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碧落說,王后決不能被中原的王爺給帶走了!

  可他明明知道凌子皓的身子被蹂躪了這麼些天,那日被玉傾親手所打的鞭子,還有吃的這些苦,他都沒有經歷來布置這些任務。


  只見,現在的碧落眉目倒是一派神清氣爽的樣子,可是臉上的冷凝卻是讓在場所有人都不敢大聲的說話。


  有的只是小聲的竊竊私語!

  「張大人,你瞧這都是什麼事啊,王上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也就罷了,偏偏太后不同意,本以為這場婚宴很快就會結束,可是啊,卻鬧出睿王爺帶著王后的醜聞,這,成何體統啊!讓我們南疆的顏面往哪放啊!」


  「誰說不是啊,李大人,這個睿王爺可不是那般不理智的人,老夫聽說他的正王妃,就是因為在戰場旁邊的小村子里救了他一命,才成的親。也是一段風流佳話。做出這種事情,也實在是浪費驍勇戰將這四個字。」


  「哼,莫不是看不起我們南疆,才會做出這等令人髮指的事情,老子這幾年一直在鑽研兵書,要說攻打中原,那也是能夠拼上一拼!」


  最後說話的人是南疆的大將軍吳雲,剛才讓凌子皓下跪的副將,正是他的手下。一聽這個大嗓門就知道這個人是這麼的不拘小節,直接忽視了太后和碧落。


  這個傢伙手上只有南疆一半的兵權,剩下的一半分為二分之一,其中一部分在碧落的手上,這還是削剝大國師的時候收上來,至於其他的都在那個迂腐的左相手上。


  左相在碧落的父親那時就已經是出名了,如今碧落上位,他在朝中頗有威嚴,明知道那次碧落要收回大國師的兵權,他確實有點都沒有反對,因為他也是知道,這個大國師太過囂張,必定不成大氣!

  如今,矛盾越來越突出,碧落在等著他的意思。


  旁邊的李大人拉了拉吳雲的衣角,小聲的勸道:「大將軍啊,話別這麼說,要殺頭的!」


  那個吳雲一臉的怒氣,伸手輕輕一推,李大人就往後仰去,一把老骨頭幸虧被後面的人扶了一把,這才沒有摔倒在地上,不過心裡還是撲通跳個不停。


  「老子不怕,你們這群膽小鬼,沒有資格這樣說,老子當年在戰場上殺敵的時候,你們指不定在哪裡躲著呢。」一句話就將當場的所有文人雅士給得罪了。


  緊接著他便上前一步,跪在碧落的面前,黑黝黝的肌膚上面反射著光,大聲說道:「請王上下令,讓臣帶兵去攻打中原,雖然幾年前我們吃了敗仗,可是現在,臣一直在養兵蓄銳,臣膽敢打包票,定能取回來那個凌子皓的項上人頭給王上出了這口氣!」


  張大人聽到后,上前跪下說道:「王上不可啊,現在中原的士氣高漲,我南疆子民雖然也不弱,可是難免處於下風,在說王上已經派人去追了,到時候抓到人就交到中原皇帝那裡,他們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不就好了?老臣請王上慎重考慮啊!」


  「我去你丫的,老不死的,你懂什麼懂?」說著,吳雲站起身子,朝著那個張大人的胸前輕輕踹了一腳,臉上橫肉遍布,怒目齜牙。


  「大,大,大膽!」張大人扶著胸口躺在地上,雖然口上罵著,可是卻是不敢上前一步。


  吳雲居高臨下看著他,想要再來一腳解解氣,卻被一個蒼涼的聲音給輕聲喝住。


  「吳將軍,威名遠揚,自然不會欺負我們這些文人雅士,只是王上自在上座,你豈有親手動手打朝臣,除非,你眼中沒有王上,沒有南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左相大人,他一向不太參與朝政,可是朝堂之上,無論是誰,都對他相當尊重。


  不只因為他是南疆的左相,更重要的是,在南疆和中原不和,甚至南疆戰敗,中原卻看準風頭,想要佔領南疆,是他左相,依靠自己的三寸之舌,說服了中原的皇帝,也說服了凌子皓,這才平安相處這些年。


  那個吳將軍就算是再怎麼目中無人,也不能對著他大聲說話。


  碧落站起身,對著身後的太監冷聲說道:「來啊,吳將軍藐視鋼軌,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吳雲抬起一張苦瓜臉,想要在說些什麼,對上碧落那雙深邃的雙眼,卻是難得的低下頭,什麼都沒有說,挺直腰板就朝著外面走去。


  碧落臉上凝重,眼神略過左相那張平靜的臉,沉聲說道:「等抓拿到凌子皓再議,大家都散了吧!」


  群臣一聽,也是紛紛行禮退下。


  王上出了這檔子事情,原本來就已經夠丟人的了,現在那口氣還不能自己出,真是難為了王上。


  太後來到碧落的面前,連看都沒有看自己眼前的兒子一眼,光是那玉傾的事情,就已經讓她快要吐血。


  兩邊的婉妃和賢妃扶著太后搖搖欲晃的身子,本來還好好的走著,只是這剛出了屋門口,太后便一下子倒了下去,旁邊有人,要不然這一把老骨頭肯定會摔出什麼毛病。


  現在宮裡已經亂成了一團,不過正是這一團在碧落的計劃之內。


  他到不介意在亂上加亂,只是希望能抓回玉傾,至於凌子皓,就放他回中原,或者說,死在路上,未嘗不是一種好的辦法!

