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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禪位

  兩個幹了一架,雖不分勝負,境主大人也算是出了一口被器靈戲耍鄙視的惡氣。

  器靈氣的單方面的決定和境主絕交至少一個時辰,跑回靈境里了。

  被結界隱藏起來的是個不大的山洞。洞里盤坐著一具枯骨,早不知死了多少年了。

  腰間的位置掛著一個儲物袋,蔣禹清伸手拿過,抹去僅剩的一抹靈識。

  看了下,裡頭除了幾塊低階靈石和幾塊空白玉簡就是一些雜物,並無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因為沒找找到同屍骨有關的身份信息,所以也無從得知它的來處,姓甚名誰。只知道這是位低階修士,不知是何緣因在此坐化。

  既來此處,也算是一場緣份,倆人遂刨了個坑把屍骨埋了,讓它入土為安。

  就在景衍抱起屍骨的那一剎那,屍骨原先坐著地方,「咔嚓」一聲,地面突然升高,頂出個小盒子來。

  蔣禹清打開一看,竟然是個十分精緻高端的陣盤。

  陣盤中間鑲嵌著一顆靈晶,上頭殘存的熟悉靈息,讓蔣禹清一眼便斷定,這就是支撐結界的那個陣盤。

  盒子里除了這個陣盤別無它物,可蔣禹清總覺得這盒子似乎沒那麼簡單。

  正猶豫著,便見景衍俯身抱著盒子往旁邊一轉。緊接著一陣讓人頭髮麻的「咔咔」聲響起。

  這洞壁上竟然出現了一扇巨大的石門,此時石門正往兩邊咔咔退開,露出裡頭黑黝黝的大洞來。

  蔣禹清施了個保護罩把自己和景衍罩起來,之後點了盞靈燈,驅使它飛在前頭照亮。

  這是座規模宏大的古墓。

  景衍仔細研究了墓道兩邊的壁畫后和文字后,判斷這是五百多年前,前朝邊陲之地一個小國的王陵。

  那會兒,肅州有一半的面積都屬於這個小國。

  蔣禹清對這些不太懂,景衍一邊研究一邊給她解說,她彷彿有種在前世在參觀博物館時的感覺,竟然聽得津津有味。

  倆人一路往前,碰到的各種機關陷阱都輕鬆避過,沒過多久就找到了存放主人棺槨的主墓室。

  主墓室里無論是墓主的棺槨還是一應的陪葬品都完好無損,可見幾百年來這裡被保護的極好,從不曾被盜墓賊光顧過。

  倆人在墓里找到了墓志銘,只可惜上頭的文字沒人能看得懂。

  好在墓室的牆壁上同樣畫滿了色彩鮮艷的壁畫。壁畫不僅詳細的記載了墓主人的一生,也記載了外頭那位修士與墓主的淵源。

  原來那位修士機緣巧合自異世穿越而來,身受重傷之時,為國君所救。

  修士無法返回原來的世界,為報國君的恩情,便留在這個小國做了國師。

  後來的事情,基本可以猜測個大概了。

  國君死後葬在了這裡處山谷里,後來國師壽緣將近,臨近坐化時,便也選擇了這裡做為最後的安息之所。

  並用自己從異世界帶來的高端陣盤,設了這個結界,以確保自己和這座王陵永不被打擾。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然而這麼好的陣盤,蔣禹清並不打算放棄。

  因此退出墓室后,作為補償,蔣禹清往地上打入幾塊靈晶,重新設了個結界。也算是還他們一個安寧了。

  這山谷雖沒有了可怕的食人藤,可終究是障氣橫生,危險重重。

  為免再有人誤入這裡,丟了性命,蔣禹清直接在驚馬槽的入口設了一道結界,徹底封閉了這裡。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京城。

  夏景帝問李得順:「太子還沒有回來嗎?」

  李得順抬頭看了眼皇帝,小心翼翼道:「未曾。」

  「今兒都第幾天了?」

  「回陛下,第四天了。」

  夏景帝生氣的把摺子摔在御案上:「朕看他是玩得樂不思蜀了。」

  李得順沏了杯溫度正好的茶水,奉給夏景帝,勸道:「陛下也不必動怒,年輕人愛玩些也正常。況且,殿下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哼,最好如此!」夏景帝接過茶水抿了一口,看到御案上滿滿的奏摺,滿心怨懟,又是想退位的一天。

  就在景衍回來的當天,夏景帝就直接了當的跟兒子說,他想要退位當太上皇。

  景衍頗不客氣道:「清清剛給你吃了延壽丹,您最起碼還能多活個二十年。

  到時候,您說不定能直接傳位給我兒子您孫子,實在不必著急。」

  皇帝氣得手都在抖:「所以,你老子我活該為再為你當牛作馬二十年?你個不孝子!」

  景衍竟然點了點頭,說:「雖然事實如此,但是話可以不用說的這麼難聽的。」

  這般厚顏無恥之人,怎麼會是他的兒子?明明當初是按最嚴格的方式,來教養的儲君,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夏景帝肺都要氣炸了,四處找東西,要揍死這不孝子……

