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蘇婉兒就這麼越過地上那些雜碎的東西,手扶上牆壁看著這熟悉的一切,然後帶著玉傾走了裡面,輕輕的關上房門。


  「玉傾姐姐,你知道嗎,在韻清小築的時候,你的房間會被人收拾的乾乾淨淨,那都是碧落親自收拾,他不準讓任何人碰你的東西。」


  婉兒一邊說著一邊扶著玉傾的身子做了下來,隨後給她倒上一杯清香的菊花茶。


  玉傾的眉頭微微的皺起。


  「姐姐肯定是想為什麼吧,因為他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是個女子,並非什麼男子!」


  玉傾啞然,她竟然不知道,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卻早就被識破。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婉兒將桌上的茶水遞給玉傾,臉上卻是一臉的淡然,「姐姐,我想明白了,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讓他愛自己,只要自己愛著他遠遠看著他就挺好的。他對你很好,昨晚上深夜來找我,無非就是讓我過來陪你說一會子話,怕你在這深宮裡不習慣。」


  可是玉傾分明在婉兒眼中看到一絲的凄楚。


  她以為是婉兒拋棄了碧落,就算是這麼想,心裡也沒有懷疑過碧落一分。


  只是現在婉兒是最可憐的人。


  玉傾默默的結果那杯茶水,然後放在手裡暖著手,細細的說道:「婉兒,你不必勉強自己,我不會呆在這裡很長時間,至於碧落,就這樣吧,我們終究還是有太多的苦衷,不說出來也是很正常。」隨後頓了頓,「你要照顧他,不要讓他喝太多的酒!對身子不好。」


  「你不會親自和他說,玉傾姐姐,以前的事情諸多的對不住,你救了我,我非但沒有報恩,卻將自己的親人推入火海,恐怕你是不會原諒我了吧。」婉兒自己默默地說道。


  玉傾的回答,確切的說她不知道怎樣的回答,她不恨婉兒,一點也不恨,反而覺得她有一點可憐。


  「不過他的主意也好,讓我過來陪你說說話,平時我就一個人在那個冷冰的宮殿裡面,他並常去,這下子你來了,我在宮裡的生活就不寂寞了。」


  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玉傾現在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便只是微微牽起嘴角,笑而不語!

  「玉傾姐姐,後宮不比得上外面,少不了一些爭鬥,就如你那天,淑妃她們來找事,也是時有的事情,很正常。可是之前他那麼寵著淑妃,卻為了你,將這個小小的院子給看管了起來,任何人不得踏入。」婉兒一邊說著,嘴角勉強的上揚,就像是精疲力盡了一般,無力的很。


  玉傾卻是抿了一口手中的茶,口中滿滿的都是菊花的清香。「我說過了,我不屬於宮裡,婉兒,有些事情,我也幫不了你。」


  她又怎會不明蘇婉兒話中的意思,只是王府的爭鬥讓她血跡斑斑,更何況宮裡,她沒有那麼多的力氣。就算是有,也不會把這些力氣放在沒有用的事情上面。


  自己的親生父親下落不明,她日後得打算必然是離開這個大牢籠,去尋找沒有見過一次面的父親,給母親白玉一個交代!

  只是玉傾怕是這個牢籠進這樣的容易,出去可沒那麼簡單!


  「玉傾姐姐,你真的不打算留下來?」婉兒不由得皺眉問出了聲。


  玉傾轉眼將鳳眸望向她,「怎麼,你好像很希望我能留下來一般,那我……」


  「姐姐不想留下,妹妹也不會強求了。」婉兒接的話很快,甚至心裡還是有些小竊喜的。玉傾不在宮裡,那麼他的眼睛就不會一直盯在一個女人的身上了吧!


  玉傾繼續笑著,對面女人的心思她怎會不懂一些,只是懶得和她計較罷了,畢竟她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兩個靚麗的身影就這麼走了過來。只是前面的人,眉毛輕佻,一雙傲慢的打探玉傾的裡屋。後面的人,一臉的不屑,還用手絹掩面,掐著聲音喊到:「哎呀,這是什麼味啊,怎麼這麼嗆人!」


  大夫人一出聲,淑妃也隨機抬起手絹,眉眼不悅的皺了起來。


  「這是上好的檀香,一般在南疆沒有,這是王上特意從中原買來送給玉傾姐姐的。」婉兒說的很是平靜,頓了頓又朝著玉傾說道:「淑妃姐姐和大夫人沒有用過,誤認為不好的東西也是自然,姐姐何不將此物贈送給兩位姐姐一些。」


  婉兒說的話很是到位,既點明了要點,又將所有的矛盾指向玉傾,這一招,用的還真是漂亮!

