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凌子皓冷凝的雙眸閃過一絲波瀾,顫抖著睫毛,微眯起眼睛打量眼前的玉傾。


  她的動作,狠而准,不像是在玩弄欲擒故縱的把戲。


  凌子皓緩緩地直起起身,從玉傾的身上挪開,衣服早已被剛才扯亂,露出結實的胸膛,自嘲般的聲音在屋內響起,「不就等得就是這一天嗎,從新婚洞房開始,你就開始勾引我,到了如今,你居然拿著你自己的性命做要挾。」閉上雙眸,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緋玉傾,你究竟想要什麼!」


  究竟讓他怎麼做才能保護的了慕嫣不受到傷害。


  可是他也不想傷害眼前的女人!

  玉傾捲起唇邊的淺笑,她猛然拔下脖間的簪子,撕開了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上面剛剛裂開的傷口。


  她想要什麼,很簡單,只是想要保護好身邊的人罷了,可是命運弄人!


  而她也不能在任由被人欺負。


  「我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王爺不都給了我嗎,何苦還要問我?」玉傾睜著大眼睛,反問著他。


  凌子皓看著玉傾的傷口,心中突然閃過一絲心疼,自己究竟是如何下的手,竟然傷了她這麼多。可是看到這些傷口,凌子皓又不免響起躺在床榻上的慕嫣,心中對玉傾的一絲憐憫或作層層的恨意。


  「那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傷慕嫣在前,我又怎麼用劍傷你!」


  玉傾聽后,笑出了聲,事到如今,他還是這般的不問清楚,便讓那些罪名安排到自己的頭上,他,凌子皓,怎能配做自己的夫君。


  不禁抬起眼帘,對上凌子皓一副吃人的眸子,「對,就是我,傷害慕嫣的事情全都是出自我手,而我就是要折磨她,我玉傾在王府一天我就讓她難過一天,我痛一分,便讓她嘗到十分的痛苦,這才是真正的我,你,懂了嗎?」


  凌子皓眼中的怒火像是能夠噴出來,隨時都會危及到玉傾。只是抬起的雙手在看到玉傾的肩頭上的劍傷,又慢慢的放下。


  玉傾說完,拉攏了自己的衣服,打開了房門,身子側到一邊,對著凌子皓冷冷的說道,「時候不早了,王爺還是回去吧!」


  凌子皓側著臉看著玉傾的眸子,意味深長,他猜不到她想些什麼,外面的太過堅強,可是凌子皓皺了皺眉,心中難免有些躁動。他好想拆下玉傾的偽裝,看清楚她的心,是怎樣的冷若冰石。


  「你好自為之!」


  清冷的聲音響起,凌子皓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屋內,剎那間,屋內恢復到之前的平靜。


  玉傾順著門板滑落在地上,這就是自己的夫君,就是自己的親爹用結盟的條件把自己送入虎口,她什麼都沒有做錯,只是一心想要守護自己的所愛,卻屢次被人暗算,被人傷害。


  堅定的眸子望向天邊的明月,重新捲起唇邊的笑容,比之前更加燦爛,更加奪人。只是少了那麼一絲天真。


  過了好幾日,玉傾的傷勢也好多了,只不過還是不能用力,只能做一些簡單的動作,不然就會崩開傷口,不利於傷口的複合。


  玉傾今晚上很早就睡了,到了半夜,從床底下拿出一套夜行衣,三兩下的就換上了,若無聲息的打開門,奔走於房頂,穿過黑暗的接到,瞧瞧潛入相府。


  這一次,她是來給母親白玉偷解藥而來,玉傾沒有按照老狐狸說的那樣從凌子皓的手邊偷得名單,可是根據眼下的形勢,她決不能坐以待斃,得要為自己打算了。


  小心翼翼的避開府內的下人,遁入書房,玉傾之前只是經過這裡,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對於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可是府中就只有這麼一個地方是不許人們隨意進出,可見那隻老狐狸對這兒十分的重視。


  玉傾點起燭光,接著微弱的光麻利的翻找著屋內的東西,可是找了半天,除了上報給皇上的奏摺,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時,外面巡邏的下人來到了這裡,玉傾聽著動靜,趕緊吹滅了手中的燈光,老老實實的躲在桌子底下,等待著他們歸去在繼續尋找。


  可是就在蹲下的時候,手不小心觸碰到了一個小盒子,而玉傾正用手去接的時候,『咣當』一聲,被打翻了。


  門外的幾個小廝們聽到屋內的動靜,本來已經快要李啊開的身子剎那間停了下來,側過頭,冷喝了一聲,「是誰?」


  然後好幾個人一同湧入到了屋內,發現玉傾剛好破窗而出。


  一個下人敲起手中的鑼鼓,另外幾個紛紛攔住玉傾的去路。


  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整個相府一片燈火齊鳴,鑼鼓震天,玉傾打趴在當前的幾個小廝,就已經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她了解老狐狸的性格,表面上看起來親切,看著沒有頭腦,實則是最圓滑的一個,也是鬼主意最多的。


