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滿肚子壞水
「剛才謝謝你，查理。」
程綺夢氣喘吁吁的說著。
其實，早在來之前，她就交代過查理，無論結果好壞，只能說好的一面……
她不是刻意想要欺騙什麼。
只是不希望厲沉蕭失望泄氣，乃至放棄治療。
她要讓他覺得，一切都是有希望的，只要他願意堅持。
而那些不好的，就讓她一個人來承擔就好了。
「厲沉蕭的病情究竟怎麼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她焦急的問。
時間緊迫，如果她長時間不出去，怕厲沉蕭會懷疑。。
查理苦澀一笑，搖了搖頭，「很不樂觀。」
簡單的四個字，卻讓人恍若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就連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
「很…不…樂觀？」她吃力的重複這幾個字，心裡狠狠的一痛，痛到顫抖，痛到無法呼吸。
聲音有些哽咽，她暗暗握緊了拳頭，逼自己撐著，「那有沒有辦法？」
「辦法就是儘快手術，可現在的難題就是，沒有適合的心臟，可以做這個移植手術。」
查理嘆氣，「我已經在全國各個醫院諮詢過，和厲沉蕭匹配的，幾乎沒有。」
「這麼說，是……沒救了？」
她的聲音顫抖，淚光閃爍。
查理不忍心繼續說，「只要找到合適的心臟，我想會有救的。」
這樣的回答等於沒有回答一樣。
誰都知道，心臟不好找。
更何況，現在多數人，都不願意捐贈移植。
茫茫大海，找到一顆適合他的心臟，該有多難。
程綺夢心裡難過的透不過氣來。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那想哭的衝動，倔強固執的說，「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找到的，所以，也請你不要放棄。」
查理微笑，「我不會放棄的。」
程綺夢微笑，吸了吸鼻子，「我該走了，有什麼事情咱們再電話聯繫吧。」
厲沉蕭還在外面等她，她不能待太長的時間。
她正急著要走。
「程小姐。」
查理欲言又止。
程綺夢止住腳步，側首看他，「怎麼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什麼事。」
查理遲疑了一下，還是打算說出來，「其實，厲先生知道自己的病情。」
「他知道？」
「是的，他自己的身體，他怎麼會不清楚呢？可是，他和你一樣，就在剛才檢查的時候，特意交代我，只能說好的，因為他和你一樣，怕你擔心。」
查理感慨，「你們兩個人同時交代我這件事，都在為對方考慮，這讓我感到特別感動，我相信，一定會有奇迹發生的，這麼相愛的兩個人，上天不會忍心拆散。」
程綺夢聞言，心中澀然，擠出微笑，「謝謝。」
她邁步離開。
在轉身那瞬，一滴眼淚還是忍不住跌落。
原來，他也交代過醫生，不能告訴她真相。
是怕她擔心失望吧。
這個傻瓜，他到現在，還想瞞著她實情。
怪不得，剛才他就催著要走……
程綺夢走出醫院，遠遠就看見他站在車邊。
抹去眼角的濕潤，她笑著走了過去。
她抹去眼角的濕潤，揚起嘴角，呈現著最好的笑容，走到他的面前，「等久了吧。」
「去這麼久。」
「是啊，找了好半天才找到的。」
她笑著，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
還笑意吟吟的挽住他的手臂，「反正時間還早，我們走一走，散散步，好不好？」
「每天適當的多走走，對你的病也有好處啊，多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保持好的心情，只要不受到外力的刺激，不犯病，就不會有多大的問題，還會好轉。」
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開心一些，還能讓他覺得輕鬆一些。
如果連她都不開心，表現的很消極，那麼，厲沉蕭就更難有好的心情去堅持。
所以，要先從她這做起。
最起碼，她不能讓他為她擔心吧。
程綺夢看上去心情很好，拉著他就往醫院路邊的林蔭小道走去，「你知道嗎？我以前小時候，鄰居家一個爺爺，他就被檢查出來是癌症晚期，那時候，誰都覺得他活不長了，可是神奇的是，他又多活了好幾年，你猜，他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的？」
「就是每天這樣堅持鍛煉身體啊，最重要的是，他很樂觀，心態也很好。」
程綺夢一邊說著，一邊看他，「所以，沉蕭，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到，因為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最厲害的男人。」
