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老爺子們集體被害
太醫飛快的去搖人，但一去不復返，一個時辰後文綿綿讓人再去請，得到的消息是太醫都去了王家，說王首輔的老爹正在喝茶，忽然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個茶碗都被濃黑的血覆蓋，人當場昏迷。
這消息實在是讓人意外，文綿綿見她祖父的臉色又難看了兩分，直接讓王府的府醫來一趟，此時的文凌霄已經收拾妥當，清清爽爽的再次出現在翰院，見院中的人皆是神情嚴肅，直接詢問發生了何事。
正愁沒人商量的文綿綿拉著他到一旁將事情說了一遍，並且表示，「我覺得這是怕是有聯繫，先是姜家的老爺子忽然病重，說是半夜心絞痛，祖父也說心絞痛，剛傳來消息王家的老爺子忽然吐血昏迷，王老爺子我可是見過多次的，那身體好的很。」
文凌霄剛回來，對局勢還知道的不多，「最近有事？」
文綿綿點頭，又把局勢給他快速了說了一下，「.……昨日祖父的氣色就不好，太醫來過，什麼都沒診出來，今日一早得知姜家的事，我原本還以為姜家老爺子是大伯哥動的手……」
她說的快，文凌霄了解的更快，不過一時間也沒有頭緒，若是對姜家老爺子和他祖父動手還說得過去，但對王老太爺動手又是幾個意思？
府醫來了，給老爺子仔細把脈后依然搖頭，只說老爺子的脈象虛浮無力，當文綿綿說有沒有可能是中毒的時候，府醫還認真的測驗了血，依然一無所獲。
「咱們府中是不是有解毒丸，如果沒事人能不能吃？」
文綿綿意思，管他是不是，先給來一丸再說，有毒就解，沒毒就浪費。
府醫琢磨許久，搖了頭，說若是用藥不對有可能激發病情，要是真中了毒，也有可能加速毒發。
事情一時間就這麼陷入了僵局。
「王妃。」就在眾人愁眉不展的時候曲明快步而來，「剛到的消息，秦家的老太爺，古家的老太爺，劉家的老太爺.……忽然之間全都病倒，皆是忽然病重，有心絞痛昏迷，有吐血昏迷，太醫院的人正分散到各家去查看情況。」
消息一出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老爺子的身上，老爺子膽小，當場就覺得自己要完了，也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毒發身亡，但被這麼多人看著他不敢說話，只能強制鎮定。
「老頭子，你現在覺得哪裡不好？」
「大伯，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祖父，你現在感覺如何？」
「.……」
眾人的反應更是讓老爺子覺得自己立馬就要駕鶴西去，忽然揚起笑臉，「都幹啥，我沒事，就算出了事，你們都在身邊我知足了。」
這話一出就有人抹了淚，文凌霄說了，「這城中有沒有對毒有研究的大夫，去請來看看。」
文綿綿也是這個意思，「我看這事也不用瞞著，有點名氣的大夫都去請。」
同時對府醫說了，「你再仔細的看看，要不回去趕緊的翻翻書，府中還有幾本醫書，找出來看。」
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萬一能行呢。
府醫點頭，趕緊的忙活了起來。
將軍府的動作快，各家的動作也不慢，一時間各家都在城中爭搶太夫，這消息也很快到了皇帝耳中，皇帝大為震驚，第一反應這刀是沖著他來的。
若是那些老爺子都沒了，朝中一小半的人得要丁憂在家，任其丁憂這朝堂還能不能運轉？到時候他勢必只能奪情，這事要做不好說，到底是哪個混賬要害他？
讓他查出來必定誅其九族！
得知太醫院的人已經全都出去了，立刻將還在坐監的兄弟幾個釋放，「讓幾個混賬全都滾過來。」
已經吵無可吵的兄弟幾個都在閉目養神，被叫來的時候還在互相使眼刀子，還沒開口皇帝將事情說了，目光在兄弟幾個身上掃過，「短短兩日朝中老臣，各家老爺子遇害過半，要是那些老爺子扛不過去都沒了，朝堂到時候會是什麼樣子你們清楚，此事限你們三日內查清，查不清楚全給朕滾到邊疆去耕地養豬。」
兄弟幾個心中大驚，問了幾句后拱手作揖就退了出去，一邊急匆匆的往宮門走，一邊商議，華旌昌說了，「不管你們信不信，這事和我沒關係，現在各自回去查探消息，今日晚上都來我府上商議。」
