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曉得自己被算計
五年前的那件事猶如魚刺一般卡在了慶陽喉中,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如附骨之疽一般折磨著她,她想要得到文綿綿的支持,想要將這事告訴她,也不管她是否做出了答覆,自顧自的就說了起來。
「五年前我還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在那之前的我的日子過的順風順水,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我的周圍全也都是『良善』的人,他們對著我的時候全是笑臉,充滿了善意,連伺候我的那些人也是細緻入微。」
「蜜罐子里過久了,讓我有些忘乎所以,天真的以為我除了擁有父皇母后的寵愛,還擁有兄妹之情,姐妹之愛,直到我出了事.……」
在她的訴說中,文綿綿得知當年南寰的三皇子喬裝打扮進入了東樞,其目的非常明確,就是想要迎娶的東樞皇帝最為寵愛大公主,若是依照兩國之間的仇恨,光明正大的求娶必定會被拒絕,是以他扮做了一個家境殷實的公子哥。
年輕俊美又多情的公子哥遇見了嫵媚端莊的姑娘,在公子哥幽默風趣的話語中美麗的姑娘漸漸對他有了好感,公子哥去過的地方很多,有很多的見識,他的話語總是充滿了魔力,他的行為總是公子端方……
愉快的相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公子哥彬彬有禮又出手闊綽,價值千金萬金的珍寶送出后,總會感慨這時間最華美的珠寶都比不上姑娘的分毫。
公子的攻勢太過凌厲,單純的姑娘淪陷的太快,本以為是上天的偏愛眷顧,卻是徹頭徹尾的一場騙局。
姑娘在宮內突遇公子,心裡慌亂不已,同時很快察覺這背地裡存在陰謀,可公子沒給她機會,一把迷藥讓她失去的了力氣,接下來的結果如眾人所見,她與公子苟且,在衣衫滑落的那一刻被眾人所見,公子在『慌亂中』開始解釋兩人的兩情相悅,且在『不得已』之下亮明身份,而後『誠意求娶』。
接下來的事猶如一滴水滾入了那滾燙的油鍋,一發不可收拾。
大家都說姑娘不顧國讎家恨,枉顧禮義廉恥,讓整個東樞都跟著顏面掃地,所有人都在嚷嚷著讓姑娘去死,以保全東樞的顏面。
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昔日『良善』和『笑臉』一夕之間全都化作了泡影,嫡親的母親讓在鴆酒和白綾之間二選其一;嫡親的兄長大罵她不知廉恥,拖累前程;昔日的好妹妹們不是不見蹤影就是言語奚落,『細緻入微』的人更是瞬間換了嘴臉,嘴裡說出來的話猶如冰刀,一刀刀扎進了姑娘的心口。
「若說我有錯,那只是識人不明,可那些人不去追究始作俑者的罪過卻非要置我於死地,是何道理?」
慶陽任由眼角的淚水滑落,「是因為不敢吧?」
「他們不敢對著外人發怒,只會將尖銳的刀刺進了自己人心口,是不是很可笑?」
文綿綿算是被迫聽了她的秘密,好半晌都沒有說話,說完話的慶陽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息,捏著帕子壓幹了淚痕,而後端起茶盞淺啄了一口。
這是她第二次對人說這件事,再次說起來心裡依然滿是怨懟和不甘,且痛徹心扉。
文綿綿眼睫微顫,抬眼看向了慶陽,「此事我能猜想你當時並不好過,卻很難感同身受,我也不和你說虛的,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在大家不算特別相熟的時候,慶陽將這事告訴了她,她就算不懂朝政也曉得這不是傾訴,必定是有所求。
慶陽笑了,「我就曉得六嫂冰雪聰明,的確是有所求。」
在她的『所求』說出來之前文綿綿率先表了態,「我和你六哥只想安穩度日,別無所求。」
「你所求的只要不為難,我幫你。」
慶陽的笑容更燦爛了,「六嫂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為難,只請你在關鍵的時候替我在父皇跟前說說情就可以了。」
「事後我必有回報。」
文綿綿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讓你回報,就當我和你六哥回報你當年照拂你之情。」
慶陽湊過了一點,「六嫂,你不怕我算計你?」
這回換文綿綿笑了,「我做事從來不用陰謀詭計,我也不怕被算計。」
其實她曾經一度幻想過自己作為天選之子,能運籌於千里之外,決勝於帷幄之中,如同其她的天選之子一樣顛覆江山,玩弄帝王心,讓只要有點姿色的美男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男一對自己生死不離,男二為自己終生不娶,成為男三男四男五男六心中的硃砂痣,白月光,成為禍國妖姬一般的存在。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沒那個智商,也沒有妖姬的長相,更沒有一技在手,不被人玩弄在股掌就已經阿彌陀佛了,只能苟全富貴!
至於算計她,呵呵!
她還有老爹和男人啊,她是不大聰明,但有人聰明啊。
不知道慶陽是不是故意的,來的早,也不走,中午在府中用過午飯後還小憩了一陣,下午又拉著文綿綿說了一下午的話,說南寰的山川地理,風土人情,讓原本對她有些防備的文綿綿很快就被她話里風景吸引,跟著的一塊兒說個不停。
人還沒走南寰的皇貴妃在安南王府待了一日的消息就傳的滿天飛,有那心中充滿惡意的人說道:「兩人臭味相投,都是一路人。」
指的是兩人都會迷惑男人,畢竟安南王被安南王妃迷惑的事情朝中人盡皆知。
有人心中警鈴大作,華旌昌面上陰雲密布,「老六媳婦果真是老六的賢內助!」
連華旌勝都緊張了起來,讓姜淑得閑到文綿綿跟前打聽消息。
只有華旌雲什麼都不知道,錢行的分行要開了,他剛調動了大筆銀錢,還在忙著讓下面的人盤賬。
對於商人來說到了九月就要為年關做準備,最近到萬春行借貸的人多了起來,每日出賬大於進賬,資金壓力還是很緊張的。
「今兒慶陽是故意的,我心裡清楚,但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慶陽傍晚才走,華旌雲的是天黑的時候回來了,文綿綿很無奈,「現在外面都已經傳遍了,將我和慶陽綁在了一起。」
「她嘴巴嚴的很,主動說的都是能告訴我的,其餘的問題她總能避過去,她肯定要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