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屈居第二

  不知不覺，在我的心裡，在各個方面，瘦小丫毫無疑問是第一，麥蘇雖然才貌出眾，聰慧過人，但我還是不由自主把她排在了我的小丫後面，屈居第二。


  我看著麥蘇說：「董事長，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何意啊，其實呢，我和藍果只是普通的老鄉而已，既然是老鄉，我能有什麼可以迴避的呢？」


  麥蘇笑起來：「那就是我想的太多了，過於敏感了，走，咱們逛逛去。」


  我和麥蘇一起在早市閑逛，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不知為何，和麥蘇在這樣的場合走在一起，看著周圍不時向我們投來的注目的眼神，我心裡突然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能和這樣一位大美女逛街，無意讓我覺得很拉風。


  但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安，因為我想起了瘦小丫。


  走到一個非洲手鼓店，店主是個年輕女子，早起了，正坐在門口隨著隱約節拍擊打著手鼓。


  我不由站住了腳步，怔怔地看著那擊打手鼓的女子，入神地聽著那蒼涼而遙遠的節奏……


  麥蘇也停住了腳步，默默地站在我旁邊看著聽著。


  一曲結束，店主進了店裡。


  我還站在那裡愣神。


  麥蘇這時說話了：「楚天，你很喜歡非洲手鼓？」


  「額……」我下意識點點頭。


  「你是喜歡非洲手鼓呢還是喜歡那個擊打手鼓的美女呢？」麥蘇帶著俏皮的聲音問我。


  我轉過臉看著麥蘇，她正笑著。


  「說啊。」麥蘇催促我。


  「我……我喜歡手鼓，也喜歡擊打手鼓的女子，只是，不是這個女子……」我吃吃地說。


  「哦……此話是什麼意思呢？」麥蘇眨眨眼睛。


  「你不懂的，你不會懂的。」我說。


  麥蘇狡黠地轉轉眼珠：「楚天，既然你這麼說，莫非，你是有個和手鼓有關的心上人？」


  我心裡咯噔一下，麥蘇太聰明了，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但我不想承認，隨即搖頭。


  「那是什麼呢？」麥蘇眼裡都是笑意。


  「我不告訴你。」我說。


  「呵呵，傻……」麥蘇突然住了口，接著說，「傻乎乎的……」


  我不由撓撓頭皮，咧嘴笑起來。


  我們繼續走，麥蘇這時又問我：「楚天，問你個問題。」


  「董事長請問。」我說。


  「你有女朋友了嗎？」麥蘇說。


  我一聽，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


  「搖頭又點頭，這是什麼意思呢？」麥蘇說。


  我深呼吸一口氣：「就是讓你猜不透的意思。」


  「為什麼呢？難道這個還需要保密？」麥蘇說。


  「不需要保密，但這是我的個人私生活，我不告訴你。」我說。


  「你這個壞蛋——」麥蘇說著，抬手輕輕打了我一下。


  麥蘇這一似乎無意識下意識的舉動讓我的心猛烈跳動起來，我的身體不由顫抖了一下。


  麥蘇似乎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突然一紅，隨即快步往前走去。


  我站在原地愣了半天，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既然麥蘇把我當朋友，朋友之間有點親近的小動作，不是很正常？我實在是自作多情了。


  我隨即趕了上去，問她：「董事長，你剛才為啥打我？」


  「因為你對領導說話不老實，不講實話。」麥蘇邊走邊回答，臉色還有些微紅，卻又忍不住想笑的樣子。


  我忍不住呲牙一笑，知道麥蘇在逗我。


  「其實我不是不說實話，只是董事長這問題我不好回答。」我說。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不好回答？」麥蘇停住腳步看著我。


  我撓撓頭皮：「因為，雖然我很喜歡一個女子，可是，我卻……從來沒見過她，不知道她什麼樣子。」


  麥蘇眨眨眼睛：「既然喜歡，為何不見呢？」


  「這個……不好說。」


  「莫非是人家不喜歡你？」麥蘇說。


  「不，不，你說錯了，她……她也喜歡我的。」我說。


  「既然彼此都喜歡，那就見見唄。」麥蘇說。


  「這個……我當然是想見見的，可是，她……她不願意……」我結結巴巴地說。


  「為啥不願意呢？」麥蘇想笑又忍住的樣子。


  「因為……她就是不願意……因為……相見不如懷念……」


  「莫非是她長得丑，怕見人？」麥蘇說。


  一聽麥蘇這話，我不高興了：「董事長，你怎麼能這麼說，雖然我沒有見過她，可是，她卻是我心裡最美麗的女人。」


  「額……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的，我道歉。」看我不高興了，麥蘇忙說。


  我接受了麥蘇的道歉，然後說：「其實，在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最美好的人，都有一處最美好的風景，即使不見，也同樣無法抹殺心中的感覺。」


  麥蘇點點頭：「你說的對，或許那份美好會一直珍藏在心底，或許那份美好會成為自己心中最珍貴的懷念，或許那份美好永遠也無法走進現實，但卻是真實存在的。」


  說著，麥蘇的眼神里湧出幾分憂鬱。


  看著麥蘇憂鬱的眼神，我的心裡一動，瘦小丫的眼神會是怎麼樣的呢，會不會也是像麥蘇這般的美麗而憂鬱呢？


  這時，剛才經過的手鼓店傳來一首歌，伴隨著手鼓擊打的節奏。


  「天邊夕陽再次映上我的臉龐，再次映著我那不安的心。這是什麼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涼，那無盡的旅程如此漫長。我是永遠向著遠方獨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在異鄉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


  許巍的聲音蒼涼而又滄桑，極具穿透力。


  我不由側耳聽著這歌聲，心裡湧起陣陣漣漪。


  麥蘇也專註地聽著。


  「總是在夢裡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我的心又一次被喚醒。我站在這裡想起和你曾經離別情景，你站在人群中間那麼孤單。那是你破碎的心，我的心卻那麼狂野……」


  聽著這首歌，想到自己南下的歷程，想著瘦小丫的經歷，想著和瘦小丫從結識到熟悉到的點點滴滴，我的眼睛突然潮濕了。


  此時，許巍這首歌帶給我的不僅僅是動聽的音樂，同時也被他孤獨中的堅強，痛苦中的快樂所感染，為我時常寂寞壓抑的心靈找到一個釋放口。讓我無助的雙眼在回望心靈的故鄉時，內心的勇氣可以被喚醒。


  對我來說，這首歌的境界已超越了音樂本身的局域。或許我該感謝這首歌帶給我心靈的慰籍與鼓舞，讓我面對無盡的旅程時，不會怯懦。


  沉思間，看到麥蘇正用楚楚的目光默默地注視著我。


  麥蘇此時看我的目光讓我的心再次悸動，我想她如此看我，應該是和我一樣，被這首歌感染了，而別無其他。


  一個人會落淚，是因為痛；一個人之所以痛，是因為在乎；一個人之所以在乎，是因為有感覺；一個人之所以有感覺，僅因為是一個人!所以，你有感覺，在乎，痛過，落淚了，說明你是完整不能再完整的一個人。


  我想，我和麥蘇都應該是一個完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