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古代獨家時尚睡衣 (1)
「什麼要是不是的?不管怎麼樣,他是歐陽逢春的父母,別不知大小的!以為我縱的你,夏天你也不小了,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對你自己沒有好處!」龍依依正色道。「是……公主,奴婢失言了……」夏天怯怯地道。
秋天的園子里落木漸黃,龍依依進了亭子,便讓夏天去拿棋盤,教她們下棋。龍依依的棋藝不是一流,也是二流的。夏天跟春天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不過還是玩得很開心,總比獨自坐著發獃的好。下棋無趣,又派人去找骰子玩。
「玩得這麼盡興呢!」梁子秋聽說她在園子里呆了快一天了,便徑直往這邊來了。「是啊,要不要來一把?」「別玩了,別玩得過火了,你是有身孕的人!」梁子秋輕勸道。「好吧,來下盤棋吧!春天,你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點心!」
「是,公主!」春天扯了扯夏天,一起往廚房去了。龍依依撐首坐在了邊,探問道:「有沒有什麼眉目了?」「又死人了,李大勇一家昨夜被人殺了,留下一條牡丹!」梁子秋皺眉道。「什麼?你是說牡丹又出現了?還殺了李大勇一家?」龍依依驚呼出聲,這一定是殺人滅口。還將牡丹的事,直接引到他們的身上了。
「嗯,衛大人還有六大神捕都在追查,皇上剛下旨,要關閉城門,一家一戶的搜!李建能更是義憤填膺,說是這一切,都是有人策劃的……」梁子秋輕嘆了聲道。
「哧,有人策劃?是不是說殺人滅口啊?這個小人,此牡丹一定不是彼牡丹……」「公主英明,臣也在想,一定是有人藉機,將牡丹之事攪起來。如果抓不到真牡丹,這髒水暗裡也潑向了咱們了。這的確是策劃好的,一環扣一環。只是李大勇與陳開兩人,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滅口。這麼看來,毒一定是兩人相互下的,多以為給別人下了,所以勸著酒,結果……」
「我們該怎麼應對?」龍依依探究地道。「靜觀其變吧!只是逢春還要在牢里吃些苦了,線索斷了,還得派人查去!衛大人已經派人去南邊了,查這瓷瓶的下落。這種東西,也只是在小範圍流傳,一定會查到!」
「好,看來,明日我得再進趟宮!去向皇帝哭訴,將歐陽逢春給休了……」龍依依輕嘆道。「什麼?將逢春給休了?公主是何打算?」梁子秋微愕!
「不這樣做,我太安靜了,會引起皇帝的懷疑。好似我在謀划什麼大事似的!」
「公主言之有理,李建能常在皇上面前花言巧語的,時間久了,皇上不信也得信了。還有,他給皇上引薦了一個人,叫馬琪玉,深得皇上的喜歡……」梁子秋瞟了龍依依一眼,欲言又止。「什麼?送男寵嗎?禍害!」龍依依冷哼了聲,李家的兄妹真是無恥到了極點。皇帝找個男寵是沒什麼了不起的,男人能三妻四妾,丈夫死了,找個男人也是正常。可是拿男寵送皇帝,別有用心,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唉……公主去了,還是要小心。臣覺得皇上的確有了戒備之心!」