  玉傾想要衝出府內,可是就是因為剛才那些的人的阻攔,害的玉傾耽誤了逃出府內最佳的時機。


  越來越多的人手涌了上來,雖說玉傾的功夫是不差,可是難以敵眾,力氣漸漸有些不支了。


  就在這個時刻,一直大手伸到她的面前,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把手給我!」


  玉傾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伸出自己的手,被神秘人拉到了牆上,可是腰間的盒子卻落了下去。玉傾驚呼,打算下去去撿起來。


  「你在這裡待著,我來!」


  說罷,眨眼的功夫,人已經落在地上,逼退了身後的下人,伸手利索的用劍支撐著身體,側身把盒子勞在手裡,然後借著劍的力量,越上城牆,抱起玉傾的軟腰就往別處安全的越去。


  耳邊得風『唰唰』的響,冷風吹到臉上是刺骨的冷,玉傾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那個人像是覺察出來,抱著玉傾的腰更緊了幾分,靠近自己,這樣玉傾也好受的多。


  只是這個動作之後,玉傾和神秘人對上了眼,只瞧見一對狹長的丹鳳眼正勾魂望著自己,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在大白的身上玉傾也曾聞到過。


  到了城外,神秘人放開玉傾,兩個人落在地上。


  玉傾拉開和他的距離,倘若玉傾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是誰,那便是凌絕塵。


  不想見他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可是豈料,今晚上救她本人的也正是凌絕塵。


  神秘人拉下面巾,著實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的空氣,然後把手中的面巾往地上一扔,用腳剁了兩下,還看得臉上埋怨的說道:「可算是悶死我了,這個臭玩意,我這輩子都不會在帶了!」


  是凌絕塵沒有錯,這個世界上有誰能長的像他那般一眼就能讓人記得深刻。


  玉傾因為大白的事情,不知道該如何對凌絕塵交代,只好側過身去,不再看他。


  凌絕塵順了順自己的髮絲,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芳華絕代,可是嘴一張開,卻著實讓人頭疼,「臭女人,你丫的怎麼連一句謝謝都沒有,枉費老子冒著被人認出來的危險還救了你!」


  「我又沒讓你救!」玉傾緊接的回了一句。


  凌絕塵當下被噎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哀怨的眼神瞪著玉傾,手顫抖的指向她。隨後轉過身子,坐在地上,手扒著枯草,不理會玉傾。


  良久,玉傾發現身後沒有聲音,這才幽幽的轉過身子,同樣也坐在地上,淡淡的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把……」


  咬了咬牙,沒有繼續說下去,對不起,我把大白給弄丟了。


  凌絕塵轉過身子,看著玉傾,收起弔兒郎當的模樣,摸了摸玉傾的頭,「臭女人,我知道的,不是你的問題,你不必難過,也許小親親的命運就是如此短暫,誰也阻止不了它離去的腳步。」


  玉傾咬著下嘴唇,「可是我沒能照顧好她,都是我的錯。」


  「我雖然對臭王八不太敢興趣,也對綠茶婊沒有任何的好感,可是他府內中的事情,我都清楚的知道,孰是孰非,不用眼睛也能看的清。」


  玉傾沒有說話。


  凌子皓,這麼多日的相處還不如一個剛剛認識幾天的人看的清楚,而你當真對自己如此絕情,絕情到了明顯看出的破綻,卻硬是為了慕嫣迷失了雙眼。


  玉傾回了回神,看著凌絕塵,認真地說道:「你怎麼會出現在相府?」


  凌絕塵聽完后,當下就躺在玉傾的腿上,閉上雙眼,懶洋洋的說道:「還不是去找你玩嘛,看到你穿著黑不溜秋的衣服出門,我還以為你去劫富濟貧,沒想到卻是偷自家的東西。」


  玉傾試圖推開他,但是沒有推動,罷了,她也不是那般生養在閨閣的女人,「那你來的可真是及時啊,幹嘛不早出手,非要等我被圍攻的時候。」


  而玉傾並沒有問起凌絕塵為什麼會知道大白的死,對於凌子皓這個人來說,家醜不可外揚,玉傾不管手受了他多少劍,外面的人是不知道。


  但是凌絕塵知道,她想必是現在問了凌絕塵也是打打啞謎就這麼過去了,人是有底線,而玉傾是聰明的女人,更能輕易的看出別人的底線是什麼!

  「對了,我的東西呢,不是你撿起來了?快給我!」玉傾一把大力推開凌絕塵,對著他伸手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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