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以後叫她文多餘
「哇哇。」
小修睿抱著她老母親的脖子狠狠地稀罕了她一陣,「哇哇。」
你到哪裡去了哇?
文綿綿沒理他,「妹妹呢?」
「哇哇!」
問你到哪裡去了哇?
「娘親出門賺錢去了,你小子這麼淘氣,萬一等你長大了沒有姑娘喜歡你怎麼辦?」
文綿綿樂呵呵的抱著他去找妹妹,邊走邊道:「要是沒姑娘稀罕你,咱們就用銀子砸她,娘親給你說,有錢也是實力的一種,就沒有姑娘不愛金銀珠寶的,要是不愛那就是你砸的不夠多不夠稀罕,沒有砸到心口上。」
「不不…不不。」
不能動他的銀子哇。
這小子過年收到了好些壓歲錢,她老母親送了他一個上好的木匣子,全都給裝裡面了,笑著說是給他說媳婦的聘禮。
要不說人生來就是愛財的,別看人家年紀小,那是十分的稀罕他的銀子,寶貝的很,經常抱著匣子流口水。
老母親點了點他的小鼻子,「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小摳門。」
「王妃,咱們小世子長的如此可愛,以後定然也是英俊的公子,怎麼可能沒有姑娘喜歡嘛。」
念夏對於她家王妃總說小世子長大后討不到媳婦這樣的話很不贊同,只要她聽到了就必須反駁,同時還說了,「以後愛慕咱們小世子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從府門口繞城三圈兒的排。」
「哈哈哈哈~~~」
許是聽懂在誇他,小修睿得意的仰頭大笑,「棒棒!」
他會爬會坐會翻身,甚至可以扶著凳子站起來一小會兒的時候他的娘親就會給他豎起大拇指說棒棒,在他有限的認知里,就覺得這是專門誇他的,是他的專屬。
「棒棒!」
當他又認真的給他娘親說一次的時候,文綿綿笑的樂不可支,「棒棒,修睿最棒棒。」
換衣裳去的小玉鸞剛被抱進來就見到了她的娘親,聽到了娘親和哥哥的笑聲,伸出手臂就朝著她娘親去了。
文綿綿是抱完了這個抱那個,稀罕了左邊稀罕右邊,有這兩個小寶貝在她再累回來都是開心的。
在門外聽了會兒笑聲的華旌雲嘴角上揚,進門后都還沒回說話小玉鸞忽然糯嘰嘰的喊了聲,「爹爹。」
別說華旌雲,就是文綿綿都驚訝了,這可是她第一回聽到玉鸞將這兩個字喊的如此清楚。
「閨女,你再喊一次。」她歡喜的看向華旌雲,又問玉鸞,「他是誰?」
小玉鸞很給面子,又喊了聲:「爹爹。」
那乖巧的模樣,軟糯糯的聲音,華旌雲心瞬間就軟的一塌糊塗,眼眶當場就紅了,上前抱過玉鸞,「哎,玉鸞真乖。」
父女倆當場就上演了溫情的畫面,在小玉鸞接連的幾聲爹爹中,華旌雲徹底的迷失自我,只要小玉鸞此刻說要天上的星星,他會毫不猶豫的去建摘星塔。
文綿綿的一顆心都酸成了老酸菜,她羨慕,她眼紅,目光落在看大戲的修睿身上準備扳回一局,「兒子,叫聲娘親來聽聽。」
小修睿朝她咧起了小嘴,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成功的時候修睿扭頭非常大聲的喊了聲,「爹爹。」
喊爹爹什麼的,他也會!