「沒什麼,皇上的戒備之心,對誰都是存在的。李家的人越是囂張,其實對皇帝越不利。也許皇帝的初衷是好的,只是李家的人被私慾所蒙蔽,利用了皇帝的信任。幾千年的男尊女卑,不是一時能改變的。只不過是,屈於強勢罷了……天下遲早是要走原路的……」在古人眼裡,正就是正,就算是那些開國皇帝,都講個什麼正途,編些鬼話。什麼上天降旨啊,什麼魚肚裡剖出旨意啊,無非就是愚民,不是人人都可以造反的!李家卻不一樣,想和平奪權,沒有資格。時間越長,對他越不利!再說,本來天下人對女皇帝就存在著不滿,這些男人,如果讓他們選擇,有幾個甘願聽女人的命令行事啊?梁子秋又是震憾,她說的話總是像史家評點。那樣的一針見血,那樣的透明。梁子秋雖是才子,可是有時也看不透這個啊?梁子秋讚佩地道:「臣以為,公主才是天下第一才女,不,是聖人……公主說的話,都讓臣勝讀十年書……」「聖人?呵呵……我才不想當聖人,我只是……了解史書的事,萬事不離其宗罷了!」龍依依笑斜了他一眼,難道她的這點淺識,就將一個才子給捋了?呵……這種人的確需要有才降才的,只不過,她對古代的歷史究研得多了些,每一件文物都有一個故事,自然得出一點結論了。也許這就是人性,自古以來人性是一樣的。「公主真是集大成著,小小年紀有此見的,古往今天無人可比啊!」
「你什麼時候這麼會說好話了?皇上面前都拍拍馬屁吧,千穿萬穿,成屁不穿。如果不會說,就是累死,也沒有人知道的!可惜的是,這世上,多的是不會做,當會拍馬屁的人!」「公主又教了臣一理啊!說的是啊,做得越多錯的越多。就是那些忠臣良將,往往是立下許多的功績,經不起一次的失敗!功虧一簣啊!」
「皇上對你怎麼樣?當然,也要看上面的,如果你的上司,喜歡實幹的,也許有用。不過女人嘛,不管是不是皇上,耳根更軟。所以該說的還是要說的!」李楠鳳倒底是怎麼樣的人呢?這些日子倒是沒少給她送補品,可是她總覺的玄機很深。
「還好吧,皇上是個愛惜人才的人,不才也算是個人才吧!」梁子秋自嘲地道。
「你不算人才那誰算啊,年輕輕就當丞相,可沒有幾個吧!但願吧,天下能太平一點!」龍依依託著臉,這天下能太平嗎?殺人比黑社會狠多了。就算你有槍也未必有用,人的出手比你快!那個丟下牡丹的人會是誰呢?應該不是蕭不銘啊!
「公主,點心來了!」春天跟夏天送來了點心與甜湯,兩人便坐在亭子里相談了起來。梁子秋並不是書獃子,兩人越說越投機。只是龍依依的心裡,卻依然有種說不出的隔膜,梁子秋的後面一定有人。可是她想不出這個是誰,似乎很近……都是高人,她身邊的這些男人,還是歐陽逢春似乎單純了一些。
本以為他是百里無風的人,現在看來未必。女人的直覺有時候還是挺靈的,只要與她無害,管他誰的人,就當國共合作唄,反正他們的敵人是一致的,雖然最終的目標不一樣。反正她又不是共產黨,又不想要皇位,應該沒有問題吧!
翌日,龍依依進了宮,剛進鳳臨殿,被郭總管攔在了大殿外。郭總管笑回道:「公主,皇上正在休息,不便見你。公主先去書房休息一下,如何?」
龍依依暗自低忖,大白天的,就是休息又怎麼樣?難道皇帝在商量什麼大事嗎?龍依依說了些感激的話,便進了側房。夏天躲在門后,輕聲道:「公主,皇上會不會避而不見啊?皇上是不是跟……」「夏天,你又管不住嘴了是吧?這可不是公主府,要是說錯了話,沒了命,可不管本公主的事!」龍依依緊蹙著眉,她不喜歡多嘴的人。也許她應該換奴婢了,多嘴多舌的人要麼會挑起事端,要麼就是被壞了大事。秋天去服侍梁子秋了,冬天去了歐陽逢春的院里。這樣的人,知道的要多,或許只有死。
夏天被龍依依那冷若寒霜的目光,嚇得臉兒變色。春天輕嘆了聲,這丫頭不知道是真無知,還是假聰明,公主都警告過她多少次了!皇上在做什麼,是什麼她們能揣測的嗎?龍依依等了許久,才聽得說話聲。龍依依出了門,只見一個面色英俊的男子,正扶著李楠鳳出門。龍依依覺得真噁心,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一個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這是什麼交易?這男人長得有貌有段的,居然如此恬不知恥。