  天色已經大暗,玉傾和蘇衍架著馬車走在了小樹林裡面,身後官兵依舊緊追不捨,這麼多人,擺也擺脫不掉。


  玉傾掀起帘子看著躺在馬車裡的凌子皓,蒼白的臉色,傷口估計已經完全的裂開,衣衫都被染紅,微微皺的眉頭,讓他看起來很是痛苦。


  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他,那日,在大牢里,也是情非得已。


  「蘇衍公子,凌子皓現在血流不止,如果再不找到地上包紮一下,恐怕不被官兵追殺,也會流血而亡!」


  蘇衍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早就想要會有追兵,已經想到了對策。


  「你帶著凌子皓跳下馬車,我去引開官兵,你在原地不要動,等我來接應。」


  「可是,這樣你豈不是很危險?」玉傾雖然想要救凌子皓,卻不想搭上別人的性命。


  蘇衍冷笑了一下,這無疑是今晚上他臉部最大的變化,淡淡的說道,眼中里的篤定讓人莫名的心安,「在南疆,甚至是中原,如果有人想要抓住我?還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得到!」


  這句話說完,將馬車的速度給放慢了許多,扭頭對著玉傾小聲說道:「就趁著現在,趕緊拉著凌子皓跳下馬車,他們就要追上來了。」


  玉傾也不敢有任何的遲疑,對他們來說,時間就是生命,他們不能賭,也不能夠停下!

  玉傾扭過身子朝著馬車拉起凌子皓的臂膀就往一旁的叢林里跳下。


  夜晚這麼濃,伸手不見五指,縱使他們拿著火把,也是不會下馬檢查查看一番,剛才的動作很小,根本就不會被發現。


  馬車依舊恢復了剛才的速度現在朝著遠方奔去。


  玉傾拉著凌子皓朝著更深的林子里滾去,下邊正好是一個斜坡,有很多的灌木叢還有說不上來的一些植物,牢牢的擋在兩人的面前。


  只不過,玉傾在凌子皓的下面,她的身子底下正好一些石塊和一些有刺的樹枝子,扎在她的腰間,隔著衣服,還是十分的難受。


  那些追兵來這裡,顯示停了下來。那些火把將四周照的亮了許多,玉傾暗暗屏住呼吸,摟住凌子皓的身子,眼睛盯著前方,手中的刀子已經牢牢的拿在手裡。


  「頭兒,怎麼停下了?」旁邊一個人騎馬走到最前面的人身邊,問道。


  那個人就是臉上布滿傷疤的那人,沒有想到這個人這麼快就追了上來,他眼神犀利,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人,看這樣子,是跟在碧落身邊很久了。


  要是以往的沒腦子的,都是不停的追趕前面的那輛馬車,他不僅派人繼續追著,自己肯定發現剛才馬車的不對勁,想要一探究竟!

  「給我搜,附近的一切都不能放過!」那個傷疤的男人,掃過玉傾這邊一眼,沉聲喝到。


  身後的追兵們,聽到之後,全身抖起十二分的精神,都拿著火把搜起了附近。


  等搜到玉傾這邊的時候,玉傾將頭底下,凌子皓趴在她的身上,男人的衣服本就是深顏色的,加上天黑,和那些東西混淆在一起,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那個傷疤男人,望了望前面已經消失的馬車,眼中的眉頭皺的更深。


  所有人都檢查了一圈,都沒有查出什麼東西。


  傷疤男人巡視了玉傾那個地方,銳利的眸子一掃,身子下的馬不停的在叫。


  盯了一會,那裡沒有任何的異樣,才放鬆韁繩,打算去追前面的馬車。


  「恩——」


  那邊的傷疤男人剛剛想要扭頭離去,卻是聽到一聲不大不小的悶聲。讓他的身子赫然停在了那裡。


  玉傾望著眼前的男人,身上在往外流血,疼痛是難免的,本來腰被擱著生疼,剛看到人打算走的時候,曲起一條已經麻木的腿,沒有想到碰到了凌子皓的傷口。


  玉傾看著聽到凌子皓悶哼的時候,再去捂住他的嘴,已經來不及了。


  傷疤男人親自下了馬,抽出手中的劍,朝著玉傾和凌子皓這裡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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