大嗓門兒將華旌雲從一腔柔情當中喚醒過來,眨了眨眼,「修睿,你叫爹爹了?」
感覺自己聽錯了,今天又不是什麼大日子,怎麼可能兩個孩子都那麼清楚的喊自己。
「爹~」
「爹爹!」
「父…」
小修睿非常努力的展示自己,「王~~~」
華旌雲……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乖,來父王抱抱,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會叫了,就是不開口?」
坐到了老父親的腿上,小修睿化身小舔狗,變著花兒的叫,小玉鸞覺得好有趣也跟著喊了起來,華旌雲一直哎哎哎的,舒坦的很嘛。
文綿綿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父子父女三人相親相愛,覺得自己太多餘了。
以後叫她文多餘算了。
滿心滿眼都是歡喜的華旌雲忽然感受到一股寒意,抬眼就看到他的王妃朝著他笑的很有殺氣。
果不其然,很快他就聽到王妃說:「王爺白日在外面談笑風生,風流快活,回了家還能父慈子孝,我這當妻子的看了實在是替王爺高興呢。」
華旌雲立刻就明白了癥結所在,笑著說道:「老人們都說孩子先開口喊誰,誰的命就更苦,為夫不忍夫人受苦,只能替夫人承受了這份苦。」
說完就趕忙教兩個孩子喊娘親,有道:「修睿啊,我們是男子,不能欺負女子,尤其是你母親這樣的小女子,人不大心眼也小咱們不能欺負她。」
「哈哈哈哈。」小修睿笑了起來,猛的撲向老母親,「娘~~~愛~~~」
「愛~~~娘~~~」
準備要作妖的文綿綿傻了,很快就哭了,「嗚嗚嗚~~~我的兒子說愛我,嗚嗚嗚~~~」
哭著哭著又笑了,「哎喲,我兒說愛我,兒啊,娘親要把所有銀子拿出來給你娶媳婦,哦,不,一半給你妹妹留一半。」
「娘?」
小玉鸞爬到她跟前,伸出小手給她抹淚,嘟著小嘴呼呼。
「閨女,你也會喊娘了?」
那是當場就感受到了華旌雲的快樂啊,「娘的小心肝寶貝。」
伺候在門口的念夏一邊抹淚一邊笑,好感人好溫馨好羨慕,羨慕到她都想嫁人了。
兩口子在屋子裡一家和睦,就在兩人要準備出門吃晚飯的時候皇帝身邊的必安來了,「王爺王妃,皇上念著小世子,派奴才來接小世子進宮住一晚。」
從兩個孩子五個月開始文綿綿為他們準備了輔食,一沾到有鹽有味的東西修睿就愛上了,乳母也不要了,連老母親都開始嫌棄,方嬤嬤親自煮了羊乳給他喝,這一喝又愛上了,每次要喝一大碗,用方嬤嬤的話來說就是:
「小世子長的快,自然吃的就要更多,每次到王妃這裡來吃定然沒有吃飽,又不願吃乳母的,這羊乳香甜,回回都能喝的小肚子圓滾滾的,可不就愛上了。」
就這樣小修睿自己就給自己改了伙食,主食羊乳以及各種肉粥,每日還要吃果泥,什麼果泥都吃,一點都不挑嘴。
其他娃娃斷奶的時候那是哭的要絕氣,到了這小子這裡完全不存在,可能都嫌棄了好久。
也正是因為如此皇帝那是隔三差五的接了孫子進宮,修睿開始認人的時候,他很順利的得到了小孫子的喜歡。
「都這麼晚了,要不明日?」
自己的兒子自己都還沒有稀罕夠,文綿綿表示捨不得。
必安嘆了口氣,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皇上最近政務繁忙,有時候晚上還睡不好,就稀罕小世子,想讓小世子陪著解悶。」
文綿綿……
他兒子到底是怎麼樣讓他祖父稀罕成這樣的?