「母皇,人家等你很久了……」龍依依快步上前,撒嬌著拉住了李楠鳳的手。詫然地道:「咦,這位大叔是新來的嗎?」「啊?大叔,琪玉很老嗎?你這丫頭,什麼眼神啊?」李楠鳳寵溺地打量了一眼馬琪玉,詫然地道。
「馬琪玉給公主請安了,公主安好!」「馬大人不必多禮了……」「謝公主!」
「母皇,她在兒臣眼裡就是大叔……母皇,珠圓玉潤的,氣色真好。母皇,你看兒臣,是不是老了?懷孕真不是好事,兒臣這才知道,母皇當年懷兒臣,一定很辛苦!兒臣生完這胎,再也不要生了!母皇,這以後幾個月,可怎麼辦啊?兒臣在府里都快發霉了,駙馬都不許兒臣出門,兒臣煩死了……」龍依依微撅著嘴,晃著李楠鳳的手。「哪個這麼大膽?子秋嗎?你這公主府里,一個不回府,一個被關進了大牢,怎麼回事啊?」李楠鳳探究地道。
「母皇,嗚嗚……氣死我了……還不是因為我懷孕了……」「懷孕不該高興嗎?」
「可是男人就是這樣啊,誰也不想替別人養孩子……了。那個歐陽逢春更氣人,開個酒樓,開到牢里去了。兒臣打算休了他,這種男人除了吃喝玩樂,真是……氣死我了,反正我跟衛大人說了,殺人償命,人要是他殺的,就一命抵一命!我決不姑息養奸,這個該死的,差點將我給謀害了!」龍依依怒不可遏地道。
「最近真是不太平,你還是多在公主府里呆著,少出門。」「聽說酒樓死人,才去問個明白呢?其他時間都在府里呀,除了吃就是睡的。太醫說不能多動,我沒事就躺著呢!母皇,我今兒給你帶來一件衣服!是睡覺時穿的……還有一套內衣!母皇,走……到裡邊說去!春天,將東西拿過來!」龍依依攥著李楠鳳往裡房裡走。
「神神秘秘的,是什麼啊?」「好東西了,母皇穿了它一定很舒服,在家沒事,就光想著這些呢!母皇養了四個孩子,人又豐盈,容易下垂啊,穿我的這個衣服,就不會了!」龍依依嬉笑著,輕聲道。李楠鳳笑睨了一眼,進了房。
龍依依打開了包裹,將衣服拿了出來。晃了晃,李楠鳳一臉黑線,笑嗔道:「這是什麼啊?」「母皇,兒臣發明的胸罩啊!就是罩這裡的,嘿嘿,兒臣在家沒事做,就想這些了!這樣穿上,然後前面的帶子一系。這樣防止乳房下垂。母皇,這個想法不錯吧!還有,這是短褲,穿習慣很舒服的,還有……這是睡衣,很誘人的……」
「你這丫頭,怎麼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李楠鳳拿著衣服,怎麼看都像小孩子的東西!「不是沒事做嘛!聽說豐盈的人,到老了,乳房掛到腰上,太可怕了。我就像啊,那用什麼東西罩住一點,不能老讓它垂著,垂長了嘛,哈哈……母皇,你這樣豐滿,可要掉喲!」龍依依託了托她的胸,被李楠鳳一把拍開了手。不敢置信的笑罵道:「死丫頭,你摸哪兒呢?」「跟我差不多,肯定正好,你要穿習慣了,回頭不穿難受著呢!想想要掛下來,穿吧!再說了,穿上這個,總比用帶子勒著,往兩邊擠的好啊!咱們是母女嘛,關起門來,說說這個又有什麼關係?女人就要對自己好的,母皇晚上試試吧!要是喜歡,我讓人再給你做。」龍依依笑盈盈地道。搞定,她就不信李楠鳳不動心。「好吧,你自己戴了?」李楠鳳笑問道。
「是啊,所以胸才挺啊!」「你這個鬼丫頭,什麼時候好這個了?」
「長生不老葯是沒有,但是用心保養,還是能保年輕的。我最近在府里,就好研究個吃的,跟穿的。怎麼個舒服,怎麼們穿!怎麼對身體好,怎麼個吃!母皇,每天早上起來,空腹喝蜂蜜吧!有助養顏,而且排毒!」