華旌勝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事情好像是超出了他的估計，感覺也不像是老大的手筆，老大就算再蠢也干不出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到時候就算坐上那個位置，等待他的也是個爛攤子。
「也和我無關，都抓緊時間去查。」
剛走到宮門口，華旌勝府上的管家一臉慌張的迎了過來，「王爺您可算出來了，姜老爺子.……沒了。」
華旌勝怔了怔，面沉如水，「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時辰以前，姜家已經在準備靈堂。」
姜家的人儘力了，奈何姜老爺子的病情來勢洶洶，三百年的老參都沒能留住他。
青藍也跑了過來，「王爺快回吧，文老爺子也不大好。」
華旌真華旌欽的人也都跑了過來，都是老丈人家的老爺子有問題，連遠在朝陽城的華旌暉岳丈家的老人都出了岔子，眾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華旌昌身上，只有夏家老爺子現在沒出什麼消息。
華旌昌的臉色十分難看，當就吩咐人去問問夏老爺子現在什麼情況，心裡有點兒期望夏老爺子也倒了，如此這屎盆子就扣不到自己頭上。
一時間京都人心惶惶，好端端的老爺子們集體出了意外，沒有出意外都不敢出門，生怕下一個出事的就是自己，老太太們更是哭著在菩薩跟前念經許願，誰也沒料到早上還在笑，晚上她們就要守寡了。
文書勉回府的時候翰院滿是人，他是得了消息回來的，就想看看自己老爹如何，結果一進門就看到自己老爹青黑著的臉，瞧見他還扯出來一個笑。
一看這情況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中招了啊，「如何了？」
文夫人和文二夫人已經開始抹淚，文書全更是都哭紅了眼睛，「太醫來了，大夫也來了好幾個，愣是一個都查不出來。」
「這可如何是好啊。」
文書勉冷聲開口，「再去請大夫。」
文凌霄的臉色更難看，「城中現在到處都在搶太夫，稍微有點名氣都被搶走了，剛打聽到的消息，不僅是朝臣各家的老人，就是尋常人家也出了兩個這樣的事，現在是一點頭緒都沒。」
文書勉這才想起自己的兒子回來了，但此刻不是父子相見談話的時候，文書勉說他要去讓韓院判來，一直沒開口的文綿綿忽然開口，「念夏，立刻去吩咐劉田，讓他以最快的速度去梁家，找梁家主，請他帶兩個懂毒的人火速趕來。」
她一直在想什麼人能解毒，忽然就想到了梁家，她表嫂梁圓兒說過，梁家做葯膳最關鍵的要講究藥效相融，對帶有毒素的藥材辨認的十分清楚，一點岔子都不敢出。
念夏飛快的去了，文綿綿這才朝爹道：「太醫院已經沒人了，都在各家查看，且就算請來也沒用，找不到病因根本就沒法治。」
「現在各家都在全力查找，我已經安排了人去各家，如果找到病因會第一時間送消息回來。」
他們府外也有各家的人，也都是等消息的。
老爺子坐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害怕過就釋然了，要是老天要收他，他也沒什麼遺憾的，自己一輩子碌碌無為，臨老了還有這麼多的兒孫，知道他病了兒孫們都著急，不停的想法子救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要不你們都坐下，聽我交代交代？」
文書勉看著他，那目光有點滲人，老爺子縮了縮脖子，一時間沒敢說話，文綿綿扯出笑來，「祖父，咱們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逢凶化吉，你以後有的是時間來交代。」
「我還指著你幫我看孩子呢，現在又回來了一個生生，到時候院子里一溜的小娃娃爭先恐後的喚您曾祖父曾外祖父，您現在是責任重大，哪裡能輕易交代？」
去菩薩跟前念了經的老夫人出來也贊同的點了頭，朝老爺子道：「兒孫們都在想法子，你也別多想，定然會沒事的。」
「我祖父怎麼了？」