華旌雲曉得這事拒絕不了,對懷裡的兒子問了,「去宮裡陪皇祖父好不好?」
「祖?」
小修睿抱著他的脖子,想了想搖了頭,「不。」
必安有些尷尬,滿臉堆笑上前哄著,「小世子,皇上讓人用一塊極為漂亮的黃色暖玉雕刻了一排小鴨子,還特意讓人弄了好幾隻毛茸茸的小鴨子,可愛的很,就等著您去玩兒。」
「嘎嘎嘎~~~」
平日里用眼角看人的必安學起了小鴨子叫,滑稽的很,偏小修睿覺得有趣,笑的歡。
必安伸出來手,「小世子,讓奴才帶您進宮看小鴨子去吧。」
小修睿毫不猶豫的伸手,必安滿臉喜色,小心翼翼的抱過修睿,朝華旌雲道:「王爺,奴才帶著小世子回宮了。」
華旌雲點頭,吩咐劉田護送到宮門口。
文綿綿扶額,見必安抱著人走的飛快,肯定不曉得自己此刻的樣子像極了拐子。
「你兒子這就算養不家了吧。」
被幾隻鴨子就給哄走了,「家裡又不是沒有養小鴨子。」
「我的乖孫在哪裡?」
伴隨著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文書勉樂呵呵的來了,見了小玉鸞就接過去,「小孫女,想外祖了沒?」
小玉鸞給了他一個相當漂亮的笑,惹得她祖父當場就說了,「給她挑的人已經在練著,等她五歲就給送來。」
「等著一周歲就先給送一個伺候的丫頭來。」
這小丫頭實在是漂亮,比她母親還漂亮許多,取了夫妻兩人的優點,不得不多操心一些。
得知修睿剛剛被接進宮,哼哼兩聲,難得沒有說什麼。
晚上文綿綿說起了發新書的事,華旌雲說藏書樓第一次發的書要影響力大一些才好,「兩相比較,廖老大人這本修正自身的更具優勢。」
文綿綿也是這個意思,在她看來更為正式,更主流。
「明日我請古先生看看,姜博士也要看看。」
要是可以,藏書樓的第二業務就正式啟動。
次日她就到了報館,和鄧管事表達清楚意思后當著眾人的面就提了筆。
「……你學富五車滿腹經綸,嘔心瀝血寫下畢生心血,你相信一定能讓所看所學之人受到啟發終身受用,卻苦於沒有機會讓人知曉,只能束之高閣使之蒙塵,現在,機會來了!」
「……藏書樓正式面向所有人徵求合作……」
兩日後街頭巷尾的文人都在議論此事,多少人寒窗苦讀不止十年,他們勤奮刻苦,他們滿腹經綸他們沒有門路,他們沒有機會。
誰不想富的流油,不沾銅銹一說不過是遮掩自己清貧的遮羞布罷了;誰又不想走到哪裡都被人奉為上賓,受到尊重?
出一本自己親手寫的書,出一本能造福後人的書,這個念想在不少人心中生根發芽,那些原本早就付出行動的人更是蠢蠢欲動。
但沒人有魄力去做那第一次吃螃蟹的人。
消息散出去文綿綿就不急了,她相信,這種有名又有利的事一定會有人願意去做。
她不急,廖老大人比她更急,還沒等文綿綿親自去給他談,等不及的他自己來了。
「安南王妃,老夫那書如何?」
文綿綿笑道:「正要去找老大人,您寫的書經過我們的的最終商議,我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藏書樓第一本出的書就是您的了。」
「接下來我們會將這書校正,然後送到印刷坊,這酒香也怕巷子深的道理老大人是曉得了,為了讓更多的人看到這書,我們會進行宣揚,到時候在花半里舉辦活動,還請到時老大人能配合我們。」
「比如給出面買書的人說兩句,為他們題字等等。」
「不知老大人意下如何?」
廖老大人沒有立刻回答,倒不是因藏書樓讓他拋頭露面不滿,就沒有想到還能這樣操作。
「會不會賣不出去?」
「會不會舉辦了活動根本就沒人來?」
搞那麼大的排場,最後鬧個笑話,怎麼收場?
文綿綿表示一點都不用擔心,「我辦事您放心,絕對不會出現您說的這個情況。」
見廖老大人猶豫,文綿綿也沒催,催的厲害了倒是顯的她迫切,非他不可。
「要不您回去好好想想?」
廖老大人掙扎了片刻,決定賭一把。
「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文綿綿笑一笑,「您別一副要上斷頭台的樣子,您要相信辦這種事我擅長。」
「老大人既然答應了,接下來我們談一談如何合作。」
老大人原本就沒想著去賺錢,但文綿綿說這也是生意,該怎麼樣就要怎麼樣,最後老大人同意分成,怕買斷了讓人家藏書樓虧損。
事情進展的順利,文綿綿沒有大包大攬的自己去辦,都交給了張宏達,她就只有一個要求,這藏書樓的第一炮必須要打響。
「王妃,綉娘說今春是暖春,該要做春衫了,選了些料子讓您看看。」
念夏帶著綉娘進來,文綿綿這才發現天熱了。
「今年這天實在是怪。」
明明還在二月,這天卻是一日日的熱了起來,最熱的時候竟是有了初夏的感覺,本該下個月才抽芽的樹都有了新綠。
百姓身上的衣裳脫的太快,以至於醫館爆滿,全是風寒。
不少人憂心忡忡,擔心年頭不好。
與此同時華旌雲也回來的越來越晚,有時候半夜才回,問他也只是說朝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