「排毒?朕又沒有中毒!」「兒臣是說毒素啊!如果腸胃不好,排便不暢,這些東西會放出毒素,會長斑斑啊,皮膚會幹燥,暗沉的!母皇,兒臣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可是翻了書的!不信問問太醫……」「喲,你現在真當關心這些了!好好看著你駙馬,別惹出事來!」「駙馬也是馬,腿長在他們身上,兒臣總不能將他們栓在府里啊!反正兒臣說了,誰要是做錯事,誰自己承擔,別連累我!不過,梁子秋還有蕭不銘,有母皇管著,他們不敢如何的!歐陽逢春其實就是個膽小鬼,一定是被人栽髒了。我才不管他呢,衛大人一定會查清。」
「你這麼相信他?」李楠鳳皺眉道。「嗯,哪有這麼傻的人,將客人毒死在自己的酒樓里。母皇,你信嗎?反正我不信!反而是那個李大勇,送毒藥給他,騙他是什麼春藥,可惡,歐陽逢春往府里拿春藥,不是要毒死兒臣嗎?該死的,他要不死,沒有天理!果然,多行不義,被牡丹刺客給盯上了。母皇,你說,這牡丹刺客會躲在哪裡啊?兒臣以前也做了點壞事,她不會對兒臣下手吧?兒臣進宮,就是肯請,母皇派兵保護公主府的,母皇,你可得要保護我啊!」龍依依哀求道。
「現在官兵都在搜查,她怎敢入公主府?蕭不銘呢?」李楠鳳淡淡地道。
「蕭不銘啊……至從兒臣懷孕,他就不老不回來,梁子秋又不會武功!母皇,你就派兵將公主府圍起來嘛!」
「胡鬧,將公主府圍上了,人還以為朕將你如何了呢?公主府里那麼多侍衛,誰人敢進!好了,朕要批摺子了,你歇會兒!」
「兒臣……兒臣回去吧,不打撓母皇了,母皇你可要保重身體。你可是兒臣的守護神,那兒臣回去了!」龍依依抱了抱李楠鳳,咧嘴一笑,提步出門。李楠鳳輕笑了聲:「真是越活越孩子氣了,路上小心點!」「嗯,我帶了二十幾個侍衛護著呢!」「傻丫頭,光天化日若是有刺客,朕就皇帝就別當了!」龍依依不捨地回頭,出了殿。她什麼也沒有提,什麼要求也沒有手,但是她將該說的也都說了。求情有什麼用?只會讓皇帝更起疑。公主府里已經讓梁子秋排查過一遍人員了,應該沒有問題。蕭不銘不可能冒這樣的險,去殺那些人。他不是笨人,在這幾個人之中,他最不喜說話,也許還是最精名的。
一天數天,還沒有抓到刺客。能抓到才叫鬼呢!一定是有人殺人滅口,才不是牡丹刺客乾的。小卓子進門道:「公主,歐陽夫人哭哭啼啼的,說要見公主。還說沒有天理什麼的,還說天不長眼什麼的……」
「什麼?她在房裡說的,還是……」龍依依蹙眉,添亂!小卓子撅嘴道:「不是呢,在院子里又哭又喊,還拜呢!說駙馬爺回不來了,一定會被屈打成招,說就沒有想救她,將他當替死鬼了……」龍依依將手中的書一扔,厲聲道:「去後院!」這幾天她讓人好菜好飯的招待她,讓他們不要擔心,居然說這些胡話。這要讓人聽見了,還不成了一個把柄。春天扶了住她,安慰道:「公主莫要生氣,彆氣著自己!」
龍依依遠遠便聽到她的哭聲,還有歐陽歸地厲喝聲:「別哭了,你這是幹什麼啊?你會害了逢春的!」「不要你管,你這個老東西,是你兒子不惜做小,才換回你的命,你卻不讓他進門,他有多苦你知道嗎?兒子沒了,我也不活了。她哪裡想救逢春,這孩子傻啊,從小沒吃過苦,我的兒,沒有天理,天不長眼啊……」
「夠了沒有!」龍依依立在了院門,冷然地盯著地上的人。哧,幸虧她不是嫁到歐陽家,否則這種婆婆有得她鬥鬥的。歐陽歸夫婦愣了愣,夫人又再一次地哭出了聲:「我的春兒,還我的春兒……老天爺啊,你看看這世道吧,救救我兒子吧!」
「本公主給你說最後一次,本公主是看在逢春的面上,才留你們。本公主自認對你們不薄,如果你再敢胡說八道,累及本公主,可別怪本公主不客氣!」龍依依怒不可遏,什麼世道啊,不長眼啊!可知傳到有心人的耳朵里,會變成什麼樣?
