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你到底怎麼了
厲沉蕭蹙眉，看向女人。
察覺她要往前靠近，他反應極快，抓住女人的手臂，便將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可女人卻有些反常，緊緊的抓著厲沉蕭的手臂，一個勁的哼哼唧唧。
就好像，是見到了熟悉的人。
女人非常激動，緊緊的抓著厲沉蕭的手臂，「少爺，少爺……」
程綺夢隱約間聽清楚了她在說什麼，頓時覺得不太對勁。
厲沉蕭費勁按壓著她，而此時，陳楠帶人趕了過來。
女人一見有更多的人來，頓時出現恐慌的情緒，歇斯底里的尖叫著掙扎。
好幾個大男人都按不住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用繩子將她捆綁住。
厲北穿趕緊上前，替她解開手上的繩子和嘴上的膠布。
那一瞬，程綺夢一下緊緊的抱住他。
也許是因為害怕……
也許是看見他平安無事，程綺夢那一刻只想緊緊的抱著他。
她抱得很緊很緊，根本就不肯鬆手。
厲沉蕭想要攙扶她站起來，但她絲毫不願意鬆手。
無奈之下，他只有抱著她，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了，別怕。」
「已經沒事了。」
他放低聲音去哄她，可胸口的疼痛卻越來越厲害。
臉色漸漸的白了下來，額頭布滿了冷汗。
他甚至害怕，自己撐不過去。
陳楠上前詢問，「現在要怎麼辦？是交給警察，還是？」
厲沉蕭看向那被按壓的瘋女人，一想到就是她在這裡興風作浪，還差點傷到程綺夢，就恨不得將她丟到海里去餵魚。
「交給警方吧。」
他冷冷的說著，這才拉開程綺夢的手，攙扶著她站起來。
瘋女人仍舊在嚎叫著反抗，嘴裡始終念叨著，「少爺救我，少爺救我！」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的孩子。」
程綺夢覺得可疑，看著他們要將女人強行帶走，急忙說，「等一下。」
她看向厲沉蕭，「我總覺得，她認識你，而且她口裡的少爺，應該也是在叫你。」
「我？」
「是啊，你沒看見嗎？她在看見你的時候，有一種認識的感覺。」
程綺夢皺眉，「雖然她是很可怕，但她沒有傷害我，相反的，我覺得她更像是害怕陌生人，害怕被人傷害，所以她才把我綁起來，不讓別人發現她。」
「厲沉蕭，我覺得這件事又蹊蹺。」
厲沉蕭蹙眉，邁步上前。
女人見他走來，趕緊慌慌張張的叫著，「少爺救我，他們要殺我，要殺我，程心！程心已經推下海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她恐慌的瞪圓了眼睛，一個勁的碎碎念，念完了又激烈的反抗
程綺夢卻覺得心口一窒，她清楚的聽見，女人說起程心。
程心！！
姐姐！
她急忙上前，失控的抓住女人的雙臂，「你說什麼？程心怎麼了？她怎麼了！！」
女人的神志不清，聽著程心兩個字又恐慌的說，「海里，丟到海里！」
「她知道秘密，一個秘密。」
「丟到海里？」
程綺夢難以置信，心口一陣陣的扯著疼。
姐姐被人丟進海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綺夢有些失控的抓緊她的雙臂，「你說啊，我姐姐到底怎麼了？什麼秘密？」
「是誰要殺她？她知道了什麼秘密？」
女人的神志不清，神神叨叨的瞪圓了眼睛，做著噤聲的動作，「噓！小聲點！！要是讓他們知道了就慘了。」
「噗通一聲，就丟下去了。」
女人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著。
程綺夢心如刀絞，雙眸猩紅，「是誰？是誰把她丟下去的？」
她緊緊的抓著女人的手臂，可女人卻突然的搖頭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別殺我。」
「別殺我！！」
「你告訴我，我姐是被誰丟下去的！」
程綺夢哽咽的追問，可女人卻突然尖叫起來，情緒似乎受到了刺激，蹲下身捂著耳朵，「不要殺我。」
她還想追問，厲沉蕭趕緊上前去，拉住她，「行了，你這樣問不出什麼東西。」
程綺夢的眼眶紅了紅，淚水不住的在打轉。
