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暮然回首
那一晚，他們聊了很多很多，從最初認識的互相討厭，到此時此刻他為了她幾度經歷危險，林夏楠才知道，原來自己那麼傻，錯過了一個最愛她的男人。
但現在的她，還是卓元的妻子，真的還值得他為她這麼死心塌地嗎？
聊了一宿，她睡在了他的身邊。
早晨醒來，夏楠就發現，自己捲縮在他的懷裡，還枕著他的手臂，而他明明就受著傷，還被她擠到了床邊上。
她嚇得急忙要起來，他卻一收手，抱緊了她，「別動。」
「你快點放開我，這樣會碰到你的傷口的。」
「可我喜歡這樣抱著你。」
「厲訣……」她還是不放心他的傷。
「我的傷沒什麼大問題，你不用擔心的，真想馬上好起來，這樣就能對你做點別的事情。」他遺憾的說著，就在她的耳邊上，熱熱的氣息還拂過了臉頰，燙的她臉紅了起來，嘴角卻流瀉了笑意，輕輕的捶了下他，「滿腦子不正經的想法。」
他笑了，「我可沒說，要對你做什麼，你怎麼知道是不正經了？莫非，你在想的是不正經的事？」
「我才沒你那麼無聊。」
「這怎麼是無聊呢，多有樂趣，後代就是這麼造出來的，多崇高的行為。」
「……」
林夏楠說不過他，再跟他說幾句，沒準還能被他帶到溝里去。
他笑著，收緊雙臂，突然說，「楠楠，我媽有時候是很過分，你能不能不跟她計較，就當耳邊風？她說，我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其實是在跟你吃醋，咱就大氣點，不跟她計較了？」
她急忙抬起頭看他，「我什麼時候跟她計較了……」
說完，又覺不對勁。
「不對啊，我什麼時候成你媳婦了。」
厲訣愛死了她這個反應慢半拍的表情，勾起了嘴角，「我說是就是了，你跑不掉。」
說著，忍俊不已的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夏楠瞬間成了個大紅臉，明明心裡已經亂了節奏，卻故作冷靜的說，「你亂親什麼，我可沒答應你。」
「那就親到答應為止。」
他說著，就要俯下頭來……
「咳咳咳！」
一道聲音，出現在病房門口，破壞了此時的氣氛。
林夏楠一見站在門口的人是厲母，便急急忙忙的下來，站在了一邊，整理著自己亂七八糟的頭髮。
厲訣微微皺眉，也沒想到母親這麼早就來了。
厲母走進去，冷著臉，「如果我沒記錯，這位林小姐……哦，不對，是卓太太，應該是別人的妻子吧？就這麼躺在我兒子的身邊，是不是不太好？」
話很難聽，像一根刺，哽在夏楠心裡。
厲訣皺眉，「媽，你一定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嗎？當時如果不是你，她會是別人的妻子？」
厲母冷哼一聲，「選擇嫁給卓元，難道是我拿著刀架在她脖子上，讓她嫁的？這還不是她自己的選擇？什麼叫因為我？」
厲訣的臉色沉了下來，隱忍著怒意，「你一定要讓我跟你算算舊賬？」
他從來不知，把他心愛的人推到別人懷裡，這種事情竟然是他的母親一手策劃的。
厲訣的臉色沉下來，「您難道一定要逼我跟您算那些舊賬？」
厲母聞言，臉色有些變了，但依舊放不下面子，冷聲道，「不管我以前做了什麼，但她現在是卓元的妻子，這一點我沒說錯吧？」
「他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我說兒子，你也太天真了吧？這個女人，告訴你，她已經離婚了？卓元是不可能跟她離婚的，難道你想一輩子跟一個有夫之婦糾纏不清嗎？你讓我和你爸爸以後還怎麼做人？以後我們走到哪裡，人家都會指著我的鼻子罵。」
那些難聽的話，字字如針一樣扎在林夏楠的心裡。
她實在聽不下去，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我還是有事，先走了。」
厲母見她要走，急忙說道，「怎麼？嫌難聽啊？這麼難堪的事情，你都做的出來，還怕別人說你？」
「身為別人的妻子，竟然躺在別的男人身邊，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廉恥？還是你們做模特的，這些事情早就司空見慣了？」
「媽！！」
厲訣生氣的吼著，嚇了厲母一跳。
他皺緊了濃眉，隱忍著滿腔怒意，「你這麼說夏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夏楠默默的握緊了拳頭，將這些不愉快都壓在心裡，快步的邁步離開。
若是按照她以前的脾氣，她是絕對不能忍。
但一想到她是厲訣的母親……
林夏楠只好將一切都壓在心裡，快步離開，只求聽不見心不煩。
她一走，厲母便消停了一些，走到了厲訣的身邊，決定採取勸說的方式，「厲訣，媽媽這就是在為你考慮啊，你要是不喜歡婷婷，媽再給你換別的女人，有那麼多好的女孩子等著你去選，你幹什麼偏要林夏楠呢？」