「公主息怒,老婆子是思兒心切,有些神智不清了!」歐陽歸被龍依依的氣勢給怔住了,讓他不敢有半點兒的違背。「你……我求你,放了我的春兒,我可以將命給你,一命抵一命……求你了……」老夫人像是瘋了一樣,跪撲上前,不斷地磕頭。春天攔在了前,冷然地道:「夫人,你太過份了,難道是我們公主要駙馬的命嗎?你再胡言亂語,只會害了駙馬爺!」
「夠了,你再敢什麼沒天理,天不長眼,替死鬼之類的話,本公主很明確的告訴你,你兒子回不來,也會累及本公主。像你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不懂就少開尊口。這世道的確不是你想的這樣簡單,本公主沒有害你的兒子。本公主也讓你的兒子離開公主府,是他自己不走!再則,本公主不欠你們的,是你們的兒子求上門,是本公主求皇上放了你們一家。公主府不是你們哭鬧的地方,本公主是沒有將逢春帶回來,本公主就是要關他幾天,讓他長長記性。慈母多敗兒,不要以為,你這樣就是對你兒子好!歐陽逢春是好人,可蒼蠅不盯無縫的蛋,別人會找他下手,定有他的原因!等他回來,你們帶他走。現在,好好的在公主府住著,別給本公主惹麻煩,禍從口出,禍言傳千里,聽明白了嗎?」龍依依嚴詞厲色,轉身出院。她跟歐陽逢春並沒就沒有結婚證,他又沒有簽賣身契,他想離開就離開!誰也不會攔著,她可不是善茬,誰便宜讓人欺侮的。
歐陽歸愣愣地立在院中,夫人癱坐在了地上。不敢置信地道:「這是什麼,我怎麼也是婆婆吧……」「你閉嘴,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給我進來!」歐陽歸拖著她進門。「放開我,我只要我的春兒……」「你還不閉嘴,你懂什麼?頭髮長見識短,你這個女人,在歐陽家使橫,沒有人將你如何?這裡是公主府,你還想當老大嗎?你找死是吧?」歐陽歸真狠不得甩她幾個巴掌,將這種女人帶來,真是後悔啊!
「歐陽歸,都是你害了我們……」「我害的,是你害的才是!你縱容兒子花天酒地,一擲千金,能不讓人眼紅嗎?財不可外露,你懂什麼?我看公主說的沒錯,關他幾天,才會長記性。從現在起,你給我閉嘴!」「嗚嗚……歐陽歸,你這個膽小鬼,連屁都不敢放,你不知道牢里是什麼狀況啊?那是人呆的地方嗎?」
「你再亂說,我將你嘴堵上!」小卓子站在門外,一臉汗顏。這個歐陽夫人還真是不識好歹,敢在公主府大呼小叫的!
轉眼都到了九月中了,梁子秋忙著科舉考試,加之朝中的事,早出晚歸的。龍依依的心也開始急了起來,歐陽逢春關了大半個月了,歐陽夫人天天哭。她現在不說話,就是哭。侍衛進門回稟道:「公主,好消息,派出去的人回來了,西南那邊的人證實,那瓷瓶兒是一個妓女送給李大勇的,那瓶內還有刻著她的名字。果然是真的……歐陽駙馬應該很快能回來了……」
「真的嗎?太好了!套上馬車,去接歐陽逢春回來!那查出來是誰毒死了李大勇與陳開了嗎?」「這個還不清楚,不過,已查明,兩人狼狽為奸,與奸商勾奸,禍害一方,死有餘辜的!」「好,你去吧!」「是,公主!」侍衛作揖離去。
「公主,太好了,終於水落石出了!」春天欣喜地道。「嗯,天不藏奸,只要用心去查,一定會找出破綻的。」再說了,他們的心裡本來就鎖定了這些人。只可惜,這兩人都死了,證據就這樣斷了。難怪人要殺人滅口了,不過歐陽逢春沒事,也證明了公主府的清白,這是好事!