一想到姐姐是被丟下海里才失去蹤影，心就難受的無法喘息。
她一直都認為姐姐是活著的。
她一定好好的生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
可今天聽見這女人的一番話，讓她感覺正個世界都晦暗了。
見她雙目含淚，他心疼的將她按入自己懷裡，「冷靜一點，她只是個瘋子，神志不清的瘋子，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待取證，所以別太當真了，嗯？」
「可萬一是真的呢？我姐她不應該和人結怨才對，怎麼會被人丟進海里。」
「這件事疑點太多，你先不要這麼悲觀。」
厲沉蕭放柔了聲音，「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幫你查清楚。」
他揚起嘴角，臉上的笑容卻顯得蒼白。
程綺夢抬眸看他，才發現他的不對勁。
他的臉色是那麼的白……
而且，額頭、鼻翼上都是冷汗珠子。
程綺夢皺眉，「厲沉蕭，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她想起他剛才挨的一棍子，頓時緊張的問，「是不是她打到你哪裡了？」
「你讓我看看，她打到你哪裡了？」
她說著，就想看看他後背有沒有受傷。
厲沉蕭卻一把抓住她，蒼白的笑了笑，「我沒事。」
說著，又對陳楠說，「送她回去，另外那個女人先不要交出去，派人查清楚她叫什麼名字，和程心是什麼關係。」
陳楠有些擔心的看著厲沉蕭，「厲總，那您。」
「我……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他強撐著，隨即看向程綺夢，「跟陳楠回去，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一定讓你知道她和你姐姐的關係。」
「那你呢？」
她擔心的詢問，他看上去狀態很不好，而且很糟糕。
可他卻說，「我沒事。」
「走吧。」
他鬆開她的手，有些催促的說，「陳楠，別愣著！」
陳楠自然知道厲總是什麼意思。
縱使有千千萬萬的不放心，也只得先帶程綺夢離開這裡。
「嫂子，走吧。」
程綺夢不放心的看向他，可他卻移開了目光。
在陳楠的再三催促下，程綺夢只好邁步離開。
她坐上車，陳楠在外面交代了一些事情，才急忙的來開車。
一路上，她的心漂浮不定。
總是會情不自禁的想起他臉色蒼白的樣子
他該不會，真的受傷了吧？
那她，怎麼能丟下他一人在那呢。
「陳楠！」
她急忙喊著，「掉頭回去一下。」
陳楠為難，「嫂子，這個時候回去做什麼？」
「你快點掉頭回去，你沒注意到厲沉蕭的臉色很不對勁嗎？」
程綺夢的心裡莫名的不安……
可是陳楠始終都不停車，也似乎沒有要調轉車頭的意思。
他的任務就是儘快的送她回去酒店。
程綺夢急了，「我叫你停車。」
「陳楠！」
「嫂子，抱歉，我的任務就是送你回市裡。」
「我現在不要回市裡。」
她焦急的說著，見他不肯回去，她只得一下推開車門。
車門忘了反鎖，一下就被她推開，陳楠嚇得立即踩了剎車，驚魂未定的回頭看向程綺夢，「嫂子，你沒事吧？」
程綺夢也被嚇了一跳，她險些就摔下車去。
腿一陣陣的發軟，可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一定要回去看看。
她強撐著，下了車，就往回走。
陳楠見狀，趕緊倒車去追，「嫂子！」
「你別攔我，就算是走，我也要走回去。」
程綺夢生氣的瞪向陳楠，「虧得厲沉蕭那麼看重你，他把你當兄弟一樣對待，你怎麼能在他受傷的時候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裡！！陳楠，我真是看錯你了，你難道看不出來他的臉色很不對勁嗎？」
一想到他虛弱而蒼白的微笑，她的心就莫名的焦急。
害怕他會出事……
她的雙眸紅了一圈，眼底浮現著擔心的淚花。
陳楠嘆氣，「你這樣走得走到什麼時候，你要是真的擔心厲總，就趕緊上車，我送你過去。」
就算厲總要怪他，他也認了。
程綺夢一愣，定定的看他，「你沒騙我？」
她是在害怕他只是想把她騙上車。
然後把她送回市裡……
陳楠舉手發誓，「我要是騙你，天打五雷轟，我也和您一樣擔心厲總的身體，快上車吧。」