厲訣冷笑一聲，冷冷的看向她，「我很好奇，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那凄厲的眼神，讓厲母的心裡一澀，皺起眉頭，「你亂說什麼呢，你不是我生的，我能為你操那麼多的心？」
「那從今往後，我希望您別再管我的事情了，可以嗎？」
「你……」
「還有，我這輩子沒跟你要過什麼東西，我只要一樣，那就是林夏楠！無論你答不答應，我都只會娶她一個人，其他的女人，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
「你這個孩子，怎麼就不知道理解我的一番苦心呢。」
「我是不理解，別人的父母都希望自己兒子幸福開心，可您呢，以折磨我為樂趣，如果你早些時候不反對我和夏楠，我又怎麼會躺在這裡？」
「你……」厲母氣急，「這麼說，整件事，還怪上我了？」
厲母當下生氣的起身，渾身顫抖的指著厲訣，「我把你養這麼大，你倒好，為了個女人，這麼說我，好！今後你的事情，再也跟我無關！」
說著，便生氣的奪門而出。
她氣憤的離開，還以為，厲訣會喊她，會追出來……
可是，她一直放慢了腳步，走的很慢很慢，都沒見到他追出來。
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
正文1435.第1435章暮然回首（五）
第五章
咖啡廳。
夏楠到的時候，厲母已經等候在此。
來的時候，她就做好了準備，知道厲母會說些什麼。
林夏楠坐下來，該有的禮貌並沒有少，「伯母。」
厲母輕輕抿了一口咖啡，看向窗外，「這裡的冬天是比我們那要冷一些，我們家厲訣最怕冷了。」
說著，又苦澀一笑，「你知不知道，她為了你，連在C城的公司都不管了？你們打算一直在這裡躲著？你應該明白，厲訣有能力走的更遠，你希望他就一輩子陪你在這種地方玩樂？」
夏楠微笑，「我並沒有打算長期待在這裡，我相信厲訣也沒有這個打算，我只是出來散散心。」
「散心？你的散心，要我兒子付出多大的代價？你知道嗎？」
厲母的質問，讓夏楠唇邊的笑容停滯，變得僵硬。
厲母一改往日的冷嘲熱諷，倒讓人有些不習慣，她從包里拿出了一張卡，遞給了夏楠，「我知道，這樣的方式，未免俗氣，但這是我唯一能用的辦法了，我倒希望，你跟厲訣在一起，只是圖錢，那倒是好辦很多，林小姐，我承認，我對你有看法，有偏見，這些偏見也不可能是一兩天就能抹掉的，你的性格，也不會乖乖受我這個老太婆的氣吧，所以我們兩個何不達成一種共識？只要你離開厲訣，我根本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這裡面的錢，你可以當成是我對你的補償，你一個女人在外面也不容易，拿著錢總是好的，就當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求你了，求你放了我們家厲訣，他要是繼續跟你在一起，我真不知道，他哪天會不會又為了你，連命都丟了。」
厲母哀求著，放低了姿態，話語雖然一樣刺人，但林夏楠卻不知道如何去反駁。
對厲家而言，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個禍水……
一段不被祝福的感情，的確會走的很艱辛。
厲訣應該有更好的未來和女人陪著他。
林夏楠苦澀的笑了笑，把卡退回去，「等他恢復好了后，我會跟他說清楚。」
她不卑不亢的對視厲母的雙眸，「這段時間，我想留在他身邊，好好照顧他，就算是我對他的彌補也好，回憶也罷，等他好了，我會離開。」
她會離開，並非因為厲母的逼迫
而是因為，她自己都沒有整理好她和卓元的關係……
現在的她，還是卓元的妻子，又有什麼資格留在他的身邊？
換句話說，她也是個膽小鬼，她沒有勇氣去面對日後厲母對自己的刁難。
林夏楠撂下話，便留下了咖啡錢，邁步離開。
厲母看著她走遠，皺起眉頭來，久久才撥通電話，「幫我訂一張回去的機票。」
她就姑且相信這女人一回……
這一次，是林夏楠自己要離開厲訣，厲訣也怪不得她這個當媽媽的半分了吧？
厲訣很奇怪，接下來的幾天，母親都沒有出現。
一直是林夏楠在他的身邊照顧他，而夏楠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她就像個細心的小女人，一直在他身邊，這回就坐在他身邊，幫他削蘋果。
這種感覺，竟那麼不真實，就像是一場夢。
他真怕，等夢醒了，一切都破碎了。
想到自己的顧慮，厲訣的唇邊牽起了一抹苦澀的弧度。
沒想到，他竟然也會這樣患得患失。