「公主,我去告訴歐陽夫人吧!」夏天笑道。「去吧!」龍依依掩不住地笑意,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了。酒樓是不能再開了,還是改為別的買賣吧!下一次,來個水裡投毒什麼的,弄上官司,煩都煩死了。
傍晚十分,馬車在公主府停了下來。歐陽逢春蓬頭散發地下了車,衣服上全是污汁。眾人不敢置信,歐陽逢春眸子里閃動淚光,喜極而泣。終於回來了,自由真好啊!「春兒啊!我的春兒,他們沒打你吧……」歐陽夫人哭上前,抱住了他。
「娘?爹,你們怎麼來了?」「春兒,可擔心死娘,春兒啊……沒事就好,我們回家吧!」歐陽夫人拉起了歐陽逢春,便要走。歐陽逢春抬頭望了一眼,立在門前的龍依依。甩開了母親的手,驚聲道:「娘,你說什麼呢?這裡就是我的家……」
「春兒,我們回自己的家。她說放你走,你不用再在這裡受辱了!」歐陽夫人捧著兒子的臉,極力地勸說著他。「娘,你說什麼呢?」歐陽逢春緊張地望著了龍依依,甩開了母親的手。歐陽夫人追上了前,攥住了歐陽逢春,哭喊:「春兒,你跟娘走,否則娘就死在你面前。我們歐陽家被人冤枉兩次就夠了,如果再有第三次,會沒命的。娘現在只希望我們一家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你是娘的命啊,否則娘活不下去的。春兒啊……」「娘,你別說了,我是冤枉就會有清白的時候,不是回來了嗎?娘,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回去的,我已經是成家立業的人了!公主……」歐陽逢春扯開了母親的手,提步上前,捋了捋頭髮,笑嘆了口氣。
龍依依笑道:「回來就好,怎麼樣?在牢里反思過了嗎?回府再說吧!來人,吩咐下去,準備沐浴水,去去晦去。我已經讓人準備了宴席了,慶祝你回來!」
「春兒……」歐陽夫人上前攥著歐陽逢春不放,極力地想將他拉回。歐陽歸卻沒有吭聲,他做了大半輩子的生意,看人的眼光還是有點的。這個公主不是簡單的人物,看得出,她對兒子不錯。歐陽逢春輕嗔道:「娘,你就別說了,你想讓你兒子死嗎?走走……我們進去再說,站在門口,讓人看了笑話!」
「反正你不走,娘也不走,以後娘就陪著你!」「你在胡說什麼?春兒,我們在公主府都住了大半個月了。公主對我們很好,好吃好喝的照顧著……」
「你前世沒有好吃好喝過啊?你個沒用的東西,看看我兒子瘦成什麼樣了?跟個乞丐似的,我歐陽家什麼時候這樣落魄啊!明知是冤枉的,都不救,天天沒事人似的,這算什麼啊……春兒,你別傻了,替人賣命,跟娘回家吧!」歐陽夫人低聲嘀咕,摸著兒了的手,一路地拍拍摸摸的,只差沒有抱在懷裡。歐陽逢春卻是驚心,又不好再說。真怕她娘在公主府也鬧騰上了,天啊,那公主豈不要將他趕出去。
「逢春,你先回院里去洗洗衣吧!」龍依依笑道。「好,娘……你跟我來……」歐陽逢春攥著母親便走。「公主,歐陽夫人她們會一直住在這裡嗎?」
「夏天,你老毛病又犯了!」春天低嗔了聲。龍依依進了廳,那是不可能的,她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請神容易,送神難。也許趁這個時候,讓歐陽逢春離開。
「公主,聽說逢春回來了?」梁子秋快步進門,笑問道。「是啊,剛回來!你的事忙完了?」龍依依詫然,不是說科舉,他不能回來的嗎?
「嗯,昨兒就完事了,今兒批完了卷子,就回來了。明兒,皇上在宮裡設宴,也許還有人來公主府投貼。這幾天可休息一下!」梁子秋笑逐顏開,總算是忙完了。幾天不見,她的肚子又大了許多。可惜不是他的孩子,不過,這份難得家的溫馨,卻讓他想起了南邊的老家。不知道父母可好?
