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玉石山遊
“小娘子,早啊!”一大清早的,單雙雙從房間裏出來,就碰上了一雙含笑的眼睛,南宮玥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和她打招呼,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一絲不正經。
說來話長,自從乞巧節那天南宮玥跟著沈月白回到了平遼王將軍府之後,就死皮賴臉地在沈家住了下來,於是乎,沈家就又多了一個白吃白喝的主兒。不過,王媽卻似乎很喜歡南宮玥的到來,特別是聽說南宮玥救了單雙雙三次之後,更是給南宮玥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完全把吊兒郎當的南宮玥當成了沈家的大恩人對待。南宮玥也卻之不恭,用他獨特的人格魅力把王媽哄得服服帖帖的,連他總是跟在沈月白和單雙雙的屁股後麵轉悠,王媽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早啊,大白!今天我和小白要去的地方不同,你最好是跟著小白出去晃悠。”對於南宮玥這個跟屁蟲,單雙雙也已經習慣了,幾乎每次去十三行他都是跟著的。而且,在南宮玥的帶動下,單雙雙也開始在背地裏稱呼沈月白‘小白’,不得不說,這樣子稱呼沈月白,還真的挺爽的!
“我知道啊,我起床的時候,小白就已經出府了,沒趕上,嘿嘿,所以我就隻好跟你一起了!對了,你今天要去哪裏啊?”南宮玥一把打開他從沈月白那裏捎來的扇子,對著自己輕搖了兩下,看著單雙雙,好像他必須跟著他們兩個人的其中一個出去一樣。
單雙雙看著南宮玥,從他堅定的眼神裏,單雙雙讀懂了,這個南宮玥,今天是打定主意跟著她了!心裏咒罵了早早就出門的沈月白一番,單雙雙終於回答到:“我今天和左掌櫃約好了去礦山看礦,你也要跟著?”
話說這個南宮玥也不是個三歲半的小孩子了,和沈月白一般大的年紀,怎麽就這麽喜歡跟在別人後麵呢!而且,單雙雙和沈月白都不喜歡被這麽一個大小孩跟著,雖然說這個大小孩不會給他們惹什麽事情,隻是瞎摻和,但是,總覺得,被這麽大人跟著,真的是有夠奇怪的!這恐怕也是沈月白今天這麽早離開的理由吧,於是,被跟屁蟲跟著的悲慘命運,就落到了晚起的單雙雙頭上。
“去,我當然要去!我聽說這種采礦的礦山上毒蛇猛獸很多的,萬一咬到小娘子怎麽辦?我跟著小娘子,真的遇到個什麽毒蛇猛獸的,也好英雄救美一番!”正所謂‘人不可貌相’,要是不和南宮玥相處,單雙雙絕對不會想到看起來非常紳士風範的南宮玥其實是個黏人的二皮臉。
“好吧,我帶你去就是了,不過左掌櫃讓不讓你進入礦山區,就是她的事情了。”單雙雙歎了一口氣,還是妥協了南宮玥。沒有辦法,在此之前她和沈月白已經找過無數種借口想過幾千種辦法想把南宮玥這個跟屁蟲甩掉了,隻是可惜啊,南宮玥這個跟屁蟲好像是百毒不侵的,打死都跟著他們兩個,還一個勁地對著沈月白‘小白、小白’地喊,害得沈月白最近生氣的頻率指數直線飆升。
帶單雙雙洗過臉,用過早膳,就領著南宮玥,往昨天和左掌櫃約好碰頭的地方走去。
待到單雙雙和南宮玥到達約定的地點,左掌櫃早就在那裏等著了,一襲大紅色的九分流仙裙,露出了繡花鞋的三分之一,既顯出了左掌櫃窈窕的身段,又不會妨礙到左掌櫃的行動。高高梳起的頭發,在頭後挽成了一個漂亮的發髻,將頭發一絲不漏地聚了起來,徒增了幾分幹練。
“左姐姐,對不起,我們來晚了!”單雙雙一臉的歉意,左掌櫃現在怎麽說也是她的師傅,她怎麽能讓師傅等她呢!
左掌櫃笑著對單雙雙搖了搖頭,“不是你的錯,我習慣早到,就提早到了。”
“左掌櫃果然是善解人意啊!既然左掌櫃這麽的善解人意,能不能讓在下也和雙兒一起去礦山啊?”在十三行待了幾天,南宮玥對左掌櫃也是特別的熟悉,油腔滑調地開口。
左掌櫃妖嬈地笑了,好像南宮玥的請求很好笑似的,“南宮公子放著家裏的金礦不看,要來看沈家的玉礦,我倒是覺得榮幸之至!”
金礦?單雙雙聽到‘金’字,眼睛立刻變成了桃心狀,要知道人類文明傳承這麽幾千年下來,唯一我們貶值而且還隨著時代的發展不斷地升值的,就隻有金子了!南宮玥家有金礦!難怪南宮玥一看就像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貴公子了!
