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小人之心

  回到社裡，我在自己辦公室里開始忙乎。


  原四海旅行社升格為總社后，辦公場所還是在原地，只是擴大了面積，原來沒有利用的三樓四樓都用作總社辦公之用，葉梅和林志雄也都有自己的單獨辦公室，和我的在同一層樓，彼此相鄰。


  我正在忙乎著，有人敲門。


  「請進——」我看著門口。


  門被推開，馮雲飛站在門口。


  我一愣，這狗日的怎麼到我這裡來了？


  馮雲飛面帶微笑，看著我：「楚總好——」


  「你來幹什麼？」我不冷不熱地說。


  「楚總，不要這副態度對我，不管怎麼說，咱們還是老鄉，不管怎麼講，我畢竟是你的前老闆。」馮雲飛邊說邊走進來，隨手帶上門。


  「我沒有請你進來。」我說。


  「嗨，楚總啊，好歹我們公司和你們四海也是合作夥伴，業務客戶，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呢？」馮雲飛臉皮真厚，不請自來，直接一屁股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笑吟吟地看著我。


  「如果我說讓你滾蛋，你會怎麼想？」我說。


  「我認為你肯定不會，你楚總好歹是主人，是副總，怎麼能做出這樣掉價的事情呢？」馮雲飛說。


  「如果我會呢？」我冷笑一聲。


  「既然我來了，你認為能輕易趕我走嗎？」馮雲飛說。


  「你認為我做不到嗎？」我說。


  馮雲飛笑了：「行了，楚天，我知道你會功夫，也知道掄起打架，誰也打不過你，但我要提醒你，不管怎麼說，你好歹是四海集團的管理層人員，是四海旅行總社的副總，你可以不給我臉，但你要注意顧及自己的身份吧？還有，好歹我也是個副總，和你也是對等的，你不能這麼對待集團的客戶吧？」


  我強忍住內心的厭惡：「好了，馮雲飛，我不想和你啰嗦，說吧，來我這裡幹嘛了？」


  馮雲飛說：「沒事，辦事路過，順便來看看老友兼老鄉。」


  我說：「不歡迎，你可以走了。」


  馮雲飛笑了：「楚天，我感覺地出，你對我有很大的個人成見，至於原因，我想不過有二，一是因為我開除了你，二是因為我和藍果的事情。其實呢，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記仇不要記恨，不要耿耿於懷，好歹你也是個大男人，為什麼這麼鼠肚雞腸呢？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有過合作的幾年吧，即使沒有友誼，也還有交情吧？」


  「馮雲飛，你給我閉嘴。」我低吼道。


  馮雲飛繼續笑：「楚天，我幹嘛要閉嘴呢，來海州有些日子了，自從上次匆匆一面，我還一直沒找到和你再次攀談的機會呢，因為你楚總實在是太忙了。說實話，上次我們不期而遇，我很意外，想必你也很意外，那次相遇，我們不歡而散，我心裡啊，一直覺得很憋悶，我是覺得，我們不能一直這麼仇視下去，你說對不對，冤家宜解不宜結嘛……我今天來，其實是想和你好好談談，心平氣和友好地談談……」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我說。


  「有，肯定有。其實在我眼裡，你楚天一直就是個人才，即使我那次開除了你，也沒有改變我的看法。那次開除完你，我就後悔了，那個後悔啊，可是，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葯吃的，等我醒悟過來想找你回去的時候，你已經離開林州了……」馮雲飛繼續說，「其實你現在在海州做到這個地步，可能會出乎周圍很多人的意料，但我並不奇怪，因為我了解你的能力和才華，我知道你這樣的人，不管到了哪裡，都能做的不錯，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嘛……」


  「你不用和我扯這些沒用的，我用不到你來表揚。」我說。


  「我這不是表揚，是實事求是評價。」馮雲飛說。


  「馮雲飛，對於你，我已經徹底看透，你少在我面前搞這些把戲。」我又說。


  馮雲飛嘆了口氣：「楚天，我知道你一直戴著有色眼鏡看我，我知道你對我和藍果的事一直記恨我，一直不能釋懷，其實，和藍果的事情，我心裡也很懊悔很歉意，其實，這都是誤會，事情的過程你並不知道……」


  一聽馮雲飛提到這個，我頓時就怒不可遏，馮雲飛這狗日的是在羞辱我。


  我一拍桌子，瞪視著馮雲飛：「馮雲飛，你他媽給我閉嘴，再提一句關於這方面的事，我立馬把你踹出去，你信不信？不信你就試試！」


  說著，我站起來，隨時準備動手。


  我根本不會相信馮雲飛的任何解釋，就好像藍果之前要和我解釋什麼。


  我知道馮雲飛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的話根本就不能信。他今天來我這裡說這些，到底心裡打的什麼鬼主意，想達到什麼目的，我不能確定。


  看我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馮雲飛似乎有些怕了，忙擺手：「好好，我不說這個了，不說了，你別這樣搞好不好，這畢竟是在你的辦公室，咱們能心平氣和說說話不？」


  我重重呼了口氣，坐下，看著馮雲飛：「有屁快放。」


  馮雲飛擦擦額頭的汗：「楚天，這麼說吧，我今天來你這裡，目的就是一個，那就是想和你和解。」


  「和解？」我冷笑一聲，「馮雲飛，你覺得我們之間的梁子能這麼容易就和解嗎？當然，其實我們之間也不需要什麼和解，我那天就說了，我們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以前你開除我，那因為你是老闆，你有這個權力，至於其他的事，個人心裡都有數。對於你和我，不存在什麼和解不和解，我不想和你過不去，但也不想把你當朋友。至於不想和你過不去的前提，那就是你不要觸犯我的底線……」


  「那你的底線是什麼呢？」馮雲飛說。


  「我的底線是什麼，你回去自己琢磨。我告訴你，馮雲飛，你以前在林州做的那些事，我心裡都一清二楚，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更明白。現在你到了海州，我送你一句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假如你一意孤行狗改不了吃屎，假如你做人做事觸碰到我的底線，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用警告的口吻對馮雲飛說。


  馮雲飛呵呵笑了：「好吧，楚天，既然你這麼說，我也直說吧，我馮雲飛以前不管你怎麼看我，不管我以前在林州混地好壞，但是，我現在是在海州，是在秦老闆手下做事，這做人是要講良心的，在我落魄的時候，我親戚安排我到秦老闆手下做事，我馮雲飛不是不講良心的人，秦老闆的對我信任有加，我自然會知恩圖報，這些不用你來教訓我，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至於秦老闆，我知道你幫過他一些忙，他對你一直很感激，你和他關係也很不錯，真很好啊，這有助於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有，不管我們之前發生過什麼不快，我都希望能一筆抹去，大家往前看。我在海州，不會招惹任何人，但我也不希望任何人給我找麻煩，別和我過不去，別讓我在海州無法立足……」


  我一下子明白了，馮雲飛今天來找我，是擔心我在秦大帥和劉主席面前揭他過去的老底，動搖秦大帥對他的信任。


  其實馮雲飛顯然是小心之心了，我現在根本無法和劉主席說他的事，畢竟他是劉主席老婆的親戚，我說了，他們說不定認為我是在打擊報復陷害馮雲飛。至於秦大帥，就他和劉主席的師徒感情，我更不能說什麼，說了秦大帥也不會信。


  想到這裡，我心裡嘆了口氣，對馮雲飛說：「馮雲飛，你走吧，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不想再見到你，你現在就給我走，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馮雲飛眨眨眼睛，還想說什麼，我猛地一拍桌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