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往事如煙

  「對不起，我不可能愛上你！我的心已經給了別人了。」覃沐風淡淡地道，他知道他此刻的說辭未免太過殘忍，可這卻是對她最好的說辭了。


  也只有這樣傷害了她一時，卻不會傷害她一輩子。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


  每一次他孤寂時遙望著遠方，偶爾目光中卻會閃現出一縷的溫柔，但溫柔是前所未見的，不是刻意的疏離和冰冷，是真正的從心底透露出的寵溺與柔情！

  「她一定很漂亮，很特別吧？！」明明心底羨慕的要死，嫉妒的要死，憑空想象那個女人的模樣，能得到他眷戀和疼惜的女人，應該比她好太多了。


  「她……」覃沐風微微苦澀地笑了笑：「也許吧！」


  漂亮，特別，這些字眼貌似都和她擦這邊。


  她不算是最特別的，沒有蘇菲的張揚，也沒有葉梓欣的女王氣質，論美貌甚至比不上整容后的韶蓉。


  她當然也是漂亮的，但那種漂亮不是獨屬於像玫瑰般的艷麗，而是像百合一樣，清純美好。


  乍一看就屬於溫婉賢妻良母類型的！

  她看到了，他此刻的臉上又浮現出了那種前所未有的柔情。


  在他的心理，那個女人一定很重要，否則的話他不會有這樣的表情。她好想去見見那個女人，到底是有著怎樣的魔力，才能夠讓他甘心情願的付出一切。


  「我懂了，她在你的心目中是無與倫比的！可就算是這樣，覃沐風，我還是喜歡你。」


  因為喜歡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控制住的，就像他喜歡那個女人一樣。


  他也無法隨心所欲的勉強自己不再喜歡一樣。


  她的眸中晶瑩的淚花灑落了下來。而他卻再也沒有多看她一眼了。


  該說的話，他已經說過了，可她還是如此固執的堅持自我，那他也沒有辦法。


  小珊從醫院外邊走出來的時候，靳寒哲看到了她那張哭紅的眼，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頭。


  果然覃沐風那小子就是不懂得憐香惜玉。


  靳寒哲走上了前，一手遞過了紙巾。


  小珊帶著哭腔道了一聲謝謝，此刻抬起頭，靳寒哲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你現在的樣子像個花貓一樣的，要不去洗把臉吧？！」


  他的笑是張揚，邪肆的。


  沒有覃沐風那般的柔和，卻有著不一樣的風情，同樣令人迷醉。


  「不必了。」該得到的答案已經得到了。她嘴裡雖然對覃沐風說著，她依然會喜歡著他一樣，可是心底已經倦了。


  她不知道如果堅持下去還會有著怎樣的結果，可若是面對著依然是今天的拒絕，她還會不會有勇氣繼續下去！

  她，並不是一個十分勇敢的女子。她所有的叛逆和堅強，只是因為在錯誤的時間內遇上了他！


  這個樣子的小珊，柔弱中帶著幾分的堅強，倒讓靳寒哲為之動容。


  她能做到這樣，已經很是讓她刮目相看了。說實話，他有點不忍，不忍看著她這樣。


  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你想不想要得到覃沐風？」


  小珊怔怔的抬頭，並不清楚他問這句話的真正目的。


  「得到他，在他的心裡頭有一定的位置，你追尋了這麼久，不是為了能夠和他在一起嗎？」


  和他在一起，這句話太誘惑力了，小珊反覆地在嘴裡頭咀嚼著。


  她發現，她無法拒絕，靳寒哲這句話的魔力。


  「我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可是他不願意。」小珊搖了搖頭，覃沐風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那個女人，他不喜歡她，一想到這個事實，她倒是沒了興緻。


  「只要你願意就可以！」彷彿下了命令一般，他道。


  回家的路上，韶曼舉步維艱。


  孩子，靳寒哲？


  這兩個問題一直在她的腦海中晃蕩，她不知道葉冷說的是不是事實。但她知道，只要他肯，他是定然有能力做到這些！


  回來之後，小蘭看到韶曼失魂落魄的模樣。


  有些奇怪：「少奶奶，你是不是去見了葉冷先生？」


  韶曼點了點頭。


  小蘭一下就變得警惕了起來，韶曼去見了葉冷回來后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想必是葉冷跟她說了什麼。


  「對了，他跟你說了什麼？」小蘭急切的問道。


  韶曼抬起頭掃視了她一眼，小蘭這才意識到自己問的話太過焦躁了些，而這個時候嫻姨走了過來，看小蘭拉著韶曼問東問西的，不免有些埋怨。


  「少奶奶一個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了，你個死丫頭就不能先讓少奶奶吃點東西再說嗎？」


