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及笄禮
返程的時候,因為攜帶了許多的輜重和戰利品,所以大軍的行進速度並不快。
路上足足走了一個多月,直到二月末尾的時候,才終於看到了定陽關的城門。
掀開馬車帘子,看到這座比從前更加巍峨的城池,明陽公主禁不住熱淚盈眶,感慨萬千。
十五年前,她就是從這座大門走出了大廈,前往吐蕃。
回望這裡的時候,她曾以為自己此生再也回不到故國。沒想到,十五年後,她竟然還有回到這裡的一天。
在定陽關休整了一天後,景衍重新帶著五千人馬,拉著戰利品進京。
其餘大軍暫留此處,等候朝廷重新調派布局。
又走了一個多月,終於,在春暖花開的時候。明陽公主回到了闊別十五年的京城。此時已是四月初八。
帝后親率文武百官迎出城門外,既是迎接大軍的凱旋。也是迎接闊別十五年的女兒大歸。
在看到夏景帝的那一刻,明陽公主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嚎啕大哭。十五年積攢的委屈,在這一刻盡數爆發。
夏景帝抱著數年不見的女兒,也禁不住眼眶發紅。
他這一生也只不過5個孩子,這個大女兒,是他虧欠得最多的。
他仔細的打量著明陽公主,看見昔日鮮妍明媚如花朵一般的女兒,如今已是滿臉滄桑。
哽咽著連連道歉:「是父皇對不起你,是父皇對不起你!」
群臣百官聞之也不由紛紛落淚。
明陽公主在夏景帝懷裡哭了一會,復又對秦皇後行禮:「母后。」
秦皇后扶起她,捧著明陽公主消瘦的臉,眼淚止不住的流,喃喃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沒想到,有生之年,母女還有相見的一天。」
明陽雖不是她親生,到底在她膝下養了好幾年。
長得好看,性子又好。待她恭敬孝順,如同親母。
幾位公主中,能讓她真正放在心上的,也唯一有這一個。
當初吐蕃來求親,皇帝要把明陽嫁去吐蕃,她也曾極力反對過。
奈何當時大夏成年的公主就只有明陽一個。又因為皇室人丁單薄,就是想挑一個宗室女,封為公主也找不出來。
沒有辦法,最後只好把明陽公主嫁了過去。
明陽出嫁前一天,她抱著明陽萬分不舍,暗自垂淚。
明陽反倒過來安慰她:「我出身就是尊貴的長公主,受天下百姓供奉。
既享受了這份尊榮,如今大夏需要我,明陽就該承擔起這份責任和義務,母后不必傷心。」
往日言猶歷歷在耳,那個如花般的少女,如今看起來竟然比自己這個做母親的還要滄桑,這讓她如何不難過。
「明陽,咱們以後哪都不去了啊,就留在京城。有阿衍和父皇母后給你撐腰,再沒人敢欺負你。」
「好!」
眼淚過後,就是歡喜了。
此次打下吐蕃,眾將功不可沒。次日早朝,皇帝論功行賞,重重的封賞了此次西征的有功之臣,眾人皆大歡喜。
與此同時,為了彌補對大女兒的虧欠,夏景帝除了封賞了女兒明陽公主大量的金銀財寶外,還賜了一座「明陽公主府」,甚至允許她常住宮中伴駕。
晚上,宮中大擺慶宮宴,也是給明陽公主的洗塵宴。
這一夜,明陽公主喝醉了,醉得很歷害。蔣禹清送她回的含芳齋,並讓宮人取了解酒藥來給她喂下。
想了想,她摸出一粒上品美顏丹一併給她喂下,她是笑著睡著的。
臨出她的卧室前,蔣禹清又回頭看了她一眼。但願她能拋卻從前種種,開始新的生活罷。
吐蕃叛王拿公主作人質威脅大夏,索要糧食不成,反倒被大夏滅了國。
從公主發出求救信開始,到吐蕃正式併入大夏版圖,不過短短三四個月時間。
這使得周邊的一眾小國,止不住瑟瑟發抖。暗地裡一致決定要與大夏交好,千萬不能挑釁大夏的威嚴。
否則匈奴和吐蕃就是前車之鑒。
他們不來挑事,大夏自然也樂得清靜。
沒有人喜歡戰爭,戰爭就意味著有人家破人亡,時間一長,再富裕的國家也會打得一貧如洗。
窮兵黷武的事兒,大夏不會幹。
五月中旬,蔣國公府廣發請帖,於五月二十日,給護國郡主蔣禹清補辦十五歲及笄禮。
這是大夏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早在幾個月前,蔣家就開始準備了,就為了能給自家的女兒舉辦一個盛大的及笄禮。
奈何直到她及笄那天,正主都還沒回來,這件事情也就耽擱了下來。
等她回京,無論是蔣文淵或是蔣禹清都有許多事情及需處理,實在倒不出空來。
如今,大事基本已定,終於可以松下一口氣來,給她補辦一個及笄禮。
因此,五月二十日,蔣禹清及笄禮這天。蔣國公府正門大開,帝后親臨,高朋滿坐。
榮華長公主親自給蔣禹清做正賓,另有幾位公侯家的嫡女,與她作有司和贊者。
這樣的排面,除了公主,貴女中還是本朝開國以來的第一位。
笄禮盛大而繁複,蔣禹清接連換了好幾套衣服。三加三笄的簪子有蔣家精心準備的,也有景衍準備的。
最後一加,秦皇后拔下了頭上的九尾銜珠鳳釵,親自插在了她的頭上,引來了現場的一片驚呼。
這支九尾銜珠鳳釵,乃是大夏開國皇帝親自為其皇后打造的。
太祖皇后逝去前,將這支釵傳給了兒媳。傳到秦皇后時,已是第四代。
蔣禹清是第五位戴上這支鳳釵的。儘管她早已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可這般得帝后看重,也著實教大家眼紅不已。
