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慕嫣的手萬一翻轉,靈活著運用手中的劍,隨著玉傾身子擺動,劍尖的方向也隨之變化,就算是玉傾再怎麼躲,那也是躲不過去。


  劍尖就這麼刺入玉傾的肌膚裡面,輕輕一劃,帶著一點猩紅就抽了出來。


  玉傾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等看到慕嫣站立在自己的面前,她才發覺臉上微微的麻,好像有什麼從臉上滑下。


  慕嫣收起手中的劍,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美如蛇蠍的女人,款款開口,「這就是你想要的?」


  而那個女人走到玉傾的面前,從衣袖裡面拿出一個素白的手帕,幫著玉傾擦臉上的血跡,就這麼一下,素白就變成了鮮紅。


  掐著手指將手帕甩到玉傾的臉上,淡淡說道:「妹妹當初可是這般對姐姐的,就是用你手中的這把刀子,在我的臉上留下傷疤,這份恩情姐姐怎麼會忘記呢?」


  玉傾冷笑出來,似乎在發自內心的在笑,「那又怎樣,你現在和以前可沒有什麼卻別,恐怕是你半夜偷得綠竹的藥膏吧。」


  但是想到了綠竹,玉傾的眉頭微微皺起。


  慕嫣緩緩勾起唇角,手指摸著自己的完好如初的臉龐,「妹妹還真的是聰慧,沒錯,我是偷的那丫頭的,不過我可給她留下美好的東西,當做是謝禮,怕她是無福消受呢?」


  玉傾雙眼立刻暴閃出濃烈精芒,冷冷打量著慕嫣一番,充滿了濃濃的殺機,沉聲喝到:「你將她怎麼了,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和那個丫頭無關!」


  她怎麼忘記了,自己雖然是逃離了中原,可是還有綠竹,她已經懷有了身孕,過不了幾個月,她就可以做娘親了,她就可以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是她害了綠竹,是她自己害了她啊!

  「笑話,我能怎麼著她啊,只不過你那日逼我吃了什麼,我就讓她吃了什麼,和你之前的數量一模一樣,分毫不差!」慕嫣湊近玉傾的耳邊,慢慢的說道。


  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根刺扎在玉傾的心上,讓她感覺到疼痛,卻是找不到源頭。


  那是她的綠竹,是她最想要保護的人,她都已經想好了,等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要做那個孩子的乾娘,把世上最好的東西給他,寵愛他,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那般對待。


  這本是多好的願望,玉傾微微側目,捲起一抹自嘲般的笑容,如今,那些願望也只能成為願望了。


  她的腦子快要炸開,思緒像是滔滔的洪水被堵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張綠竹嘟起唇角笑眯眯的樣子。那麼美,那麼好。


  玉傾的指甲陷進手掌里,硬生生的擱出一道紅印,她卻是渾然不知,眼睛一直在盯著慕嫣。


  「你可知,綠竹對於我來說之於什麼?」陰森森沙啞的聲音讓慕嫣的後背一顫。


  慕嫣冷哼了一聲,側身說道:「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是會放過她的。」


  然而玉傾聽完這句話,朝著慕嫣逼近一步,旋即說道:「她是我的姐妹,是我的親人,你動了她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你以為我慕嫣會怕你?」慕嫣眼神中的狠毒一覽無餘。隨即低頭捂唇輕笑了出來,「怕是這個時候你到了綠竹的面前,她都不會認得清的,人已經傻掉了,就連孫楊也識不得了吧,哈哈哈,那日她求著我,求我放過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偏不,我的孩子他為什麼會死,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是你,你造成今日的局面,我就是讓你難過,讓你不堪,讓你終生都被我踩在腳底下,受盡非人的折磨!」


  玉傾抬起受傷的胳膊,一把揪住慕嫣的衣領,湊近她的臉龐,咬牙切齒的吼道:「那是你應有的報應,怨不了別人,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慕嫣也抓住女人的胳膊,正好是玉傾手上的那個地方,本來已經是血肉模糊了,慕嫣卻是故意的抓住,指甲嵌進玉傾的血肉裡面,生生的用指甲來回的撓著。


  玉傾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整條手臂都在痙攣。


  「緋玉傾,你不覺得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晚了嗎?」餘光瞥向在遠處的錦瑟,慕嫣的頭卻朝著玉傾耳邊靠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到了這個時候,你以為我還能放過你?」


  手中的長劍一甩,劍尖對著玉傾的腹部,而玉傾低頭看到慕嫣的手上,想要躲過,卻因為那把劍實在是離著太近,自己又被慕嫣控制住,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當即騰出一隻手抽出短刀,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相信蘇衍公子不就會追查到這裡,到時候,凌子皓也就得救了。