「是該休息一下了,那你也快去洗個澡,再吃飯吧!」「呵呵,是啊,幾天都沒有洗澡了,回家真好!我先走了!」梁子秋由衷地笑道。
龍依依莞爾一笑,回家真好?他們真的將這裡都當成家了嗎?有這麼多人陪著也是挺好的,否則她孤立無援也辦不好事!春天笑道:「幾位駙馬爺是越來越喜歡公主了,梁駙馬也是,歐陽駙馬也是,蕭駙馬也是。公主府的人對公主也越來越尊重了,是打心眼裡的敬重!」「是嘛,可是本公主也沒有做什麼啊?」龍依依輕笑,她都沒有出門,她成了女中諸葛了?「可是公主對大家都好啊!公主每個月另外的給賞銀,大家都高興著呢!」再說公主現在賞罰分明,人人都用心干著活。龍依依輕笑了聲,銀子還真是管用。她只是拿出一小部分賺來的,每月給他們發點賞銀罷了。看來百里雲羅給她留下的劣跡,也不全是禍。人嘛,總是朝三暮四的,百里雲羅的惡,讓她成功的轉型,收回失地,且是更好的控制人心。看來,她這一招攻心計很成功。難怪有人說,和坤是乾隆養肥一條蟲,是送給他兒子最好的政治資本。而且一下抄了這麼多的家產,難怪人為了這個位置爭個頭破血流的。就像歐陽家,幾輩人的辛苦,都因皇帝的一句話,而成了別人的囊中物。
後院,歐陽逢春洗完了澡,歐陽夫人親自為他擦濕發。還不停地追問在牢里的事,歐陽逢春不耐煩地道:「娘,我都說了幾遍了,我在牢里沒有吃苦頭。有公主在,他們不敢的!娘……你是不是對公主說了什麼了?」
「呵……你娘何止說了什麼?哇啦哇啦了,將公主給惹火了。後來就哭,勸她都沒用。春兒啊,明兒天一早,爹就帶她回家,別給你闖出禍來!」
「什麼?娘,你說什麼了?將公主惹火了?你罵公主了?娘,你這是幹什麼啊?剛在門口也是,公主要是生氣了,會將我趕出門的!」歐陽逢春切了切牙,他就知道他娘來了,准沒好事。公主豈是能讓她欺侮的人?要不是現在公主變了樣了,換成從前的百里雲羅,這會兒全都死定了。「你個沒出息的逆子,你娘我還沒有死呢!你給人做小,你知道那幾個妖精是怎麼笑話我嗎?你是男人啊,將你養這麼大,你居然還心甘情願的,舔著要當小,氣死我了,你這個逆子,我不活了……」歐陽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從前歐陽家的小妾們,哪個敢對她不敬。現在,個個都爬到她的頭上了,這些沒良心的。要不是為了她們,她的兒子怎麼可能來做小呢!
「娘,你別胡說八道了,這是公主府!什麼做小不做小的,我現在是心甘情願留下來,我是被公主的才華所折服。娘,你兒子不是傻瓜。公主的確不同尋常,你要是講道理,她也會對你好。可她也不是你能欺侮的,你聽白了嗎?」
「不明白,你要不跟我回去,我明兒就撞死在公主府口!這是什麼世道啊,女人還能三夫四夫的,這跟娼妓有何不同啊?」歐陽夫人怒斥出聲。歐陽歸抬手給了她一個巴掌:「賤人,你想害死我們全家嗎?」「你……你打我……」歐陽夫人不敢置信地瞪著歐陽歸,淚水划落。「娘,爹說的沒錯,你再敢胡說八道,不是公主要我們的命,是皇上。是皇上……你聽到沒有,現在的皇上是女的,你要是沒有瘋,就給我閉嘴!」歐陽逢春緊握著歐陽夫人的雙臂,用力地晃動,咬著牙惱怒地道。天啊,難道娘就是這樣跟公主說話的嗎?他被她害死了,公主一定生氣了。
歐陽夫人嚇得眼淚倒流,不敢置信地盯著兒子那陰鷙的面容。她的兒子變了,從前那個孝順的兒子不見了。歐陽歸嘆氣道:「春兒,我看我還是帶著她,連夜回家了。你現在長大了,爹也就放心了。爹看得出,公主的確是個有能耐的人,也是個講道理的人。只是你做事要小心,不要再像從前那樣沒有個輕重……」
「爹,我明白。在這裡,公主還有丞相,還有將軍都讓我學到了如何為人處事,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我一定好好的做生意,你兒子一定不會給你再丟臉的!」
「好……」「駙馬爺,公主問你好了沒,讓老爺、夫人一起去前廳用膳。公主說,還有重要的事,讓你們勿必都去!」小卓子進門回稟道。