以前，他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從來不知道對一個人用心是什麼感覺，原來當你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就會有太多的情緒。
牽挂、擔心、害怕、亦或者像這樣患得患失。
夏楠發現他在笑，疑惑的看他，「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現在很幸福。」
他說著，便伸手去抓住她的手，「有你陪在我身邊，就算是再平淡的日子，我也不會覺得無趣。」
夏楠微笑，卻躲閃的抽回手，繼續削著蘋果，再把蘋果切好了遞給他，「你現在當然會這麼說，等再過幾年，你覺得煩了，就不會這麼覺得了。」
「那就給我機會，我可以向你證明，不管過多少年，我厲訣以後只要你一個女人。」
他知道，再多的花言巧語都是空，唯有用實際行動去證明。
什麼樣的美女他沒見過，難道他還能為了別的女人而不要她？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這輩子，就認定了她一個人……
他厲訣的孩子，也只有一個母親，那就是她。
厲訣抓緊她的手腕，「你喜不喜歡這裡？我們在這裡結婚好不好？以後，就在這生活，你不想面對我的家人，咱們可以不回去。」
夏楠聞言，心裡溢滿感動，卻笑著問，「那你的公司呢？」
「公司我可以轉到這邊來，你給我時間，我一定能把公司重新做起來，讓你過好的生活。」
「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我不喜歡這裡啊。」
夏楠故意找著借口，「我就是出來散散心，沒打算在這裡長住，這裡也不適合你。」
其實，她想說的是，這裡不適合他……
而她，也不值得他為了她，捨棄那麼多，甚至要重頭再來。
他可以為了她丟掉一切，從0開始，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沒想過要放棄她，這樣的男人，怕是她林夏楠，這輩子再也不會遇上第二個了。
夏楠抿唇笑了笑，轉移話題，「你快點把蘋果吃了，我好不容易才削完。」
「我現在只想吃肉，蘋果哪裡能解饞。」
「吃肉？那你等一下，我去幫你買。」
她說著，就要起身去幫他買。
厲訣急忙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不用買，這裡就有。」
夏楠聽的糊塗了，尤其是對上他暗黑藏笑的雙眸，她就更加莫名其妙。
「這裡哪裡有肉？」
厲訣勾起唇角，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坐下來，我就告訴你。」
此時的他，就像一個滿肚子壞水的獵人，正等著自己的獵物一點點的步入圈套里。
夏楠依著他，坐了下去，他卻突然靠過來，在她還一頭霧水時，頭一偏，吻上她的唇……
就像是有電流從唇上劃過，她的心一顫，急忙要閃開。
她的心一顫，急忙要閃開，他卻像是洞悉她的心思，搶先一步將手按在她的背後，不允許她躲閃。
她想往後躲，他就往前一點點的靠近，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極有耐心的一點點啄在她的唇上，親她本是平靜的心都徹底亂了。
厲訣將薄唇抵著她的唇上，淺笑，「我現在只想吃你身上的肉。」
醇厚的男低音瘋狂的席捲了夏楠的大腦，讓她有些亂了陣腳，突然有點緊張起來，她甚至緊張的不知道手腳該擺放什麼位置，是回應還是推開。
大腦也好似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慢半拍的看著他，臉紅耳熱道，「這裡是醫院。」
她想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沒有拒絕，而是說了一句這麼間接認可的話。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不就是，醫院不可以，其他地方可以？
果然，厲訣勾唇，「我知道這裡是醫院，我才不捨得在這裡吃你，萬一被別人看見我老婆，我不虧大了。」
「誰是你老婆。」
林夏楠被他逗得臉蛋越發的熱，就像是火在燒一樣。
她趕緊站了起來，尷尬不自在道，「我去幫你倒點水。」
說著，就趕緊拉著他的水杯，往外走。
走出病房，夏楠的唇邊牽起淺淺的笑意，好似有什麼暖暖的注入心間。
等林夏楠回到病房，突然發現病床空了。
他去哪裡了？
夏楠在房間里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他，她一著急，趕緊往外跑。
醫院很大，他能去的地方，林夏楠都找了一遍，均無人影。
她開始有點著急，他的傷還沒好，能去哪裡？
難道，是離開了？
不會的，厲訣不會突然丟下她一個人。
