氏國際公司的總裁，在紐約的街頭，被一個只有四五歲的孩子騙走了五十萬，是不是要成為他這一生的污點？
可他就是想要看看究竟！！
雖然有可能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話，他還是想賭一次！
「拿來！」
他伸手，示意小不點乖乖的交出來。
可是！
噹噹挑眉，「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急什麼？」
還有？
「還要說什麼？」
「這上面有我媽咪的重要信息，所以呢，我一般是不能輕易給別人看的，如果你非要看，就要多給我五百萬。」
厲沉蕭不淡定了，他站了起來，「你媽咪教你出來行騙的？」
噹噹揚起嘴角，溫暖的一笑，那笑容甚是可愛，還露出他的小虎牙和深深的酒窩，那酒窩像極了程綺夢！
他一臉的不屑，得意的說，「不看就算了，我程噹噹從來就不勉強別人做不喜歡的事情。」
程噹噹？
這是什麼鬼名字？
等等……
姓程？
這麼巧也姓程？
「你媽咪叫什麼名字？」
他緊蹙眉頭，越發的覺得眼前這個孩子就像一個謎團吸引這他，而他只需要了解清楚也許就能知道很多秘密……
噹噹不做虧本的事，「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麼好的苗子，以後不去從商真是可惜了，要是他厲沉蕭有這樣的兒子，還真是得好好的培養啊，話說回來，這小子還真是有點像他。
沖著他也姓程，厲沉蕭心下一狠，「這次不加價了？」
「不不不，絕對不會。」
媽咪要是知道他把這個小牌牌賣了這麼多的錢，肯定會愛死他的！
程噹噹不知道，要是她媽咪真的知道他把她的訊息賣給了厲沉蕭，才一定會打他屁股……
「不過，你要先付錢，你是大人，萬一你耍賴，我怎麼辦？」
「好！」
他答應的時候，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對，瘋了……
才會做出這麼瘋狂又荒唐的事情……
要跟他談合作，基本上很難成功，他從來不做沒有利益的交易，更不會拿自己的公司來開玩笑，可是他今天卻在這裡，跟一個小屁孩做交易，買一個很可能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東西！！
明知是虧本的買賣，他就還是做了！
或許是因為，這個小不點和自己太像……
又或許是因為，他賭小不點臉上的自信，那張牌牌的上面一定有他要的東西。
厲沉蕭拿出支票，寫上數字才遞給他。
噹噹高興的揚起嘴角，今天這麼順利就賺了這麼多錢。
媽咪一定會很高興把。
這樣媽咪就能好好的在家休息，下次也不會沒有時間參加他學校的家長會。
他信守承諾的摘下自己的牌子就遞給厲沉蕭，「叔叔再見！」
拿著支票就要走人……
可是！
厲沉蕭拿起那個牌子翻過來一看，整個人愣住了，像是被閃電擊中一般。
程噹噹，程綺夢？
只見牌子上寫著，媽咪：程綺夢，電話號碼：xxxx
她有個孩子？
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厲沉蕭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喉嚨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這孩子是誰的？
他看向下不點，想要問清楚，卻發現小不點不見了！！
人呢！！
「程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