得到他的重誓，程綺夢這才願意上車。
陳楠加快了車速，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場地。
程綺夢急忙推開車門，跑了回去。
她不停的往前跑，直到回到原處。
在看見厲沉蕭坐在地上那一瞬，她的心被狠狠的一抓。
他虛弱的靠在牆上，臉色白的嚇人。
「厲沉蕭？」
「沉蕭？」
她跑上前，來到他的身邊，「你怎麼了？」
厲沉蕭蹙眉，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她，「你怎麼回來了？」
他的聲音也虛弱的不行，好似隨時都會油盡燈枯的感覺。
程綺夢見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的生氣，害怕的叫著，「來人啊。」
「來人啊！！」
「陳楠！！」
她要起身去喊陳楠，可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別走。」
厲沉蕭蹙緊眉頭，低聲虛弱的說著。
如果他真的挺不過去，多想她能陪在他的身邊。
哪怕是最後一刻……
他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一絲一毫都不捨得鬆開。
「橙橙，別走。」
他的聲音虛弱的讓她害怕，程綺夢緊張的看著他慘白的臉，「我不會走的，我只是去叫人來，厲沉蕭，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麼了？」
「是不是她剛才砸到哪裡了？」
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睛里打轉，焦急的握住他的手。
可是他的手卻是那麼的冰涼……
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形同死人。
厲沉蕭虛弱的看著她，見她滿是焦急和害怕，扯起嘴角，「我……沒事。」
他握住她的手，繼而伸出手將她攬入懷裡，低聲道，「別哭，我不會有事的。」
似乎費勁了所有的力氣才說完這幾個字，每一個字都讓人揪心！
他難受的樣子非常的糟糕，程綺夢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直覺告訴她，再等下去就要出事。
就算他們最後不能在一起，她也不希望他出什麼事。
「陳楠！！」
她歇斯底里的喊著，陳楠這才焦急的跑回來，見厲沉蕭靠在那，也焦急的上前，「厲總！」
「快！送他去醫院！」
程綺夢說著，費勁所有的力氣攙扶厲沉蕭站起來，陳楠見狀趕緊接過去，「我來！」
兩人迅速將厲沉蕭攙扶出去，急速趕往醫院。
手術室。
程綺夢焦急的在外面來回踱步。
心裡有無數的恐慌和疑惑……
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僅僅是因為剛才的一棍子？
天知道這一路來醫院的路上，她恨不得能馬上的飛到醫院。
遲一分一秒的時間都讓她感到害怕……
醫生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卻沒有出來彙報情況
她還想等結果。
陳楠走來，「嫂子，你能不能去幫厲總辦住院手續？這些手續我一個助理也不好替他辦。」
「那他……」
「你放心，厲總一出來我就馬上打給你。」
陳楠見她遲疑，趕緊說，「手續辦不好，裡面也會影響到手術的進度，這會讓厲總錯過最好的搶救時間。」
果然，程綺夢的心立即提了起來，慌忙說，「我現在就去。」
陳楠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嘆氣的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他只是想支開她。
這也是厲總的意思……
不能讓醫生對她說出他的病情。
程綺夢剛走，手術室的門就打開，查理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的情況很不好，我多次警告過不能參與危險的事情，你們是怎麼監督他的，還讓他去做這些事情。」
陳楠聽完，臉色凝重，「那厲總他……」