既然左掌櫃已經同意了南宮玥隨行,單雙雙和南宮玥也就跟著左掌櫃一路來到了沈家最大的礦山,龍山。
望著麵前怪石嶙峋,荒涼無比的山體,單雙雙的眉頭瞬間擠到了一塊,本來還以為玉礦山一定漫山遍野都是玉呢,結果是這樣一塊鳥不拉屎的不毛之地,這裏能采出那些在十三行光澤無比的玉石?鬼才信咧!
“雙兒,你怎麽了?”察覺到了單雙雙的變化,回頭問道。
“左姐姐,這裏真的有玉石麽?”連棵草都不長的地方,會長玉石?單雙雙一點也不相信。
沒有做正麵的回答,左掌櫃隻是朝單雙雙揮了揮手,“你們跟我來!”
跟著左掌櫃沿著山腰走了半圈,單雙雙就看見前麵陡然出現了一大塊空地,空地上都是體格精壯的漢子,推著獨輪小車,小車上載滿了大小不一,卻格外圓潤的石頭。
左掌櫃又帶著單雙雙她們走到了平地上,伸手攔住了一輛裝滿石頭的獨輪車。
“左掌櫃好!”推著獨輪車的那漢子一抬頭看見是左掌櫃攔的車,立刻張口就對著左掌櫃打招呼,雙手卻沒有放開獨輪車,即使臉上的汗已經滴到了眼睛裏,他也沒有伸手去揩一下。
左掌櫃從袖子裏拿出了一方繡帕,替推車的漢子擦幹淨了頭上的汗,溫柔地開口:“大熱天的,辛苦大家了!”
那漢子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直直地說:“不辛苦,不辛苦!”
左掌櫃微微點頭,從獨輪車裏挑出了一小塊石頭遞給了單雙雙,“雙兒,你看看,這塊石頭,和你見過的普通的石頭有什麽不同?”
單雙雙也伸手接過石頭,認真地觀察著。手裏的這塊石頭,特別的圓潤,沒有明顯的棱角,很明顯是被水衝刷過;石頭的表麵也非常的光滑,幾乎摸不出什麽硌手的地方;再者就是,這塊石頭,好像比一般的石頭重一些。
“比一般的石頭重,表麵很光滑,而且周身沒有什麽棱角。”單雙雙試探著開口,這是她觀察到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左掌櫃讓她找的。
“嗯,不錯,觀察地很仔細。”左掌櫃點點頭,拿過單雙雙手裏的石頭放回獨輪車裏,對漢子擺了擺手,漢子就笑嗬嗬的推著獨輪車走了。
“左姐姐,你是意思是,剛才那一塊,就是玉石?”單雙雙大驚,玉石不是應該和玉一樣麽,怎麽會是和石頭一樣的東西!
左掌櫃開口解釋,“這是玉石的原石,要想看到有沒有玉石在裏麵,就必須把石頭切開。你們跟我來。”
接著,單雙又和南宮玥跟著左掌櫃走了一段路,看到了另一塊空地上舉著一些拿著鋸子的人,還放著一桶桶的清水。其中一些人,正不停地拿著鋸子在一塊大石頭上拉鋸,他們這是要,把石頭切開?
左掌櫃走到一堆玉石原石旁邊,挑了一塊有些扁平,看起來規模也不大的玉石拿在手裏,帶著單雙雙和南宮玥走到了一個一手拿鋸,一手喝水的大哥旁邊。
“左,左掌櫃!”那位大哥看到左掌櫃站在了他的麵前,立刻停止了喝水,結結巴巴地喊到。
“辛苦了,大哥,麻煩幫我切開這塊石頭,一寸。”左掌櫃將手裏的玉石放到了喝水大漢麵前的操作台上,輕聲說道。
那喝水大哥卻拿起了玉石打量,“左掌櫃,這塊玉,至少三寸。”
“一寸。”左掌櫃說得十分堅定,絲毫不動搖。
喝水的大哥沒有在說什麽,量好了尺寸,就開始鋸石頭。按照他多年鋸玉石的經驗,一定是鋸三寸才對。
趁著喝水大哥鋸石頭的功夫,左掌櫃給單雙雙和南宮玥上起了知識課,“這裏就是鋸石頭的地方了,在鋸之前呢,我們一定要對玉石進行一下評估,確定從哪裏開始下刀。要是下刀淺了呢,就沒有辦法切到玉石,但是要是下刀深了呢,就很容易把一塊完整的玉切斷,從而破壞掉了玉石的完整性。要知道,完整的玉石比碎裂的玉石的價值高很多!”左掌櫃作為一個生意人,當然是講究利益最大化了。
單雙雙明白地點了點頭,跟著左掌櫃這麽久的時間,她也耳濡目染,漸漸有了一個小商人的模樣,在保證成本不變的情況下,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是每個商人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