就在她焦急萬分時，卻聽見身邊有人在說，「剛才那男的好像是中國人吧？好像被打的很慘，快死了吧。」
「聽說是為了女人打起來。」
「女人？」
「是啊，那人說了幾句他女朋友，就打起來了。」
夏楠一聽，心裡徹底慌了。
中國男人？
會不會是厲訣？
他那麼衝動……
想到他被打的渾身是傷，夏楠急忙跑向出事的地方。
等她趕到，地上只剩下一灘血跡，受傷的人已經被推入搶救室。
向來冷靜的夏楠，在看見地上鮮血那一刻，徹底亂了心，她的眼眶一熱，就要衝進搶救室，護士醫生急忙攔住，「您不能進去。」
「你放開我，厲訣。」
「放開我，讓我進去……」
她顫著聲喊著，拚命想要進去，最終被護士用力的阻攔在外，林夏楠幾乎崩潰，猩紅著眼眶哀求，直到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
「楠楠？」
她渾身一怔，轉身循聲看去，只見厲訣完好無損的站在不遠處。
那一瞬，委屈、難過、害怕、所有的情緒都一股腦兒的找上她，那雙猩紅的雙眸更是蘊藏了滿滿到了淚光。
她快步跑過去，也顧不上他身上有傷，用力的撲到他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一點都不肯鬆手，那一剎那，林夏楠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害怕失去他……
她哽咽，眼淚滾落下來，又急又猛，「你去哪裡了。」
林夏楠緊緊的抱著他，一絲一毫都不願意鬆開，只有這樣緊緊的抱著他，她才能夠感受到他是真實存在的。
原來，她是這麼害怕失去他，害怕他出事。
夏楠哽咽，儘管她很想逼自己鎮定下來，但她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你去哪裡了？」
感受到她的害怕，厲訣安撫的拍著她的背部，「傻瓜，我是去辦理出院，你在害怕什麼。」
夏楠看向他，難過道，「我以為，和別人打架的人是你。」
眼淚就在眼瞼處掛著，看上去更讓人心疼，厲訣淺笑，用手指幫她輕輕拭去眼角的濕潤，「就算打架，我也是贏得那一個啊，怎麼會被打的那麼慘？」
「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怕，會是你。」
「我知道！」
他心疼的捧著她的臉，目光沉沉，「就像當初，我知道你還在火場沒有出來，那種心情，我能理解。」
那是一種極度的恐慌……
像是一瞬間扼住你的喉嚨，讓你亂了所有的方寸。
而你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那個人在你心裡佔據著很重要的位置，不可割捨的關係……
厲訣揚起嘴角，將她按入懷裡，收緊了手臂，「但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別難過了，為別的人難過不值得，我們家夏楠的眼淚是很珍貴的。」
他的語氣飽含寵溺，讓夏楠既溫暖又委屈，她又哭又笑的捶了他一下，「以後不準再這樣嚇我，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
「再也不敢了。」
他認錯的態度非常好，好似這件事真的是他的錯。
夏楠破涕為笑，喜悅之餘是感動，感動之餘又是一絲絲的不捨得，她好像越來越依戀和他在一起的時光了，這樣下去，她還怎麼能遵守約定，離開他呢？
厲訣在醫院，一刻都待不下去，即便醫生再三勸說不要出院，他還是瞞著她，辦了出院手續，回到了他們租的房子。
一回到住處，他就不安分的要對她動手動腳。
一進門，東西還沒放下，他就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楠楠……」
說著，就要吻過來。
夏楠趕緊用手擋住他的嘴，笑道，「醫生吩咐了，不要亂來。」
「這裡都是庸醫，你信不信，咱們C城的醫生就不會那麼說。」
她笑起來，「那肯定就是被你收買了。」
「哪能啊，醫生怎麼會被我收買，對了，周醫生你記得吧？就是在C城專門給程綺夢嫂子看病的私人醫生，他特意打電話告訴我，要多運動，傷口恢復的快，不信，你打過去問問？」
「我才不相信，你別以為，說是給程綺夢看病的，我就能信你。」
她知道他鬼點子最多了，哪裡會有醫生吩咐患者多運動的。
夏楠態度堅決，「你給我好好去那邊坐著，不準亂動！我去把東西放好。」
她說著，便拎著東西上樓，聽見厲訣悶悶的聲音，「你捨得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坐著啊？孤獨會加重病情的，我需要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