  同時心裡發了狠,既然好說不通,那便只有硬來了。

  於是次日早朝,夏景帝當殿下旨,將皇位讓給太子景衍,自已退位做太上皇,命欽天監擇最近的吉日,為新皇舉行登基大典。

  大臣們早就知道皇帝有意禪位太子,因此除了初時驚訝些,後來便也接受良好。

  況且,太子文韜武略,聰敏仁德,朝中諸事皆明,纖毫必曉。

  雖未有君主之名,卻替代其父打理朝政多年。此番皇帝禪位太子,也算是實致名歸。

  聖旨一下,滿殿大臣皆跪,山呼萬歲。景衍就算再不爽,此番情景也只能忍下,只待事後再尋老爹算賬。

  欽天監正出列,一番掐算之後道:「十一月初九,乃大吉日。大典可行。」

  於是朝中定下十一月初九,為新皇舉行登基大典。

  消息傳出,整個京城一片歡騰。

  蔣國公府更是水漲船高。

  以新皇對未婚妻的寵愛,護國郡主一旦嫁進宮中,就是妥妥的中宮皇后,地位無人可撼動。

  因此,各路神仙,不管熟的不熟的,全都一窩蜂湧到了蔣國公府。

  陸氏煩不勝煩,只得尋了個借口避到了家裡的溫泉莊子上,總算是得了兩分清凈。

  蔣禹清倒是沒這個顧慮,該去醫院去醫院,該幹活幹活。

  礙於她的赫赫威名,旁人就算是眼熱,也只敢遠遠的看上幾眼,斷不敢沒事兒硬往她跟前湊。那是妥妥找死的節奏。

  其間,她去找過衛靈蘊一次。

  且說這位仙女,在失蹤多年後,終於拖家帶口的到了回到了將軍府。

  她老娘乍見到失而復得的女兒,抱著她哭得險些昏死過去。

  被掐過來后,抓過一根棍子對著她就是好一頓抽,抽完了又抱著女兒哭。

  好在最終是大歡喜的結局。

  衛家是厚道人家,對於肖鳴這個書生女婿,也未有半點不滿。

  相反因為他救了自家女兒,這麼多年又始終真心相待,因此,頗得衛家人喜歡。

  一家五口在衛家的幫襯下,在京中落下了腳。

  衛母把之前給女兒準備的全副嫁妝,都給了衛靈蘊,這其中就有好幾間收益不錯的鋪子。

  衛母怕女兒不會打理,又手把手的教。

  肖鳴讀書不錯,只是家中窮困,耽誤多年。

  如今無須再為生計犯愁,衛靈蘊就把其中一間書畫鋪子交由丈夫打理,讓他可以一邊讀書一邊學習打理庶務。

  當然也不是沒人酸肖鳴是吃軟飯的。但他想得開,只要能和妻子孩子在一起,旁人說幾句酸話又算得了什麼。

  這事兒還是讓衛靈蘊知道了,當即拎起鞭子就去把人打了一頓,可算是出了口惡氣。

  肖鳴勸她:「嘴長在別人身上,他願說說去,我又不會掉塊肉。況且,這種人明顯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然而,剛過了沒兩天,肖鳴就同人打了一架。

  原因是衛靈蘊拎鞭子抽人的事兒傳開,便有幾個嘴碎的編排她是母老虎,母夜叉。

  這話正好讓肖鳴聽見了,愛妻如命的他,當即就同人打了起來。

  以至於等衛靈蘊聽到消息趕來,看到鼻青臉腫的丈夫時,又好笑又好氣。

  而衛家聽說這件事後,對這個女婿的好感也就更甚了。

  看看衛靈蘊現在的生活,再看看被困在豪門大宅里的元舞陽。

  蔣禹清突然想起前世曾看過的一句話。

  婚姻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倘遇真心相待之人,便是生活過得普通些,那日子也是鮮活的,有溫度的。

  陸氏在莊子上躲了小半個月才回來,如今過了那陣風頭,大家總算能冷靜些了。

  與此同時,新皇的登基大典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著。蔣文淵白天忙完,晚上回到家仍是心事重重。

  陸氏深知丈夫的那點心思,便問:「可是太上皇又跟你說兩個孩子的婚事?」

  蔣文淵點點頭,道:「新皇還有幾天就要登基了。這宮中也不能一直沒有女主人。

  只怕過了年,咱們就算再不願也要將乖寶許出去了。婉娘,我這心裡難受!」

  陸氏抱著丈夫,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背:「我又何嘗捨得。只是兩個孩子都大了,老話說得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尤其是阿衍,他如今做了皇帝,只怕打他主意的人家不少。

  咱們不能因為捨不得乖寶,就把屬於女兒的東西讓出去吧?」

  蔣文淵眼睛一瞪:「我看誰敢?」

  陸氏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一點蠅頭小利他們尚要算計半天,更何況皇后之位。

  雖然阿衍對咱家乖寶一心一意,但再怎樣也抵不過有心人的算計。就怕時日長了,徒生變數。」

  蔣文淵雖也知曉妻子說的在理,可這心裡就是不得勁,小孩兒撒氣似的往床榻上一坐:「可我還是難受。」

  陸氏:「.……」合著那麼多話都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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