看到跪在跟前聆訓的女兒,蔣文淵夫婦有感動,有欣慰,也有女兒終於長大的不舍,心中百感交集。
那個從前軟軟糯糯的小女兒,不知不覺就長大了。
長成了堅毅勇敢,風華絕代的少女。她不僅能護得住自己,也能護得了家國天下。她配得起這支鳳釵。
笄禮成,蔣府大宴賓客。
景衍喝多了兩杯,趁人不備,悄摸摸的把蔣禹清拉回清波閣,將她一把按在牆上。
俯身在她耳朵邊道:「清清打算何時嫁予我?」
帶著微微酒意的濕熱氣息撲在蔣禹清的耳朵上,脖頸處,痒痒的,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開。
她掙扎了兩下,沒掙脫開,只好隨他去了。
「我今天剛行完笄禮呢,再等兩年吧!況且,你這是求婚嗎?未免也太草率了。」
景衍有些委屈,又頗為無奈道:「不能早點嗎?」
蔣禹清眼珠子一轉:「這個得看你表現了。若是表現好,說不定可以早點實,若是表現不好,無限延期。」
「好,我會讓清清看到我的誠意的。」
蔣禹清立即想起了什麼,說:「那什麼,情書什麼的,別再寫了哈。太肉麻了,再讓我爹抓到多難為情啊!」
景衍頗有些苦惱:「那可怎麼辦,我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忙,不可能天天出來找你,你又不願進宮去看我。」
蔣禹清摸出一疊符紙塞給他道:「這是我剛研究出來的定向傳訊符,輸入靈力后就可以和我通話了。
每張符紙只能通話一次,一次最多一刻鐘,想我的時候就給我發訊息。」
景衍立即笑了;「好」。然後將符紙寶貝的收入儲物戒指里:「想不到清清還有這樣的好東西,以後孤有福了。」
「哼,那是!」蔣禹清驕傲極了。
景衍看了她半晌,最終沒忍住,一把將她扣進懷裡,低頭輕輕地吻住了那抹肖想了許久的紅唇。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蔣禹清整個人都驚呆了。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瞬間瞪的溜圓,直愣愣的看著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更要命的是,反應過來后,她居然沒第一時間推開他,反而伸出舌頭舔了舔。
溫溫的,軟軟的,有點酒味,貌似還不錯?
這舉動徹底扯斷了景衍心中的最後一點理智,只一手臂摟著她,另只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狠狠的吻了下去……
蔣禹清上輩子到死那天都是單身狗,景衍也是個初哥。兩人都沒經驗,只是聽憑本能,亂啃一通。
好在這個吻並未持續多久。看著他嘴唇上被自己不小心啃出來的牙印,說實話,她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心虛。
兩人雙目對視,臉色酡紅,誰也沒說話,心裡卻像是灌了蜜一樣甜。
正在這時,院門「呯」的一聲,突然被推開來。
蔣文淵拖著根大棒子,臉色青黑的站在門口大吼道:「你們倆在幹什麼?
姓景的臭小子,快放開我女兒,你個混蛋,別以為你是太子,老子就不敢揍你。」
蔣禹清臉色大變,立即把景衍往外一推,急急道:「這鍋你自己扛著吧,我整不了。」
說著,三步並作兩步往屋裡一躲,「砰」的一聲把門頂上了。
頂上了?
景衍看著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氣勢洶洶的未來岳父,得嘞,這兩個都是祖宗,都得罪不起。搖了搖頭只能無奈的只得跳牆走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他可不想挨揍。
徒留下蔣文淵在院子里氣得跳腳,大罵道,明天一定要叫人來把院牆上全插上碎瓷片,最尖利那種,插滿!
臭小子,氣死他了。
白小十在靈境里笑成了驢叫,嚯哈嚯哈的,險些喘不過氣來。一邊笑還一邊在四蹄朝天的在地上打滾兒。
大嘴巴笑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一頭鹿硬笑出了人類的表情,也是稀奇。
蔣禹清生怕它笑撅過去,湊過去「十分好心」的說:「要給你準備氧氣瓶嗎?
放心,看在咱倆這麼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給你打九九折。」
白小十笑的嘎嘎的:「嚯嚯嚯嚯,談個戀愛被老爹,哈哈哈哈哈,抓包也就算了。
接個吻——嚯嚯嚯嚯——都不、不會。人家都是法式熱吻,浪漫唯美,你們倆這是把對方的嘴當、當豬蹄啃嗎?哈哈哈哈」。
境主大人徹底怒了:「白小十你死定了,居然敢偷窺。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個人隱私,你個萬年單身狗,本仙女今兒不把你揍到打氧氣瓶,我就跟你姓。」
說著撲上去按住了器靈……
於是乎,偌大的芙蓉靈境里,到處都是賤兮兮的某器靈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