他的眼裡漾開一抹淺淺的笑意，「真的？」
「當然是真的。」
為了表示自己說的都是真心話，她較真站在他的面前，舉著手發誓，「我可以發誓的。」
厲沉蕭笑著拉下她的手，「傻瓜，發什麼誓，我是跟你開玩笑，怎麼會不相信你。」
「那你答應我，你也像爺爺那樣樂觀的去面對，好不好。」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厲沉蕭的心裡融開一絲絲暖暖的情愫。
他知道，她是在鼓勵他。
不管這個故事是不是真的………
可他已經，被她的樂觀感染到了。
他握緊她的手，將她拉近一些，溫柔的說，「你都這麼勇敢，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理由不樂觀？」
她就像是他的小太陽，總能溫暖他，給他帶來希望。
得到他的承諾，程綺夢這才放心的笑了。
「走吧，我們繼續往前走。」
她要拉著他走，卻被他突然拉了回來，下一瞬捧著她的臉蛋，便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她驚訝的唔了一聲，厲沉蕭馬上就攻入城池，靈活的舌在她的口腔里肆意而為，深深的佔有著。
他一手拖著她的腦後，一手則捧著她的臉頰，霸道而強勢的加深這個吻，也顧不得周圍他人的目光，這一刻他就是想要吻她，尤其在嘗到她的美好，就更加的不想草草結束。
程綺夢心如鹿跳，從起初的驚訝到被動承受，再到坦然的接受。
她主動勾著他的脖子，任由這個吻捲走她所有能思考的理智。
他恣意的折磨她的唇舌，收緊手臂讓她更加的靠近自己，直到她有些呼吸不順，他才戀戀不捨的鬆開她，卻沒有急著分開，額頭抵著她的，一手仍舊按著她的後腦。
他一手仍舊罩著她的後腦，額頭抵著她的。
那雙深邃的黑眸痴痴的凝著她，用盡一生的濃情的說，「真想就這麼一直抱著你，吻你。」
這種感覺，怎麼都不會夠。
他以為，做這種事，對一個女人應該會厭倦。
可真的當你用盡所有去愛那個人，又怎麼會厭倦。
有一種感覺，是旁人無法給你的。
很微妙，很難以用語言去形容。
就是這樣的感覺，會告訴你，誰才是真正走進你心裡的那個人。
程綺夢笑著主動靠近他的懷裡，環抱著他的腰身，小聲說，「我也想。」
聲音小如蚊吶，可還是被他聽見。
能聽見她說這樣的話簡直是奇迹啊。
向來臉皮薄的她，是從來不會對他說這些。
厲沉蕭笑了出聲，故意問，「你想什麼？」
他是明知故問的在逗她，還歪著腦袋故意用揶揄的目光看她，讓她更加不好意思了。
程綺夢只有揪著他的襯衣，把臉埋在他的胸口，唇邊的笑意加深。
趕到電影院的時候，正好開場了。
奇怪的是，今天電影院沒有多少人。
2號影廳里，人比較稀
厲沉蕭拉著她坐在後面，選了一個比較靠中的位置。
程綺夢剛坐下，就忍不住吃了一些爆米花。
正要送入嘴裡，他卻抓過她的手，直接吃了她手裡的爆米花。
程綺夢笑著看他，「你不是從來不吃這些東西嗎？」
「看著你吃，覺得特別香。」
「可是，這個你能吃嗎？」
她都忘記查，他能不能吃這些東西。
「少吃沒問題的，不用這麼緊張。」他說著，又湊過來，吃了她手裡剛抓起來的爆米花。
程綺夢索性又抓起喂他，熟料，這一次他卻一下咬到她的手。
像是故意，又像是無意。
說無意吧，他那墨色雙眸又噙著濃濃笑意。
這樣的動作，有著窮盡一生的濃情寵溺，似有絲絲暖流纏上心頭，哪怕是心底多堅硬的東西都會融化成一灘水。
程綺夢笑著對視他，一切的幸福都似乎在這無言中。
電影開始了，程綺夢才偏過頭認真的看。
類似於這樣簡單的事情，很多情侶都會做的事情，他們卻沒有做過。
突然間，真的覺得他們錯過了太多太多。
而上天更殘忍，給了他們一個時間上的限制。
她想要在這短暫的時間裡，陪他做完所有的事情。
程綺夢一邊看電影，一邊慢慢靠了過去，靠在他的肩上，還依賴的挽住他的手臂，恨不得自己整個人都黏在他身邊。
電影講訴的是浪漫而凄美的愛情故事，屏幕上正好演到男主角在為女主角畫肖像，女主卻大膽的解開了衣服，熱沉沉直勾勾的看著男主，「畫吧。」
程綺夢正看的入迷，卻聽見頭頂厲沉蕭低低的聲音，「我也會畫，你要不要試試？」
「你會畫什麼？」
她笑著抬起臉看他。
「像他那樣，把衣服脫了畫。」
這麼流芒的話，他卻說的一本正經，深情款款。
說完，又噙著笑意，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你要不要試試？」
「我免費幫你畫，一定畫的很漂亮。」
程綺夢被他逗笑，臉上浮現不好意思的紅雲，「厲沉蕭，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壞啊，滿肚子都是壞水。」
看個電影，他都能順帶揶揄她一把，非要把她弄的臉紅耳赤才罷休。
「我說真的，我畫的不錯，你考慮考慮。」
他笑著，故意說著。
程綺夢反過來開起他的玩笑，「那肯定是以前幫別人畫過，是不是？」