  拼盡全力,手中的刀子就這麼想要插入對面女人的心臟,卻被她給側身躲了過去,而那把長劍已經沒入玉傾的衣服內。


  下一刻只聽到『嗖』的一下,慕嫣手中的長劍就掉在了地上。


  她收手往後退了一步,低頭看著右手上面,已經通紅一片,虎口發麻讓她不得不收起手,抬起怨恨的眸子望著身後的那個女人,想要拿起地上的劍。


  錦瑟來到慕嫣的面前,伸出腳將劍身踩在腳底下,沉聲喝到:「慕嫣,你不要太得意忘形,玉傾姑娘豈是你想傷害就能傷害的了的?」


  「我和她的事情,不用你管!」慕嫣沒有底氣的吼出這句話。


  她知道玉傾身後的男人是誰,慕嫣現在已經顧不上自己的生死,玉傾一日不除。她這心裡就一直不踏實!


  錦瑟一把拉起玉傾身子,卻被玉傾給甩開,她倒是無所謂,淡淡的對著慕嫣說道:「你可別忘了,玉傾姑娘是主子的人,這次你能夠活著站在這裡和我說話,那都是主人仁慈,留你一條命。只要你敢逾越一步?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慕嫣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對於錦瑟,她可沒有什麼能力對付她,雖然同是一個主人,可是待遇是不同的。現在是救王爺才是關鍵,至於其他的,就只好先放在一邊,倒是很還怕找不到機會嗎?

  想到這一層,慕嫣將長劍放在劍鞘裡面,瞧准面前的馬車,甩下一句,「我將凌子皓帶回王宮。」


  玉傾手指一頓,不過還好,慕嫣要是和凌子皓在一起,那麼那個男人就不會很大的危險,說不一定還會得救!

  錦瑟對著慕嫣的背影喊道:「不用了,王上自有安排,這附近有個小木屋,我們今天先將就一晚,明天等我收到王上的指令,我們在開始行動,只是對於你,我還是不放心,我的人會跟在你身邊,幫我看著你!而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樣!」


  慕嫣並沒有拒絕,錦瑟這樣做的目的也是很正確的,慕嫣怎麼說在凌子皓身邊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如果要背叛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走後,只剩下錦瑟和在一旁的玉傾。


  玉傾的手臂上還在流著血,她只是簡單的包紮一下,對於這些傷口,她早就已經習慣了,甚至是麻木了。她抬頭看著微微亮起來的天空,那一抹白雲,特別的顯目,但也是特別的孤獨。


  「玉傾姑娘,現在可以告知舍妹的下落了吧!」錦瑟面無表情,甚至喘著粗氣,她最擔心的就是胭脂,也害怕她再出了什麼意外。


  玉傾從地上拾起一片枯葉,擦拭手中短刀上的血跡,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知道。」


  「可你明明說過,只要你出了王宮就會放過她,可她到了現在還沒有消息,你是耍我嗎?」錦瑟臉上氤氳著怒氣,盡量心平靜和的和她談話。


  玉傾勾起唇角,擦拭好最後一抹血跡,「你每次都耍我,就不准我耍你一次嗎,錦瑟姑娘!」


  對於胭脂,玉傾曾經對淑妃說過,只要三天不見玉傾回去,就會放了胭脂,這才是第一天,如果玉傾回去了,那麼她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胭脂!


  說完這句話,玉傾就順著慕嫣走過的路,去他們最終所謂的小木屋,估計停留在這裡,就是錦瑟自己的意思。


  到了小木屋裡,拖延了一天,蘇衍公子就會及時出手相救,對玉傾來說未嘗也不是好事。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便躺下了,回想起昨天的一切,還在腦海里回蕩,她總是在想,是人複雜還是這個世間本就是如此淡涼。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玉傾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打開門想要去看一眼凌子皓,門口的守衛拾得她,並沒有阻攔,可是在凌子皓的屋前,玉傾卻是進不去。


  玉傾這一答眼往裡面看去,正好看到慕嫣在給凌子皓處理傷口的樣子,並沒有注意到,此刻的凌子皓已經醒了過來。


  她並沒有說什麼,既然慕嫣都這樣對待凌子皓了,自然也不會是害了他。


  便原路返回。卻是沒有聽到屋子裡傳來的聲音。


  慕嫣認真的幫他上藥,左臉上面有輕微的紅腫,還有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加上慕嫣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讓她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惜。


  凌子皓抬起慕嫣受傷的淤青,還看到她臉上的紅腫,關心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慕嫣低頭繼續為凌子皓擦藥,眼淚在眼睛里打卷,咬了咬嘴唇就是不肯說。


  凌子皓忍著傷口的疼痛,抓住慕嫣的小手,臉上微微堆起怒氣,聲音更是帶著穿透力,「告訴本王,你身上和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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