  玉傾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而婉兒則故意躲著玉傾,不敢與她對視。


  「哼,這東西,我們不稀罕,」


  大夫人黑著臉說。在看到婉兒的時候,就隨機往前走了兩步,故意的說道:「這麼快就姐姐長的叫上了,婉妃妹妹還真是下手夠快的。」


  「哼,有什麼可得意的,王上給我的貴重東西比這不知好上多少倍。」淑妃一臉不屑的說,還不停的用手帕捂住鼻尖,這中原的檀香她不是沒有聽說過,她心裡自然是想要求得一些,只是卻沒有想到王上對這個女人這麼上心。


  婉妃進宮的那段時間,王上連去看一眼都沒有去,封妃也只是一道聖旨,這好歹讓淑妃鬆了一口氣。


  不過看到玉傾,真是越想越氣,還沒有什麼就先住在了這個宮殿里。頓了頓,直接走到玉傾的面前,說道:「本宮不允許你住在這裡了,收拾好你的那些東西滾開!」


  而大夫人也隨即走了上來,指著玉傾大聲說道:「還不快滾,淑妃娘娘的話也敢不聽嗎?」


  這個院子是靠著王上的宮殿是最近的,也是最方便接近王上的,後宮的每個人都想擁有,卻一直空缺著,如今玉傾一來就住在這裡,聽說王上還派來工匠給裝修一番。如何讓她這個淑妃咽得下這口氣。


  淑妃朝著門口忙活著工匠們就喝聲歷道:「都給本宮住手!」


  那些工匠自然不敢得罪這位淑妃娘娘,都退了下去,盯著工程的太監堆起一臉的笑容來到淑妃的面前,請了個安,然後笑到:「淑妃娘娘,咱家也是奉命行事,只是您這般,讓咱家如何復命啊!」


  淑妃轉過身子,留給他一個背影,勾起唇角,「王上在這裡,本宮照樣也會這樣說,怎麼,你敢忤逆本宮的命令!」


  「咱家不敢,不敢,這就去復命!」太監趕忙退了下去,這個小主可不是那麼好惹的,不只是碰一鼻子灰那麼簡單,那是宮裡出了名的囂張跋扈。只是既然她全權攬下這責任,那麼罪名自然不是在他的頭上。


  玉傾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反而在按按觀察每個人,每個人的臉色她都清清楚楚。宮裡的人都行走在刀刃上面,每個人都會演戲,只是這虛假的問候和生活只會讓玉傾更加想要離開這裡。


  想到這一層,既然別人都來親自攆你走了,那麼豈有不走之理。


  婉兒當即站起身子,順便扶起了玉傾,笑著說道:「玉傾姐姐若是不介意先去我那裡坐會吧,這裡人多怕是打擾到姐姐的休息了。」


  「喲,婉妃妹妹這話裡有話啊,是我和淑妃姐姐打擾到這位姑娘休息了嗎?」大夫人一副明顯不放過這次羞辱婉兒的機會,刻薄的說道。


  憑什麼,蘇婉兒入宮的時間很晚,卻是一上來就被封為妃子,而她卻只是位夫人,平常就看她一副狐媚樣子不順眼,今天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機會,豈能錯過!


  婉兒頷首說道:「婉兒不是那個意思。」


  實事就是這般無奈,你雖然這高高在上,身為妃子卻比一般的夫人高上那麼幾個頭銜,卻始終被人壓下腳下。


  「那你什麼意思?」淑妃終於反應了過來,細眉皺了起來,一撘眼望向蘇婉兒。


  大夫人則看著婉兒臉上不淡定的模樣,拉著淑妃的袖子笑道:「哎呀,淑妃姐姐,我們不要這般凶啦,瞧瞧婉兒妹妹的淚水就要掉下來了。這要是被王上看到,又被認為我們在欺負她了!」


  淑妃則十分不屑的笑了一下,「就算是認為欺負又怎樣,欺負的就是她,不就是個下賤的歌姬,還不是任人玩弄。」


  說完兩個人就這麼笑了出來,婉兒在袖中的手也緊緊的握起,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的聲音!


  玉傾則十分的淡定,沒有為婉兒強出頭,也沒有說任何話語。


  婉兒則低下頭,扶著玉傾的胳膊就這麼走了出去。


  只是,在路過淑妃的時候,她低頭瞧准機會,在玉傾經過她的時候,把腳神了出去!


  玉傾的腳本就沒有好利索,而她早就已經識破淑妃的計謀,用著巧勁,利索的側了側身,用那個沒有受過傷的腳牽制住淑妃的腳,一使勁,對於一個沒有任何武功基礎的人來說,無疑是反抗不了。


  淑妃就這麼倒了下去,大夫人驚呼一聲,就趕忙扶起地上的人兒。


  而兩個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婉兒和玉傾已經走到了院子里。


  「賤人坯子!」淑妃疼的沖著玉傾的背影罵了一聲。


  而這時大夫人說道:「姐姐,這件事情遲早要被王上知道,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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