  嫻姨的話讓小蘭吐了舌頭，韶曼看著這一對母女的相處模式很是羨慕，她好像一直都沒有聽嫻姨說起她的丈夫。


  忍不住問道：「嫻姨，小蘭的爸爸呢？」


  一聽到了這話，嫻姨的眼圈中微微怔了怔，小蘭也有些不自在。


  韶曼驚覺自己貌似說錯了些什麼：「對不起！」


  她道歉，而嫻姨卻笑了笑道：「沒什麼的，當年我懷著小蘭的時候，她爸爸卻傍上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女人，告訴我把小蘭打掉滾出這個家。我當時很是絕望，曾經想過了要求自殺，要不是太太看到了，好心收留了我，我和小蘭，也不會有著現在的日子……」


  嫻姨說著，卻讓韶曼唏噓不已。


  原來是這麼一個故事，太太應該是指靳寒哲的母親。


  「那後來呢？你們有去找過她爸爸嗎？」韶曼承認這樣詢問有點不道德，但還是想知道小蘭在這樣一個單親家庭長大，會有著怎樣的想法。


  「當然有找過，我去過他們的家裡，當著她老婆和孩子的面兒扇了他一巴掌，誰讓他當年不要我和媽媽的！」小蘭憤憤不平的說道。


  倒是嫻姨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過去的事兒終究是過去了。」


  「媽，你的心腸就是太好了。」小蘭摟著嫻姨的脖子道。


  而這樣的相處模式倒也挺好的。若是以後她和暖暖過日子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情景。


  「對了，你說的太太是寒哲的媽媽嗎？」韶曼又問。


  而嫻姨則是點了點頭：「是啊，太太那個時候已經有了少爺了，說來也是緣分，那一天是我去江邊準備要去自殺，沒有想到太太也在那邊站著，可是後來她聽完我的說的以後，就決定幫助我們母女了。」


  那個時候靳寒哲已經一歲多了。


  韶曼想想了卻也忍不住唏噓。


  「嫻姨，你能多給我講講，寒哲媽媽的事情嗎？」


  葉冷說，靳寒哲是他的兒子。他也說過他跟靳寒哲的媽媽曾經是青梅竹馬。可當初的青梅竹馬後來為什麼會讓她走向絕望？


  「好啊，太太是一個很好的人兒，心地善良待下人又好，太太在的時候，老爺待太太也是百般順從，只是看少爺並不怎麼喜歡，少爺小的時候，還不懂事的時候喜歡粘著老爺，可是老爺也奇怪的很，從不肯抱他一下。那個樣子的少爺看的我都心疼了。」


  回憶起往事嫻姨倒有幾分的感慨，而韶曼可以想象得到，但是年幼的靳寒哲有多渴望父愛。可是他的「父親」給不了他，只因為他不是他的兒子。


  「印象中，老爺跟太太並不在一塊兒。老爺好像不是很喜歡太太的樣子，所以太太總是把自己關在了房間內，連少爺去找，她都不願意見。我來后的第四年，太太就去了，太太去之前總是病，可她真是個好人，臨走的時候，害怕我跟小蘭無依無靠的，還特意把我們母女託付給了老爺，希望老爺不趕我們走，後來老爺也果然沒有食言，那個時候少爺也才五歲，哭成了一團淚人兒，那麼小的孩子一直一直哭，後來老爺抱住了他，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爺抱住了少爺。只是第二天少爺再來找老爺的時候，老爺卻又不大愛管著少爺了。」


  其實那個時候靳峰應該是愛著靳寒哲的母親的，所以才會事事順從，只是那個人的心裡沒有他，所以才會日日消瘦消沉下去，為了葉冷的狠心和背叛，她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後來甚至撒手人寰，留下了孩子和靳峰就這麼去了。


  如今想想，韶曼還是憎惡葉冷的心狠！


  而缺失了父愛，母親在她年幼的時候卻又並不怎麼關注，而且她也早早地去世了，可想而知靳寒哲的童年不比覃沐風的要好過！

  葉冷究竟知不知道，他的這兩個兒子能走成今天的地步全是拜他所賜？

  為什麼他還想要他的孫女兒遭受著這樣的命運？

  想到了女兒，韶曼心如刀絞，暖暖還小，又是早產兒，照顧起來自然要比別的孩子要上心許多才好，若是一般人家，定是不肯那麼細心的去照顧。


  也不知道孩子現在睡的好不好，她每次睡覺一醒來若是看不到有人在身邊定是嚎啕大哭，而且哭了也不好哄，還得指定的人去抱了才肯不哭的。那個時候暖暖最喜歡的就是讓覃沐風抱著。


  她曾經看到他抱著暖暖的模樣，笑得那麼的溫柔，她以為他對暖暖是真心相待的。但沒有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狠心，將暖暖給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