「老實交代，給誰畫過。」
她故作嚴肅的問他，可眼睛里的笑意卻還是出賣了他。
厲沉蕭笑了起來，「沒有，第一次準備留給你。」
無論和她說點什麼，他總能感到心情舒暢。
這樣的感覺，就是無可替代。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看完電影，散場時，厲沉蕭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有些輕微的疼痛從心口蔓延開……
這種感覺很熟悉，如果他不馬上吃藥，會在短短十幾分鐘內就疼的他全身沒有任何力氣。
而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在她面前疼成那個樣子。
厲沉蕭很慶幸，電影院的光線足夠暗。
這樣他臉上的蒼白就不會那麼輕易的落入她的眼裡。
他抽出手，忍著胸口的不適，「我去下洗手間，你先出去。」
他說著，就已經邁步離開。
程綺夢想要追上去，發現自己的包還沒有拿。
可等她拿起包包，他已經走的不見人影了。
這麼著急？
她真能先出去等他……
站在門口，看著人來人往的。
十分鐘，二十分鐘，他還是沒有出來。
程綺夢張望著，突然間，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會不會，是出事了？
她的心裡感到不安。
正想要返回去找他，卻聽見熟悉的聲音，「程綺夢？」
循聲望去，背後的人，正是莫念念。
此時的莫念念一身的雍容華貴，身邊還挽著小姐妹，看樣子應該是來這國際廣場來購物，正好走到了這裡。
冤家路窄，說的就是這樣嗎？
總是會不期然的遇見，無論在哪裡。
有時候，緣分真的是一種特別微妙的東西。
它會讓你頻繁的遇見一些人，無法避免。
而此時，看見莫念念，程綺夢會想起她因為林吉兒的事情而進去過。
其實，那件事，毋庸置疑，就是莫念念做的。
所以，她也不需要感到任何的抱歉。
莫念念走上前，「你怎麼會在這裡？」
程綺夢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這裡應該不是你莫念念開的吧？我怎麼不可以來這裡了？」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沒有回紐約！你不是前天上午就走了嗎？」
她收到的消息是程綺夢已經走了啊。
所以這兩天，她才剛有點心情……
程綺夢微笑，嘲諷的說，「看來你挺關心我的，連我什麼時候的航班都清楚。」
莫念念皺眉，「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麼時候走，這些都是厲沉蕭告訴我的，我還知道……」
「知道票是他訂的，是嗎？」程綺夢打斷她的話。
「莫念念，你以為你說這些話，就能離間我們？我再也不會相信你說的那些話了。」
以前她就是太傻，才會笨的去相信莫念念的話。
這個世界上，最不希望她和厲沉蕭好好在一起的人，就是莫念念了。
她怎麼能去相信莫念念的話呢。
莫念念心裡堵塞，「離間你們？」
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和他在一起了？」莫念念難以置信。
程綺夢不想去否認什麼。
她知道，她的身份的確不適合理直氣壯。
可她不想要再退縮……
「我們是在一起，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你……」
莫念念氣的臉色一怔白，揚起手就想要狠狠給她一耳光。
可這一巴掌還沒有打下去，手腕卻已經被人緊緊的抓住。
厲沉蕭陰沉著臉，用力的甩開她的手，「莫念念，你又想做什麼！」
見到厲沉蕭，就更加的確定，他們真的是在一起。
這樣的事實，讓莫念念難以接受。
「我想做什麼？難道我作為你的妻子，在面對一個不知廉恥的第三者，連一句質問的話都不可以有嗎？」
莫念念大聲的嚷著，瞬間引起了旁人的側目。
她就是要她身敗名裂！
要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她是一個可恥的第三者。
莫念念忍淚，繼續說，「我才是你的妻子，你不理我就算了，還光明正大的帶著這個女人出現在各種場合，厲沉蕭，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厲沉蕭蹙緊眉頭，「你說夠了沒有？」
「沒有！怎麼，害怕別人知道你們的那些醜事嗎？」
莫念念大聲的嚷著，怨毒的看向程綺夢，「你不是理直氣壯的說不想破壞任何人的婚姻嗎？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身邊陸續停下許多看好戲的人，也有人開始對程綺夢指指點點，「這人怎麼這樣啊。」
「就是，當什麼不好，當人小三，真沒道德。」