話音剛落蔓蔓就帶著幾個孩子回來了，跑上前就問了，「祖父，哪裡不舒服？」
胖修睿也上前問了，「太公，哪兒不舒服？」
老爺子又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眼圈紅了，哭了，玉鸞上前嘟著嘴給他呼呼，「太公不哭，太公勇敢。」
老爺子邊哭邊點頭，文凌霄心裡酸酸的很，又問了，「這太公是什麼稱呼？」
紅著眼圈的文綿綿還抽空給他解釋了一下，「在宮裡聽來的，就是曾外祖父的意思。」
她能說是兩個娃先曾外祖父太長，就太公太公的喊順嘴了嗎？
華旌雲到的時候老爺已經沒哭了，樂呵呵的和幾個小的說話，文凌霄和文書勉拉著他到一旁去說話商議，臉上都嚴肅的很。
眼下這個情況對他們來說，要麼就找到病因，要不就抓住幕後主使之人，到了這個時候，沒有誰會認為這些老人一起出問題是個意外。
文書勉的意思，「這事當避不開爭儲，先將大皇子和二皇子以及他們背後的人都查一下，四皇子和五皇子也不能例外。」
看著人畜無害，誰知道會不會將自己掩飾的太好？
目光轉向文凌霄，「你剛回來，外面的事還沒弄清楚，你的任務就是將兩府給守住了。」
文凌霄點頭，說家裡的事就交給他。
文書勉又和華旌雲一陣商議，而後就開始各自去吩咐人查探。
梁家的家主來的很快，帶著四五個老大夫和梁家大哥，幾人進了門還要行禮，文綿綿開口，「現在就不要講究那些虛禮，辦正事要緊。」
梁家主讓老大夫門上前診治，自己也在一旁說了，「這事我聽說了兩句，依照經驗來看很大可能是被人下了葯，就看能不能找到是什麼葯。」
文綿綿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你們平日都是專研藥材的毒性的，祛除藥材毒性也擅長，這事可得要上心，只要能解了，回頭我親自進宮給你們請功。」
梁家主拱手，「多謝王妃，此事我們遇到了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還請王妃放心。」
幾個老大夫圍著老爺子診治，有人診脈，有人取血，有人在刺激著穴位，連梁家主都親自上前把脈，外面的人只曉得他是梁家的家主，是梁老闆，卻不知他才是玩兒藥材的高手，要不然也不能經營這麼多年的藥材葯膳沒出過岔子。
端看幾人的架勢文家的這些人都覺得有些希望，連老爺子就要覺得自己有救了。
診治的過程漫長，對等待結果的人來說十分難熬，只能眼巴巴的看著這些老太夫不停診治，取血後放在什麼器皿里，又加上了什麼藥粉，還聽他們不時的商議，說的話每一個字他們都明白，合起來就是不懂。
半個多時辰過去梁家主才和梁家大哥交代讓他回去拿什麼東西，梁家大哥連忙轉身，他一走梁家主才轉身看向眾人，文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老夫人問了，「梁家主，可是查出來了？」
梁家主點頭，「的確是中毒，中的是一種叫冬日現的蟲毒，這蟲子又叫黑地仙，渾身除了外面的硬甲都是毒，因這毒乃是天生而成，極難查出，一旦沾染上此毒，毒素就會快侵入心脾，令人垂涎呼吸困難，心絞痛等癥狀，若是接觸過多，三日而亡。」
文書勉沉聲問道：「可有解？」
梁家主點頭，「方才吾兒已經回去取解藥。」
他沒說的是這黑地仙雖然渾身是毒，但它的硬甲就是解藥，只要清楚其理，這毒就容易解。
文綿綿立即扭頭，「劉田，快馬追上樑大公子，務必將解藥護送回來。」
她擔心有人盯著。
文書勉讚賞的看了她一眼，他的閨女，關鍵時刻能頂事。
文綿綿對梁家主道：「這些老大夫能單獨出去看診不，我祖父這樣情況的還不少，大多都要嚴重些，有些已經吐血昏迷，要是能看都幫著去各家看看。」
梁家主思慮了一下，說其他家沒見過，還是要一起去看看，這裡每個人檢查都不同，大家合力會快上許多，「到時候我們帶著葯一家一家的去就成。」
能查到病因就能解毒，梁家主這個時候才想到最開始文綿綿說的話，沒想到他們梁家還能有這樣的機遇，天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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