「這一次算是挺過來了，但我建議他最好從今天起住院治療！」
醫生嘆氣，作為厲沉蕭的主治醫生，他真是感到無奈又著急。
若不是為了厲沉蕭的事情，他根本不願在這小醫院待著。
查理還想說什麼，護士焦急的從裡面出來，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又急忙的進去。
剛進去不久，幕麗華和莫念念就慌張趕到。
幕麗華滿臉心急如焚，激動的抓著陳楠就問，「沉蕭怎麼樣了？他怎麼會突然進手術室呢，發生什麼事情了！」
問題太多，陳楠都不知從何說起，只能說，「厲總已經沒事了。」
厲總生病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因為外界一旦知道他的病情，許多不安分的股東便會絞盡腦汁的想要吞掉厲氏。
媒體也會吵的沸沸揚揚……
更主要的一點是……
…
陳楠看了眼一旁的莫念念、
厲總生病的事情，首先要瞞著的人就是莫念念。
只因為……
陳楠擠出微笑，誓死守護這個秘密，「厲總在城北郊區那個拍攝現場出了點意外，醫生剛才已經說過了，沒有什麼大礙，馬上就能轉入病房。」
莫念念生氣的說，「陳楠，你是怎麼做助理的，連沉蕭的安全都無法保證，要你這樣的人做什麼。」
「虧得沉蕭這麼看重你，你自己看看你做事情哪一點是盡心了的。」
她早就看這個陳楠不順眼，便添油加醋的說，「那些危險的地方你作為他的私人助理，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去？我告訴你，這是你的失職！如果沉蕭出了什麼問題，我不會放過你，你也別想繼續再待下去了。」
幕麗華的臉色沉下來，「我還沒死，厲氏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陳楠雖說只是助理，可他在我們厲家的地位，我可以不客氣的告訴你，比你都要重要一些，該說什麼話，自己掂量掂量再說。」
陳楠但笑不語，不用看也知道此時莫念念臉上的表情有多麼的尷尬。
莫念念不服氣。
為了程綺夢那個賤人來侮辱她，這事兒就算了。
現在連一個助理，她都比不過？
「媽！他只是一個外人……」
「誰告訴你，他是外人？」
幕麗華厲聲的打斷了她的話，臉色也看著格外的嚴肅。
「你聽誰說，陳楠是外人？要不你就親自問問沉蕭？看看陳楠是不是外人？他十幾歲就跟著沉蕭干，是我們厲家非常重要的一個功臣，你沒有尊重就算了，還在這裡嘴上不饒人，我告訴你，再不閉嘴，就給我滾回去。」
「我……」
莫念念氣的語塞，臉上一紅一白。
老太太對她的態度是越來越不客氣。
可她卻沒有辦法。
誰叫她是厲沉蕭的母親
這口氣，也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
陳楠見氣氛有些緊繃，這才揚起嘴角，無所謂的說，「莫小姐，也是無心說那些話。」
聽上去好似在為莫念念說話，可一句莫小姐卻硬生生的拉開了距離。
莫念念氣的牙痒痒，好你個陳楠。
叫程綺夢你就叫嫂子，叫我就是莫小姐？
總有一天，她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莫念念忍下氣憤，側過身走到另一邊。
幕麗華嘆氣的搖搖頭，看向陳楠，「你也辛苦了，回去吧，這裡我來守著就好了。」
陳楠想著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這才點頭。
查理是自己人，厲沉蕭早就對他交代過，不準泄露病情，自然是不用擔心的了。
程綺夢辦好手續，回到手術室。
正要走去，卻見到莫念念和幕麗華正在那等著。
她停下腳步，想要轉身離開，已經來不及。
莫念念看了過來。
莫念念錯愕的站起來，「怎麼又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幕麗華聽見聲音，轉身看去，驚訝的看著程綺夢。
程綺夢突然之間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幕麗華。
這個『婆婆』對她是真的很好。
可她也一定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