這些聲音，就是莫念念想要的。
聽見大家的議論，她變本加厲的一把扯住程綺夢的手臂，「你敢做，為什麼不敢承認？」
不等程綺夢掙開她的手，厲沉蕭已經將她拉到他的身後。
他護在她的身前，唇邊牽起一抹陰冷到極致的笑意，「厲太太這個身份給了你質問的權利是嗎？那我告訴你，從明天開始，你就不再是厲太太，我們離婚！」
語畢，重重的甩開莫念念的手
莫念念的心咯噔一下沉入谷底，她難以置信的瞪圓眼睛，「你說什麼？」
離婚？
他說的是離婚？
五年來，他從來就沒有和她提過。
當她知道他為什麼不提的時候，也斷定了他們的婚姻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
可是，剛才他卻說，離婚？
就連程綺夢都有些驚訝錯愕。
他要離婚？
程綺夢怔愣時，厲沉蕭拉著她要走。
莫念念急急抓住他的手臂，難以置信的問，「你說的不是真的是不是？你怎麼能和我離婚呢，如果離婚，你會變得身無分文，你甘心嗎……」
不，厲沉蕭一定是在嚇她的。
如果他們離婚，按照厲爺爺生前的協議，厲沉蕭會將整個厲氏都作為賠償全部給她。
厲沉蕭一定是在嚇唬她。
如果他們離婚，他就會變得一無所有。
如果他真的甘心，就不會這麼久的時間都不和她離婚。
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她高枕無憂，有恃無恐。
「你是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厲沉蕭沉著臉，眸光冷冽的落在她的臉上，「明天早上，張律師會去找你。」
語畢，扳開她的手，決然的甩開。
他握緊程綺夢的手，大步的離開。
就算是一無所有，他也不想要看見她被人肆意侮辱。
如果在他離開之前，都不能給她一個正式的名分，那會是他一生最大的遺憾。
在他離開那一瞬，莫念念整個人都有些癱軟。
渾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眼淚從眼眶裡跌落而下，同時沉入谷底的還有她的心。
她緊緊的咬著唇瓣，無法相信，他可以為了那個女人，連公司都不要。
他真的那麼愛那個女人嗎？
連厲氏都可以放棄？
不，她不相信。
這一定都不是真的。
他一定是在氣她，在騙她，又或者是在嚇唬她。
厲氏對他而言，意味著不僅僅是錢財。
那是他的全部……
是厲爺爺留下來的心血，是他精神上的全部寄託。
所以，他是不會和她離婚的。
一定是這樣！
莫念念自我安慰著，可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
如果是她得不到的東西，她也不會讓程綺夢得到！！
走出購物廣場，程綺夢就停下腳步，「別生氣了。」
醫生都說了，他不能生氣……
不能受刺激！
看他有些微白的臉色，程綺夢就滿滿的擔心。
她看著他低沉的臉色，微笑的說，「其實我沒事的，你不用為了我生氣，我既然選擇和你在一起，就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所以，無論莫念念怎麼看我，外人怎麼評論我，都沒有關係，我只想陪在你身邊。」
她只想陪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起走過這最艱難的時刻。
只要他能夠好好的恢復，她不介意別人怎麼去看她。
以前的她，就是太介意。
程綺夢握住他的手，「你看你，忘記查理說什麼了？要心情愉快，不能生氣。」
「你怎麼那麼傻?」
他蹙著眉，低聲說著，聲音里有著一絲絲的沙啞。
他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的心疼。
明明受委屈的人是她，她卻要倒過來安慰他。
聽著那些人那樣議論她，他沒有辦法再堅持。
就算是多等一分鐘，他也不想再維持那段婚姻。
因為，那隻會給她帶來傷害……
他心疼的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將她按入懷裡，「我會跟她離婚，但是，我可能會變得一無所有。」
「你捨得嗎？」
程綺夢低低的問，她知道，厲氏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公司，還是一份感情。
「沒什麼捨不得的，只要你不嫌棄我就行了。」
他彎起了嘴角，口氣聽著格外的可憐。
程綺夢笑著抬眸，故意說，「那還真的得考慮一下了。」
「別考慮太久，別讓我等太久。」
他笑著說完，又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程綺夢的心裡卻是一酸。
不管他是不是厲氏的總裁，她都不會離開他。
可他真的能放下一切，從那段婚姻里走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