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冷靜處置

  韶曼哭著哭著,也就沒事兒了。


  夜裡,睡不著的時候,開始看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感覺他們相隔甚遠,以眨眼傳遞情緒,彼此像是在訴說著什麼一樣,看著看著,心情就會慢慢地平復下來。


  昨天的那一封郵件,來的莫名其妙,可裡頭記錄的事情,卻由不得不信。


  反正睡不著了,韶曼就用旅店的電腦上了網,登錄進了郵箱看了之後。這裡頭還附帶著圖文解析,可謂有圖有真相,還有證人的說法。


  看似她父母的死因,跟靳家有著很大的關係。


  靳家,靳寒哲么?

  靳家到底還有什麼人?韶曼即便是嫁入了靳家也不大清楚,因為靳寒哲從來不和她提起,嫻姨也諱莫如深。


  可是對方是什麼人呢?為什麼要現在把這些東西給她呢?

  橫豎是睡不著了,因為這件事兒,搞的韶曼更是失眠了。


  這下,跟靳寒哲就算不分也沒有理由了。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沒有辦法報仇,可也總不能跟仇人在一塊兒。


  韶曼關上了電腦,一宿無眠。


  而這邊剛剛捕捉到了一絲痕迹的黑客傑瑞,整個人都嗨翻了。


  「端木,我找到了線索,韶曼在雲海鎮!」


  因為深夜,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端木辰風還迷迷糊糊的,可是乍一聽到消息整個人都蹦躂了起來。


  「是嗎?你把具體位置找到,我這就去找哲哥!」


  靳寒哲也在第一時間得知了韶曼的去向,可是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就沒有別的話,他的內心深處,也在徘徊不定。


  該以什麼樣的理由去見韶曼呢?


  頭疼,也不知道那個笨丫頭,今夜是不是哭成一個淚人了。


  心,隱隱的疼,只是揪著疼。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來旅店了,一夥的人清一色黑色的西裝,黑色的西褲,還帶著墨鏡,看著倒像是在拍黑道的電影。


  老闆和老闆娘都嚇了一跳,結果那些人看到韶曼出來全都恭恭敬敬地鞠躬道:「少奶奶請上車!」


  老闆和老闆娘的嘴巴都長成了一個O字,韶曼淺笑。


  一入豪門深似海,她連自由都失去了,拿什麼去和靳寒哲斗,更別提報仇了。


  她淡定地付完了旅店的費用,認真地給老闆娘說了一句謝謝之後就上了車。


  一路上打開了手機果然看到了好多的未接來電,很多的人都有,最多的是靳寒哲的,其次是蘇菲的,還有覃沐風,最讓她難以想象的是韶蓉居然也給她來過電話。


  這些電話,韶曼只給蘇菲回了一個過去。


  蘇菲在看到電話的第一時間就接了起來。


  「小曼,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你擔心死我了?你現在人在哪兒?要我來接你嗎?」


  聽到蘇菲的聲音,韶曼微微笑了笑,眼睛裡頭氤氳了一團霧水。


  這個時候有人關心真好,否則,她會以為這個世界都將她遺忘了。


  「我沒事兒,也許下午就來上班了。」


  「真的?」電話那頭,蘇菲聽得出韶曼的聲音十分的平靜,可也是這種平靜的,平靜地讓人覺得十分不同尋常。


  所以蘇菲才感到有些不自在,她想哪怕是韶曼現在一個勁兒的在電話那頭哭訴,也比現在平靜的樣兒,要讓她好受。


  可是詢問了一會兒,韶曼什麼都沒跟她說,她儘管不放心,可也沒有辦法。


  掛完了電話,韶曼還給遠在M國的爺爺打了個電話。


  韶老爺子說手術一切順利,現在在恢復期,如果韶曼有空就過來看看。


  聽到爺爺的聲音,還是一樣的溫馨,可心中卻慢慢湧上了一股苦澀的感覺。


  「小曼,你是不是有話跟爺爺說?」姜還是老的辣,韶老爺子一準就察覺到了韶曼的不對勁兒。


  這一句話問出,韶曼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委屈,真的很委屈,感覺這一兩個月的生活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人人都以為她嫁入了豪門,嫁入了雲城市最好的人家,從此就掛上了那種幸福的日子。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空歡喜一樣。


  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她好想回到從前,哪怕是單戀,哪怕是沒有結果,也比現在強太多了。


  「小曼,有什麼話都可以爺爺說,如果是靳寒哲的不是,爺爺幫你去罵他!我的寶貝孫女兒是容不得別人欺負的!」


  韶老爺子越是這樣說,韶曼的淚水越是止不住的流。


  可是苦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狀若沒事人一樣,一字一頓的說道:「爺爺,我沒事兒,就是想你了。還有想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好不好?」