歐陽逢春驚聲道:「重要的事?什麼事啊?」「這個奴才不知道,梁駙馬與蕭駙馬都回來了,等幾位入桌了!」「好,我們這就去……」歐陽逢春的心懸到了嗓子眼。「春兒,你去吧,我跟你娘……」「不許去,我不管你娶誰,可你就是不能留在這裡!你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嗎?留在這裡總有一天會沒命的!」歐陽夫人攔在了門口,擋住了去路。「娘……公主懷的孩子是我的,我喜歡公主……」
「兒子,你聽娘的勸,別白日做夢了。這回蹲大牢,下回就沒有這麼便宜了。你跟我回去,否則我就死在這裡!」「夫人,你這是……」歐陽歸拉住她,這是幹什麼?雖然他也不想兒子留在公主府,可現在孩子都長大了,是他們能決定的嗎?再說公主救了他們,的確對歐陽家有恩。「我只要我的兒子,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我不能……你要是有事,你讓娘怎麼活啊?」歐陽夫人鐵了心,要將兒子帶回去。
片刻,龍依依帶著蕭銘還有梁子秋等人一起進了院。看到這場面,龍依依無言。她並無意讓歐陽逢春走,可現在看來,她也沒有辦法。梁子秋上前道:「伯母,你別這樣!逢春跟我們如同兄弟,公主並沒有虧待他!」歐陽夫人回頭,見兩個氣宇不凡的男人陪著龍依依,想到他們都是朝中的大官,唯獨她的兒子被她呼來喚去。突得跪地道:「公主,您說過,你會讓春兒走。老婦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請放我兒子回家!」「娘,你這是幹什麼?」歐陽逢春快要瘋了,離開公主府,離開公主,他也不能活。沒想到,壞他的事人,不是梁子秋也不是蕭不銘,而他的親生母親!
「夫人,快起來吧!這……」梁子秋愕然,沒想到歐陽夫人會這樣。龍依依輕嘆了口氣道:「逢春想要離開公主府,本公主說過,隨時可以走!夫妻不成,情義在。買賣不成,仁義在!」「公……主,我不走……」「春兒,娘給你跪下了,我們走吧!」「娘……你這是要兒子的命啊!」歐陽逢春的心在滴血,眸子微紅,閃動著晶亮的光芒。僵直地立在那裡,望著龍依依。「逢春,也許這就是我們的緣份,不過我說過,我們永遠是朋友。日後,要是碰到了難處,儘管來找我!還有,這些日子你賺的錢,你提走!請隨我到帳房裡來!」龍依依回視著歐陽逢春,微微蹙眉。這本來是一個商業好夥伴,可是現在看來,有些事真的很難。女人有時候最難過的關,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她不想跟他的母親計較,但是她也不想強留。「不用了,我們不要錢,逢春我們走吧!老爺,快去拿包袱!」歐陽夫人緊緊地攥住了兒子的手。歐陽逢春痛楚地闔上了眼瞼,一邊是以死要挾的娘,一邊是心愛的女人。歐陽逢春上前道:「我會回來的,你等我!」「也許你娘是對的,做生意不定在京城。你希望你帶著家人,離開這裡,隱姓埋名。不銘,你親自帶人送他們走!」龍依依重嘆了聲,別開了頭。歐陽逢春握住了她的手,驚聲道:「你真的要趕我走嗎?」
「逢春,你別為難公主了。夫人……她……在公主府又哭又鬧的,你是她的獨苗,萬一鬧出人命……公主是為了你好!如果你想做生意,哪裡都可以!」梁子秋寬慰道。「我將我娘送回家,不就可以了嗎?」「從這一刻起,我們沒有關係了。公主府遲早是要變的,也許會平靜,也許是一場狂風暴雨。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走吧!帶著你的家人,離京城越遠越好……」龍依依提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直視著他,正色地道。她的眸光是真誠的,她對他的不是愛,只有朋友這情。
「公主……可是孩子……」「不管孩子是誰的,都是我的孩子。男子漢頂天立地,才是我所敬重的。來人,給歐陽公子準備馬車,不銘,你親自送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