  「好,好!我現在的身體棒極了。」


  聽到韶老爺子在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韶曼的鼻尖更酸了。


  可她還是含笑,帶著祝福的語氣,淡淡地說道:「那就好那就好,爺爺,那先這樣吧!再見!」


  等到那邊韶老爺子也說了再見,韶曼就再也忍不住把手機合上了。默默地抽泣不已。


  但等到到了雲城市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調整了情緒。


  除了微微紅腫的眼睛,還昭示哭過的痕迹。


  回到家,還是原來的家,嫻姨已經煮好了東西,在那邊等待著。


  不知道是不是靳寒哲的吩咐,陳淼芬已經回去了,韶蓉也回去了。


  整棟別墅平靜的,就像是那天她嫁過來一樣。


  沒有人豪華的婚禮現場,沒有酒席,也沒有人鬧洞房,除了她穿著一襲的紅色的旗袍入住了這個陌生的家。


  這裡平靜的和過去一點兒區別都沒有。


  靳寒哲從樓上下來,他看她的眼神滿是深邃,像雲霧一樣,隔山隔水,隔著數不清的距離。


  從一開始她就沒看透他,就像此刻,她也看不到,他此刻在眼底隱藏著很深很深的憐惜。


  「回來了?坐下來吃飯吧!」他淡淡地道,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他一向都是逢場作戲的高手,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其實從他帶著瑞麗在車震的時候,而後就握著她的手狀若沒事人一樣回家之時,她就應該知道,這樣的男人,不是她能駕馭得了的。


  因為他太會演戲了。


  她愣愣著,看著他,總想能將他看個通透。


  可最後什麼都沒出來,她放棄,唇角掛了一絲淡淡地笑意。


  在一旁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整個氣氛僵硬的就像是冬日裡的寒流。


  已經發生的事兒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嗎?


  靳寒哲不知道她聽到了多少,又了解了多少。


  而這一次他偷偷地觀察國她的神色,她太平靜,往日里她有慌張,有無奈,甚至有委屈,他都能看得到。


  可這一次,他什麼都看不到。


  她表現的越是平靜,隱藏的越是深,他越是心疼不已。


  吃完飯後,她直接說:「送我去上班吧!」


  他愕然,可隨後對上她的眸子,那眸中寂靜地如一灘死水,激不起半點的漣漪。


  她放棄了嗎?她放棄對他的信任?也放棄對他的愛?


  不知道為什麼,靳寒哲很討厭這樣的感覺,他寧願,他拿著當天的錄音,來找他對峙,他也有理由反駁,而不是現在這樣,無聲的控訴,他無從辯駁。


  「好!」淡淡地,他道。


  吃完飯後,他去取車。


  她到樓上收拾行李。她本身嫁過來的時候,就沒多少東西,現在也沒多少。衣服都帶上了,也不過是一個拉杠箱。和一個背包。


  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拖著行李。嫻姨一臉驚慌失措:少爺,你快勸勸少奶奶啊!」


  四目相對,靳寒哲的眼眸中森意凜然,只對視了幾秒過後,直接把她的拉杠箱給奪下了。扔到了一旁,然後她拉著他就往樓上走!

  「靳寒哲,別這樣了好嗎?」韶曼定定的看著他。


  「你是我的妻子,你這樣做什麼意思?」靳寒哲冷笑道。


  「妻子?」韶曼突然覺得這個字眼十分的諷刺,如果是妻子會這麼相待嗎?

  他們如今的距離連一個巴掌都不到,離得很近,可是感覺彼此的心卻很遠。


  「靳寒哲,我所有的事情都知道了。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只想要離開!因為繼續待在這裡會讓我感到噁心。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


  韶曼說著,眼睛已經紅成了一個一片。


  想過會痛,但沒有想過會這麼地痛。


  靳寒哲看著她的,直勾勾的看著她,然後直接冷笑著說道:「是啊,我爸爸的死,我也不會忘記的。但是,韶曼,你是我的妻子,這一點兒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你父母對我爸爸做下的事情,我是不可能放下的。所以一切得有你來償還!」


  他一字一句地宣告著,宛若宣誓一半。


  可是她聽著,卻如墜雲端,什麼他的爸爸的死因,又什麼她爸爸媽媽需要償還的。


  好似她這麼都不明白,可是她清楚地知道一點兒,那就是她爸媽的死,是跟靳家有關的。


  「靳寒哲,我都不再追究了,為什麼你還要苦苦的糾纏?」韶曼不知道靳寒哲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追究?」他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他一步步地逼近,壓迫著她,靠近她看清楚,她臉上的驚慌。


  他痛,他惱,他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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